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替她回答!”
簡單有力的幾個字,自走廊那頭傳來。
一時間,顫動的人群不再擠向弱小的劉漫漫,也不再咄咄相逼,而是統一了似的望向聲源的那頭。
走廊那頭,秦奕炎身穿灰色西裝,走在助理和秘書前面。他眸中盡是怒意,但走路的姿勢卻是那樣的庸懶。他直直看向她,眼里看不見其他人。
其實,他早已經在轉角出站了一陣,看著她面色蒼白地面對這么多的記者,看著她出丑,看著她落魄……他以為,他會高興。
可是,那樣的人,卻還是讓他忍不住提早跨步走了出來……
“啊,是秦先生來了!”
人群里,不知道是誰突然喊了一句,原本還有些呆愣的記者們便恢復了意識,舉著話筒奔向了秦奕炎。
“秦先生,請問傳聞是真的嗎?”
“你會和劉小姐離婚嗎?”
“請問一下,關于這件事,你有什么感想?”
聞言,秦奕炎冷眸掃過問話的那名字記者,使得那個記者嚇得馬上噤了聲。
這樣一來,所有的記者再不敢問問題,只是傻愣愣地舉著話筒。
秦奕炎直直朝劉漫漫走去,看著她略顯蒼白又充滿驚喜的臉,微抿了唇。
記者一一給他讓出一條道來,直到他走到劉漫漫的面前。
劉漫漫望著眼前那抹高大的身影,眼里就抹不去的驚喜和那濃濃的喜悅。她甚至有些緊張,就那么望著他,張了張嘴,嘴唇顫抖著,卻沒有說出一個字來。那一刻,她是真的被這突然而來的一切所嚇到了,她那么無助,像是被整個世界拋棄了。
可是,他來了,像童話故事里的王子,披荊斬棘,頂著夕陽和最美的風景,就那么威風凜凜又讓人想哭地突然出現,來帶她走出這個困頓的世界。
連著的這一切的措手不及和驚慌,在突然有了可以讓她松懈的理由后,只覺得身子軟軟的,腿上沒有了一絲力氣。
他適時接住了她,溫柔地攙扶著她,“還好嗎?”
那溫柔的話語,那溫柔的動作,那柔情似水的眼神,都讓她忍不住想沉淪,以及痛哭出聲。
在他突然出現的那一刻,她在心里問過自己:在最危難的時候,為什么想到的人會是他?在見到他的那一刻,為什么會覺得那么高興和幸福?
這些,她在后來的歲月里,通通被她歸結為愛。
“我的太太生性頑皮,昨天鬧了脾氣跑了出去,遇上布拉德先生實屬偶然。我愛我的太太,當日結婚時,我在神父面前發過誓,會愛她一生一世,傾盡我的全部。我想,我的太太對我也是一樣。”說完,秦奕炎彎腰將劉漫漫打橫抱在懷里,朝著媒體點了點頭,便抱著劉漫漫走了出去。
身后,閃光燈不停地閃爍著,照亮了他的身影。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小心又沉穩有力,背脊筆直。
而劉漫漫窩在他的懷里,眼淚打濕了整張臉。
布拉德站在不遠處的轉角,握緊了拳頭。今天,當他收到消息說有很多記者圍在她住的酒店外時,便匆匆趕了過來,誰知道還是晚了一步。不然,佳人在懷的那個人,應該是他。
高級轎車快速行駛在公路上,劉漫漫還窩在秦奕炎的懷里,他的身上有著專屬于他的香味。她貪婪地聞著他身上的味道,在心里一遍遍地問道
她,要相信他,要繼續去愛他嗎?
