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徐庶的話,劉備對張飛說道:“如此,翼德就出城與敵將對上一陣吧。不過,汝不要忘了,一切以守城為重。切莫對窮寇緊追不舍,免得中了圈套。此外,汝發(fā)現(xiàn)苗頭不對,比如對方借機催動軍陣襲城時,汝切莫要戀戰(zhàn),一定要及時退回城來!”
“唉,哥…王上,您就放一百個心吧!翼德將您的話已經(jīng)記牢靠了。”張飛說罷便對自己身邊的親衛(wèi)令兵道:“去!點齊一千戰(zhàn)兵隨某出城會會這敵將徐榮。”
劉備卻又突然開口道“不!你要帶出城的不是一千戰(zhàn)兵,而是兩千戰(zhàn)兵,而且孤的白耳親兵衛(wèi)隊你也全部帶出去。”
眾人聽了心頭都是一震。須知,將部分兵士撥給霍峻的水師后,當下全南昌城只有戰(zhàn)兵不到三千。這再給張飛包括白耳親兵衛(wèi)隊在內(nèi)的兩千多人,城中可就只剩下幾百戰(zhàn)兵了!若張飛萬一有個什么閃失,整個南昌城就完全要靠兩萬不到,剛剛會使刀耍槍,從沒上過戰(zhàn)場的農(nóng)民役卒來守了。
張飛自然也知道這意味著什么,抱拳對劉備道:“王上放心,這兩千多兵馬,翼德必不會有失!”
隨著陣陣鼓號聲,南昌城南門大開,吊橋也被方向。張飛領(lǐng)著兩千多“精兵”出城后再穿過外圍壁壘,出現(xiàn)在徐榮面前。他身后的兩千戰(zhàn)兵迅速在其身后排成四行,白耳精兵則簇擁在他周圍。
張飛策馬出陣,用槍向徐榮一指道:“徐榮小兒,某乃燕人張翼德也,速速出陣納命來。”
徐榮正要上前,在陣后觀戰(zhàn)的趙云見是張飛出來,知道徐榮單挑是不可能打的過他的,早已策馬而出,現(xiàn)在攔將徐榮攔住道:“徐榮將軍,此人功夫了得,還是讓本帥親自來吧。”說話之時,趙云卻遞給了徐榮一個眼色。
張飛一看是趙云,喝道:“原來是汝!還在為馮賊賣命么,吃老張一槍。”話音未落,張飛的仗八長矛就向趙云迅疾刺來。趙云也不敢怠慢,掄開銀槍便與張飛戰(zhàn)成一團。雙方你來我往,一時之間不分勝負。
后面的徐榮卻突然催動千余戰(zhàn)騎向陣前殺來,那包括槍盾兵與長弓手在內(nèi)的五百步卒也緊隨其后。首先是輕騎飛羽數(shù)以百計的密集箭矢向張飛身后的軍陣射去,臨江軍中的刀牌手也齊舉盾牌進行遮擋。
隨著咻咻的箭矢破空之聲和噗噗箭簇入肉的聲音,臨江軍兵士在接二連三的慘叫聲中,中箭倒地。但是緊接著臨江軍中弓弩手也開弓反擊。
正在打斗的張飛對趙云怒道:“單挑便單挑,為何催動軍陣上前。”趙云冷笑答道:“誰跟你承諾這是單挑,大家都將軍陣擺出來,自然要對上一陣。”
一兩千兵馬對梁軍不算什么,但對于劉備而言可是命根子。劉備讓張飛帶這么多兵馬出來,只是為了迷惑梁軍和趙云。他可不想將這寶貴的兵馬折損在野外對陣上。
又急又怒的張飛大吼一聲,不要命的將手中蛇矛亂掄亂刺一氣,完全是抱著與趙云同歸于盡的架勢而來。趙云見此也不敢硬搏,只得暫避鋒芒,策馬向后退了兩腿。
張飛瞅準這個機會,撥馬便向回走,口中高喊道:“敵軍耍詐,撤兵,全部撤入城中!”臨江軍兩千戰(zhàn)兵緊跟張飛其后,如潮水般向壁壘進出口涌去。
此時,梁軍的五百重裝鐵騎在徐榮帶領(lǐng)下也已殺到,對著正在慌亂撤退的臨江軍銜尾而擊。徐榮起手幾槍,十幾息間就連續(xù)挑殺了三名臨江軍。
兩千臨江軍終于全部退入壁壘之后,架設(shè)在壁壘出入口的那個簡易吊橋也被瞬間收了起來,豁口也立刻被一輛特制的巨大塞門車堵住。
一馬當先的徐榮差點剎不住馬蹄,跌入壕溝之中。其余梁軍的重裝鐵騎也在馬嘯嘶鳴中紛紛剎住馬蹄,壁壘上突然射來密集的箭矢,那是埋伏在壁壘后的役卒弩手所射。
這些箭矢完全沒有準頭,但架不住數(shù)量多且密集。如同冰雹般射在重裝騎兵的鐵甲之上,發(fā)出叮叮當當?shù)穆曇簟?傆袔字Ъ赶关埮龅剿篮淖樱湓跊]有重甲覆蓋的馬腿上,讓戰(zhàn)馬長嘯一聲,將馬背上的騎士顛落下馬。
這些箭矢中甚至還夾雜著長約六尺,粗如酒盅的弩槍,它們是由城墻上的床弩所射出。一名重騎騎手躲閃不及,被這弩槍當胸穿過,落馬而亡。
“撤!戰(zhàn)騎全部后撤!”徐榮一邊撥擋著亂射而來的箭矢,一邊高聲呼喝道。重騎連忙調(diào)轉(zhuǎn)馬頭,跟隨著他急急向后撤退,脫離了臨江軍的射擊范圍。后面的輕騎早已停住了腳步,得令后也齊齊向后退了十幾仗距離。
但是四百槍盾兵還排著整齊四排,列起盾墻向前推進。軍陣之中還簇擁著一輛改裝過的輜重車,這車上裝載著一個特制的長達四仗的跳板。
臨江軍的箭矢越來越密集了,顯然更多的弩手正從壁壘后向這一段集結(jié)。還不時有弩槍從槍盾兵的頭頂上掠過。
陣后,徐榮對趙云道:“若是用弩炮給壁壘上來一通火爆彈豈不痛快。”
趙云搖頭道:“我們的火爆彈大多在上次黃天蕩受襲中毀掉了,剩下的得節(jié)省用。另外某要看看敵軍的真實實力,所以毋須使用。”
兩人說話間,站在后面一排的長弓手已開弓狙射。此前那些壁壘后的臨江軍弩手,無法被狙射到。因為射擊時,趴在壁壘后的斜面上,連頭都不露,完全靠密集覆蓋拋射來傷敵。但現(xiàn)在梁軍槍盾兵抵近了,他們必須露下頭出來做近距直射。
這就給了長弓手以機會,雖然目標轉(zhuǎn)瞬即逝,但壁壘后是個夯土形成的斜面。長弓手便能依據(jù)估算出位置,有機會命中這些弩手。果然,壁壘后不時傳來弩手們中箭的慘叫聲。
臨江軍的箭矢頓時稀疏下去。四百槍盾兵也已抵近到壕溝前,噗噗兩聲巨響,兩支弩槍瞎貓碰到死耗子般先后射中了兩名兵士盾牌,槍刃瞬間洞穿了盾牌和兵士身上的環(huán)片甲,將兩人射翻在地。與此同時,轟隆一聲響,輜重車上的跳板搭在了壁壘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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