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晚飯,市那么多有檔次有臉面的飯店,偏偏要帶她去他父親會去的那家,遇到就算了,被人誤認為她是他的女朋友也不解釋,還將錯就錯。
再比如幾分鐘前,既然今天要和他的發(fā)小們聚,偏把她帶來。
這種場合聶寶兒應(yīng)該很清楚的,以前她哥哥也只會帶認定了的那個給自己的兄弟見,認定的,和平時身邊的鶯鶯燕燕完全兩個概念!
秦少卿反問道,“你怎么知道是誤會,不是我就想那么做呢?”
忽然之間,毛骨悚然!
“你在跟我開玩笑?”聶寶兒頭皮發(fā)麻,對他假笑。
秦少卿也笑,滿臉掛著她常見的虛偽,眸子里釋放的光真實得不能再真實了。
“你說和我還沒好到稱我們的程度,不過依我自認為不錯的記憶力,就算不能稱我們,那我們的關(guān)系也非同常人,你說是嗎?”
他慢慢和她清算,聽上去像醉話,可寶兒明白,他的非同常人,指的是里約那一晚,之后,她對他任性得一塌糊涂,這種態(tài)度連她自己都感到匪夷所思。
“早先我就說了,你讓我難忘,你覺得,一個男人對女人難忘的情況會有幾種?”
幾次故意,幾次偶遇,就算秦少卿不相信所謂的緣分,他和她的交集多了,有了對彼此的認知,想忽略也難。
況且,還有個緊追不舍的冷景辰。
“今天晚上我只想見你。”秦少卿就是那么一個人,看準了,他想要,就要把那個人變成他的。
出手那叫一個快狠準!
說到這份兒上,寶兒覺得有句話讓楚寒說對了,秦少卿是伺機而動的狼,她是主動走進他視線的獵物。
一而再,再而三,他對她動了真心?
“你喜歡我?”
“不可以嗎?”
“給我一個理由。”這種事情,聶寶兒覺得繞彎子沒意義,還是直接問清楚比較好。
來時,秦少卿的酒喝得有些急了,酒吧里光線昏暗,輕煙若有似無,聽到身旁的人要他給理由,喜歡的理由?
越發(fā)飄渺。
俊容上滑過一絲奸商本質(zhì)的笑,理由這回事,在秦少卿這里想要多少都有。
“我覺得你挺有趣的,你在我跟前也不掩飾什么,這種相處讓我覺得很舒服。”舉了舉杯子,他連喝酒的動作都那么好看。
寶兒兀自莫名,“就這樣喜歡我?”
“是喜歡和你在一起的感覺。”他糾正。
“感覺比感情還要變化不定,你說得太籠統(tǒng)了。”她不接受他的說法。
秦少卿淡淡的看她,或許是酒精作用,也或許是今夜他也想放肆一回,眼神里不加掩飾,一如她以往對他毫無顧慮的任性。
末了,沒征兆的失笑,對她那較了真的小表情道,“我又沒說一定要你和我在一起,是在給你選擇,你急什么?”
感情比感覺珍貴多了,她想要的是感情,而不是感覺,比秦少卿預(yù)料的要好。
“有什么好笑的……”寶兒也往沙發(fā)里靠,對他的嘲笑報以不滿,喝酒解氣。
“我不是在笑你。”他有別的解釋,語氣認真,“我喜歡你簡單。”
“這種簡單是有代價的。”她回答得極快,看來是頗有心得。
凡事皆有代價,就連她對他的任性也有代價,瞧,這不是招惹了一個自己惹不起的人?
聶寶兒側(cè)眸和他對望,兩個人的距離是那么近,近得她只要再稍稍往前就可以和他接吻,氣氛,燈光,酒精……
沒有一樣不再催化那個吻的進程。
可是她沒有,她只是尖銳的問,“所以你是因為和我在一起相處很簡單舒服,才想和我開始?你確定我們之間永遠會保持在這個水平線上沒有變化嗎?”
愛情為世界上最大的變化莫測,況且她還不確定,她與他是否有這樣?xùn)|西。
秦少卿反問她,“你覺得愛是什么?”
“我們不是在說感覺和感情的問題嗎?和愛沒有關(guān)系。”寶兒自以為輕巧的避重就輕。
那點小聰明秦少卿看著,心里記下,配合的換了個說法,直取重心,“我可以把你和我繞彎子的目的當(dāng)作是間接拒絕我剛才的示好嗎?”
“你真是”她感覺自己被逼到墻角,半天才吐出兩個字,“難纏!”
