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哥兒來的剛剛好,稍遲一步那獵戶就被老虎按在地上了。
“孽畜!休要傷人性命!”
整個人化作一團白影,快速落在老虎與獵戶之間。從林天賜臉上的表情來看,他想說這句臺詞已經(jīng)很久了。
此時老虎已經(jīng)躍至半空,即使林小哥兒攔在兩者之間,區(qū)別也只是撲向獵戶變成撲向林天賜。
以他的體格,被一只成年老虎撲一下絕對不好受,畢竟骨骼輕奇,硬打硬抗的方法他玩不轉(zhuǎn)。
好在林天賜的方寸掌練的不錯,加之隨風勁的運用讓他對柔勁相當有造詣。
跨步前移不退反進,林天賜一個側身便讓過老虎的撲擊,同時右手快若閃電捏住老虎的一條前爪,一拖一帶,便將其撲擊的路線帶偏。
左手又按在老虎柔軟的腹部毛發(fā)之上,掌勁一噴,三米長的大老虎愣是被吹的橫滾出去,空中轉(zhuǎn)體三周半,輕飄飄的安然落地。
獵戶這才如夢初醒,帶著一頭嚇出來的冷汗摘下背上的短弓:
“少俠當心!”
那獵戶正要搭弓,林小哥兒則在背后輕輕擺手,示意他稍等。
老虎被林天賜推飛,但也沒有在發(fā)動攻擊,反而表現(xiàn)出一副俯首臣服的姿態(tài),下巴直接趴在地上。
林天賜的背囊里曾經(jīng)住過飛熊,飛熊的殘余毛發(fā)還卡在縫隙間,單憑強大靈獸的毛發(fā)就足以嚇退普通野獸,這一路上連蚊蟲都不曾襲擾。
何況凡人看不到的地方,玲瓏在大老虎面前張牙舞爪擺出一副超兇的表情。
野獸很敏銳,也很怕鬼,這只大老虎自然不敢在動。
不過按理說當林天賜出現(xiàn)后,它應該調(diào)頭就跑才對,現(xiàn)在它不僅沒跑,林天賜竟然還在老虎眼里看到了祈求的神色。
略一思考,林天賜對身后的獵戶說:
“這位大哥,你做了什么招致老虎追趕?”
“這”
獵戶有些猶豫,林天賜繼續(xù)道:
“若是不解決,它絕不會罷休。”
“唉是我壞了規(guī)矩。”
獵戶說著將背上那個灰色的背囊解下,里面露出一只連眼睛都沒有睜開的小老虎。
偷了人家的孩子,難怪緊追不舍。
這個世界別看生產(chǎn)力低下,實際上卻有環(huán)保意識。
獵人打獵也有規(guī)矩,懷孕母獸不獵,幼獸不獵等等。獵戶說他壞了規(guī)矩,說的就是這個。
那小老虎好像還有氣,不過在不透氣的背囊里呆了許久氣息較為微弱,林天賜渡了一些法力,這才讓小老虎恢復生機。
他雙手舉著幼虎,毫不害怕的走到大老虎邊上。
后者輕輕咬住幼虎的皮毛,像是感謝一樣對林天賜俯下身子。
“去吧去吧,不要到人多的地方來了,回深山去吧。”
等老虎走遠,林天賜突然意識到
自己這算不算放虎歸山?萬一它們再傷了人咋辦?
仔細想想,那大老虎頗有靈智,與尋常野獸并不相同,應該不會在往有人類出沒的地方跑了。
“多謝少俠出手相助,若無少俠幫忙,小的這命算是交代了”
那獵戶二十出頭,生的濃眉大眼,長得倒不像是壞人,可他壞了獵人之間的規(guī)矩。
“大哥,你為何要去偷獵幼虎?還獨自出來打獵?”
那里獵戶愧道:
“家里老娘患有風濕骨病,我聽說虎骨有用,只是城里藥鋪賣的太貴,大老虎我又打不過,只好把主意打到幼虎身上。”
正說著,不遠處傳來叫嚷:
“狗哥!狗哥!”
林天賜轉(zhuǎn)頭一看,便看到三四個同樣獵戶打扮的人從林子那頭兒疾行而來,年齡又長有幼,小的十幾歲與林天賜相仿,年長的大約五十多歲,應該是是同行的獵人。
他們一靠近,其中最年長的就直接給了偷獵幼虎的獵人一巴掌:
“好你個狗子,居然敢背著我們偷獵幼獸,你要是被老虎吃了,我怎么跟你娘交代!”
窮人家起賤名好養(yǎng)活,這狗子可不是幸運那個
“黃老爹,我”
“回頭再收拾你!”
瞪了狗子一眼,黃老爹看向林天賜,又是一通感謝,并邀請林天賜跟他們一起回去,打算好好招待一下。
“對了,諸位是否知道這附近有個清水寨?”
林小哥兒倒是沒忘了正事。
黃老爹回道:
“少俠找我們山寨?”
這幾個獵戶居然還是清水寨里的人,話說土匪也養(yǎng)著獵戶嗎?
