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不同了,如果他早早地給鐘家添個孫子,那么鐘偉業對他的態度也許會有所不同。
鐘克然突然奸邪地笑了起來,本來希望這個孽種死掉的他,突然想通了,看來冷寒的這個孩子懷得還真是時候。
見鐘克然一直沉默著,鄧闊覺得自己的話起了作用,于是又補充道:
“老板,到時就是父以子貴了,的位置能落到誰手里還不一定呢。”
“你說得沒錯,趕快阻止她!我馬上回醫院!”
鐘克然在電話里大叫著,隨即折回了醫院。
他在車上不停地想著,所有的人都認為孩子是他的,那么他何不將計就計,讓冷寒把孩子生下來,也許孩子會是他唯一的法寶。
如果將來他真的坐上了的位置,即使沒有坐上,但是父親看在孫子的面子上,也會高看他一眼,他也能擺脫過去一直生活在鐘浩然背后的陰影。
無論怎么想,除了不是他親生的,這個孩子對他來說都是百利而無一害。
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鐘克然加大了油門。
冷寒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婦產科的診室里,看著眼前的主治醫師,她心里很慌。
“醫生,我懷孕了,我我不想要這個孩子。”
既然決定了要拿掉孩子,她還在猶豫什么,鎮定些,冷寒。
冷寒在心里告誡著自己,可還是覺得像是在犯罪一樣,滿心的愧疚。
是對不起這個小生命?還是對不起自己的身體?或是對不起那個還不知道自己已經當了父親的男人?
主治醫師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她用醫學的口吻問著:
“上個月的月經是幾號?”
冷寒想了想,支吾著:
“我、我不大記得了,大概是”
冷寒很緊張,腦子里一片混亂,此時大腦里放映的片斷,竟然都是她與鐘克然去名城酒店那楚
到底上個月的月經是幾號?她早已經錯亂了。
“到底是幾號啊?”
醫生有些不耐煩地催促起來。
“我我在想。”
冷寒猛地一抬頭,看到醫生那張嚴肅的面孔,大腦才又轉回來,使勁地想。
還沒有想起來具體日期,婦產科內一陣sn,打斷了她剛剛連接起來的思路。
“你不能進去,不能進去,這里是婦產科”
只聽一個護士扯開嗓子喊著,醫生與冷寒也向門口張望著,緊接著鐘克然闖了進來,走廊里所有的女人都嚇得躲到了一邊。
“你是干什么的?趕快出去!”
醫生對鐘克然很不滿,連忙向外驅趕著。
鐘克然卻不管那一套,他一把抓起了冷寒的胳膊,命令著:
“跟我出來。”
冷寒一進也有些懵住了,他不是走了嗎?怎么突然又回來了,還知道到這來找她?
“鐘克然,你要干什么,放開我!”
冷寒使勁甩著胳膊,可腳下卻只能跟著他往外走。
不知道為什么,她似乎并沒有太抗拒這種bn似的動作,鐘克然強迫她離開這里,似乎為她不用做人工流產找到了一個合理的借口。
或許,在心底深處,她也是不愿意打掉這個孩子的,只是她自己不愿意承認罷了。
鐘克然直接把冷寒拖出了婦產科,一直拖到了他的車里,然后將車門鎖死了。
聽到鎖門的聲音,冷寒不由得打了個冷戰,今天早上對她的傷害還沒有讓他滿意嗎?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他,身體向后瑟縮著,臉上全是膽怯:
“鐘克然,你、你還想干什么?”
鐘克然牢牢地盯住了冷寒的眼睛,那可怕的眼神讓冷寒渾身發冷,良久才說:
“我要你留下這個孽種。”
“鐘克然,你瘋了嗎?”
冷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知道不是他的孩子,他不是更應該期盼她打掉嗎?
“是,我瘋了!我被你弄瘋了!告訴你,如果你拿掉孩子,我會讓你的父親失去工作,失去愛人,失去他現在擁有的一切!”
鐘克然扯了扯領帶,他知道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很荒唐,可是他不能再等了,沒有人比冷寒更適合他現在的狀況,他不想冷寒跟別的男人走,更想得到這個孩子,一舉兩得,即使再荒唐他也要做下去。
“鐘克然,現在的我已經不值得你做任何事了,所以我求你放了我。你不覺得現在這樣做很無聊、很矛盾、很荒唐嗎?”
