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難得是一個大晴天。
午后的陽光照在韋杜氏的身上,讓她懶洋洋的不想離開被窩。
“有錢就是好”她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重復(fù)著多日來的感慨。
上次女兒離開后,給她留下了一張五萬貫的存折。
在韋氏鼎盛的時候,五萬貫的錢財自然不會被她看在眼里。但韋氏從鼎盛到衰敗來的猝不及防,不要說是五萬貫了,就是五千貫她也會珍惜萬分。
自從夫兄韋圓成和夫君相繼早逝,鄖國房已顯頹相。
侄女韋珪和長女先后嫁給李珉和王玄英后,在當時看來的確讓鄖公房有中興之勢,奈何,最后得江山的是隴西李氏。
兩年前,夫弟韋圓照的去世,給了鄖公房一個沉重的打擊。要不是有韋珪和尼子在宮中照應(yīng),鄖公房的一切早被韋氏族人瓜分了。
三個孀居的婦人,要與韋氏族人爭斗,還要為兒女前程擔憂,凄涼之境遇,誰人曉得?又誰人伸出援助之手?
尚幸,尼子命好,給一個富貴的少年做妾。
這少年來了韋曲一趟,不但徹底壓制了其他族人,也讓鄖公房的婦孺?zhèn)冎匦略谧迦嗣媲巴χ鄙碥|。
但這還不夠。
她正回憶往事的時候,貼身侍女近前相問,“夫人,王夫人遣人來問夫人要不要去打牌。”
韋珪的生母韋王氏只是妾室,她的嫡母是元貞皇后獨孤氏的族親。明媒正娶的獨孤氏死后,王氏才母憑女貴,執(zhí)掌了鄖公房嫡支一脈。
韋杜氏慵懶的說道:“不想起身,你去回了吧。”
說起打牌,韋杜氏就心痛。
這天地牌有趣是有趣,可偏偏她就打不好。幾乎是玩一次輸一次。
尼子留下的五萬貫錢,她拿出三萬多貫給她和四個兒子添置家用,剩下的一萬多貫,泰半因為玩天地牌輸給了其他韋氏女眷。時近元日,她可不想都輸出去了。
“等等。”她把侍女叫住,“你讓王夫人過來。”
侍女瞥了一眼韋杜氏露在被子外面的胳膊,臉色紅潤的出去了。她知道,等王夫人來了之后,兩位夫人又要假鳳虛凰了。
沒多久,王氏輕輕的合上了門。
“如此好時光,姐姐躲在床榻上豈不荒廢。”
杜氏找王氏來,本想商議上次的提議。但她見杜氏一邊說話一邊解衣,心中頓時升起異樣,“所以才把嫂嫂喚來一同度過嘛”
王氏媚笑的鉆進了被子里,“這次妹妹可要”
“那就快些吧”
夜幕欲臨,床榻上的聲音才漸歇。
杜氏撩開額頭上的長發(fā),“嫂嫂,記得上次殷家的小郎君來時我說的那些話嗎?”
消耗了太多體力的王氏隨口應(yīng)付著,“姐姐說過什么?”
“要是成了,下次換你的兒媳和女兒。”
王氏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什么事情成了姐姐是說”
“對!”杜氏說道:“就是那事,我準備明日就派人去送信,后日我就帶她們進城。”
王氏有些清醒,她側(cè)過身來,“姐姐說的那事兒,妹妹也想過。可,畢竟?jié)蓛菏翘拥膫?cè)妃,若是傳出澤兒的兄嫂、弟妻、侄媳和侄女一共侍寢她女婿的兄弟一旦太子惱怒了她”
杜氏想了想,“你那邊怎么安排我就不管了,反正我是要再去試一次的。若是成了,我就城里買處宅子。只要他想,隨時可以過去。
等宅子買了,里面的一應(yīng)下人都重新雇傭。這樣,就不虞傳出什么風聞了。”
王氏心動了,“若是如此,還真不用擔心”
杜氏貼在王氏的身上,“那嫂嫂就回去好好想想怎么說服她們,到時候”
共侍殷清風的事兒,王氏已經(jīng)知道了,若她這次不帶上王氏,等王氏惱了起來,恐怕就要壞在王氏的手里。既然如此,還不如和王氏一起商議著把預(yù)想達成了。
“還用說服?”王氏的語氣有些不善,“她們早就盼著有這么一日了。”
杜氏好奇道:“這話怎么說?”
