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朝廷忙著大規模調兵遣將準備大舉北伐大明,潛伏在大漢境內的大明廠衛特務接連不斷將緊急軍情傳遞回北京,軍諜司在劉阿杰坐鎮中都臺海城指揮下接連不斷抓獲不少廠衛特務,但北伐的軍情不可避免泄露。
海東銀行在大明境內的分號早已暗中大量轉移龍元,避免被大明官府查封,西洋商行在各省開辦的分號紛紛關門懸掛暫停營業,沈惟敬一幫駐大明北京的大漢使臣使館人員也突然不知去向。
大明臣民都嗅到了戰爭即將來臨的前奏,大明君臣也頓時慌了,皇帝朱翊鈞忙下諭旨命朝中重臣廷議商議應對之策,大明朝臣都希望皇帝以召對商討國事,而不是皇帝以諭旨下達指示。
大明朝廷皇帝與群臣、閣臣與部臣之間矛盾重重,皇帝派到地方的礦監稅使更是敲詐勒索,狐假虎威,沒少干壞事,觸犯了即得利益集團利益,在文官集團宣傳下,遭到全國各地軍民文武恨之入骨,遼西已經出現暴亂,派往云南的礦監稅使楊榮被殺。指揮賀世勛、韓光大帶領軍民焚燒楊榮衙署,趁亂搶奪錢財,燒死楊榮爪牙,形同謀反,皇帝朱翊鈞氣得吃不下飯。
文淵閣內閣大堂內,首輔王錫爵面對漢軍即將大舉北伐顯得有些難以應對,明軍主力正在西南圍剿播州楊應龍叛亂,江南各省兵力空虛,九鎮邊軍精兵已抽調不少參與圍剿楊應龍叛亂,還需防范韃靼各部襲擊。
更要命的是大明朝廷的財政賦稅出了大問題,勉強還能征調各省錢糧平定播州楊應龍叛亂,屋漏偏逢連夜雨,江南地區已經開始亂套了,原因正是大明皇帝朱翊鈞所派的礦監稅使引發,尤其是福建、浙江、南直隸的稅使大肆增收各種名目繁多的賦稅,率先與大漢軍民發生不少沖突。
王錫爵看向一眾參與廷議的部臣道:“福建巡撫金學增加急奏報,逆賊陳瀚已在南洋自稱大漢王,即將出兵大舉來犯,皇上諭旨命閣臣主持廷議,今日廷議需拿出應對之策上呈。”隨即看向兵部尚書石星道:“兵部先”
兵部尚書石星一聽首輔王錫爵讓自己想辦法,沉思片刻起身道:“唯有再抽調邊軍及京營南下方能抵御逆賊陳瀚大舉進犯。逆賊楊應龍已被大軍圍困于播州境內,可從貴州四川分兵迎戰逆賊陳瀚大軍。”石星隨即看了一眼戶部尚書楊俊民道:“只恐大軍錢糧難以為繼”
“去歲兵事洶洶,靡費錢糧巨大,加之江南賦稅銳減,今歲又征播州,戶部已無錢糧可調。”戶部尚書楊俊民忙起身直接攤牌,隨即看向王錫爵、趙志皋二壤:“元輔、次輔何不奏請皇上下撥內帑錢財”
誰都知道皇帝正派太監在全國各地大肆斂財,戶部收不上來稅,礦監稅使們倒是接連送了不少錢財孝敬皇帝,部臣們紛紛認為是閣臣無能,沒能阻止皇帝派出礦監稅使在全國橫行肆虐,嚴重破壞地方經濟。
王錫爵當即不滿道:“戶部征調地方府庫錢糧可應付南征大軍所需錢糧,何也無錢糧可調?”
楊俊民一聽首輔王錫爵打起霖方府庫的主意,當即提醒道:“元輔殊不知此乃竭澤而漁之策,何況地方府庫有多少錢糧尚未可知,是否能籌集南征大軍所需錢糧不得而知。”
王錫爵態度決絕道:“下兵禍連連,朝廷自當調集地方府庫錢糧迎戰,至于地方府庫有多少錢糧就征調多少,戶部盡快調集地方府庫錢糧。”
“下官遵命”楊俊民只好領命
禮部尚書羅萬化起身道:“稟元輔,海東國駐京使臣沈惟敬等一眾海東使館人員皆已不見蹤影,西洋商孝海東銀行皆已關門掛牌暫停營業,下官認為當立即下令查封全國西洋商行分號、海東銀行分號,還能查獲不少錢財。”
督察院左都御史孫丕揚隨即出聲道:“恐怕已經晚了,西洋商行的貨物和海東銀行的銀錢已然轉移走,還會等著朝廷官府去查封嗎?”
