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遼東遭到韃靼察哈爾部大汗徹辰汗率諸部劫掠,遼東總兵楊紹勛遭御史彈劾,連帶著遼東巡撫也跟著遭了殃被罷官奪職,遼東總兵楊紹勛交由御史勘問。
古勒山之戰,九部聯軍慘敗,哈達、輝發相繼被攻滅或投降建州,遼東總兵楊紹勛接到撫順邊將稟報后采取靜觀其變之態。原因無他,努爾哈赤沒少派人給楊紹勛送禮,努爾哈赤也沒少給遼東文武送禮,建州部眾在努爾哈赤約束下鮮有犯邊之舉,雙方都相安無事,遼東文武上報朝廷對努爾哈赤稱贊其事國朝甚恭,比四川文武與楊應龍之間的關系更親近。
楊紹勛正為徹辰汗入侵遭到御史勘問一事派人進京四下活動,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真要是與建州鬧出事來,努爾哈赤率建州軍再劫掠遼東,楊紹勛的遼東總兵官鐵定干不下去了。
努爾哈赤特意派人準備了聘禮送去葉赫部,當建州使者將一口聘禮大箱子直接扔在葉赫東城城門外掉轉馬頭就走后,葉赫將士忙將聘禮大箱子搬進城送到國主府鄭
國主府大殿中,納林布祿看著打開的聘禮大箱子中竟裝著堂兄布寨的半截尸首頓時驚得險些暈厥過去。布揚古、東哥兄妹看著父親布寨的半截尸首哭得傷心欲絕。
還留在葉赫部的孫承宗得知努爾哈赤將布寨砍了半截尸首冒充聘禮送來東城國主府,大感不妙,忙同李英趕來國主府面見納林布祿。
大殿中,孫承宗看著布揚古、東哥兄妹伏尸慟哭聲不絕,忙向惶恐不安的納林布祿和金臺石兩兄弟提醒道:“國主、貝勒,野豬皮恐怕已經出兵來攻了,還望國主早做準備。”
納林布祿隨即看向弟弟金臺石吩咐道:“快將所有部眾撤回東西二城嚴加防守”隨即又下令道:“快派使者趕往烏拉部、科爾沁部,請他們出兵救援我們。”
孫承宗忙提醒道:“國主,烏拉部恐怕也是自身難保,科爾沁部自古勒山戰敗后恐已懼怕建州,不肯再出兵救援,至于大明遼東如今已是兵力空虛,才剛遭到韃靼土蠻部劫掠,恐怕是有心無力啊!”
納林布祿聞言大驚,忙起身下殿拉著孫承宗肯請道:“還請孫觀察使為我出謀劃策保住葉赫”
“葉赫火炮盡失,若閉城固守,無疑是垂死掙扎,破城是早晚之事。”孫承宗一針見血指出葉赫部如今面臨的局勢,自從火炮通過各種途徑傳入女真各部,城堡已經不再難以攻破,更要命的是葉赫部的火炮都在古勒山之戰丟光了:“建州崛起勢不可擋,若想保住葉赫,唯有遷徙部眾于他處,暫避建州大軍鋒芒。”
“遷徙他處豈不是放棄祖先基業”納林布祿一時難以取舍,猶豫萬分后又向孫承宗問道:“我葉赫當遷往何處立足?”
“海西女真先祖原居松花江一帶,松花江一帶可暫時立足,待建州野豬皮攻滅海西各部,松花江一帶恐也難免受其兵鋒所指。”孫承宗分析下大勢談論道:“我海東國黑水經略府已在松花江南岸設松花總管府,必不會坐視建州野豬皮攻占松花江一帶。”
納林布祿與兄弟金臺石為眼下局勢發展束手無策,納林布祿對孫承宗提出遷徙部眾至松花江一帶有些猶豫不決道:“松花江一帶太過苦寒,部眾遷徙過去恐怕會凍死無數。”
孫承宗旋即又提議道:“我海東境內倒是有一大島并非苦寒之地,只是人煙稀少,只有少數土著居住,國主若愿遷徙過去,我海東朝廷必會歡迎,還會幫助葉赫部眾安家,送錢糧相助。”
納林布祿和金臺擊為之一喜追問道:“在何處?”
