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的秋天,天氣轉涼。休養了五個月,胳膊剛剛好了的向天生又呆不住了。他這一去又是二十多天。
他走了,我們倒是落得清凈。玄德教姜寒生養生修煉之法,他也不知是怎么說動這個才子入道的。姜寒生秉性聰慧,學起來自是不難。他倆天天打坐練功,不和我們交談。我和蓮芳只好自娛自樂。她彈琵琶,我跳舞。我們自創了一段舞蹈。
向天生回來了,他告訴我們一個不好的消息。京城出了大事,米行老板一家十六口被奇妙的殺死在家里。所有死者的身上都沒有傷痕,也沒有中毒的痕跡。
“那怎么能判定他們是被人殺死了呢?”蓮芳問。
“不是自殺,自然就是他殺唄!”向天生坐在了蓮芳身邊。
“那家老板姓什么?”玄德問。
“姓朱。”
“是他?”玄德似乎吃了一驚。
“你認識?”我問。
“他家還有活口嗎?”玄德沒有回答我。他看向向天生。
“好像有個女兒在峨眉山學藝!
“天生,請你幫我個忙!
“怎么你自己不去?”向天生問。
京城出了這么大的事,吳亦凡肯定會被調回,我不易露面。
“我怎么做?”
“朱家出了這么大的事,她女兒必定會趕回來,你在暗中保護她!
“我幫了你,你以后也得幫我!”向天生看著玄德說。
“那個自然!毙乱豢诔兄Z。
“不許反悔!”他邊說著,邊出去了。
果然不出玄德所料,向天生捎回來的消息說,吳亦凡接手此案;噬舷蘖钏粋月破案。
“這個案子怎么破!這回吳亦凡可慘了!”我笑著說。
“但愿他能破了此案!”玄德感嘆。
“哎,你怎么幫他說話。他追的你還不夠啊!”
“朱老板一家不能白死。”玄德轉過身來看我。他眼睛里充滿悲哀。
“對不起,玄德!”
他走到床邊坐下,無力的垂著頭,然后躺下了。我不知道這個朱老板和他是什么樣的關系,我只知道玄德在這件事上的無奈。
接下來的半個月,玄德每日無精打采。姜寒生也不說話。我和蓮芳看著干著急。
我私下里偷偷問寒生,他說這個朱老板是玄德父親的好友,是個重情重義之人。玄德父母過世之后,這個朱老板還和往常一樣時常過府來探望。所以,朱府上下慘遭滅門之禍,玄德怎能不心痛。
難怪他寢食不安,原來他和朱老板有這一層關系。我拿定主意后去找玄德。我說我們應該去查兇手的下落,不應該在這里長吁短嘆。他說你以為我不想。∷谷艘咽,活著的要好好活著。我陪你去,我堅定的看著他說。吳亦凡被這個案子壓的喘不過氣來,他不可能顧及到我們。就算他知道了,我們幫了他,他也不能再向以前那樣窮追不舍了吧!
玄德想了想同意了。我們離開了鬼蜮直奔京城。
玄德戴著面具,我扮作他的下人。我們三天后到達京城,F在的京城盤查的很嚴,只許進,不許出。我們進了城,找了一家客棧先住下了。
傍晚時分,我們來到了朱府門外。朱府門口幡纓高掛,白色燈籠上的朱府二字分外刺眼。府門大開著,我們走了進去。靈堂上的牌位醒目:朱公朱啟山之靈位!旁邊是他的妻子和兒子的牌位。牌位上扎著白花,挽著黑紗。靈前跪著一女子正在上香。
聽得腳步聲,那女子轉過身來,看到我們略微詫異了一下。我們倆一身白衣,她起身向我們行禮,然后立在一旁。
我和玄德走上前去,從香爐里拿了香,跪下磕頭,行以晚輩之禮。那女子忙跪下還禮。玄德起身向那女子走去。她一定就是玄德跟我說的朱府唯一幸存的孤女朱藝涵。
“公子是……”
“在下是朱公的朋友,聞得朱公不幸罹難,深感痛心,特來憑吊!
那朱小姐聞聽此言,淚如泉涌。
“旁人皆怕被連累,避之不及。沒想到家父還有如此好友,他泉下有知定感欣慰!
聽了她這一番話,我深知此女子是個知書達理,深明事理之人。
“不知小姐進來可受人暗算!”玄德問。
“哦!我剛回來時,的確有一黑衣人想暗害于我。他的身手不凡,我不敵,眼看就要命喪他手,這時有一蒙面俠士傷了那賊人,救了我。可那人轉眼又不見了!彼粗覀冋f。
“小姐,冒昧問一下。受害人的尸首可下葬?”
“沒有。官差說了,此案一日未破,一日不得下葬!”她又啜泣起來。
“尸身停放在哪?”
“在我家冰窖里!
