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在心里不由冷笑,大家都是在擔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吧!
再一看,鐘偉業和蘇麗娟還有鐘浩然,也都穿著睡衣站在客廳里,鐘氏夫婦的臉上明顯的不悅,而鐘浩然的目光中則多了一份關心。
冷寒走上前去,面對還很陌生的鐘氏夫婦,她很拘謹,向他們微微欠身道:
“爸,媽,對不起,我我只是起得早了些,出去散散步,讓你們擔心了。”
鐘偉業皺著眉不說話,看看冷寒又看看鐘克然,冷“哼”了一聲,然后上樓了。
蘇麗娟則向她走過來,似笑非笑,慢悠悠地道:
“你現在不是一個人,肚子里有我們鐘家的骨肉,萬事都要小心。以后沒我的允許,你不許離開鐘家,就算去花園散步也要有人陪著,誰會知道哪下腳滑,摔壞了身子不說,動了胎氣可就是大事了。”
說完,她犀利地盯著冷寒,問道,
“我的話,你記住了?”
冷寒機械地點了點頭,蘇麗娟的威嚴讓她不敢反抗,而且從她的話中她知道了,從此以后,她被禁足了。
蘇麗娟也上樓了,客廳里只剩下鐘浩然、鐘克然還有冷寒。
鐘克然走過來,拉起了冷寒的手,邊往樓梯走邊冷聲問著:
“你昨天晚上去哪了?為什么我身邊的位置一點睡過的痕跡都沒有?”
冷寒沒有回答,卻稍稍回頭看了看鐘浩然,他也在關切地看著她,只有他知道她去了哪里。
冷寒被鐘克然拉著上了樓梯,只聽到身后鐘浩然的聲音:
“李嫂,去煮一碗姜湯。”
冷寒聽著那渾厚的聲音,心中一暖,看來在鐘家還是有人關心她的。
喝了李嫂送來的姜湯后,身體感覺暖暖的,也平添了幾分睡意。
由于昨夜沒有睡好,整個上午冷寒都在補覺,外面發生的事一概不知。
直到午飯時間,李嫂才上來叫她去吃午飯。
鐘克然沒有帶她去度蜜月,以她現在的身體,恐怕蘇麗娟也是不會讓她去的。
鐘家的男人都去上班了,冷寒穿戴整齊下了樓,穿過一樓的客廳來到餐廳,餐桌上早已擺好了各色菜式和碗筷。
本以為只有她與蘇麗娟兩人吃飯,可桌上卻擺了三副碗筷,這讓她有些好奇,卻不敢多問,打了招呼,坐在了蘇麗娟旁邊的位置。
今天早上她算是見識了,鐘氏夫婦都不是平常人家的父母,他們對兒子管教甚嚴,現在也包括了她這個兒媳婦,所以在這樣的家庭,她還是謹言慎行為妙。
見蘇麗娟不動筷,她也未敢動,只是干坐著,心想是要等什么人吧。
過了一會,一個聲音穿過走廊,直灌入她的耳朵里:
“不好意思,讓兩位鐘夫人久等了。”
這是一個很帥氣的醫生,身材高大,五官分明。
“哎,好好,謝謝醫生,謝謝醫生。”
冷峰不住地點頭道謝,冷寒被送入了原來的病房,冷峰等人一直跟在后面,只有鐘偉業站在原地沒有動。
在所有人都跟隨冷寒離開之后,他一個人追上了這個醫生。
“艾先生,請留步。”
走廊里又恢復了平靜,鐘偉業的聲音不大,卻引起了小小的回聲。
醫生站定了,回身看是鐘偉業,淡淡地一笑,說:
“鐘先生,您太客氣了,叫我艾迪就好。”
能被鐘偉業稱呼為先生的人,自有他稱呼的道理。
鐘家的勢力在s市是首屈一指的,但人外有人,天外有楚,這個艾迪便是世界旅游業大王艾氏旅行集團的公子,艾氏的實力不知道要比鐘家雄厚多少倍。
所以別看艾迪只是一個醫生,鐘偉業卻對他客氣有加。
“好,艾迪,真沒想到你還在這家醫院工作,怎么,還不打算接手你父親的生意嗎?”
