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發女人的足下，倒映著另一個世界。

    如同鏡面一樣，一個女人和白發女性做著一樣的動作，在緩緩離去。

    這個女人頭發如同血一樣鮮紅，并且襲著黑袍。

    雖然從趙劍歸的角度，看不到她的樣貌，但是那背影，堪稱滿分。

    不過這不是重點。

    白袍女性每走一步，足下都有鮮花盛放，這個黑袍女性，每行一步，都有紫黑色的結晶生出。

    而在她的身周，有數不清的鬼魂亂舞，它們臉容扭曲，似哭似笑，嘴巴大張，發出無聲的呻吟。

    「臥槽！」

    這副鬼域般的境像，帶給他很大的沖擊。

    「這就不行了？還有更刺激的呢。」

    藍發瑪娜嘲諷了一聲，然后加大了趙劍歸眼中的藍光。

    一瞬間，更寬廣的世界在趙劍歸眼中展開。

    白發女人的四周，開滿了各種嬌美的鮮花，各式各樣漂亮可愛的動物圍繞在她四周，跟隨前行。

    噴香的花瓣從空中飄落，還有鳥類、昆蟲合奏，為她獻上動聽的自然之音。

    如果說白發女子身邊，都是一切美好存在的話。

    那么，她身下倒影出的紅發女性。

    就是一片死寂。

    在紅發女人的四周，唯有一片片紫黑色的結晶延伸著。

    仿佛一直到世界的盡頭，都是結晶的世界。

    在這些結晶的內部，全部都是生物。

    無數的人、動物，乃至人形的瑪娜。

    全部都被結晶封鎖住。

    最奇異的是，這些生物非但沒有痛苦的表情，反而是一片的安詳，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扭曲笑容，安靜地沉睡在紫黑色的結晶之中。

    強忍著驚悚，趙劍歸的視線在越過這一片的生物結晶之后，他還看到很多龐大的黑影。

    「那是一座座城池。被那個女人連城帶人整個干掉了。」

    藍發瑪娜神色唏噓。

    「看到這些東西，不禁讓我想起那時候的慘況，那時候的絕望狀況，在源星的歷史上也不多見。」

    趙劍歸吞了口口水，想說些什么。

    但是，忽然。

    那個穿著黑袍的紅發女人，微微一動。

    接著，首次與白袍女性的動作不協調。

    緩緩地，緩緩地，扭動腰肢。

    向著趙劍歸的方向，微微側頭，紅色的發絲飄動，她象是想要看過來。

    「臥槽！」

    這次輪到藍發瑪娜噴了，她一下子把手從趙劍歸臉上移開。

    兩個女人從趙劍歸的視線中消失。

    「……呼，差點嚇o了。」

    趙劍歸喘了口氣，雖然那個紅發女人沒有真的看過來，但那個時候，趙劍歸感到恐怖的氣勢壓在身上，一點動作也做不到。

    如果她真的看過來了，趙劍歸覺得可能就要全書完了。

    才這么一小會，趙劍歸就滿頭都是汗水。

    他伸手擦擦汗，但是手碰到頭時，卻有點不對。

    「怎么好像有點硬……」

    趙劍歸一看手部。

    左手之上，赫然包裹著一層紫黑色的結晶……

    「噫！」

    趙劍歸嚇得魂都要飛走了，他連忙甩手，但都沒用，結晶順著左手，瘋狂地生長往上爬，延伸到手肘，肩膀，然后沖上頭部，很快就淹沒了全身……

    被包裹在紫黑色的結晶中，趙劍歸初時還感到恐慌，但很快，無比的安心，喜悅，極樂之情就如潮水般涌來。

    人類面對痛苦會抗拒，反擊，但面對快樂。

    卻是會簡單地溺死其中。

    就連他自己都沒發現，他的嘴角。

    不知何時，已經露出了一絲滿足，安心的笑容……

    「喂，醒醒！」

    趙劍歸在意識昏沉之中，被人用力打臉，接著一團清水射了他滿臉。

    「媽的！」

    趙劍歸猛然醒來，他也顧不得抗議被射了一臉，連忙看向左手。

    「……還好。」

    趙劍歸的左手上，并沒有結晶存在。

    剛才的看來都是幻覺。

    被嚇了一跳后，他全身有點脫力了。

    軟軟地趴在桌上。

    藍發瑪娜飛到他前方，大大咧咧地道：「你現在知道那是什么等級的東西了吧。」

    她揶揄地道：「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超驚喜的。」

    瑪娜搖頭晃腦地道：「其實我也很驚喜，你們人類的作死精神實在太強，我本以為自己算是很了解人類了，但事實證明，還是遠遠低估了。」

    「那可真是……」

    趙劍歸苦笑。

    「嘛，可能那些人也不太清楚吧。那到底是什么玩意。」

    瑪娜一頓，道：「也是呢，那段消失的歷史……」

    她的聲音越來越細，趙劍歸也聽不到了。

    藍發瑪娜很快就轉換好情緒，嘖嘖稱奇地向趙劍歸道：「說起來，那二道血脈竟然被你一首歌驚醒，還真是讓我意外。」

    「我看嘛，你雖然比不上你祖宗，但也有可取之處。」

    「比起這個，那邊不會出事吧？」趙劍歸指的當然是楪祈。

    「應該吧。」

    藍發瑪娜隨口道：「以現在源星的力量，就算她復活也沒事吧。」

    「哦？」趙劍歸精神一振，道：「真的？」

    「是啊。」瑪娜點頭，「不過，她真的蘇醒的話，在她被干掉之前，把一、二個國家毀滅還是可以的。」

    「……」

    趙劍歸無語。

    他喃喃地道：「我……是不是又搞了個大事？」

    「是啊。」

    瑪娜很爽快地確定。

    「如果她真的暴走，你作為導火線也是要負責的，民不o白？」

    「……」

    趙劍歸眼神已死。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她安慰地道：「她的血脈能在這個時代蘇醒，也就代表了源星母神不再壓制她，這表示，她的蘇醒是早晚的事，不全是你的鍋。」

    「或許，源星母神也是借你之手，讓她……嗯，讓她們回來而已。」

    「……好吧。」

    趙劍歸勉強接受了安慰。

    瑪娜看他的樣子，道：「你也不用太害怕，她們的事，也不是沒辦法應對。」

    「？

    趙劍歸疑問地看著她。

    瑪娜得意洋洋地笑了起來。

    趙劍歸眨了眨眼，總覺得她身后除了翅膀，還有狐貍尾巴。

    「你別忘了，你身上的調律師血脈！只要她出來了，什么人都不在話下！」

    瑪娜興奮得鼻孔都在噴氣，「來來來！快點讓她出來！我要埋胸！嗨啊，我好興奮啊！」

    「媽的，我就奇怪你怎么有空在這和我嗶嗶！你這癡女！」

    趙劍歸馬上吐槽，但他經對方提醒，也想起自己身上還有兩個靠山。

    雖然調律師和武圣血脈沒有本人的威能，但血脈中傳承的精神意志，也不容小看。

    更別說，他這種主角級的血脈，有什么隱秘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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