“還怎么說?上次昭容的事兒咱這院子里誰不知道,她們巴不得換成她們呢。”
“嘻嘻”杜氏捂著嘴,“那就好。只要她們愿意就好。但你可要警告她們,若事情傳了出去,不但她們要被攆出家族,就是嫂嫂你,也是要受牽連的。”
王氏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她若有所思,“我得挑幾個口風嚴實的”
轉(zhuǎn)天,當殷清風聽妮子說韋杜氏要帶著兒媳和孫女來,心中不由得慌得一筆。
當初韋曲浴室里的場景,旖旎歸旖旎,但最毒窩邊草的事實他可不敢忘。
無數(shù)的例子證明,誰敢對兄弟、朋友的女人下手,兄弟朋友就敢對誰動刀子。哪怕一時動不了,也會處心積慮的尋找時機。殷小爺風華正茂呢,可不想挨刀子。
上次他沒對鄭昭容下手,事后還有些可惜和念念不舍。但他只當做這是一個粉色的小插曲,真正下手他還是不敢的。現(xiàn)在聽說韋杜氏竟然主動帶人找上門來了,他后悔當初沒讓妮子警告她。
妮子見殷清風半天不語,“怎么,是不是有什么不妥當?”
她接到書信后,也想起那晚母親的安排。
她當時不贊同也不反對,蓋因她聽過太多這樣的事情。她唯一心酸的是,郎君的第一次竟然不是和她。
“哦,沒什么。”殷清風說道:“本來我是打算明日帶你們?nèi)チx兄那里的,既然你阿娘要來,你們就留下來招待她們吧。”
妮子挽住殷清風的胳膊,“郎君你,可是”
殷清風也不想瞞著,他就是想出去躲避,“是的。我去義兄那里躲上一晚。”
“噗呲”
聽殷清風實言相對,妮子開心的笑了,“郎君是嫌棄兄嫂她們不夠靚麗,還是”
被自己女人嘲笑了,殷清風不甘心的揪了一下妮子的鼻尖,“若是真把她們睡了,咳咳,我以后怎么面對你的兄弟們?”
鼻尖在殷清風的身上蹭了蹭,妮子道:“郎君以為阿娘沒想過,還是兄嫂她們沒有顧忌?”
“呃”殷清風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妮子嬌媚道:“這種習俗都不知道流傳多少年了。”隨即她的神色有些黯然,“勢力弱小的家族想要討好某些人,錢財是肯定不夠動人心神的,唯有以妻女以妻女那個了”
殷清風感覺腦袋有些不夠用,“真的假的?”
見向來精明無比的郎君,竟然露出傻傻的表情,妮子再次開心起來,“這些畢竟只是那些有一定勢力的家族的齷蹉事,普通人家豈會知曉?郎君之前只是庶子,國公府也很少與誰交往,這類的事情郎君不知道也不奇怪。”
“只是這以后嘛”她的手指頭在殷清風的胸前畫圈兒,“這類事是少不了的。”
殷清風感覺渾身幾十萬個汗毛孔一下都張開了。
我屮艸芔茻了,這尼瑪真是男人的天堂啊小伙伴們、死肥宅們快穿越啊這里的妹子隨便玩兒還是組團上門讓你玩兒的
妮子見殷清風露出猥瑣的表情,心里不爽的戳著殷清風的胸口,“郎君不用躲出去了吧”
殷清風渾身打了個激靈,這口氣,太酸了吧。
“嘿嘿,躲,一定躲,小爺和她們又不熟。不是,我的意思是說,我真有事情要和兄嫂商議。”
妮子憋住笑意,“真噠?”
“真比珍珠還真”
第二天放學后,殷清風簡單做了個告別,騎著黑旋風就跑了。
他在韋曲的風流事被妮子傳出后,妹子們可是追問了他一整天啊,再不跑,殷小爺?shù)拿孀泳蛼觳蛔×恕?br />
到了杜伏威的門前,家將趕緊打開中門。不用殷清風提醒,黑旋風雙腿稍微用力就竄了進去。
進到里面,殷清風才感覺輕松點兒。
校場里,讓黑旋風又折騰了一會兒,殷清風才跳下來自顧自的走了。
看了殷清風一眼,黑旋風抖了抖鬃毛,轉(zhuǎn)身去找好吃的去了。
廳堂里,杜伏威一家子人都聚在一起等著殷清風。
門簾剛掀開,杜天意就一聲歡呼“干爹”撲了過來。
殷清風把他抱起,頂了下腦門兒,“想干爹了沒有?”
“想”
“靜淑也想干爹了”
殷清風的腳下,也響起了奶聲奶氣的回答。
哈哈一笑,殷清風彎腰將干女兒抱起,“你們都是干爹的乖寶貝兒”
杜天意捧著殷清風的臉,“天意是乖寶貝兒。”
武靜淑整比杜天意大一歲,語言表達更清晰,“靜淑最乖最寶貝。”
給這么可愛的奶娃子當干爹的感覺真好,殷清風左右親了一下,“你們誰是最乖的寶貝,要看一會兒你們誰吃的多。”
杜天意的小胳膊舉的高高的,“是天意”
“靜淑吃的多,靜淑最乖”武靜淑不甘示弱。
和兩個小家伙嬉鬧了半天,殷清風才把他們放下。
單云英總算能插上話了,“怎么就小弟自己來了,妹妹們呢?”