鐘偉業笑容可掬,如果冷寒是他的親生女兒,那么他的算盤似乎又要好好打一打了。
“我不喜歡做生意,相比之下,醫生這個工作更適合我,很單純,也很有成就感。”
艾迪淡然地說著,在他的身上完全看不出一點豪門公子的架子。
“嗯,好好,醫生也不錯,艾迪,那我就長話短說,能不能請你幫我一個忙”
冷寒的病房里只留下了冷峰一個人,高英回去了,其他人都被擋在了門外。
鐘偉業與艾迪交談完畢回到病房,看著門外站著的妻子與兩個兒子,只冷冷地說了一句:
“都跟我回家吧。”
鐘家。
夜楚深夜回到鐘家,按理說這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候,而鐘家卻有些熱鬧,已經過了12點,所有的傭人卻都沒有睡。
夜楚向肖何使了個眼色,肖何馬上明白了,走到李嫂處打聽起來。
過了一會,肖何跑過來,在夜楚耳邊低語著:
“楚哥,二少奶奶出事了,鐘家的人都去醫院了。”
二少奶奶?這個陌生的稱呼,是指冷寒嗎?
夜楚的心陡然一沉,目光陰郁地看著肖何:
“出什么事了?”
“李嫂說,二少奶奶這回恐怕是真的要流產了。”
流產?
一種不好的感覺向夜楚襲來,他說不清那是什么,不管冷寒是個怎樣的女人,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無辜的,對這個孩子,他產生了一絲愧疚。
“回房間。”
夜楚短暫的駐足之后,帶著肖何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坐進了椅子里,抽出一支煙,狠狠地吸了一口,臨走時,冷寒那張蒼白無力的臉浮現在眼前,是因為他嗎?
煙霧繚繞間,他瞇起了眼睛,就算是因為他,冷寒也是咎由自取。
她只是個貪婪的賤女人,為了嫁入豪門,她不惜未婚先孕,婚后,她還勾引自己的大伯,這樣的女人,活該她留不住孩子。
只是可惜了那個小生命,不過一想到逝去的也是鐘家的血脈,他的心又狠戾了起來。
肖何看著沉思的夜楚,小聲地問:
“楚哥,要不要我去醫院打聽打聽?”
夜楚將煙蒂熄滅了,斷然地說:
“不用。”
接下來是夜楚的沉默,肖何則站在一邊不再出聲。
剛剛在醫院的發泄,似乎讓他的酒醒了,他拿起煙灰缸,向那個畫面砸去。
啪的一聲,水晶煙灰缸被摔得四分五裂。
可冷寒竟然是這種女人,這對他真是一種莫大的恥辱,冷寒玷污了他高貴的身份。
可他偏偏在意這種玷污,他不會讓這個女人好過的。
肖何在一邊老老實實的站著,他知道,夜楚在為冷寒傷神。
樓梯上響起了腳步聲,隔壁房間的門開了,馬上又關上了。
夜楚知道,是鐘克然回來了,這么說,冷寒沒事了?
鐘家的人果然心狠,就算她沒事了,但畢竟是個剛剛流產的女人,身體上和心理上都需要人照顧,而鐘克然就這么回來了,真是很像鐘家人的作風!
冷寒那張蒼白無力的臉再一次在他的眼前晃動起來,他又抽出了一支煙點燃了,不知道那個女人現在怎么樣了,他為什么會惦記那樣的女人?
不,不是惦記,他只是想知道她的樣子有多狼狽。
手指夾著煙蒂,輕輕點了點額頭,他對肖何說:
“肖何,去醫院看看。”
肖何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夜楚的意思,于是點著頭:
“是,我馬上就去。”
肖何悄悄地溜出了鐘家
醫院里,冷峰一直守在冷寒的身邊,肖何在門口偷偷地看了一眼之后,來到了護士站。
護士站的門虛掩著,里面的護士多是些年輕的小姑娘,正在七嘴舌地卦著鐘家的事。
“你們知道嗎?這女人可是鐘家的二少奶奶,聽說她是未婚先孕,才嫁進鐘家的。”
“怎么,你羨慕?要是想嫁進鐘家,你也先懷個孩子再說吧!”
“哈哈”
“胡說什么?這樣的男人白給我我還不要呢!你們不知道她是怎么流產的嗎?”
“不是之前在家里動了胎氣嗎?”
“才不是呢,那只是一方面。她的子宮剛剛受到了創傷,才導致流產的。你說她都這樣了,那鐘家的二少爺還不放過她,能不流產嗎?”
“真的呀?怪不得我剛剛聽到走廊里有聲音,還以為聽錯了呢!原來是鐘家二少爺耐不住寂寞了。。”
“還有一件更奇怪的事呢,這鐘老先生的血型是b型,這鐘夫人的血型是b型,你們猜這鐘家二少爺的血型是什么型?”
“不會是型吧?”
“你還真猜對了!所以啊,我猜,這鐘家的二少爺說不定是鐘老先生的私生子呢。”
“不會吧!”
