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國朝歌,沙丘宮。
宋王偃在這里送別即將往昆侖山開拔的千銳士。
老實說,對于讓整整千宋國的銳士去昆侖山那種不毛之地,找什么龍脈,宋王偃心里是覺得很不靠譜的。
但是沒辦法,逍遙子這個老家伙說得是有板有眼的,讓宋王偃心動不已。對此,倒是不妨一試!
宋王偃命令千銳士去昆侖山尋找什么龍脈的事情,是獨(dú)斷專行的,故而群臣事先都是不知情的,即便是有站出來反對,也被宋王偃的威勢所壓倒,漸漸將那些反對的聲音壓制下去,直至銷聲匿跡!
“父王。”
這一次領(lǐng)兵往昆侖山而去的,乃是宋王偃的嫡次子,子啟。
宋王偃微微頷首道:“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嗎?”
“準(zhǔn)備就緒了。就等著父王你一聲令下,然后全軍開拔了!”
此番,乃是子啟第一次獨(dú)自領(lǐng)兵,故而顯得很興奮。
宋王偃上前,給子啟整理了一下衣襟,說道:“啟兒,此一去,咱們父子倆不知道何時才能相見。糧草軍需的事情寡人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了。隊伍當(dāng)途徑魏國,又輾轉(zhuǎn)入秦國,最后便是一路向西,直達(dá)昆侖山。”
“出得秦關(guān),便是塞外諸夷。這些夷人不過土雞瓦狗而已,依靠我大宋國的千鐵甲銳士,當(dāng)俱殲滅之!”
“孩兒記住了。”子啟鄭重其事地道。
對于此番宋軍遠(yuǎn)征昆侖山,遠(yuǎn)征秦國以西的化外之地,宋王偃是提前知會過借道的魏國與秦國的。沒辦法,雖然千銳士在這戰(zhàn)國時代,不是十分的強(qiáng)大,但是也具備一定的威脅性。
而宋國乃是天下最強(qiáng)之國,宋王偃的這個要求,秦王駟與韓王康自然是不得不遵從的。
當(dāng)然了,秦國對此還是會提防一點(diǎn)的。
畢竟宋軍遠(yuǎn)征西域,這是恒古未有的事情。難道僅僅是為了打擊什么蠻夷,尊王攘夷嗎?這個理由,顯然不能讓秦國與天下列國信服。但既然是宋王偃的請求,又只有千的將士,秦王還是不怎么放在心上的。
秦國現(xiàn)在國力大衰,正是需要養(yǎng)精蓄銳的時候,沒必要為了這個事情而去得罪宋國。至于魏國就更不必多說了,與宋國相接壤,互為鄰居,其實魏國的壓力還是極大的!
尤其是宋國的朝歌距離大梁那么近!
而對于朝中群臣的說辭,宋王偃則是力排眾議,聲稱自己是為了尊王攘夷。而宋王偃又編造了一個謊言,那就是說,他在夢里,看見了一次前所未有的浩劫!
而這個浩劫便是來自于西方。
可是千銳士能做什么?群臣都很想站出來反駁,但是懼于宋王偃的威望,故而沒敢這么做,都偃旗息鼓了。
不過宋王偃為了掩人耳目,還是將事情辦得妥妥貼貼的。
畢竟他這也不算撒謊,后世的確有那么一次浩劫來自于西方的白皮豬!
宋王偃真正的目的是為了尋找龍脈,搜集龍氣,然后用龍氣讓鳳鳴岐山,取鳳血而煉制長生不老藥!
但是宋王偃不能直言不諱地道出自己的這個目的,他總不能明目張膽的,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公器私用,使用千軍萬馬去找什么龍脈吧?
當(dāng)然了,王即國家,宋王偃就算這么做亦是無可厚非的。這么做的話,群臣固然會提出一些異議,但是不好說什么。
但宋王偃就是為了掩人耳目!
長生不老藥的事情絕不能流傳出去。能獲得長生不老藥的,只能是宋王偃與他最親近的人!
長生不老藥是極其珍貴的,若是人人都能長生不老,那他還混個屁啊!還不被天打雷劈了?
而為了掩人耳目,宋王偃這一p出了整整千人的銳士,打著尊王攘夷的旗號,大舉向西方開拔。同時,宋王偃還讓子啟的軍隊帶上百工。
百工,即從事各種手工業(yè)的工奴,有的兼指管理工奴的工官。
春秋戰(zhàn)國時,工商食官的格局已漸打破,出現(xiàn)了私人手工業(yè)者,故論語子張中有“百工居肆,以成其事”,表明百工已成手工業(yè)者的通稱。
沒錯,宋王偃除了想找到什么龍脈,然后煉制長生不老藥之外,還想要向西開疆拓土。這步子似乎跨得太大了,不過也沒什么大礙的!
宋國現(xiàn)如今乃是戰(zhàn)車萬乘,帶甲百萬之國,區(qū)區(qū)千銳士,就算全部折損了宋王偃的心里還是不會有什么介意的。
當(dāng)君王當(dāng)?shù)剿瓮踬冗@個程度,高處不勝寒,他已經(jīng)能夠漠視生命,而將敵我兩軍的死傷當(dāng)成了一種數(shù)據(jù),一種微不足道的數(shù)據(jù)!