“快帶我去看看!”玄德急道。
“公子請隨我來!”說著,她轉身向外走去。我們跟著他走到院子,在一處假山后面下了密道。大約走了十幾米的暗道,我們來到一密室,里面陰森得很。我不禁一哆嗦。抬眼望去,一十六具尸身一字排開。
玄德說了聲得罪了,便走過去查看尸身。我亦不敢離得太近,只是遠遠的望著。他似乎也沒發現什么蛛絲馬跡。他背著手想了想,突然伸手停在面前尸身的臉上。那人的臉皮被他用內力上提,他露出一絲微笑。
我只覺喉部一緊,已被人控制住。
“什么人感夜闖朱府啊!”一低沉的聲音從我身后之人傳出。我動彈不得,也喊不出,憋的難受。
“。枪,他們是家父的朋友!”朱小姐忙道。玄德放下手,靜靜的看著來人。吳亦凡松開了手。
“仁兄可查出了什么?”
“你怎知我有所收獲?”玄德看著他說。
“仁兄面色微喜,一定是看出了他們的死因。”吳亦凡的眼力真不差。
“他們死于繡針!”
“如何看得出?”吳亦凡快步走了過去。
“在鼻下方的人中穴上!毙驴粗勒叩。他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扔掉了手帕。
吳亦凡仔細的挨個的看了看死者的鼻下。
“是女子的繡花針?”
“使繡針的不一定是女子!”玄德糾正道。吳亦凡臉紅了一下。
“我們上去吧!”他說。到了上面,他又撇了我一眼。我瞪了他一眼。玄德看看我沒吱聲。
“仁兄協助我辦案可好!”吳亦凡相邀。
“不敢,我們各自查訪,有收獲一定告知!屆時還望公子還朱家一個公道!
“好!一言為定!”他走時又望了我一眼。
我們回了客棧。在客房里,我問玄德他為什么老是看我,是不是認出我了。玄德說他看出你是女的,可能還覺得你眼熟。
“他怎么能看出我是女扮男裝?”我不信。
“你被他掐住喉嚨時就露餡了!
“哦!”我不吭聲了。這個我懂,我沒有男人的喉結大。
清晨,我睜開眼睛,伸了個懶腰。玄德立在窗前背對著我。他聽得我穿衣的聲音,轉過身走了過來。
“今天你待在這里,我出去一趟。”
我點點頭。他俯下身來吻了我的額頭,然后輕輕拍拍我的肩轉身走了出去。
我吃了點早點,簡單收拾了一下房間,順便打開窗戶,無聊的趴在窗欞上看著外面。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我煩躁的轉身扒拉開。一回頭,向天生站在我身后。我差點喊了出來,自己捂住了嘴。他看著我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
“你還笑!我……”我拿拳頭砸他。他捂著頭,笑的直不起腰。最后,他干脆坐在地上。我生氣的坐在床沿上。
“哎,幸虧我不是壞人,否則你可遭殃了!”他拍拍身子站了起來。
“你來做什么?”
“我想你了,來看看你!”他坐在桌邊。
“別扯了!你那大小姐呢?”
“大白天,她功夫又那么好,沒事兒!”他喝了一口茶。
“誰說白天沒事!你費了那么多神,別在這一刻砸了!”我把他推出門外。
“行!聽你的!彼怨缘淖吡。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玄德一宿沒回來,我一覺醒來,他坐在床頭。
“查清楚了嗎?”我問。
他笑著說:“怎么不問我去哪了?不怕我在外面有女人?”
“你不怕繡花針?”我也笑應。
“不怕,只怕你不理我。”
“說正經的,怎么樣?”
“是一個邪教組織干的,那個組織叫繡衣幫。他們以繡針殺人,不見半點血腥!毙律裆氐恼f。
“這么厲害!”
“是的。你怕不怕?”
“有你在,我不怕!”我靠在他的懷里。
“向天生來過了?”玄德突然問。
“你怎么知道?”我坐了起來,仰起頭,望著他。他把我摟在懷里,不做聲。他抱著我靠在床頭睡著了。我還在想他到底怎么會知道向天生來過。
午后,他帶我逛街。我好長時間沒逛街了,因此很開心。因為是男裝,我只有跟著他走走,看看,不能像女孩子一樣那么隨便。走了一會,他的步伐加快了。我也緊跟上去。我們一前一后急步出了城。我們被引到一座寺院外,玄德停下腳步。原來,他看到了吳亦凡從另一條道上奔來。
吳亦凡也看到了我們。他和玄德對望了一眼,同時說了一聲,不好!玄德把我撲倒在地。吳亦凡也仰身倒地。
“怎……”我還沒等說出話來,玄德就捂住了我的嘴。一排晶亮的細針從我們身上飛過。一群黑影圍了過來,玄德和吳亦凡躍起身和他們打斗起來。我躺在那里半天沒起來。我好不容易爬了起來,躲到了一棵樹的后面。對方一共十二人,個個都是高手。以一敵六,玄德和吳亦凡都不簡單。打著打著,就打到了我面前。吳亦凡打倒了兩個人,剩下的四人纏著他斗。一聲呼哨,那四人轉到他的前面封住了他的拳腳。躺在地上的那個受了傷的人射出三根銀針。銀針悄無聲息的直奔吳亦凡的后胸。情急之下,我撲了過去。三枚銀針射入我的左肩,一陣徹骨的疼痛使我“啊”了一聲,我跌到吳亦凡的身上。吳亦凡已經打到了那四個人,轉身扶住了我。
玄德見我倒下,他也顧不上留活口了,猛的一發力,眼前的六個人倒地身亡。我覺得胳膊濕了,疼痛使我意識漸漸的模糊起來。終于,我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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