“痛”
劉漫漫一聲痛呼,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她不解地望向站在床前的秦奕炎,不知道為什么剛才還溫柔似水的他忽然又變得這么粗魯。
“沒如了你的愿,又回到了這個你想逃的地秦,是不是覺得很遺憾?”他的聲音冷冷淡淡,幽深的眸里盡是嘲諷和陰鷙。
“奕炎……”她愣愣地看著他,看著他那讓人心寒的眼神,看著他冷漠地脫衣服。
那一瞬間,她覺得好害怕,不由自主地慢慢向后退。
“你沒資格這樣叫我。”他厲聲說道,然后又邪惡地笑了,“你不過是我的床上工具,而已。”
冷冷的嗓音直擊得她忍不住一陣顫抖,她受傷地看著他,想起秋瓷對她說過的話你不過是以一個妻子的身份來供他發泄感情,更或者是身體需要。
想著想著,她眼里蓄滿了晶瑩且悲傷的淚水,她淡淡地笑了,那笑容,凄婉悲傷。她望著他,喃喃出聲:“對,我對于你,我只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工具,是替你解決身理需要、為你生孩子的工具,也……是一個替代品。”
他早已經煩躁、憤怒不已,哪還有心思去研究她說的話里的意思,只是抓住其中一句是替你解決身理需要的工具。
“既然這么識相,那又何必浪費時間?”說著,他將襯衫丟在地上,開始解褲頭。
她別過臉去,悲傷得無以復加。“求求你……別……”
請不要這樣,在當我是工具、當我是替代品,而又在我知曉的情況下,還對我如此這般。我是很傻,可是我也有感情,有思想,我愛著你,可你卻無法回應我的愛。
所以,求求你。
“求我?怎么?現在就開始對布拉德那混蛋守身如玉了?”
他的話,冷酷無情,像一把把利劍,狠狠地剜著她的心。
她痛苦不堪,重重地搖著頭。“不是的……”不,不是的,他怎么可以這樣說她呢?
“不是?”秦奕炎挑了挑眉,“那你求我干什么?求我對你溫柔一點?放心,你和我又不是第一次。”說完,他重重地甩開她,徑自脫下了褲子。
他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將她帶走,給了她希望。
他當時說的話,一字不落地被她記下我的太太生性頑皮,昨天鬧了脾氣跑了出去,遇上布拉德先生實屬偶然。我愛我的太太,當日結
婚時,我在神父面前發過誓,會愛她一生一世,傾盡我的全部。我想,我的太太對我也是一樣。
她是真的愛他,很愛很愛的那種。也許,他們應該互相換一下位置,傾盡全部的人,應該是她啊。雖然,她所擁有的,不過是這副身體,還有那滿滿的情意。
他愛她嗎?她不相信。
不然的話,他不會在世人面前裝出一副好好先生的樣子將她帶回來,然后又在單獨面對她的時候露出惡魔的本性,對她惡語相向,羞辱她,折磨她,甚至還……強行占有她。
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他擺著一張千年寒冰臉了,這么久,她甚至快要忘記他原來還有這樣的一面,她甚至快要以為他本來就該是溫柔多情的一個人。
可是啊,他為什么那么生氣?就是因為看見她和布拉德擁抱在一起嗎?
對于這一點,她不否認,因為那雖然不是她本意,可是他看見的卻是那樣的。他的生氣可以歸結為他在乎她,可是也說明他根本就不愛她不信任她。
如果是在很的相愛,他會相信她的不是嗎?
只是,受傷的人明明是她啊,他那么生氣那憤怒又是為了什么?僅僅是因為他是秦氏財團的總裁丟不起這個人嗎?
相對于丟人和傷心,她寧愿選擇前者。
可是,事到如今,她什么也不想去解釋。因為那份契約書,她看清楚了她在他心里是什么地位,雖然也怪她太不小心太容易相信別人,但是那已經不重要了。
“走?”他哼出一個字,像是在反復咀嚼她說的話的意思,然后冷笑道,“你想走到哪去?”
“我……”劉漫漫默默地盯著天花板,然后像是凝聚了所有的力氣,這才回過頭來,望向他的眼睛,“我昨天晚上說的,你應該沒有忘吧?”
昨天晚上說的?
思及此,他的眸色加深,他冷漠地勾唇,扯起一抹譏諷的冷笑,“離婚?”
話雖然是由她親口說出,但當她聽到他這樣一說,還是覺得心里一涼。好一陣過后,她定定地看著他,“是。”
“想都別想!”他吼出聲來,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狠狠用力,看著她因疼痛而皺起的臉,“和我離了婚,就可以馬上對布拉德投懷送抱?”
他的臉色鐵青,惡狠狠地看著她,“我的女人,哪怕是我玩膩了不想再玩的女人,也是我來安排她接下來的去處。而不是像你這樣,以為可以隨意支配自己的生活?”
說著,他冷笑起來,“再說,我對你還沒玩夠呢,就算是玩夠了
,我也會繼續把你綁在我的身邊,哪怕是看著我和別的女人上床,你也必須呆在我的身邊!”