殷清風懶散的偎在杜伏威身邊的椅子上,“小弟是出來避難的,她們在家里收拾爛攤子呢。”
單云英與杜伏威對視了一眼,“還避難?有什么事讓你說的這么夸張。”
單云英那邊坐的兩個妾室,都是他送給杜伏威的,所以殷清風也沒避諱,將躲出來的理由說了一遍。
杜伏威松了口氣,單云英則吃吃的笑了幾聲,“還以為出什么事兒了,就因為這個啊”
殷清風將抱著他大腿的武靜淑拎到懷里,“就這么好笑嗎。”
他扮著鬼臉兒問武靜淑,“就這么好笑嗎?”
“就這么好笑嗎?”武靜淑學著他的樣子。
殷清風和她碰鼻尖兒,“當然不好笑了。”
武靜淑皺起小瓊鼻和他對頂,“當然不好笑了。”
“不好笑、不好笑。”杜天意也爬到殷清風的身上。
“妮子妹妹說的沒錯。”單云英說道:“你問下你兄長,以前這樣的事兒他還少做了?”
嗯?這話奇怪啊。難道杜伏威還拿單云英去那個啥了
被揭老底的杜伏威臉也不紅,“你嫂嫂說的是當初我們在江淮時候的事兒。
從徐州到揚州那一帶,幾千年來也不知經(jīng)歷過多少的戰(zhàn)事。那些家族為了自保,送女為妾,以妻女待客很是平常的。
當我稍微有些勢力后,一些小家族就托人找到我這里。除了沒有納妾外,你剛才說的什么妻女待客啊,都是小事。最多的時候,我連續(xù)征伐咳咳,那個,你明白就好。”
“明白、明白。”殷清風趕緊點頭。
他剛才還以為單云英去接待了呢。這誤會鬧的。
隨即,他感覺自己身上有一股子濃濃的土包子氣息向外散發(fā)。
這特么的就是被后人念念不忘的大唐?是不忘它的輝煌,還是念它的開放?
真尼瑪?shù)膒n!pn得小爺都變成土鱉了。
那看來,小爺把韋氏的女人給睡了,不但沒有麻煩,反而是很給面子的體現(xiàn)?太雞兒荒唐了吧不過,小爺喜歡,哈哈哈
“后悔了?”
杜伏威冷不丁的問道,而殷清風則下意識的點頭,“后悔了。”
“哈哈哈”杜伏威開懷大笑。
“哈哈哈”“嘻嘻嘻”
杜天意和武靜淑有學有樣兒的跟著起哄。
“你們男人啊”單云英在那里感慨,“不過你們兄弟倆到還可以。
伏威這幾年修身養(yǎng)性,府里連個歌舞姬也不養(yǎng),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個做妻子的管得嚴。以前沒人巴結(jié)他倒也罷了,今年來拜訪的人多了,我要他趕緊去買人,他還死活不同意。”
嘴里埋怨著,眼里的笑意可是掩飾不了她心里的歡喜。
殷清風看著這兩口子撒狗糧,心里鄙視無比。
“這事兒交給小弟,嫂嫂你說要多少,小弟明日就送多少來!包退包換還包郵全免費。怎么樣,小弟有情義吧”
單云英先是一怔,隨即說道:“也好,還有十多天就元日了。到時候沒有歌舞姬招待客人,總是失禮的。”
殷清風把杜天意扔給他爹,“嫂嫂該不是就等小弟這句話吧?”
他感覺自己被坑了。
單云英嘻嘻一笑,“這是小弟主動說的,我們可沒逼迫你喲”
喲個奶奶爪兒啊,小爺竟然被耍了。
殷清風也不急,扭頭對杜伏威說道:“上到九十九下到剛會走,小弟給你湊齊九十九個怎么樣?”
杜伏威躲開揪他胡子的小手兒,“什么上到九十九下到剛會走?”
“哎喲喲”
單云英捂著大肚子想笑還不敢笑。
武靜淑拍著小手兒,“上到九十九、上到九十九下、上到九十九下”
杜伏威見兒子也想跟著學,一把捂住他,“好啊你個殷二郎,敢消遣我,今晚你是別想好了。來人,去把大郎他們叫來,就說他們的叔叔等著他們吃酒呢!”
殷清風瞪了他一眼,趕緊來到單云英身邊,“嫂嫂,不要緊吧?”
杜伏威的兩個妾室此時也有些慌張,“夫人”
單云英還是滿臉笑容的揉著肚子,“沒事兒,就是剛才笑得有些劇烈,孩兒踢了兩腳。”
杜伏威這才有些慌亂,“云英”
殷清風制止他,“產(chǎn)期是在正月中旬吧。”
他算了算,個月的時候早產(chǎn)是很正常的,不過單云英之前的飲食和作息都是他親自制定的,就算早產(chǎn)也不會對胎兒有太大影響。
他問了幾個早產(chǎn)的征兆,單云英回答的又沒問題,他知道這是虛驚一場,“好了沒事兒,咱們繼續(xù)說九十九。”
“哎喲喲”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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