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龍舟之上,一襲龍袍的楊廣出奇的沒有和他的妃子們尋歡作樂,而是一人獨自坐在大殿之中,嘴角噙著一抹微笑。
已經(jīng)隱藏了整整一天的楊廣,終于抑制不住自己內(nèi)心的喜悅,張狂大笑。
“重生而來,才知道自己以往所做之事,究竟是多么昏庸。
上天有眼,再給朕一次重來的機會。
這一次,朕一定不會重蹈覆轍,不會再懷疑太師,聽信寧珂那妖女的讒言。
朕要再征高句麗,打下一個神州大地,有史以來最大的版圖。
朕要讓大隋,千秋萬代,永世不移。
朕要長生久視,做永遠(yuǎn)的大隋文武圣皇帝!”
“昏君,你簡直是在做夢。”
空曠的大殿之中,突然傳來一聲不屑的冷哼。
龍舟之內(nèi),強者無數(shù),竟然有人能夠悄然闖入楊廣所棲身的宮殿,哪怕有楊廣近年來愈發(fā)昏庸。
開大運河,三征高句麗,重用奸臣,讓百官臣子離心離德的原因在其中,但是來人的實力,卻不可不察。
“來者何人?”
楊廣拔出腰間長劍,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
在楊廣還是晉王之時,他也是以赫赫戰(zhàn)功名揚大隋的。
倡科舉,以修文治。
厲兵秣馬,以成武功。
若不是如此,登基之時的楊廣,又如何敢自稱文武圣皇帝。
雖然近年來干的事情,三征高句麗,開挖大運河,都是現(xiàn)在看來昏聵不堪的事情,但是其本身,卻是利在千秋的偉業(yè)。
大隋之后,大唐盛世的開創(chuàng),未嘗沒有楊廣的一份功勞。
“何必如此虛張聲勢?
后宮的那些妃子,已經(jīng)把你的精力給掏空了吧?”
來人終于現(xiàn)身,手持一柄細(xì)長之劍,竟是從船底直接鉆出。
“木遁?你是東瀛派來的刺客?”
楊廣微微皺眉,剛剛重生而來的他,對這個時候的自己,最熟悉不過。
因為久征高句麗不下,再加上開挖大運河,導(dǎo)致的各地民反,自己也漸漸失去了剛登基之時的雄心,仗著有宇文太師鎮(zhèn)壓天下,已經(jīng)開始肆無忌憚的享樂。
若不是因為此,宇文拓也不會真的對大隋天下視而不見。
畢竟,他的師父楊素,可是興隋九老之一,若不是真的對大隋失望,就算身肩拯救天下的重責(zé),他也不會在修補完成天之痕之后,毅然西行。
就算是沒有了軒轅劍的宇文拓,一樣能夠和古月圣這樣的千年苦修而成仙人打一個不分上下。
以他的實力,再建大隋,輕而易舉。
能夠讓宇文拓都失望,此時的楊廣,其實早就不復(fù)當(dāng)年了。
就算他重生而來,但是也不可能直接爆種,讓被酒色套空的身體回復(fù)如初。
“東瀛?區(qū)區(qū)一個廢人皇,也配如此稱呼本國?”
一身黑色緊身衣的東瀛刺客眼神中盡是不屑。
作為東瀛之人,對華國這個國度,總是有著一種特殊的感官。
一方面,雖然不愿意承認(rèn),但是東瀛受華國文化影響之深,已然深入骨髓。
另一方面,已經(jīng)在現(xiàn)實之中急速發(fā)展的東瀛,又已經(jīng)在扭曲這個事實。
如今有機會出現(xiàn)在大隋之中,對熟知華國歷史的黑衣刺客而言,又是不可多得的機會。
在這個時間點上,大隋開創(chuàng)的盛世之中,東瀛,高句麗,都不過是化外蠻夷。
而若是他,能夠在此時,刺殺楊廣成功,那對于黑衣刺客而言,不僅僅是完成了主線任務(wù)這么簡單,而是一種無與倫比的自豪感。
“感謝主神,能夠讓我有這個機會,來刺殺歷史中的華國人皇,這是我伊賀騰,人生的最高光時刻。”
黑衣忍者的眼中,涌現(xiàn)著迫不及待的情緒。
東瀛的成長,永遠(yuǎn)在華國歷史的陰影之下,現(xiàn)在,能夠刺殺一位歷史上的華國人話,這種變態(tài)的扭曲n,已經(jīng)快要讓伊賀騰,有些控制不住了。
至于楊廣,從一開始,就沒有被他放在心上。
不過是一個區(qū)區(qū)的廢物人皇,就算是全盛時又如何。
地球開始全面復(fù)蘇,自己獲得的超凡道具,能夠讓自己施展出真正的忍者遁術(shù),這樣的自己,已經(jīng)超越了伊賀忍派眾多先賢。
“楊廣,記住了,殺你者,伊賀忍派伊賀騰。”
已經(jīng)抑制不住激動的伊賀騰不再說話,手中細(xì)長之劍刺出,身形卻悄然消失于甲板之上。
下一刻,這柄細(xì)長之劍,直接出現(xiàn)在了眼光的面前,目標(biāo),直刺楊廣的胸口。
但就算這生死一瞬之間,楊廣依舊沒有亂了方寸,只是眼神之中,卻悄然變得幽暗了起來。
“朕不管這功法,究竟是誰所傳下,有何目的,但是朕既然重活一世,就不會再畏首畏尾,逆天行事,才是我楊廣今生所求!”
