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國都城,朝歌。
“吾王萬年萬年萬萬年!”
宋王偃歸家心切,故而沒等到伐齊的大軍凱旋歸來,便帶著一些年輕的將領一起回到朝歌。由于是輕裝簡從的,故而沒驚擾到朝歌城的宋國黎庶,至于大家的夾道歡迎,那是屬于打勝仗的將士們的!
宋王偃徑直提著劍,一身戎裝地步入了沙丘宮,而正在上朝的王后干婉,還有太子恒則率領一群大臣到奉天殿的陛臺上迎接。
宋王偃徑直跨步走上了一個又一個的陛階。要說這奉天殿的陛階那可是整整九十九級的!宋王偃不想搞得那么高,不過為了顯示大國的風采,只好如此。
而值得一提的是,在陛階兩側還有一條御道,不過沒有那么漫長就是了。
“王上父王。”
干婉與子恒都向著宋王偃行了一禮,后者微微頷首道:“寡人不在的這些時日,真是辛苦你們母子了。”
“大王,子衿呢?不是說子衿跟太子地一家三口都入質朝歌了嗎?”干婉忽而問道。
這子衿是嫡長女,乃是干婉所生,自然是母女情深的。
宋王偃隨即擺了擺手,說道:“在后面呢。”
然后從宋王偃背后的隊伍里,走出來一男一女還有一個小男孩的組合,一家三口。正是子衿、田地、田光。
子衿行禮道:“女兒見過父王、母后。”
“小婿見過父王、母后。”太子地連忙行禮道。
而那個小田光,則是規規矩矩地向著宋王偃與干婉行禮道:“孩兒田光,見過外祖父、外祖母。”
見到自己的小外孫,干婉不由得淺笑著招了招手道:“這就是我的小外孫光兒吧?來,光兒,到外祖母這邊來。”
田光還有些矜持,子衿隨即推了推田光,后者這才有些局促不安地走過去。
“來,光兒,這是外祖母專門讓人給你制作的長命鎖。外祖母給你戴上啊。”干婉旋即拿出了一個長命鎖,給田光戴在脖子上,笑瞇瞇地道,“真好。這個長命鎖會保護光兒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長大成人的。”
“多謝外祖母。”
“哎,真是一個懂事乖巧的孩子。”
干婉一臉寵溺地摸著田光的頭,喜形于色。
干婉隨即又抬起頭,看著愈發的成熟的子衿,不由得蹙眉道:“子衿,你怎么看上去如此消瘦?多年未見,你一向可好嗎?”
“母后,女兒這些年過得很好。”
“哼!”
話音剛落,旁邊的宋王偃便是冷哼了一聲,說道:“你哪里過得好?瞎說!”
“田地,寡人問你,這些年你都是怎么對待子衿的?”
田地見狀,臉色一僵,旋即垂手道:“父王息怒。”
這話可無從說起!
“父王”
子衿剛剛開口,想要為田地求情,不料宋王偃直接打斷,冷著臉道:“子衿,你不必替他說什么好話!你的處境寡人不是不知道,只不過以前你身在臨淄,寡人管不到,也不好管,至于現在嘛哼哼!”
干婉聽到這話,亦是黛眉一蹙,拉著子衿的手道:“傻孩子,你這些年到底都吃了什么苦?有什么委屈只管跟你的父王和母后講,你父王一定為你做主的!”
“母后,我”
宋王偃又打斷了子衿的話頭,趾高氣昂地俯視著田地,沉聲道:“還能受什么委屈?子衿頭一年進門,田地待她還算不錯的。但是之后呢?每日都出去尋花問柳,光是妾室就納了六房!就連子衿分娩的那一日,他這個做父親的還在女閭里花天酒地的!”
“寡人真是悔不當初!”
聞言,田地“撲通”的一聲,跪倒在地,顫聲道:“父王息怒!兒臣知錯了!”
“你知錯了?”宋王偃冷笑了一聲,說道,“圣人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但是你這人分明就是屢教不改!婉兒,你可知道在我宋軍進攻臨淄城之時他都干了什么?這廝竟然想要殺死自己的妻子,殺了我們的子衿!”
“什么?!”干婉捂著小嘴,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田地,隨即又黑著臉道:“王上,你可不能輕饒了他!”
這時,在一側的子衿苦澀地說道:“父王,請你原諒田地的過失吧。不管怎么說,他都是女兒的丈夫,光兒的父親!”
宋王偃擺了擺手道:“子衿,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你以為寡人什么都不知道?田地如此之可惡!不僅酗酒,還不止一次,三番五次地出手傷了你!如此窩囊、惡毒的人,他能怎么對待你,寡人豈能輕饒!”
“來人!將田地給寡人拖出去!打!狠狠地打!”
“”
宋王偃并沒有說杖責多少,或者是鞭笞多少,而是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就在宋國的奉天殿之外毆打齊國的太子,這無異于是在打齊人的臉!
就跟給太廟獻俘虜一般!
田地的身子還在瑟瑟發抖著,他不敢亂動,生怕殘暴不仁的宋王偃直接讓人將他拉出去杖斃了。田地不知道宋王偃會不會如此不管不顧,但是田地不想死,他不敢冒這個險!
兩個金甲武士隨即跑上來,徑直摁住了田地便要打。
這時,在宋王偃背后的子啟忽而叫道:“且慢!”
“怎么,難道子啟你也要為田地求情?”宋王偃一臉不悅地道。
子啟走到被摁住的田地跟前,叉手道:“父王,大姐這些年在臨淄過得如此辛苦!兒臣心中不忿,故而想出手教訓教訓這個田地!”
“嗨,你啊你!”宋王偃哭笑不得,又擺了擺手道,“打吧!冒煙了打!”
“諾!”
旁邊的子契也跳出來道:“父王,我也要教訓教訓田地!”
“準奏!”
聞言,子啟與子契都摩拳擦掌,嘿嘿冷笑著走向了被摁住的田地。田地心里發怵,若是被兩個金甲武士毆打,他們顧忌自己的身份可能還手下留情,但是被子啟和子契這兩小子毆打的話,肯定少不了一頓拳打腳踢,打得半死那是絕對有可能的!
“不要!”田地一臉驚慌地掙扎著,呼號道,“父王我知錯了!我日后一定改!一定改!”
“呸!”子啟不屑地啐了一下,往田地的頭上吐了一口唾沫,而后說道,“放心吧。太子地,我兄弟倆肯定會好好招呼招呼你的!”
“上!”
隨即,子啟和子契這兩個家伙不知輕重地往田地的身上招呼,拳打腳踢,直打得田地眼冒金星,眼角發黑,口中直慘叫。
那兩個金甲武士未免被誤傷,趕緊避開一邊去。
“父王,你就饒了田地吧。”畢竟夫妻一場,子衿還是不忍心見到自己的丈夫被如此毒打的。
宋王偃一副恨鐵不成鋼地道:“子衿啊,你讓寡人怎么說你是好?他都這么欺辱你,你還替他說話?哼,寡人的女兒寡人可以欺負,可以打,但是別人,不行!”
“”
看著被打得快奄奄一息的田地,干婉搖搖頭道:“子啟、子契,你倆下手輕點!給點教訓就好了,可別真把人打死了!”
“讓你欺負大姐!讓你欺負大姐!去你娘的!咋不上天呢!”
子啟和子契盡量不往田地的要害那里踹,只不過田地還是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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