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正是薩爾國的法祭日。我們風(fēng)塵仆仆的被人群擁到古剎參加祭禮。
祭壇上捆綁著一個妙齡女,約有十七八歲的樣子。她的微微發(fā)藍(lán)的雙眸里盛滿了悲傷,我不禁為她動容。
“能救救她嗎?”我悄聲的問玄德。
他搖搖頭。
“這是他們國家的頭祭!法師神通廣大,法力很強(qiáng)!救她就是與他們國家的民眾為敵!”玄德沒有看我。
“你就想想辦法!”我扯著他的衣袖央求道。
“救了她,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你能救得了嗎?”他攏著我的肩,目光深沉的看了我一眼。
“那就想一個長久之計!”我咕噥著。
他不說話了,久久的凝視著祭壇。張子豐抱著臂膀站在玄德身側(cè),依舊面無表情。真是個木頭!我心里的不快轉(zhuǎn)移到他的身上。
“張子豐!”我低喚。他看了我一眼卻沒有動。想必我剛才和玄德的對話他都聽見了。
法祭馬上就要開始了。玄德向著張子豐耳語片刻,我一字也未聽到。
國王來了,人群開始涌動。
“法祭開始!”**師的手里多了一柄火燭。
“此妖女用妖術(shù)迷惑皇子!所以今天用她來做頭祭,大家可贊成?”
好一個厲害的法師,竟如此蠱惑人心!我心里暗罵。
“如果真是妖怎么辦?”張子豐小聲道。這回我聽清楚了。
“先救下再說。”玄德堅定的說。
法師指了一下那女孩,她不動了。他把火燭放在女孩頭上,嘴中念念有詞。
“放開她,她不是妖女!”一身穿皇袍的男子跑上祭壇。
“皇子!”人群中有人輕呼。
“他已經(jīng)是我的人了,不能再做祭祀!”他轉(zhuǎn)過身,擋在那女孩身前,稚氣未脫的俊面上呈現(xiàn)出果敢之色。人群中開始竊竊私語。
“蠟燭!”張子豐自語。
“她還是潔凈之身,皇子被迷了心竅,喪失了理智!把他帶走!”他手一揮,幾個人上前拖走皇子。
法師繼續(xù)念動咒語。女孩周身燃起火苗。原本晴朗的天開始陰暗下來,烏云翻滾,豆大的雨點落了下來。火苗依舊上竄。
玄德將我推給張子豐,他飛身上臺,快速拿下女孩頭上的燭火。雨更大了,女孩身上的燭火漸漸熄滅。我松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張子豐。
他微合雙目,嘴中念念有詞。原來是他召來了雨。還有這本事,我不由得佩服起來。
雨漸漸的小了,天開始放晴。
“何方人士,竟敢擾我祭壇!”法師大怒。
“法師!老天都覺得祭活人有失天道,難道法師還要執(zhí)意為之?”人群中議論紛紛。
“安靜!他是妖女,不是人!”
“哦!她明明是一女孩,你為何執(zhí)意要說她是妖?”玄德反唇相譏。
“她能使百花瞬間盛開;能使枯井生泉,不是妖是什么?”
“法師能使人瞬間燃燒,能使石頭說話,山河變色。難道法師也是妖人?”玄德寸步不讓。
“是啊!”人群中附和之聲此起彼伏。
“大家說!這個女孩能使枯井溢水是不是好事!該不該放了她!”看來玄德也會蠱惑人心,我心下喜悅。
“放了她!放了她……”人群里有人高呼!
“對!放了她!”人群附和。
“沒有她,我們哪能喝上清泉!快放人!”
……
國王站了起來,人群安靜了下來。
“這位公子說的對,祭活人遭天譴,此項法令廢除!釋放此女!”
“好!”人群歡呼起來!