冷寒根本無法理解鐘克然現在的所作所為,說要娶她,還要她留下別人的孩子,他已經失去理智了,竟然還會用她的父親來威脅她?這一切都讓冷寒覺得不可思議。
“你只需要按照我說的做,帶著你的孽種,乖乖地嫁給我!如果到時你不出現在婚禮上,我敢保證,你永遠不會再看到你的父親!”
鐘克然的眼睛布滿了血絲,那猩紅的顏色讓冷寒戰栗,她知道他有這個能力,而且他不是在開玩笑。
“克然,你這么做有什么意義?我承認是我對不起你,可我也是被強迫的”
冷寒放慢了語速,她想把這一切解釋給鐘克然聽,告訴她這一切都不是她想發生的,可是他會聽嗎?即使會聽,他不會去找夜楚報仇嗎?想到有朝一日也許他們真的會血濺當場,她寧愿不解釋,就讓他誤會下去。
反正現在在他的心中,早已經認為她與夜楚有情,甚至對她的人格也產生了懷疑,她現在說她是受害者,他會信嗎?
鐘克然的反應印證了冷寒的想法,他根本不想聽她解釋,而是生硬地打斷了她的話:
“既然對不起我,那就照做!下車!”
“克然”
冷寒還想勸說些什么,卻無從說起。
“下車!”
鐘克然再一次無情地催促著,根本不容冷寒再多說話。
冷寒只好下車,鐘克然的車“嗖”地一下躥了出去,車子劃破空氣,將冷寒的長發吹亂了。
鐘克然從倒車鏡里看著漸遠的冷寒,心像針扎一樣疼。
這就是他曾經用心愛了四年的女人嗎?
此時他的真心就那么不值錢,竟然抵不上她與夜楚認識的幾日?
為什么她會是這樣的女人?變心比變臉還快!
可他就是放不下,即使發生了這一切,他還是放不下,放不下
冷寒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該何去何從。
頭上的傷口如切肉般疼痛,可是都沒有此刻的心痛來得強烈。
她了解鐘克然,她看得出來,他沒有開玩笑,如果她不照他的話做,他會把她的父親怎么樣?
從前愛她勝過愛自己的鐘克然,此刻已經將她恨之入骨。
痛從心頭漫延開來,她所遭受的疼痛與傷害會比他少嗎?
她真的必須嫁給他了嗎?帶著別人的孩子,嫁給一個恨她的男人。
冷寒回到家時,已經中午了。
進入家門,卻發現家里有人,難道父親沒有去上班嗎?
冷寒腳步很輕地走了進去,口中試探地說著:
“爸,您在家嗎?”
很快,有一個人出來迎接她了,卻不是父親,而是高英,伴隨著一張笑容可掬的臉。
冷峰已經把高英當成這個家的一份子了,他想也許女人之間更容易說出心事。
雖然自從冷寒的母親去世后,他是又當爹又當媽地把冷寒養大,但是有些事畢竟父親與女兒之間不好開口講出來,于是叫來了高英。
看到冷寒頭上的繃帶,高英嚇了一跳:
“哎喲,這頭是怎么了?”
說著,伸出手要去撫摸冷寒的臉。
高英的出現讓冷寒感到有些意外,驚訝過后,她勉強笑了笑,避開了高英的手,簡單地說:
“沒事,碰了一下。”
雖然這是父親喜歡的女人,但畢竟不是她的親生母親,對于高英,冷寒除了尊敬,卻也多了一份疏遠。
高英尷尬地笑了笑,隨即讓進了冷寒:
“小寒啊,我也不知道你愛吃什么,就隨便做了幾樣小菜,你嘗嘗。”
冷寒進了客廳,一眼便看見餐桌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盤子,都是她愛吃的菜,看來是父親告訴她的。
再看冷峰,他似乎還保持著她臨走時的那個姿勢,正愁眉不展地坐在沙發里,手中緊緊地握著早上的報紙。
見到冷寒,冷峰的手微微一顫,趕緊將報紙藏到了身后,布滿皺紋的臉上擠出了一抹笑容:
“小寒,你去哪了?我和高阿姨都很擔心你。”
冷峰故意不提早上的事,如果冷寒想說,會跟他說的。
冷寒摸了摸頭上的繃帶,裝做若無其事地說:
“去醫院了,爸,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我去換件衣服,您和高阿姨先吃飯吧。”
冷寒說罷走進了自己的臥室,她要給自己時間想清楚,到底要怎么跟父親說明這一切。
換了衣服出來,冷寒看到冷峰與高英正親熱地互相夾著菜,她能感覺得到,他們是幸福的。
她拉了拉衣角,隨即走到餐桌邊坐到了冷峰的旁邊,親切地問著:
“爸,您今天怎么沒上班?”
