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蕭以沫焦急的大喊,“快躲開啊!”他的身手一向那么好,為什么不躲,還要直直的沖了上來。
畫筆飛出去太快,而且距離又如此之近,梨冰想搶救都來不及,眼看著畫筆就要插進冷崇絕的身體里時,只聽“叮當”一聲響,一枚閃著奪目光芒的東西飛向了畫筆,套在了畫筆上,將畫筆的方向擊歪,然后掉在了地上。
梨冰趁此機會將冷崇絕護在了身后,他全神貫注的冰冷著一張俊臉,以防童書再次襲擊。
眾人此時一看,原來是一枚女式戒指擊落了畫筆,而那枚女式戒指本來是在鴻弈手上的,他要給蕭以沫戴在手上,表示愿意娶童書為鴻家的媳婦。
可是現在,那枚戒指卻在地上不停的轉著圈,像是被嘲笑過后委屈的跌倒在地上。
所有人的心,隨著轉圈不停的戒指,也跟著轉了起來。
鴻弈的這一舉動,令所有人都不解了起來。
因為,他是最沉穩的一個人。
他將手上的戒指丟出去,那意味著什么,眾人心里都有了底。
而只有蕭以沫沒有想到這一方面,她的心全在了冷崇絕的身上,她看著他受傷,看著他不躲不避,看著他不顧一切的沖上來,那一刻,她忽然恨起自己來,為什么總是斬不斷理還亂?
直到看著他沒有再受傷,她的心才又忽的從高處馬上墜落,變成了正常心跳的速度。而她手中捻著的戒指也“咕嚕嚕”的滾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以沫,你還想著我……對不對?”冷崇絕見此,痛苦中微微有一些開心,他就知道,她不會就這樣丟下他不管的……
蕭以沫幾次欲張了張嘴,可都說不出話來,她是想他,可是她不想再跟他過這種刀尖上舔血的生活了。
“以沫……以沫……”他善良的小女人,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她住進了他的心里,他卻自己都不知道。
童書看見兩枚戒指分別滾到了兩處,她仿佛就是那個赤果果的被嘲笑的女人,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冷崇絕的到來,才變成了現在這樣。
“絕狼,以沫她不會原諒你的……你以為你對她做過那些羞辱至極的事情,她就會忘記嗎?她永遠也不會忘記,永遠也不會原諒你……”
童書是何等人,見蕭以沫開始動搖,馬上開始挑撥離間,將蕭以沫心底最痛的地方再給拿出來讓她痛。
鴻弈如云霧里,好像童書都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才惹得這兩個年輕人心里愛著卻又恨著。“絕少,發生了什么事?”
冷崇絕黯然道:“我做了一件錯事,以沫永遠恨著我的錯事,我明知道她的身體被童書控制住……”
冷崇絕就是冷崇絕,他無論做了什么錯事,他都會承擔這種錯誤,即使他十惡不赦,即使他罪不可恕,但他不會推諉責任于別人。
蕭以沫臉色瞬間煞白,冷崇絕將這些全部捅了出來,明晃晃的擺在了四個當事人的心上,這只會將鴻弈和童書的關系越來越僵,根本沒有合談的機會了。
鴻弈一聽氣得頭上的發絲都在抖動,“你一生風流無數,但你好歹也是貴為王子殿下,這種事情你也做得出來?你讓以沫怎么回你到你的身邊?你讓她怎么去原諒你的荒唐?”
“我知道我錯了,社長……”冷崇絕誠心道著歉。“只要以沫愿意回我的身邊,她讓我做任何事情我都愿意……”
如果你做任何事情,她還是不愿意回到他的身邊呢?蕭以沫此時心亂如麻。
而童書卻有了自己的計劃,只要冷崇絕不出現在蕭以沫的身邊,蕭以沫就會乖乖聽她的擺步,一念及此,她朗聲道:“絕狼,要以沫原諒你也不是不可以,你現在從二樓窗口跳下去,下面有一座湖,湖泊深不見底……”
“好!我跳!”冷崇絕縱身向窗口躍去。
“爺,不要……”
風間和梨冰同時上去想拉住他阻止他,卻被童畫丟出去的畫筆纏身,根本不能移動分毫。
“絕……”
蕭以沫還沒有喊出來,只聽到窗戶一聲脆響,冷崇絕高大的身軀已經撞了出去,急速的向冰封的湖面墜落……
“不……”蕭以沫欲沖過去,卻被童書控制住,“童書你怎么這么變態……”
這是冬天,這是結了冰的湖面,他的身體受傷還沒有好,現在還要受此折磨……
“絕……”
蕭以沫擺脫開童書,向前跑了幾步,卻因為過度傷心腳步踉蹌,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脆弱的雙膝和冰冷的地板磚碰撞之后,她再也沒有力氣向窗邊移去,就這樣看著窗口的一個大窟窿,傷心不已……
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
所有的悲傷和仇恨,都凝結在了這一刻。
蕭以沫,你恨著一個你不舍得他死的人,你這活得不是很糾結嗎?
