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德沒有來送我,我們已經(jīng)打聽好百里邪卿住在百里莊,離此地約有五六天的腳程。三人快馬加鞭的趕了一天的路程來到曲鑫。這里的居民很少,沒有一間客棧,我們只好去去敲民戶的門。
來到一家小小的酒肆,已經(jīng)打烊。袁野手剛挨上門,還沒等敲,門就開了。一位七十上下的老者立在門內。
“我們想借宿一宿,冒昧打擾,還請見諒!”吳亦凡風度翩翩的走上前去。
那老者看了看他,沒說話,人往里走去。我們跟了進去,門吱吖一聲自己關上了。我回頭望望,沒人!我不禁加快腳步,跟上他們。這里有些詭異,我想。
他把我們領到一間酒窖,臨走時囑咐無論外面有什么動靜,都不要出來。
這個酒窖還是蠻大的,地上靠墻擺滿了酒壇子。在里面有個空屋,打著地鋪,看來白天是給雜工休息的場所。
“將就睡吧!”吳亦凡側身而臥,倒頭便睡。
袁野也躺下了。我隨手拽一被子躺了下去,卻一點困意也沒有。玄德的反應為什么會那么激烈?難道百里邪卿真的是那么不堪嗎?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外面?zhèn)鱽砹溯p微的聲響。好像是女人的哭泣聲,我感到有點害怕。但是好奇心戰(zhàn)勝了恐懼,我躡手躡腳的爬了起來,輕輕的向酒窖外走去。
“你去哪里?”
我一驚,差點大叫起來。該死的吳亦凡,他居然在我后面。
“我聽見有個女子在哭泣,所以我想看看是誰三更半夜的不睡覺!”我小聲嘟囔著。
“你沒聽見那老人家說的話嗎?”吳亦凡的臉色似乎有些不悅。
“難道你不好奇嗎?你不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何況你還是個……”
“別說了!”他打斷了我的話,開門出去了。我緊跟著他后面。
哭聲又響起,我緊張的抓住了吳亦凡的衣袖。他本想甩開,但看了我一眼后沒做任何動作。我想我的臉色一定很難看。
我們順著聲音繞到酒窖后面,哭聲居然從井里傳出來。我感到渾身冰冷,吳亦凡也愣住了。兩人朝井里看去,里面有水,水波在月光下閃著光亮。
哭聲又起,我拉著吳亦凡往回走,他沒有拒絕,估計也被嚇到了。到了酒窖門口,猛的我撞到了一個人身上,我嚇得大叫起來。不過聲音沒發(fā)出來,吳亦凡從后面捂住了我的嘴。
原來是袁野。我坐在地鋪上擁著被子還在發(fā)抖。
“膽子小就別逞強!”吳亦凡一點不客氣。
我聽了氣往上涌。
“你不是也膽怯了嗎?你干嘛和我一起回來?怎么不自己下去看看?”我嚷道。這一氣,也不覺得冷了,人也精神了許多。
“不可理喻!”他躺下不再搭理我。
天明我們去問老丈,他說家家的井晚上都有哭聲,不少人搬走了。鎮(zhèn)上的人也越來越少了。
“沒請法師來看看?”我問。
“來了,沒用!”老丈嘆了口氣。
“等我讓我的朋友張子豐來替你們看看!”我想起了張子豐。他一定是還在研究那本玄門經(jīng)吧!