楊廣的眼神幽深如同九幽,早在他重生歸來之后,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神魂深處,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兩門絕世武學(xué)。
一門,乃是以天地龍氣筑基,朕即國家的天子龍拳。
另一門,則是天魔神功。
這兩門神功,都是直指神魔之境的蓋世武學(xué)。
本來,以楊廣的身份,他最應(yīng)該修煉的,是以龍氣成道的天子龍拳。
這門功法,雖然不像天魔神功那樣入手極易,但是勝在中正平和,以自己的帝王之身,只要穩(wěn)住天下局勢,不出十年,就能成就神魔尊位。
但楊廣,卻在大殿之中,枯坐了一天,扮演著以前的自己,遲遲沒有發(fā)難,就是因為這天子龍拳,雖然極其適合他,但也是一個大坑。
攜帶著自己前世記憶的楊廣可沒有忘記,就在今年,也就是大業(yè)十二年,赤貫妖星劃過了上空的神州結(jié)界。
整個天下,都陷入了nn之中。
而后,宇文太師逆轉(zhuǎn)時間,再次布下失卻之陣,登上赤貫妖星,雖然成功阻止了魔界的入侵,但等他回來之后,大隋,已經(jīng)亡了。
楊廣很有自知之明,自己的大隋,在自己開運河與三征高句麗之后,本就已經(jīng)喪失了民心。
所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大隋之所以還能勉力撐到今天,完全是因為宇文太師的存在。
而如今這個時間點,大勢已成,就算是自己在宇文太師登上赤貫之后,勵精圖治,也來不及了。
天下動蕩,龍氣本就不穩(wěn),自己若修煉天子龍拳,進(jìn)境注定不會太快,而宇文太師,又不能為了他,放棄封印赤貫妖星。
在大隋即將滅亡的最后幾年里,楊廣已經(jīng)明白了實力的重要性。
當(dāng)你有實力的時候,就算是一式長拳,依舊是天子武學(xué),龍拳出擊。
當(dāng)你沒有實力,就算使出神魔級別的天子龍拳,一樣會被斥責(zé)為昏君。
再加上冥冥之中與天魔神功的親和感,這才讓楊廣一直猶豫不決。
直到此刻,面對刺客的出擊,楊廣這才下定決心,修煉天魔神功!
宇文太師,固然是自己的板蕩忠臣,但是一旦他離去,像今日的刺殺,一定是絡(luò)繹不絕,天下苦隋久矣,若是沒有在太師離去之前有鎮(zhèn)壓天下的實力,談什么宏圖大業(yè)。
上天賜自己重來一次的機會,若是這都被自己錯過,自己有何顏面,面對大隋列祖列宗。
當(dāng)楊廣下定決心之中,神魂深處的天魔神功瞬間炸開,涌入楊廣的腦海之中。
“天魔五絕,天魔四蝕。”
楊廣的神魂,在這一刻,似乎勾連到了某尊不可知不可測的偉大存在。
在伊賀騰不敢置信的眼神之中,楊廣的周身,突然爆出了一團魔氣。
他手中的長劍,明明已經(jīng)刺到了楊廣的胸口,但卻不得寸進(jìn)。
要知道,這柄長劍,可不是他的配劍,而是一名絕世人物賜予他,讓他刺殺楊廣的神器啊。
但居然,連楊廣的皮膚,都無法刺破。
“這是什么妖法。”
伊賀騰的眼神中終于出現(xiàn)了慌亂,他隱約覺得,自己前來龍舟,是個錯誤。
“妖法,不,這是魔功,天魔五絕之天魔金身!”
楊廣睜開雙眼,肉身霎時間變做金色,在這一刻,他似乎已經(jīng)不是楊廣,而是一名遠(yuǎn)古走出來的天魔。
下一刻,楊廣的眼神一變,他怒聲吼道:“這是朕的身體,你給朕滾出去。”
“嘿,無知小輩,若不是吾,你以為,就憑你剛剛凝聚天魔之種的肉身,能夠使出天魔金身?”
“閉嘴,你想被軒轅劍斬殺嗎?”
“哼。。。若不是受限于你的肉身,你以為本座會懼怕一把劍?
可惜啊,天魔功已經(jīng)將你我連在了一塊,只要你繼續(xù)修煉天魔功,早晚有一天,本座會取代你的存在。
到時候,本座倒要看看,你的宇文太師,到底有多忠心,舍不舍得殺了本座,或者說,你的肉身?”
隨著這詭異的嗓音慢慢消失,楊廣的雙眸緩緩張開,眼神,緩緩地盯向面前的伊賀騰。
“哼,傅采林的劍,高句麗,看來,還是朕不夠狠,高句麗的劍神,也敢參與刺殺朕的行動了。”
面對此刻仿佛換了個人似的楊廣,伊賀騰顫抖著說道:“你,你要干嘛?”
楊廣輕聲一笑,緩聲說道:“要干嘛?當(dāng)然是要廢物利用,讓你為朕的天魔功添磚加瓦了。
不過你也不用太傷心,東瀛,高句麗,很快將會有千萬人與你一同下地獄。
敢入我大隋,興風(fēng)作浪,就要做好大隋回?fù)舻臏?zhǔn)備。
下一次,朕不僅要征伐高句麗,朕還要親征東瀛,以兩國生靈,成就無上神魔之境,讓天下人都知道,大隋,不可輕辱!”
伊賀騰眼神之中滿是驚恐,他手中的長劍也在輕吟,但是卻仍舊無法擺脫楊廣的魔氣鎮(zhèn)壓,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楊廣的手,落在他的頭上。
“天魔,極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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