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在一條河流的半包圍之內,依著河流有一座低矮的“城邑”。
這座城邑實在是不似城池,不似中原的城池。其城墻,乃是用籬笆墻與鹿角打造而成的,高低不平,最高的,也不過三人之高,最矮的,不過一人之高,好似村落一般,十分簡陋。
不過這個城邑的規模還算可以的,占地極廣,而且城邑里面基本上都是帳篷,就在帳篷的中心,還被眾星拱月一般立起了一座占地極廣的“石頭城”!
“殺。
忽而,從不遠處的原野一角,響起了鋪天蓋地的喊殺聲。
在這里的戎狄人聽不懂喊的是什么,不過語氣里所帶著的殺意卻讓人不寒而栗!
“敵襲!敵襲!”
在瞭望塔上的戎狄人驚呼著,然后四散而逃。
但是已經為時已晚了,只見那一片火光沖天的隊伍里,驟然射出了許多的箭矢。如蝗蟲一般的箭矢在這個黑夜里看不清楚,但是卻紛紛射倒了四散而逃,或者是想要跑出去反抗的戎狄人。
“啊啊!”
凄厲的慘嚎之聲不絕于耳。
緊接著,又是一陣紛亂的馬蹄聲,混雜著武器的交擊之聲還有慘嚎之聲,匯聚成了一首暗夜協奏曲!
從石頭城里跑出來一個衣著華麗,體格剽悍的中年男子。這個中年男子的身份很不一般,見到抱頭鼠竄的己方的勇士,不由得勃然變色。
中年男子抓住了一個正在逃竄的戎狄人的衣領,呵斥地道:“究竟是何人所為?哪里來的敵襲?!”
“不知道啊大王!漫山遍野都是火光!敵軍數萬之多!都長著黃皮膚黃頭發,疑是自東面而來的!”
“東面”中年男子愣住了。
此時,子啟勒住了戰馬的韁繩,看著四面都是被s的戎狄人,還有四散而逃的戎狄人,不由得眉頭一皺,清喝了一聲道:“給我喊話!投降不殺!”
馮高通曉西域的方言,故而在聽到子啟的命令之后,當即用西域話高喊了一聲:“投降不殺!”
“投降不殺!”
四周的宋軍士卒早就被打好了招呼,都紛紛叫嚷著“投降不殺”。雖然他們的口音很生硬,但也是勉強能聽得懂的!
這么一喊話,當即便有不可計數的戎狄人跪倒在地,丟了武器,舉起手來。
對于不再反抗的戎狄人,可以逃過一死。但是那些還在潰逃的戎狄人就都被斬殺殆盡了,只有少數的漏之魚逃了出去。
很快,這剩下的一萬多的戎狄人便被集中起來,在一片較為開闊的草地上,被千宋卒團團圍住。
由于此戰是一面倒的s,故而這些莎車之戎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不死,便是投降了。
子啟橫出了手中染血的長矛,冷聲道:“你們誰是莎車之戎的首領?”
馮高翻譯了一下。
而那個中年男子倒是沒那么硬氣,他知道現在自己不站出來,遲早會被手底下的人出賣了,而后拿著自己的首級去邀功請賞的。故而中年男子想了想,便站了出來,向著子啟行了一個抱胸禮。
對于中年男子嘰里咕嚕的鳥語,子啟還真是聽不懂,不過好在有馮高在這里。
“將軍,此人聲稱是莎車王,須利耶蘇摩。他想臣服于您,向你效忠!”
子啟聞言,不由得嗤之以鼻地道:“狗屁的莎車王!小小一個戎狄部族,還敢稱王?你告訴他,我是來自東方的大宋國的公子,我們此來,是為了將華夏的榮光傳播到西域的!”
“以后,這個地方將成為我大宋國的固有疆土!只要他乖乖隨從我們,就能得到更大的權勢!至于這個什么莎車王,王就不必了,暫且稱之為莎車將軍,若是他日后能立下什么戰功,還能成為一個封君!”