可是,糾結的人,總要過著糾結的人生,過了之后,才會發現,那一切的一切,是再也不可挽回的了。
此時,梨冰和風間也沖了出去。
“童書,我看你是徹底的瘋了吧!”鴻弈怒喝。
童書見冷崇絕一不在,馬上指著地上的鉆石戒指:“你居然阻止我?你不僅阻止我?還這樣羞辱我?”
“童書,今天我不會娶你。”鴻弈表明了他的立場。
“為什么?因為蕭以沫嗎?”童書發狂的問道。
鴻弈痛心的道:“你不要將所有的過錯歸在別人的身上,這是我跟你之間的事情,不要牽涉進無辜的人進來。”
“那好,你今天不娶我,我就殺了你!”童書瘋狂的手握畫筆,插進了鴻弈的心臟上。
“社長……”蕭以沫大叫著卻掙脫不開童書的控制。
蕭以沫看著瘋狂的童書,她不僅害冷崇絕跳湖生死未明,此刻還要殺死鴻弈,她是瘋了,瘋的不知道什么了!
鴻弈撫著蕭以沫的雙肩,“以沫,好好幫我照看水瓶畫社,你不要為這件事情內疚,這是我欠童書的,現在我都還給她……”
“你欠她什么?你們都欠了這個女人什么?她殺了很多條人命,社長您知不知道?”蕭以沫痛哭失聲。為什么?為什么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子?“童書,他們究竟都欠了你什么?我給你,好不好?”
童書哈哈大笑:“欠我什么?欠我一條命,你說要不要還給我?包括你在內,我離開時也會殺了你。”
此時,鴻弈被童書的畫筆刺中,心臟處也正在流血。他緩緩的靠在墻壁倒在地上,“是的,我欠你一條命,現在我還給你……”
童書見鴻弈慢慢的氣息越來越微弱,她恨了十年的男人終于在她的畫筆之下死去,她為什么沒有一點開心的感覺,反而是仇恨越來越深。
忽然,她握著畫筆,刺向了蕭以沫的心臟,“既然大家都死了,你也死了吧!”
蕭以沫任童書握著畫筆,刺向自己的心臟處,冷崇絕已經死了,她還活著做什么,就這樣死了吧,就這樣死了吧。
她靠著鴻弈坐在地上,看著腳邊不遠處兩個閃光的鉆石戒指,等著死來臨,希望在第一時間見到冷崇絕。
忽然一聲輕笑傳來,從大門口進來一個流光溢彩的美男子,只見他將手中的一個瓷瓶飛出去。馬上傳來了一聲慘叫聲,童書就不見了。
進來的正是上官卿,她俯低身,凝視著悲傷的蕭以沫,看了好一陣之后,才道:“絕的女人比絕的老婆蕭蕭要漂亮呢!”
“……”蕭以沫不明白他說什么,而且她此刻的思緒全在了冷崇絕的身上,她只知道童書已經從她的身體里分離出去。“絕……你救我做什么,我要和絕一起死……”
“真是一對苦命鴛鴦啊!”上官卿展顏一笑,眉梢眼角似有流光婉轉,“絕是跳入湖泊死的,你想要怎么死啊?你也要不要跳湖啊?如果要的話,我抱你過去……”
“好!”蕭以沫望向了他,他說話好溫柔,然后她又轉向一邊的鴻弈,“你救救社長吧!”
上官卿彎腰將她抱起來,向著窗口走去,蕭以沫透過窗口,看到湖面上好大一冰洞,想必就是冷崇絕跳下去的地方了吧!
“絕……等等我……我馬上就來……”她輕輕的訴說。
上官卿輕笑道:“我要將你丟出去了,你現在還能反悔的,如果你不想去陪絕,我馬上抱你離開。”
蕭以沫張開了雙臂,“我要去陪他……他一個人會冷……”
“來了啊!”上官卿話一出口,真將蕭以沫給丟了出去。
霧茫茫的夜色里,只見一個身穿紅色禮服的女子,從空中往湖面飄落,婷婷玉立的身姿,那張開的雙臂像是在飛翔一樣。
蕭以沫閉上眼睛,心里一直念著,絕,這一次我們絕不分開了。
然而,等待她的,卻不是冰冷的湖水。
她,被一雙寬厚的手臂抱住,還有,溫暖著她冰冷身軀的胸膛。
她還沒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時,耳邊就聽到了冷崇絕的怒吼聲:“上官卿,你敢丟我女人下湖泊?”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蕭以沫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冷崇絕抱住了自己,他英俊的臉上正怒氣如潮,但有力的雙臂卻將她綁得牢牢的。他不是……
“絕……”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是他抱住了自己嗎?