冷峰笑了笑:
“哦,本來我早上已經請了假,想在家陪陪你,你就要出國了,爸爸以后能看到你的時間就少了。可就在你回來之前,單位又來了電話,說是可以給我放一段時間的假,讓我好好休息休息,我說不用,可單位說是我工作上一直很努力,算是給我的福利。”
冷寒一聽,心里咯噔一下,怎么突然要給父親放假了?父親工作這么多年,可是從來沒有放過假的,而且就是在她回來之前單位才來的電話。
她馬上想到了鐘克然的話,如果她不嫁給他,他會讓她的父親失去一切!
難道是鐘克然的杰作?她不得不相信他的能力。
冷寒沉默了一會,夾了菜慢慢地往口中送去,心中不免生出了擔憂。
在鐘克然拿父親來威脅她后,她曾想過逃走,逃離這座城市,不用嫁給鐘克然,也再沒有夜楚。
她的幸福不再,可是她怎么忍心破壞掉父親的幸福,父親半生操勞為她,到頭來還要為了她東奔西跑嗎?
她不能這么做,既然無法為父親做什么,那就只有犧牲自己,成全他的幸福。
冷寒放下了筷子,看著冷峰與高英,故意擺出一副幸福的樣子,說道:
“爸,高阿姨,我要結婚了。”
冷峰臉上的笑容馬上僵住了,他放下了筷子,怔怔地看著冷寒:
“小寒,你說什么?不是要出國留學嗎?怎么突然要結婚了?這段日子除了打工,你都在忙些什么?到底還有什么爸爸不知道的事?”
冷峰一下子收不住了,他把這些天來的疑問都拋了出來。。
冷寒微笑著,握住了冷峰的手:
“爸,您的女兒很好,什么事都沒有,您放心吧!”
“沒事?那今天早上,鐘”
“爸,您還記得那三十萬嗎?”
冷寒打斷了冷峰的話,
“還以為是哪個好心人錢多得沒處花,愿意資助一個窮學生呢,其實這個好人就是鐘克然。是他為了我能順利地出國留學,偷偷地寄給您三十萬的。爸,您說,像這樣的男人,是不是打著燈籠都難找,我是不是應該嫁給他呢?”
“是他逼你的?”
冷峰怎么也忘不了早上那一幕,既然鐘克然肯為女兒做出這么大的犧牲,又為何會如此傷害她?就為了報紙上的那些報導嗎?
冷寒搖了搖頭,依舊保持著笑容:
“沒有,爸,他很愛我。”
說出這話,冷寒突然覺得很陌生,鐘克然還愛著她嗎?
“你真的懷了他的孩子?”
冷峰打算追問到底。
這個問題該如何回答?她不善于說謊,可這個時候她只能欺騙父親了。
“是。”
冷寒低下了頭,說謊的眼神總是容易被人識穿的,所以她選擇回避。
“唉!”
冷峰重重地嘆了口氣,離開了飯桌。
即使女兒不能出國留學,即使不要鐘克然那三十萬,他都不想女兒嫁給鐘克然。
今天早上鐘克然那副模樣,像是要吃掉冷寒,叫他如何能放心?
可是女兒已經懷了他的孩子,不嫁給他,又能怎樣?況且這是女兒自己愿意的,他也只能認命。
高英卻對這件事很感興趣,如果能嫁給鐘克然,那么她也會跟著沾光了。
鐘家的實力可是眾所周知的,就算將來花不上鐘家的錢,但是借著他家的名氣,她也能高人一等了。
“小寒,什么時候舉行婚禮啊?我和你爸爸也好準備準備。”
高英滿臉堆笑地問著。
冷寒心里一涼,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對她也只剩看熱鬧的份了。
“時間還沒有定好。”
冷寒淡淡地說著,
“高阿姨,今后我爸爸就拜托您了。”
她出嫁后,高英一定就會嫁進來,不管怎么說,她都是爸爸現在喜歡的女人,她衷心地希望爸爸能夠幸福。
“應該的,應該的。”
高英不住地點頭應著,仿佛面前的冷寒已經是鐘家的少奶奶一樣。
飯后,送走了高英,冷寒借口頭疼,故意避開了父親的質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話一出口,覆水難收,帶著夜楚的孩子,嫁給鐘克然,這是一件多么諷刺的事!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