馮高果真一五一十地跟那個須利耶蘇摩說了這席話,那個莎車王自然不敢反抗,于是跪在了地上,五體投地,嘴里還念念有詞地,不知道在說什么。
馮高翻譯道:“將軍,須利耶蘇摩說,他愿意追隨我軍征戰,部落里的勇士也任憑差遣!
聞言,子啟縱馬走了過去,居高臨下地俯瞰著跪在地上,不敢與自己對視的須利耶蘇摩,說道:“須利耶蘇摩是吧?日后,你們將不再是莎車之戎!你們是華夏人,是宋人!知道否?”
須利耶蘇摩點頭稱是。
秦國,咸陽秦王宮。
“啊”在一間宮室之內,忽而響起了一聲驚懼不已的喊叫。
秦王駟驀然驚醒,額頭上都是豆大的汗珠,身子還在顫巍巍地發抖著,魂不附體。旁邊躺著的魏紓也被驚醒了,趕緊直起了腰,拿旁邊的絲帕給秦王駟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心有余悸地道:“王上,你你又做噩夢了嗎?”
“紓兒”秦王駟抓住了魏紓的手腕,瞪著眼睛,瞳孔里盡是痛苦而又戰栗的神情,他就這樣面容扭曲地道,“不要。紓兒你快走,寡人寡人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了!”
“大王你”
“我叫你快走啊!”秦王駟瘋了一般,一下子就將魏紓甩到了一側,而后站起來,狀若癲狂,手舞足蹈地道,“快離開!離開我!離開我的身邊!”
秦王駟的眼睛驟然變得緋紅了起來,遍布了血絲。魏紓看得有些害怕了,不由得顫巍巍地站起了身,然后退了出去。
在魏紓走后,神志不清的秦王駟終于爆發了出來!
“啊啊啊!啊”
秦王駟拿起了一側的架子上的青銅劍,拿著劍在那里揮砍著,劈著空氣,劈著床榻,劈著桌案,整個宮室被他一個人搞得一片狼藉。
聽到這個動靜,附近巡夜的宿衛,還有一些內侍和宮婢紛紛走過來瞧瞧。卻都被魏紓給阻止了。
等到宮室里沒了動靜,魏紓都還心有余悸,沒敢直接跑進去看,而是叫了一個宮婢進去瞧瞧。
“啊!”過了沒多久,宮室里便響起了一聲慘嚎。
那個宮女遇害了!
魏紓沒辦法,如果再不制止秦王駟的行為的話,可能秦王駟都會因此虛脫而死,于是她又命幾個宿衛沖進去,摁住了秦王駟。
等到了秦王駟幽幽地轉醒,看著自己的頭被枕在了魏紓的大腿上。秦王駟不由得晃了晃腦袋,說道:“紓兒,剛剛寡人寡人是不是很可怕?”
“沒事的。大王你是不會有事的!蔽杭傄贿叺粞蹨I,一邊說道。
“不!鼻赝躐啌]了揮手,說道,“寡人寡人可能快不行了。紓兒,你這些日子不要靠近我。我現在是兩眼一抹黑,什么時候會似剛剛那般失心瘋,寡人自己都不清楚!紓兒,快,你去傳召,讓嬴蕩盡快趕回來。寡人有事情要交代他!
“諾。”
魏紓走的時候,又戀戀不舍地看了秦王駟一眼。卻見秦王駟背過身,齊腰的長發亂糟糟的,那個背影,顯得十分的孤寂、陌生。
若不是在爆發的前一刻,秦王駟還保留了一絲神智的話,可能魏紓現在已經命喪黃泉了。
待魏紓走后,秦王駟的整個人又變得呆滯了起來。宮室里很安靜,安靜得讓人感到害怕。
秦王駟直感覺到,四周似乎有無窮無盡的黑霧正在涌向自己,看不見,也摸不著。
秦王駟如墜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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