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了兩件事。,
第一件事是,不管波爾哈兔是不是斗志昂揚,他的確不是脫脫一合之?dāng)常拖袼约核f的那樣,還沒靠近就要被射殺。這次雖然因為頭盔的保護沒有當(dāng)場被脫脫開顱,但那顆箭矢既然嵌入他的頭蓋骨,在這個年代基本也就是早死晚死的差別了。
第二件事是,兩千人真的攔不住親率六千精騎沖陣的脫脫,甚至連遲滯作用都很是有限。
尤其是當(dāng)波爾哈兔這個主將被恰臺吉抬手一箭就射下馬去之后,“哲別神射”和“第一悍將”的名頭震得波爾哈兔所部的每個人都膽怯了幾分,手軟腳軟之下,更是無法和士氣高昂的恰臺吉所部相敵,被恰臺吉輕松擊潰。
打仗這種事,士氣真的很重要,尤其是冷兵器作戰(zhàn)的時期,士氣倍增真的就相當(dāng)于戰(zhàn)斗力倍增。因此,當(dāng)主將展示了無敵般的神勇之后,這種士氣提振、戰(zhàn)力翻倍的效果簡直比nn的效果還強。
辛愛臉色鐵青,暗罵了波爾哈兔一聲“廢物”,但是他也很無奈,畢竟蒙古幾百年來,善射的將領(lǐng)的確不知凡幾,可是取得“哲別神射”名號的卻少得可憐,而此刻他的對手,偏偏就是一位哲別神射層次的將領(lǐng)。
辛愛此刻的心情,如果用后世的一句經(jīng)典話語來形容,那就是日了狗了。
他甚至一時有些遲疑,到底還派不派人上去阻攔?如果派的話,誰能擋住脫脫一箭?
幸好,他麾下雖然沒了布日哈圖,好歹還有個那木爾。
那木爾突然請戰(zhàn):“額赤格,訥溫求戰(zhàn)!”
辛愛吃了一驚,遲疑地看著他:“你攔得住脫脫嗎?”
“攔不住。”那木爾果斷道:“不過我可以咬住他的尾巴!”
辛愛眼前一亮,對啊,脫脫強悍至斯,攔是攔不住了,可是如果上去攻擊他的后隊,卻也可以大大地降低他繞襲的效果。,
“好!”辛愛畢竟也是能征慣戰(zhàn)的老將,當(dāng)機立斷道:“你帶本部以及波爾哈兔余部上前咬住脫脫后隊,切不可讓他全力繞襲!”
“是,黃臺吉!”那木爾抱拳一禮,拔馬就走。
其實帶上波爾哈兔的余部算不得什么好主意,這群人肯定已經(jīng)被恰臺吉殺得膽寒了,可是那木爾也知道,現(xiàn)在能用的兵力不多,還要防備馬上就能趕到的大成臺吉部西哨主力,額赤格能給他的只有波爾哈兔余部這點人。
恰臺吉那邊剛剛殺散波爾哈兔帶領(lǐng)的兩千人,正繞著辛愛的老營朝營中自由散射。
這中繞襲散射不是為了殺傷多少人,而是要加重營中的慌亂程度,讓其無法快速朝辛愛所在的營西方向聚攏。
辛愛也懂得這個道理,所以他一直呆在營西不動,只管不斷地聚攏兵力。
他絕對不會現(xiàn)在親率主力去跟恰臺吉死磕,因為那是自殺大成臺吉部馬上就到,自己如果去跟恰臺吉死磕,哪怕贏了又如何?到時候把漢那吉只要還稍微有點腦子,哪怕只是下令沖鋒,被從后方大軍沖鋒殺來的大成臺吉部一陣亂殺,辛愛也只能含恨而敗了。
而恰臺吉的繞襲畢竟不會直接致命,因為哪怕他繞到自己背后也沒用,老營之所以叫老營,并不是一堆氈帳擺在那里就完事,各種拒馬等簡易工事還是有的,恰臺吉不可能帶著騎兵陷進去,他沒那么傻。
敢做這種事的,反倒是明軍那樣的步兵部隊,尤其是其精銳的家丁部隊,全身披甲甚至批兩層、三層甲胄的那種,他們反倒不怕直接殺進營中。
失去戰(zhàn)馬機動力和沖擊力的騎兵,不可能贏得和明軍精銳家丁部隊的近身肉搏,這是淺顯之極的道理,只是一般來說,明軍步兵精銳不可能有機會悄無聲息地殺進蒙古軍的大營罷了。
恰臺吉帶著麾下人馬不急不忙地“繞襲”,但因為制造恐慌的需要,他的隊伍也越拉越長,幾乎是要將辛愛的老營圍起來亂射。