最后那一句,完全是在對她說的話,卻也像是他對自己說的話。
他的女人,還是一個他愛上了的女人,他是不可能放手的。
悲傷絕望的眼淚緩緩滑落下來,她難過地質問他,“為什么?為什么要對我這么殘忍?你明明不愛我不是嗎?既然不愛我,那何不放了我?也許……”
她哽咽,過了好一陣才把那沒說完的半句話給補完“也許,我還會感激你。”
感激。
這個詞在此時此刻對于劉漫漫來說,無疑不是一個諷刺。她愛上了一個男人,雖然是她笨,是她不該不知天高地厚地愛上這個惡魔一般的男人,可是,愛了就是愛了,她也無法收回自己的心。她明明是愛著他的,卻要給他說感激。
真正的愛情,或者是兩個人之間的相愛,不是應該互相糾纏嗎?可是,她卻要他放了她,讓她自由,那樣……她也才會感激他。
“哼!”秦奕炎冷哼一聲,“誰稀罕你的感激?從你背叛我的那一刻,你的一切在我看來不過是一出笑話,甚至還覺得……很惡心。”
聞言,劉漫漫愣了愣,隨即苦笑起來,卻沒有說任何話。
“我要讓你看看,我要幫你瞧瞧,看你的身子是更喜歡我呢,還是更鐘情于布拉德!”說到“布拉德”那幾個字的時候,他狠狠用了力,似乎是有著天大的憤怒。
當一切都已經結束,房里安靜得好像沒有任何人,只有地上那凌亂的衣服以及空氣中的曖昧氤氳氣氛,使人明白剛才發生了什么。
劉漫漫裹著被子縮在一側,秦奕炎躺在她的旁邊,只是兩人臉上那分別悲傷和憤怒的表情顯示著他們此時的心情。
其實,劉漫漫有很多話想要說,比如要他讓她走,比如分開。明明剛才還說過這些話的,可是到了此刻,她卻覺得無法開口。
“奕炎,我今天……”推門站在門口的石揚子頓時愣在原地,木然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兩個人。
今天,秦奕炎拿了張金卡給她,讓她去買些她喜歡的東西。當時,她是那么的高興,知道了他和那個女人之間的事,以為他是有了新的打算,想和自己重新開始。
她拿著他給的卡,卻一分錢也沒花,用自己的錢買了那么多東西,每一樣都是買給他的。
買東西的時候,她以秦奕炎的老婆的身份去給他買的那些東西,那時候,她的心情真好,雖然不是真的,但她覺得那多少已經不遠了。
她本來以為他在公司,打電話過去,他沒接,然后又打到秘書那里,秘書告訴她總裁一大早就出去了。不得不提著東西回他家。誰知一回來便看見了他的車……
可是,想不到這才多久的時間,那個女人居然又回來了,而且還滾上了床,和她最愛的男人在一起。
不!應該是他讓那個女人回來的,不然,以他的性格,給他丟了那么大臉面的人,只要他不肯,那是連面都見不到一面的。
他讓那個女人回來的……那么……自己算什么呢?呵呵,多么諷刺。虧她還自作多情了那么久,原來自己不過是那個女人不在時,是他發泄的工具,而已。
身上的力氣在瞬間被抽走,手里的東西全數掉在了地
上,“啪啪”幾聲,宣告著她對于小丑角色的不甘和心碎。
劉漫漫也沒想到會有個女人突然闖進來,而且這個女人她還認識。思及此,她微微垂下了眸,雖然有些尷尬在這個時候被人撞見,可是心里頭的那抹憂傷和疼痛卻更甚。
“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秦奕炎微瞇了眼,眼神冰冷地瞥了一眼門口的女人。
“奕炎……”石揚子心痛難忍,卻還是選擇了放棄自尊,慢慢地向他走過去。
她恨躺在床上的那個女人!
不管是不是事實,可是奕炎的臉面都讓她給丟盡了。明明已經走了的不是嗎?現在還回來干什么?和她搶嗎?
“我叫你滾出去,聽不見嗎?”
淡漠的嗓音厲聲響起,驚得屋里的兩個女人皆是一抖。
劉漫漫看了看站在門口的石揚子,再想到自己即將會迎來的命運,她心里雖痛,卻還是努力讓自己鎮定,“還是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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