干驁聽到宋王偃的這些話,驚愕不已。
看來宋王偃的確是有夠深謀遠慮的,這都替宋國的未來著想好了!
干驁現(xiàn)在手握十萬雄兵,都是宋國的精銳,戰(zhàn)斗力極為強悍,倘若國內(nèi)發(fā)生叛亂,楚系或者是齊系的人將犯上作亂的話,干驁可以馬上打著“清君側(cè)”的旗號,北上商丘,庇護子恒母子二人。
干驁可是子恒的親舅舅啊,子恒坐上宋王的大位,對于干驁來說是極為有利的事情。假使他又帶兵平定了國內(nèi)的叛亂的話,他的聲望將水漲船高,取代匡章成為宋國的大都督都未嘗不可!
但這并不是宋王偃想要看到的。
不想讓南征越國的戰(zhàn)事前功盡棄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原因還是宋王偃不想禍起蕭墻,國內(nèi)發(fā)生劇烈的動蕩!
子恒是他的兒子,子楚是他的兒子,子微也是他的兒子,這手心手背都是肉,誰當宋王沒有這個資格?
宋系、楚系、齊系宋國的三大派系的斗爭愈演愈烈,宋王偃在世的時候還能震住他們,可是宋王偃一旦撒手人寰了,沒了制衡的人,三大派系之間的平衡就會被打破,政變是肯定的,內(nèi)戰(zhàn)是肯定的,國戰(zhàn)不是不可能的!
而一旦干驁帶著自己的十萬雄兵回國助子恒上位,齊國和楚國焉能坐視不理?他們師出有名,就是打著擁立的旗號趁機進攻宋國!
宋王偃這一死,宋國的國勢必然傾頹,其實到現(xiàn)在為止,宋王偃還是更傾向于子楚上位的。無他,因為他的母親貞姬足夠強勢,在軍中有著極高的威望!
所以子楚現(xiàn)在還年幼,但是未嘗不能跟秦昭襄王嬴稷一樣,力挽狂瀾,挽回宋國傾頹在即的國勢。因為他有一個好的母親。
“大王,這”干驁遲疑了。
“答應(yīng)寡人!”宋王偃厲聲道。
“諾!”
看到干驁口服心不服地低著頭,宋王偃幽幽地嘆了口氣,看來不能將希望寄托在一個人的身上,要做多手準備了。
“子啟、子契。”
聽見宋王偃的叫喚,子啟和子契都躬身站了出來,行禮道:“父王。”
“啟兒、契兒,你們兩個從軍已經(jīng)有兩年了吧?”
“是的。”
聞言,宋王偃感慨萬千地道:“時間過得真快。轉(zhuǎn)眼間兩年就過去了,還記得當年的伐楚之戰(zhàn),你倆偷偷地混進了軍隊里,那時你們還不過十三四歲,可是現(xiàn)在一眨眼都長大nrn了。你們這兩年跟隨軍隊南征北戰(zhàn),立下了不少的功勞,寡人看在眼里記在心里了。”
“你們已經(jīng)成為了一名合格的將領(lǐng)。子啟、子契,寡人相信你們未來都會成為大宋國的棟梁之材,就跟你們的子干叔父和子烈叔父那樣,不過在此之前,寡人要你們答應(yīng)一件事情。”
“請父王直言。”
宋王偃肅容道:“你們要答應(yīng)父王。不管日后誰做了宋王,繼承了寡人的位置,你們都不能背叛宋國,背叛新王!對待新王你們要像對寡人一樣,可好?”
子契被弄得一頭霧水,說道:“太子哥哥是儲君,將來他成為新王我們當然會跟子烈叔父和子干叔父對待父王你一樣對待他的。”
看到子契還沒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宋王偃沉聲道:“若是你們的弟弟子楚或者是子微做了新王,你們也不能背棄,要做好臣子的本分!”
“這”
子啟比較懂事,拉了拉子契的衣袖,說道:“父王,我們明白了。”
“嗯,你們都退下吧。寡人想一個人靜一靜。”宋王偃有些疲乏地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都退下。
第二日,宋王偃甍逝的消息自中軍大帳而出,宋軍上下無不勃然變色。
全軍縞素,在諸暨城外的宋軍營寨掛起了白色的絲帶,束在旌旗的旗桿上,隨風(fēng)飄揚。整個營寨都彌漫著哀傷、悲戚的氛圍。
宋軍上上下下,從將軍到底層的士兵無一不扎著白色的頭巾,或者是脖頸上掛著白色的圍巾,以此來哀悼自家大王的突然甍逝。
而諸暨城的府衙里。
“哈哈哈哈!”越王無疆聽聞了宋王偃甍逝的消息,喜不自禁地大笑著,說道,“好!好啊!看來不管是多么勇武的人,體魄多么強健的人都抵擋不住疾病的侵襲啊!天理昭昭,報應(yīng)不爽!子偃是活該有此一劫!”