這就給那木爾創(chuàng)造了機會,他的本部集中的人數(shù)比之前的波爾哈兔要好,有大概一千百人,出發(fā)時又叫全軍大聲招呼,把被恰臺吉所部沖散的波爾哈兔麾下人馬聚集了一千多這不奇怪,蒙古騎兵本身其實不以沖陣為主要戰(zhàn)斗形式,所以剛才一輪沖陣雖然看起來兇猛,其實在大局已定的情況下,波爾哈兔部的騎兵大多選擇了退避,真正被直接擊殺、擊傷的不過兩三百人,其他大多是臨時潰散。
這也是明軍跟蒙古軍對戰(zhàn)首級很少的原因之一,對方打不過就直接散了、撤了,然后他們又能馬上聚集,這樣一來,人頭當(dāng)然很難搞到,就算擊敗一百次,也不見得能有什么決定性的殲滅戰(zhàn)。
某種程度上來說,馬芳的“以騎制騎”的確是有道理的,只是當(dāng)時的明軍又不具備那個條件。
而高務(wù)實對于騎兵的了解程度又不太行,他總覺得騎兵戰(zhàn)斗力要提升,至少得有燧發(fā)火n才行,甚至最好是能夠有和子彈一體化的新式子彈就像現(xiàn)代的子彈,帶彈殼的這種,而不是分離式的加彈丸,可以直接在馬背上完成裝彈和射擊。
這就導(dǎo)致了現(xiàn)在的明軍騎兵作戰(zhàn)基本還是冷兵器式的,而冷兵器騎兵作戰(zhàn),想要達到蒙古人的水平就比較困難了,馬芳當(dāng)年的精銳騎兵才多少?其中還有至少一半都是蒙古人。
而李成梁那邊也差不多,漢人大概也不會比一半多出多少,很多的蒙古人、女真人摻雜其中,只是他們大多“歸化”了,不把自己當(dāng)做“外族”看而已。
在這種局面下,那木爾所部頓時超過三千騎,而恰臺吉所部的兵力卻拉扯得稀薄起來,當(dāng)那木爾對著恰臺吉所部的后隊發(fā)起攻擊時,后隊頓時感到巨大的壓力。
恰臺吉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心中不由得暗暗叫了一聲“好”。
看來辛愛黃臺吉還是有些本事的,至今為止,除了剛才派出波爾哈兔之舉實在有些失誤,其他表現(xiàn)都可以稱之為上佳,難怪大汗當(dāng)年雖然不喜歡他,卻始終讓他獨領(lǐng)一部。
雖然大好局面被那木爾攪和了,恰臺吉卻也看不出絲毫慍怒,只是讓丫頭智等人繼續(xù)繞襲,自己則挑了五百騎兵轉(zhuǎn)身朝那木爾殺去。
而那木爾也一直在注意恰臺吉的舉動,見他轉(zhuǎn)身殺來,那木爾二話不說,立刻下令向外側(cè)撤離。
他不是什么單純的勇將,況且對方是土默特第一悍將,跟他脫脫比勇猛?剛才波爾哈兔的下場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因此他直接一個呼號就帶人外外側(cè)撤離。
他這個舉動稍稍出乎恰臺吉的意料之外,恰臺吉本來以為那木爾這樣一個三十幾歲的將領(lǐng),又帶著三千騎兵,比自己帶來的五百騎多了幾倍,應(yīng)該會選擇正面硬戰(zhàn),想不到對方居然選擇撤離。
等等不是撤離!
恰臺吉看著那木爾斜斜里往外撤的舉動,一下子明白過來,原來對方居然也想跟他玩一個“襲擾”在外側(cè)朝里面的恰臺吉所部射箭,打亂他們襲擾老營的計劃。
好小子,活學(xué)活用,有點能耐啊。
恰臺吉微微瞇起眼,卻并不著惱,只是笑了笑,對身邊的元嗑赤笑道:“這小家伙想學(xué)我的。”
元嗑赤呵呵一笑,答道:“那得看他有臺吉幾分本領(lǐng)。”
恰臺吉淡淡地一擺手,道:“其余人繼續(xù)繞襲,我?guī)н@五百人追著他打,我倒要看他,敢不敢先跟我打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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