這時,走廊的另一頭響起了腳步聲,肖何機警地躲到了暗處,護士站里的聲音也變得模糊起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后在護士站的門口停止了,然后一個男人咳嗽了一聲:
“咳咳。”
護士站里的議論聲馬上停止了,接著又聽到男人說,
“你們誰愿意猜猜我的血型?”
護士站里的熱情馬上被點燃了,護士們不再議論鐘家的事,而是把注意力都轉移到了這個男人的身上。
肖何的目光從門縫里探進了護士站,發現那是一個極度英俊的男人,頎長的身軀,棱角分明的五官,濃密的棕色頭發,這個男人他認識。
他還是像以往那樣瀟灑不羈,有點痞、有點壞。
凌晨四點,肖何回到了鐘家,直接進入到夜楚的房間,夜楚一直沒有睡,他坐在老板椅里,一支接一支地吸著煙。
地板上全是煙頭,等待的時間,他已經吸了整整一盒煙。
見到肖何,他煩悶的思緒又翻涌上來,打開煙盒,才發現煙已經吸光了。
他向肖何伸出了手:
“煙。”
肖何恭敬地將一盒煙遞了上去,夜楚抽出一支,拿起打火機點燃了。
深吸了一口,長長的氣息噴灑出來,才淡淡地說:
“怎么樣?”
“我聽護士們說,冷寒小姐是因為子宮受到創傷才流產的。原因是”
肖何望了夜楚一眼,他的直覺告訴他,夜楚雖然嘴上不饒人,但是卻對冷寒有著不一樣的情感,所以接下來的話他有點不太好說。
“原因是什么?快說!”
夜楚有些不耐煩了,催促著肖何。
“是,原因是
肖何說得很小聲,生怕惹惱了夜楚。
這句話真的惹惱了夜楚,他將煙盒緊緊地捏在了手里,一盒煙就這樣報銷了。
夜楚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煙,將頭腦中關于冷寒的混亂思緒撥開了,他接著問道:
“還有嗎?”
“還有就是,鐘克然的身份很讓人懷疑。我聽護士們說,他的血型跟鐘偉業與蘇麗娟的都不一樣,換句話說,鐘氏夫婦的血型是生不出來他這個血型的兒子的。”
“這么說,鐘克然很可能是鐘偉業或者蘇麗娟的私生子?或者兩者都不是?”
夜楚瞇起了眼睛,這個消息他倒是不意外,因為鐘克然的母親另有其人,這一點他早就知道。
“也許他是鐘偉業的私生子,因為我聽說鐘偉業年輕的時候很風流,似乎與蘇麗娟的感情一直不太好。”
肖何也分析著。
“嗯,這個我知道。還有別的發現嗎?”
“對了,楚哥,我在醫院里看到了艾迪。”
“艾迪?那個旅游業大王的兒子?”
“是的,他是那里的醫生,這次冷小姐的手術好像就是他主刀的。他看起來還是老樣子,很悠然自得。”
“是嗎?那個才是他,一個只愛平凡、不愛富貴的老男人。”
夜楚與艾迪是老相識,因為家族生意的關系,兩人曾經見過幾次面,早就聽說他要放棄繼承家族的事業,沒想到他真的做到了,夜楚有些佩服他的勇氣。
肖何見夜楚的心情似乎調整了一些,于是問道:
“楚哥,冷寒小姐失血過多,現在還在昏迷當中,我偷偷地看了她一眼,臉色的確非常不好,再加上失去孩子的打擊,不知道她能不能熬過這一關。明楚,您要不要去”
肖何的話還沒有說完,夜楚便打斷了他:
“你太多事了,她的死活與我無關,那都是她咎由自取。”
肖何立刻閉嘴退到了一邊不敢再說話,他看不懂夜楚了,明明在酒吧時還是一副痛苦的樣子,他以為那都是因為冷寒,可是現在又變得如此冷漠無情,難道是他想錯了嗎?真是個難以捉摸的老板。
天亮了,鐘家的人這一夜都沒有睡好。
早上,鐘偉業叫來了鐘浩然,吩咐他去通知冷氏夫婦,一定要對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守口如瓶,在事實沒有定論之前,不能走漏半點風聲,包括冷寒與鐘克然。
鐘浩然答應了之后,迅速去了醫院。
除了肩負著父親交給他的使命,他的內心非常盼望能快點見到冷寒,在冷寒的身份沒有確定之前,她依然是他最關心的人。
到了醫院,鐘浩然將父親交待的事告訴了冷峰,冷峰沒有反對,此時鐘偉業的做法是對的,在沒弄清事實之前,最好不要將大家過早地陷入尷尬的境地,這也是他能保護冷寒最好的方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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