“海東國這幫奸詐無比的亂臣賊子,當初就不該出兵助逆賊陳瀚攻滅日本,兼并朝鮮。”不少重臣開始不滿以前代首輔趙志皋、兵部尚書石星等饒政策。
石星當即反駁道:“誰能料到逆賊陳瀚崛起如此之快”
溫暖的乾清宮寢宮中,一臉痛苦之色的大明皇帝朱翊鈞正躺在龍榻上看著伺候在身旁的鄭貴妃正端著御膳,朝著弓成大蝦的張誠、田義一幫心腹太監怒吼道:“朕要靈丹妙藥抑制足疾疼痛,還不快派人去給朕尋找沈惟敬下落。”
“奴婢這就去派人尋找沈惟敬”張誠如逢大赦忙快步離開乾清宮
朱翊鈞一直在服用沈惟敬進貢的丹藥抑制住足疾疼痛,朱翊鈞服丹藥的劑量也不斷增大,發現服用多后還有一種飄飄欲仙的奇妙感覺,但卻沒想到沈惟敬突然消失了,就差沒將丹藥當飯吃的朱翊鈞頓時痛苦難忍,宮中御醫們大多都是濫竽充數,更是束手無策。
田義忙寬慰著皇帝朱翊鈞道:“陳公公出海尋仙必有所獲,可能正在返回途中,有了靈芝仙草煉制仙丹,萬歲爺必能龍體康健。”
疼痛難熬的朱翊鈞如同落水者抓住一根稻草繩:“對,陳矩已出海尋仙,有了靈芝仙草,朕的龍體就能康健了,快讓廠衛都派人給朕去海邊港口等著陳矩將靈芝仙草帶回來。”
“老奴這就去吩咐廠衛去辦”田義忙弓著身子離開乾清宮寢宮
王安正抱著一堆奏書剛到乾清宮寢宮外,見田義匆忙出來,忙稟道:“田公公,萬歲爺龍體好些了嗎?”
田義一臉擔憂道:“萬歲爺正病痛難忍”隨即看著王安抱著一堆奏書問道:“都是些什么奏書?”
王安一臉憂心忡忡稟道:“有前方捷報,還有不少是東南各省加急奏報。”
田義當即吩咐道:“先將前方捷報呈上,至于東南各省加急奏報暫時緩一緩,等萬歲爺龍體好一些再呈上不遲。”
“可是東南各省急報也不能拖啊,閣臣部臣們廷議后都等著萬歲爺諭旨下發。”王安甚是擔憂遞上去晚了自己也難辭其咎。
田義盯著王安叮囑道:“照咱家的辦,否則氣壞了萬歲爺龍體,你的命難保事,大明江山社稷事大。”
“人明白了”王安忙抱著奏書進了寢宮
寢宮中,朱翊鈞看著抱著奏書躬身進來的王安問道:“都有些什么奏書?”
王安見皇帝面色好了許多,忙回道:“回萬歲爺,是前方捷報。”
“快給朕”朱翊鈞接過鄭貴妃遞上的幾本捷報奏書看完深感欣慰,西南局勢已經被控制住,楊應龍即將被剿滅,形勢大為好轉,朱翊鈞隨即看向王安問道:“朝中重臣廷議如何?可有東南奏書送來?”
王安忙稟道:“回萬歲爺,朝中重臣們廷議已有票擬呈上。”王安忙將一本奏書呈遞上
“東南局勢緊張,逆賊陳瀚即將出兵大舉進攻大明。”朱翊鈞看著浙閩兩省文武所上奏書震驚不已,隨即下諭旨道:“傳朕旨意,命張位盡快平定播州楊應龍叛軍后,出兵迎戰逆賊陳瀚叛軍入侵。”
“是”王安忙領旨趕去傳諭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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