“我們走吧!”吳亦凡飛身上馬。我和袁野也翻身上了馬背。
“姑娘!別忘了你的話!”老丈充滿期盼的喊道。
我們的馬已經(jīng)跑遠了。
第五天,我們到了所謂的百里莊。
三人下了馬,走進一片叢林。叢林的盡頭是一個石門。
“你們保重!”吳亦凡停下腳步。
袁野向石門走去,但是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他居然進不了石門。我向石門走去,順利的進到進面。但我發(fā)現(xiàn),從里面是看不到外面的人的。然后我想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個姑娘出現(xiàn)了。
“既然來了,就請吧!”她身穿一襲綠衫,秀色可餐。
我只好跟著她一路走了進去。小路是石子鋪就,所用的鵝卵石大小一致。兩邊是蔥郁的竹林,翠色喜人。
再往前走,我們來到了花的世界。上百種名貴的花木錯落有致,我不覺看得呆了。
“姑娘這邊請!”她把我?guī)У搅藴厝亍?br />
“請吧!”她從另一個女子的手里拿過一套紫色的服飾放在玉石臺上。
我只好沐浴更衣。這衣服質地細膩柔軟,紋飾新穎,要是出現(xiàn)在京城,定能流行。
“姑娘隨我來!”我被一黃衣女子牽著來到了一座殿外。
現(xiàn)在雖是初冬,這里卻是陽光明媚,溫暖如春。我在殿外站立了一注香的功夫,然后被一紅衣女子引了進去。這里居然是一間臥室,一個男子衣衫不整的斜臥于榻上。我臉一紅,轉身向外就走。
“回來!”聲音低沉有力。
我站住了,背對著他。
“轉過來!”他的語調有點不耐煩。
想著我是有求與他,就轉過身來,低著頭站著。
“說吧!”
“我有個朋友身中劇毒,這種毒據(jù)說三個時辰之內必死,須在中毒一個時辰之內服解藥。”
“她還活著?”語氣有點吃驚!
“是的,還望莊主賜解藥!”
“你有什么?”
“你要什么?我們定當雙倍奉上!”我抬眼看了他一下,然后又低下頭。
他的確是個人中之龍鳳。國字臉,眉漆如墨,眼若臥蠶,鼻翼挺拔,唇薄厚適中。既有陽剛之態(tài),又具陰柔之美。
半天沒有聲音,我不禁抬起頭。他人已經(jīng)站在我眼前,身著鵝黃長袍,上襟未系。胸腹隱現(xiàn)。我趕忙閉上眼睛,直覺得耳根發(fā)熱。
他捉住我的下頜,我試著推開他,他的右手環(huán)住我的腰,我掙不脫。
“你要干嘛!”我大驚。
“你不說我要什么,你雙倍奉上嗎?”他不懷好意的冷笑。
“放開我!”我急了。
“怎么?說話不算話?”他的臉瞬間白了。
“你要什么都可以,就是……”
“你沒聽說我只對女人感興趣?”他的臉湊了過來。
我雙掌一用力,居然把他給推開了。他一旋身坐在了床榻上。我退到了門邊。
“要么過來,要么滾回去!”他顯然是震怒了。
我轉身向外就走,可是走了幾步,又停住了。就這么回去,那解藥……我猶豫不決該怎么辦,邊慢騰騰的走著,邊無意識的揪著旁邊的花。
“看來你是走不了了。”不知什么時候,他來到我身邊。
“你不是答應讓我離開的嗎?”我有些驚慌,跟這個人在一起就像一個隨時都可能被宰的羔羊。
“可是你弄壞了我的花!”他冷笑。
“哦!”我這才發(fā)現(xiàn)我身后一地的花瓣。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有些狡辯。
“我可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他眼神充滿惡意。
壞了,我惹火他了,怎么辦?
“你留下來伺候我的花!”他抱著胳膊,冷眼看著我。
“行!先給解藥!”我也不含糊。
本想先拿他一把再做道理,沒想到他扔給我一小瓶。我拿著解藥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還想食言?”他繃起嘴唇。
“不不!我……”我轉身向出口走去。快到盡頭也沒想出該怎么辦。但我還是出去了。袁野和吳亦凡沒走,他們正一籌莫展的站在那里。見我出來,他們好像松了一口氣。
“這是解藥,只是我不能馬上回去!”我猶疑著說。
“為什么?”吳亦凡瞪大眼睛說。
“我弄壞了他的花,得把它們侍弄好了后才能出來。這是換解藥的條件!”我把解藥放到他手里。
他抓住我的手又松開了。
“你回去跟玄德說等我。”說完我頭也不回的進去了。
他們誰也沒攔我,可我多希望他們能攔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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