而跟隨千銳士一起走的兩千百工,他們將會是華夏在西域這個地方上的開拓者!
直到幾百年后的漢朝,華夏才算是征服了西域諸國,但是宋王偃現(xiàn)在要提前數(shù)百年這么做!
讓西域,成為華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宋王偃正在想事情想得出神的時候,王后干婉在一側(cè)與子啟說著話,還一邊抹眼淚,好不傷心。
這俗話說得好,兒行千里母擔(dān)憂。這可是萬里迢迢啊!
“你這狠心的父王啊!”
呃,看來干婉又在埋怨宋王偃了。
子啟訕訕地道:“母后,其實這是兒臣主動請命的。遠(yuǎn)征西域,對于我宋國來說意義重大!而作為一塊飛地,又有臣民治理,交給外人父王他肯定是不放心的。考慮到這一點(diǎn),孩兒才主動請命的。”
“唉。”干婉幽幽地嘆了口氣,隨即又很欣慰地笑著道,“啟兒,你是真的長大了。”
“母后,孩兒已經(jīng)二十好幾了!你還是別把我當(dāng)孩子看待了!”子啟不滿地道。
干婉聞言,“噗嗤”的一笑,又摸了摸子啟愈發(fā)成熟的臉頰,輕聲道:“是是是。母后的啟兒是長大了,但是在母后的眼里,啟兒永遠(yuǎn)都是孩子,是母后的孩子。”
“母后”子啟不由得低著頭,嗓音有些哽咽。
干婉又給子啟整理了一下紛飛的一點(diǎn)發(fā)絲,笑著道:“傻孩子,好男兒志在四方。你能有如此之大的志向,母后很高興,若是有什么需要,你一定要回來跟你的父王說。還有,打仗的時候,切莫要跟以前一樣沖鋒陷陣,天涼了,切莫忘了添衣,肚子餓了,切莫忘了吃飯,困了,要記得好好睡覺。”
“若是你回來的時候,母后看見你瘦了,絕饒不了你!知道沒有?”
“孩兒知道了。”
而這時,逍遙子便帶著一個青年人找了過來,跟宋王偃垂手道:“王上,這是臣最杰出的弟子,馮高。他是曾經(jīng)去過昆侖山的,也了解一些西域的風(fēng)土人情,由馮高帶路,必將事半功倍也。”
“善。”
宋王偃又打量了這個馮高一眼,覺得其果真是英武不凡,頗有一些武將的風(fēng)范,一點(diǎn)陰陽家特有的“神棍”氣質(zhì)都沒有。
“馮高。”
“小人在!”
“你都有一些什么本領(lǐng)?”
馮高低著頭道:“回稟王上,小人自幼在師父門下修習(xí)。學(xué)辟谷、氣功、修仙,兼通武術(shù),略有所得!”
“果真是多才多藝!”宋王偃贊嘆道。
這時,逍遙子還摸著自己花白的胡子,笑著道:“王上,其實還是馮高謙虛了。在一些方面,連臣這個做師父的都自愧不如!馮高在臣這里學(xué)辟谷、氣功、修仙,兼通武術(shù),但是其博學(xué)多才,通曉醫(yī)學(xué)、天文、航海等知識,十分了得啊!”
“大才也!”
宋王偃當(dāng)即興沖沖地道:“馮高!”
“小人在!”
“寡人一向是唯才是舉的。既然逍遙子這般舉薦你,你必有過人之處!現(xiàn)在大軍即將遠(yuǎn)征西域,寡人便命你為錄事軍師,隨行大軍,在一旁為子啟出謀劃策!”
“謝王上!”馮高頓時喜不自禁地跪拜下來。
子啟終于跟干婉告別完了,又過來宋王偃這里,等待出征的命令。
宋王偃望著子啟的棱角分明的面頰,幽幽地嘆了口氣道:“啟兒,你要記住,你現(xiàn)在是一軍之主將,千萬不可跟以往一般,凡事都親自上陣廝殺了!”
“孩兒記住了。”
“每過一個月,你都要往朝歌發(fā)一次戰(zhàn)報和家書。”
“諾!”
“還有”宋王偃對子啟附耳道,“龍脈之事,切不可走漏風(fēng)聲,也不能操之過急。這一切,都要等到你征服了西域之后,方才開動。”
“諾!”
宋王偃旋即又端起了兩樽酒爵,遞給了子啟一爵酒,然后說道:“啟兒,此一去,遙遙萬里,父王沒什么好送你的。這一爵酒干!”
“干!”
“嗚嗚嗚!”號角的聲音響起,嘹亮了天際。
子啟在喝完了這一爵酒之后,便又向宋王偃俯首,跪拜了三下,隨后便揚(yáng)長而去。
子啟舉起了宋王偃賜給他的尚方寶劍,高舉著,號令陛階之下的三軍。宋王偃望著子啟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忽而眼皮子一跳一跳的,似乎有那么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而干婉在見到子啟離去之后,不由得淚眼朦朧,哭著癱坐在了地上。若不是顧及到四周都是外人,干婉都要對宋王偃破口大罵了!
這天下哪有這么狠心的父親?將自己的兒子派到萬里迢迢的西域去。
這若是有一個什么三長兩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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