“聶小姐。”秦少卿不笑了,他今天心情真的極差,然后在跌落谷底的時候看到了一絲光,一個人影,讓他抒懷,他沒理由不抓住。
“是你先來招惹我的。”
如果她沒有主動走進他的視線,今天的一切都不會發(fā)生。
不經(jīng)意的某個時刻,回神先想到的輪廓,表情,讓他不自覺的揚起笑,這個理由足夠。
一夜。
聶寶兒自認酒量不差,也很少喝醉,所以當(dāng)?shù)诙煨言诰频甑姆块g,趴在床上頭疼不已的回想了好久,發(fā)現(xiàn)記憶的斷點還停留在和秦少卿在酒吧喝酒聊天的畫面,她只能怪自己對這個男人太沒防備心。
真奇怪……
從遇到他到現(xiàn)在,她心里再清楚不過,竟然就一點戒備都沒有,那種總是覺得他不會對她怎么樣的自信,都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
“我是不是要和他保持距離?”檢討似的發(fā)問完畢,她又不自覺的反駁,“躲什么呢?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抬眼去看時間,將近上午十一點,秦少卿的電話就在這時候打來。
“起了么?”他好像又恢復(fù)正常了,語調(diào)不緩不慢,更不再給人輕浮或是強勢的不適。
寶兒剛嗯了聲,還沒問他自己喝醉之后有沒有失態(tài)的表現(xiàn),就聽他道,“昨天晚上我說的話不是開玩笑的,你考慮好了答復(fù)我。”
這會他沒醉,沒受刺激,話音清晰明朗,并且大腦必定保持理智,聶寶兒不淡定了。
“你……可是我……我還從沒發(fā)現(xiàn)自己那么搶手啊!”她從床上彈坐起來,手里抓著電話打算先耍個賴,“秦總,你不是專誠利用我來談生意的么?”
秦少卿也在那端笑,詭異至極,“我倒是很想把你利用到底,不過可惜……”
可惜?
她詫異,他提醒,“出門前先看看今天的新聞吧,你不是要去見冷景辰么?”
“你吃醋?”
“有一點,不過你和他干耗著也沒意思,有些話總要說明白。”秦少卿多老奸巨猾的人,這會兒反倒變成他大度,給她時間去善后自己的事。
說得好像她一定會和他好似的。
“你到底喜歡我哪點啊?!”睡一覺,頭還有點痛,不影響聶寶兒大腦轉(zhuǎn)速。
秦少卿淺笑,再次重復(fù),“出門前先看新聞。”
說完,掛線,聶寶兒莫名其妙,手機正好傳來一條短信,是聶志勛:寶貝,你在市?
……
另一端,秦少卿剛從秦氏大廈頂樓下來,走出電梯,等了許久的瑞拉忙迎上去,關(guān)切的問,“總裁,您的父親真的要……”
秦少卿抬手打住她發(fā)問,視線看著從正門走進來的一行人,當(dāng)頭的是他二哥秦梓毅,身后的團隊總共十來號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猶如上朝覲見,兄弟二人目光相觸,一方淡淡然的等待,一方更加尖銳,鋒芒畢露的殺上前。
“老三,父親給你開的條件滿意么?”
雖然昨天沒回家,才一夜的功夫,秦梓毅就收到了風(fēng),秦氏想把天驕并購,將其作為新領(lǐng)域開辟發(fā)展。
看上去,好像是秦德凱想扶小兒子一把,可說難聽點,折了他想要展翅高飛的翅膀也不為過。
天驕現(xiàn)在根本沒實力和秦氏對抗,秦少卿若是說了不,秦氏恐怕會立刻宣布開始進行單方面的收購。
迫在眉睫的形勢,早上的秘密會議,風(fēng)聲悄悄的就傳了出去……
秦德凱在軍旅家庭長大,早年當(dāng)兵,退伍后跟叔叔一起到國外學(xué)做生意,他的學(xué)歷也是后來在墨爾本大學(xué)拿到的。
按說這樣一個人,思想應(yīng)該很開明,至少在他還沒開始荒唐的要收購自己小兒子的公司以前,瑞拉如是想。
可是呢,秦德凱創(chuàng)立了秦氏,娶了太太之后,就放棄國外優(yōu)渥的條件,選擇回國內(nèi)發(fā)展。
從這點上看,不得不說是根深蒂固的觀念所致。
這些都有得解釋,那么他不喜秦少卿怎么解釋?
以前秦氏的生意由她的老板事事親為的談好,再交給他兩個兄長手中打理,這都不說了,瞧今天秦梓毅這陣仗,已經(jīng)是明目張膽的來搶他三弟的東西,瑞拉用人格發(fā)誓天驕從創(chuàng)立到現(xiàn)在,和秦氏半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
見秦少卿端立著不說話,秦梓毅又故作關(guān)切的道,“和父親鬧不愉快了?要不要我從中調(diào)解調(diào)解?”