“君主英明!……”被解救的女孩跪了下來。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君主英明!”群聲附和。
法師鐵青著臉走下祭壇。
皇子跑過來拉起女孩,他們相擁在一起。
玄德走下祭壇,人群分開了。玄德走到我面前,我用敬慕的表情迎著他。他笑笑,扶著我的背,我們一起向外走去。
路上遇一老者,衣衫襤褸沿街乞討,被人打罵,跌臥當(dāng)街。玄德扶起了他,給了他銀兩。他千恩萬謝,直作揖。他也不是當(dāng)?shù)厝耍瑓s因何淪落至此?我不免生出疑問。
玄德問他在哪有洗浴的地方,他比劃一通。原來是個啞人,我不禁心生憐憫。
我們來到一處山坳,果然看見有泉水傾瀉而下,匯聚成潭。潭水清澈喜人。
玄德指指一巨石后,我心下明白,獨(dú)自走過去。他們在石的那頭,撲騰的水聲不時的傳過來。
泉水溫溫的,泡在里面舒爽怡人。我把衣衫洗凈晾在大石上,繼續(xù)梳洗頭發(fā)。
“法師!他們在那!”
我一驚,迅速把發(fā)盤起。還沒來的及穿衣裳,他們就打了過來。我只好躲在荷葉后面,待在水里。
法師打不過張子豐,嗖的變成一條魚竄入水中。張子豐也潛入水中追擊他。我大駭,驚慌之下拽了根荷葉躍上巨石。
我慌亂的穿上衣衫,玄德躍上巨石幫我把半干的外衣披上。我感到臉發(fā)燙,好不容易系上了腰帶。
兩個人從水下躍出,一前一后的跑向遠(yuǎn)處。
“走!”玄德帶我飛身追上。
在一座古剎前,我們停下腳步。法師和張子豐在這消失不見了。門緊閉著,我們上前一推,就開了。
兩人小心的走了進(jìn)去。院子里沒有一點聲響,里面的樹木粗壯,枝葉繁茂。屋宇皆與我國不同。
走到盡頭,我們看見一座高大莊嚴(yán)的建筑。
進(jìn)到里面,很敞亮。地中立著一石坊,上面雕有一人像,看裝束是一法師像。看著看著,他好像在像我眨眼。我閉了一下眼,睜開再看,好像又眨了一下。
玄德巡視了一圈,回來拉我。我沒動。
“這石刻上的人會眨眼!”我不自覺的說。說完我捂住了嘴巴,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玄德注視了一會兒!”他咬破指尖,在石刻上好像畫了一個符。那個石人開口說話了。我驚得說不出話來,兩手死死的抓著玄德的胳膊。
“我是前任**師蘭登,被現(xiàn)在的法師設(shè)計,他殺不死我,遂將我封在石坊里!”
“怎么能解?”玄德求教。
那石人看向我。玄德也看著我。
“我試試吧!”我凝聚心神,用強(qiáng)大的念力把他從石坊里解救出來。
蘭登臥在石坊下面,好像很虛弱。我更是無力的倚在玄德的身上。玄德扶著我蹲下來查看。蘭登緩緩的坐了起來,大口喘著氣。玄德把我放在墻根坐好,他運(yùn)功打通了蘭登的血脈。
蘭登盤膝而坐默不作聲,漸漸的他的臉色紅潤了不少。玄德坐在我旁邊,把我抱在他的膝上。
“原來你出來了!”法師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他窮兇極惡的說。
我和玄德站了起來。蘭登依舊閉目不語。
法師雙掌環(huán)繞推向蘭登,玄德單手用力推出,反被震了回來。
蘭登身形突然橫移,法師不及收手,撞向石坊。蘭登口中念念有詞,石坊放出光芒,法師被吸了進(jìn)去。
這時,他才起身。
“這個石坊是個法石,一人出必有一人進(jìn)!”他神色暗淡的說。
“那你替換了誰?”我口快。
“青女。”
莫非是祭壇上的那個女子?我和玄德互相對望了一眼。
“如果剛才法師不來的話,那么……”玄德說了一半話。
“我還得回去,或是用她的血祭石坊也可。只不過她就會變回去。不再是現(xiàn)在的樣子。”法師毫不隱瞞的說出實情。
“我不想變回去!”我不客氣的說。
“現(xiàn)在你不用變回去了。我們還是快去尋找張子豐吧!”
“請隨我來!”蘭登走向坊后。我們隨即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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