旁邊的孫臏還是沉吟不語。
孫臏已經(jīng)被任命為越國新的相邦,正是炙手可熱的人物。
不過孫臏老實說還真的不在乎這些,越國即將滅亡,這是不可改變的現(xiàn)實,即便越人真的擊退了這一路宋國大軍的侵略,在西面,還有整整二十萬的楚軍正在猛攻不止,隨時都可能東進,滅了越國!
孫臏之所以接受了越王無疆的任命,是因為他想要穩(wěn)住無疆的心,讓他推心置腹地相信自己,也好最大限度地施展自己的多長,消耗更多宋國的軍力!
無疆興高采烈地對孫臏說道:“相邦,現(xiàn)在子偃已經(jīng)甍逝了,伐越的宋軍正是士氣低落,一蹶不振的時候,我們完全可以趁此機會一舉反擊宋軍,畢其功于一役啊!”
聞言,孫臏暗自思襯了一下,說道:“大王,宋王偃甍逝的消息確切嗎?你確定不是宋人的誘敵之計?”
“這”無疆遲疑了一下,說道,“這是從宋軍那里傳出去來的。早上的時候宋軍上下,全軍縞素,寡人特地命人去抓了幾個舌頭,他們都言及子偃是因為身患瘧疾甍逝的!相邦啊,這瘧疾的確是可怕!”
“外地人進入我越國,不適應(yīng)這里的氣候和地形,再上毒蟲瘴氣的侵襲,水土不服,患上瘧疾這是極為常見的事情啊!”無疆信誓旦旦地道,“宋王偃是人,不是神!是人就會有生老病死,他會水土不服,染上了瘧疾死去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大王,我看不然!”孫臏皺著眉頭說道,“若是宋王偃真的甍逝了的話,按理說宋軍應(yīng)該是秘不發(fā)喪的。現(xiàn)在宋軍是在異國他鄉(xiāng)作戰(zhàn),宋王偃如果驟然病死在了這里,國內(nèi)諸子尚且年幼,局勢復(fù)雜,為了爭權(quán)奪利,宋國必然發(fā)生巨大的動蕩!難道宋王偃不會想到這一點嗎?難道張烈不會想到這一點嗎?”
聞言,越王無疆倒是有些信服了孫臏的說法,孫臏的猜測,哦不,應(yīng)該是預(yù)料的事情一向是很準的!
“相邦,若是宋王偃真的是甍逝了呢?”越王無疆睜著眼睛道,“寡人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現(xiàn)在的戰(zhàn)局是敵強我弱,宋王偃這一死,宋軍的士氣勢必大跌,這正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無論是突襲還是正面進攻,寡人相信,以寡人的破陣殺敵的武力,再加上諸多將士的同心戮力,一定可以大破宋軍,收復(fù)失地的!”
看著無疆有些焦躁的情緒,孫臏的心里也頗為苦惱,不過他繼而腦海里靈光一閃,說道:“大王,現(xiàn)在宋王偃是生是死,對于我們越人來說至關(guān)重要。宋王偃若是死了,更好,我們可以一鼓作氣攻破宋軍的營寨,將宋人從我們越國的土地上趕出去!”
“若是宋王偃還活著呢。現(xiàn)在也是一個患了瘧疾的病夫,一定在后營隔離!大王如果想要大破宋軍,這宋軍營寨的后營便是主攻的方向!”
“相邦是有什么好的計策了嗎?”無疆驚喜莫名地問道。
孫臏點了點頭道:“大王,我們完全可以將計就計!不管宋王偃是死是活,我們都可以襲擊宋軍的營寨。”
“如何襲擊?”
“大王可以將軍隊分成兩個部分,一部分為弱旅,一部分為精銳!弱旅先襲擊宋軍的營寨,吸引宋軍的反擊,而后精銳的兵馬可以趁勢殺出,襲擊宋軍營寨的后營!”
孫臏猶如奸詐的老狐貍,笑著道:“宋軍營寨的后營,那里全都是傷殘,或者是患了瘧疾被隔離的將士,說是老弱病殘都不為過!而且后營那里有著許多的醫(yī)者,這些醫(yī)者救死扶傷,挽救了不少宋卒的性命,這對于我們越軍來說是一個極大的威脅!”
“所以大王你派遣精銳部隊突襲宋軍的后營的話,就算在那里找不到宋王偃將他殺死,也可以趁機殺死宋軍的傷殘士兵,和那些助紂為虐的醫(yī)者!”
“善!”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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