“可我觀來,你們不像是殺人越貨的土匪”
林天賜的相人術學的不精,但也能看得出這幾個獵人并無人命在手。
殺人的話,用非常仙俠的畫風來說就是有業(yè)力纏身,雖然并不會有什么影響,但就像網(wǎng)絡游戲中紅名一樣,一眼就能看出來。
至于為什么只有殺人才有業(yè)力,殺野獸沒有
早說了,人是主角,野獸不服也只能憋著。
“哈哈,什么土匪,少俠肯定不是本地人,不知道內(nèi)情。”
黃老爹笑了聲解釋道:
“這都是被官府逼的,大約十來年前我們還是住在村里的村民。后來稅越收越高,從一開始的十稅三,到后來十稅五、十稅七,鄉(xiāng)親們累死累活干了一整年,居然連頓飽飯都吃不上。后來我們干脆放火燒了村子,在其他地方建立了山寨,對外看上去是落草的土匪,這樣官府的稅吏就不敢來了。”
“可是這里東南方的那座廢村?”
“正是,原來我們村叫清水村,現(xiàn)在就叫清水寨,也不知道是誰起的名字,明明我們村連條河都沒有。”
看來還真被玲瓏給說中了。
像清水村這種燒了村子跑到其他地方居住的例子似乎還不少,聽黃老爹的口氣這似乎是普遍現(xiàn)象。
不過這也是有很大風險的。
聽上去不錯,即不用交稅也不用受官府欺壓,自己找個地方過世外桃源般的生活。
可畢竟是從良民變成了草寇,將來官府騰出手來,派大軍圍剿的話,這些表面山寨都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這也是無奈之舉,主要還是官府把老百姓逼的太狠了。
越光國的問題似乎很嚴重啊
老百姓是一國根基,動了根基,這國還能堅持多久?
不過越光國怎樣倒是跟屬于修士的林天賜沒啥關系,他不想也不能攙和到凡人的帝王爭霸之中。
獵人有獵人的規(guī)矩,修士自然也有修士的規(guī)矩,攙和到里面,就跟狗子偷獵幼虎是一個性質(zhì)。
眾人邊走邊聊,狗子在后面繪聲繪色的說著林天賜怎么對付那老虎,聽的林天賜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如果不是親自做過,林天賜還以為他描述的是什么驚天大戰(zhàn)。
所以說謠言就是這么來的。
清水寨倒是不遠,眾人走了半個多時辰,便來到山寨。
從外面看,這玩意兒卻是很像是土匪的山寨,以圓木磊墻堵住一處山坳,偌大的寨門上還有人持長槍放哨。
但一進入寨內(nèi),卻又是另一番景象,怎么看都是個普通的小山村。
林天賜跟著回來,倒不是稀罕他們的招待,只是想證實一下清水寨到底是不是土匪窩。
人心隔肚皮,表面說的再好聽,林天賜還是要小心一些。
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說,小廟里糊里糊涂掛掉的書生肯定不是清水寨所為,這幫人就是一群被逼的活不下去了的村民而已。
進了寨門,卸下身上的獵物,黃老爹熱情道:
“請跟我來,我這兒有窖藏了五年的好酒,一會兒可要好好謝謝少俠。”
“不用麻煩,剛才狗哥說他娘親有嚴重的風濕骨病,不瞞老丈,在下對醫(yī)術也有所研究,如果信得過我的話,我可以試試。”
黃老爹見狗子還在發(fā)愣,一巴掌呼他后腦勺上:
“還不趕緊謝謝少俠,傻愣著什么。”
俗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黃老爹見多識廣,他一眼就能看得出林天賜的不凡。
廢話,一個十多歲的年輕后生竟然能不費吹灰之力擊退老虎,肯定不是尋常人。
再加上林天賜修行神符決帶來的氣質(zhì),黃老爹怕是看穿了他的修士身份,只是揣著明白裝糊涂,沒有明說而已。
“噢,少俠跟我來,我家就在前面不遠。”
狗子有些發(fā)愣主要還是后怕,剛才跟別人描述林天賜出手多快的時候那股子興奮勁沒有散去,現(xiàn)在進了家門,安全了,自然有些反映遲鈍。
用比較科學的解釋是危機降臨是腎上腺素分泌增加,現(xiàn)在危機退去,腎上腺素的功能消退,自然會有些遲鈍。
狗子的家確實不遠,進了寨門走不到一百米就到。
不過林天賜看到他家左邊有一條小路通向更高一些的山坡,在山坡上有個十分破舊的小屋。
會注意到這個,主要還是小屋前種著兩排茂盛的梅樹。
“那間房子為何如此破舊?”
狗子看了一眼說:
“那是楊秀才家,他們早就不在這兒住了。”
林天賜一聽,頓時來了興趣,在破廟里的那個倒霉鬼也是書生打扮。
見林天賜有些興趣,狗子倒也沒有多想,解釋道:
“都快十年了,楊秀才他娘是我們村唯一的大夫,我們能搬到這里也是多虧了她娘選址。不過等搬來沒兩年,楊秀才他娘就帶著他一起去了城里,聽說楊秀才給有錢人家當了上門女婿。”
“既然他們早就搬走了,你怎么知道他現(xiàn)在是秀才?”
“不久前楊秀才回來了一趟,說是回來收拾家里的東西。好家伙,如果不是他認出我,我根本就認不出他來,長得那個俊。我還聽說他考上了秀才,說不定已經(jīng)當上大官了。”
雖然很想吐槽秀才當官,不過聽描述倒是跟破廟里那個糊涂書生差不多。
巧合?
如果是巧合的話,也太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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