“大島在東瀛之北,北海之南,我海東朝廷已在島南部設北海府,但北部平原一帶尚未大量移民開墾,葉赫部眾若遷往北海府,朝廷定會劃分充足牧場田地給葉赫部眾安家落戶。”孫承宗見納林布祿兩兄弟頗為所動隨即又道:“若是國主貝勒覺得北海府以北之地不合適,還可在海東、海中兩道另尋一大片草原無主之地安置葉赫部眾,海東、海中兩道地廣人稀,只有少數土著,皆已被我海東大軍征服。”
金臺石看向兄長提議道:“我們不如先遷徙到松花江一帶,再派人前往北海府查看一番再做決定。”
“不錯,與其困守城中垂死掙扎,不如遷徙他處,另謀生路。”納林布祿也打定主意下定決心遷徙部眾,卻見侄兒布揚古和侄女東哥還在伏尸慟哭,當即朝著兄妹二人吩咐道:“人死不能復生,葉赫部眾還得繼續活下去,布揚古、東哥,我們與孫觀察使商議遷徙部眾一事你們都聽到了吧。”
布揚古問道:“真要去北海嗎?那可是苦寒之地啊”
孫承宗忙解釋道:“是北海府,在北海之南,并非苦寒之地。另有海東、海中兩道水草豐美之地眾多,只要葉赫部眾遷徙過去就會劃分不在葉赫領地之下的土地安置葉赫部眾。”
東哥霍然起身看向兩位堂叔質問道:“我阿瑪的仇就不報了嗎?”
納林布祿頗有不滿道:“我們都自身難保了,現在還談什么報仇啊。”
“格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孫承宗忙勸慰道:“我海東國王正率大軍出征南洋,待殿下率大軍返回后何懼野豬皮,野豬皮不過是當今亂世梟雄而已。”
“我聽過海東國王,聽他很能帶兵打仗,就連東瀛倭國、朝鮮都被他滅掉了,他能殺掉野豬皮嗎?”東哥看向孫承宗問道:“我還聽海東王是少年英雄,是真的嗎?”
一直插不上話的李英忙道:“殿下正值弱冠之年,不過殿下已有不少妃嬪了,還有了兩位王子和一位公主,恐怕要讓格格失望了。”
東哥揚起高傲的頭顱沒看李英一眼道:“我東哥要嫁的男人必須是能殺掉野豬皮的蓋世英雄”
納林布祿當即看向弟弟金臺石、侄兒布揚古下令道:“馬上傳令下去讓所有部眾準備遷徙前往松花江一帶避開野豬皮大軍進攻”
“是”金臺石同布揚古領命出殿趕去下令葉赫部眾準備遷徙離開
葉赫部整部遷徙大動作鬧得雞飛狗跳,不少部眾不愿遷徙離開,納林布祿、金臺石、布揚古下令強行遷徙,不少部眾開始逃離葉赫部,葉赫部原本就接納了不少哈達部眾。
不下四五萬葉赫部眾遷徙隊伍中數千輛牛車馬車拉著各種物件浩浩蕩蕩北上渡過東遼河經大黑山抵達一統河伊通河,納林布祿安排婦孺老弱乘船沿河而下,一萬余葉赫部騎兵沿河護衛。
努爾哈赤率三萬大軍攜帶百余門火炮大舉進攻葉赫部,剛殺入葉赫部境內卻不見人煙,還以為葉赫部實行了堅壁清野,建州大軍接連攻占葉赫部幾座人去城空的城后才發覺不對勁,好不容易抓到幾名不愿遷徙的葉赫部眾詢問得知葉赫部眾早已遷徙北上,據是遷徙到海東國黑水經略府境內松花江一帶。
努爾哈赤下令迅速控制葉赫部各城,葉赫部故地被建州大軍占領,努爾哈赤不甘心沒有俘獲大量葉赫部人口,下令扈爾漢、額亦都率一萬五千大軍沿一統河追殺遷徙的葉赫部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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