“我丟下來之前,跟你打招呼啦!”上官卿站在窗口,略薄的唇輕揚,狹長的鳳眸眼波婉轉如水,清晰可見雙目重瞳,瞳色琥珀。
蕭以沫抬頭上望,此時她才見到冷崇絕眼中的上官卿的樣子,肌膚剔透發光瑩白如玉,一身白衣似仙勝仙,仿佛沒有半分人間煙火氣。
“我上去才跟你算帳!”冷崇絕一只手抱著蕭以沫,另一只手撐在陽臺柱上,“以沫,抱緊我的腰……”
蕭以沫伸出手,乖乖的抱著他的腰,他的腰是暖的,她的心也是暖的。
正當冷崇絕雙手抱著陽臺柱向上移去時,無奈他的身體受了重傷未好,自己一個人撐在外面尚可,現在還有一個蕭以沫,就顯得非常吃力。
“絕,你怎么樣?”蕭以沫自然知道他有傷在身,她擔心的望著他。
“我沒事……”冷崇絕喘著氣,“以沫……抱緊我……”
她還是在他的身邊,他好高興,真的好高興。
雖然他一向痛恨她的沖動,痛恨她不肯乖乖聽他的話,但是這一刻,他知道,以沫的心里有他,她愛他。
忽然陽臺柱開始破裂,這根白玉石雕的柱子只有手腕粗,根本承受不了兩個人的重量,冷崇絕暗叫不好,這根柱子斷掉他們真的就只有落入湖水里了。
“以沫,將手給我。”冷崇絕望了望陽臺對面,目測了一下兩者間的距離有多遠。
蕭以沫一只手抱著他的腰,另一只手向伸了過去。
“我數一二三,然后將你丟到對面的陽臺上去,這里的距離不遠,不用怕。”冷崇絕指了指要跳過去的地方。
“那么你呢?”蕭以沫望向了他。
“你過去之后,我馬上也跳過去。”冷崇絕心中一暖。
“好!”蕭以沫點頭。
“一、二、三……”冷崇絕數完后用最后的力氣將蕭以沫扔向了對面的陽臺,看著她像一只紅色的蝴蝶美麗翩翩的飛舞,心里充滿了柔情蜜意。
就在蕭以沫還沒有到達陽臺上時,他這邊陽臺柱上的重量已經承受不起冷崇絕了,只聽“喀嚓”一聲響,冷崇絕高大的身軀像一只鷹一樣向湖面俯沖了下去……
“該死的!”男人低聲咒罵一聲,他還沒有過去呢!
“絕……”蕭以沫本來可以到達陽臺上,可聽到背后的響聲,回頭一看,腳底本來就是虛滑,此時更是一驚,整個人一個倒栽蔥,向湖面上栽了下去。
冷崇絕聽到蕭以沫的呼喚,還來不及自救時,趕忙去接蕭以沫不斷下跌的身體。
霧氣蒙蒙的夜色里,蕭以沫穿著紅色的小禮服,像一支小小的火箭向他射了過來。
“以沫!”
冷崇絕趕緊調整方向,伸出手臂將她拉入懷里。
“你怎么沒有上去?”他低聲怒吼,他本來要控制他的壞脾氣,他也想溫柔的對待她,可是,他又控制不住……
蕭以沫嘆了一聲:“我腿短,還沒有到達,一回頭,就跌了下來……”
“是我不對,沒有量過你的腿有多長……”冷崇絕找了一個很爛的理由,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砰”一聲響,薄冰碎裂后,兩個人一起掉進了冰冷刺骨的湖水里……
湖水黑得相當可怕,黑得根本是什么也看不見,而兩人一起掉下來的重力,也使他們的身體在不斷的往下墜去。
冷崇絕一只手臂緊緊的抱著蕭以沫,另外一支手臂在不斷的向上滑,而且,這湖水的溫度,全是零下二十幾度,多呆一秒鐘,危險就會多一分,手腳一僵硬,根本使不上力,一使不上力,就滑不出水面,就只有死在黑沉沉的湖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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