“秦梓毅先生!”瑞拉在暴走邊緣,
“天驕屬于我老板的私人公司,沒記錯的話,秦氏現(xiàn)在是秦老先生做主吧?不知道您想與我老板商討家事還是公事,如果是公事,秦氏與天驕還輪不到你說話。”
“你”
“二哥。”秦少卿也知道瑞拉的話太過了,淡淡的就把小秘書往身后擋,視線看的是秦梓毅身后,“我和父親沒有不愉快,不過有些話當(dāng)然是你和大哥都在的情況下說比較好。”
這邊話才說完,秦澤祺一邊往這里走過來,一邊道,“今天都來齊了?這么熱鬧,老二,你那臉紅脖子粗的,怎么回事兒啊?讓父親見了怕是不好吧。”
“大哥,你來得倒是快。”秦梓毅瞥出冷冷的笑,諷刺,“我和老三在公司都不稀奇,您到是稀客。”
誰不知道外面說秦家的三個兒子,老大是閑人,大氣難成,老二是廢柴,怎么燒都沒火候,只有老三中看又中用,可惜,秦德凱不待見。
天驕要被秦氏收購,瑞拉也不想干了,反正都這樣了,見閑人和廢柴斗起來,她干脆縮他們無敵身后放狂話,“狗咬狗。”
“你說什么?”
“你是誰?”
這下,兩位秦先生的注意力都轉(zhuǎn)移了,瑞拉仇恨值拉得相當(dāng)愉快。
“大哥,二哥。”秦少卿繼續(xù)做擋箭牌,說,“我和父親談得很好,不過有件事情一直猶豫不定。”
誠如眾人所見,秦氏鐵了心要收購天驕,那是還手的余地都沒有。
秦少卿看上去好像根本不糾結(jié)這個問題,只道,“父親問我將天驕給你們誰打理比較好,你們覺得呢?”
……
秦氏大廈外,走出來的秦少卿直接鉆進停在門口的那輛車里,瑞拉緊跟其后,也不等老板吩咐什么,強勢的追了進去,關(guān)上車門,立刻表態(tài),“老板!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天驕要是被秦氏收購,交給秦梓毅或者秦澤祺,早晚關(guān)門大吉!你舍得?”
秦少卿拿出電話翻號碼,漫不經(jīng)心的回她,“有舍才有得。”
雖然剛才秦少卿那句話必定能讓鷸蚌相爭,可他們也做不了漁翁啊!
白白把天驕拱手相讓?
看到秦少卿這幅事不關(guān)己的態(tài)度,瑞拉急死了,“那你得什么?”
抬起頭,回應(yīng)她心急火燎的是個安撫的笑,“我叫你去查的那件事有結(jié)果了嗎?”
聽他這樣問,瑞拉頓時泄氣,回話的力氣都降了許多,心不甘情不愿的從包里把記事本拿出來翻,“我打電話問過爆出新聞的那家網(wǎng)站,畫質(zhì)一看就是手機,他們是獨家,對方用了化名,應(yīng)該是劇組內(nèi)部人員。”
“曉得用化名,那應(yīng)該是演員吧。”秦少卿沉吟,又看了看手機,不知道那丫頭到底看新聞了沒有,怎么還沒給他打電話?
今天他態(tài)度一再反常,瑞拉看出來了,半玩笑半猜測的問,“老板,別告訴我你現(xiàn)在是不愛江山愛美人。”
秦少卿輕飄飄的看她眼,說,“依你哈佛高材生的名頭,就算天驕沒了,大公司也會搶著要,再說,不是還有宋小五心甘情愿養(yǎng)你么”
言下之意,他的事情,你們就少管了。
剛降下去的火又被他給點燃,說起宋哲安那二流子,瑞拉鐵青了臉沒商量,“好吧,最多大家一拍兩散!”
反正天驕又不是她的!
……
聶寶兒現(xiàn)在面臨一個突發(fā)問題,昨天在片場對戲的片段不知被誰送給知名網(wǎng)站,今天市的娛樂頭條被她和李佳人瓜分,標題勁爆,連帶她的聶家小姐的身份都被爆了出來。
網(wǎng)站繪聲繪色的八卦了她、李佳人,還有秦少卿之間的關(guān)系,東家的大小姐和藝人陷入同一段三角戀,秦家三少的感情歸屬于誰?
也難怪看過視頻的聶志勛親自打電話來表示,雖然他真的不贊成她和秦少卿談戀愛,可李佳人是不是拍戲拍膩了,敢跟他妹搶人!
她胳膊肘往外彎幫天驕跟自己家打?qū)ε_的事都沒來得及坦白從寬,這邊冷景辰已經(jīng)來了,根據(jù)服務(wù)生所說,酒店所有出入口都是記者,還不排除有誰混進來,沒想到來趟帝都會引起那么大的騷動,一覺醒來天完全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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