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賜本人并不排斥坐船,甚至還有點喜歡。
他上輩子是個住在三線內陸城市的打工仔,除了在電視上,基本就沒看過真正的大海和大河,坐船的機會更是僅限于去公園劃那種小船。
所以對他來說,坐船還真有點新鮮。
但之前在利莫里亞的旅行讓他轉了性,接近三個月的利莫里亞之行,幾乎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船上隨波逐流,現在林天賜對于船十分膩歪。
其他人不知道林天賜怎么想的,學生們看到了地方,紛紛從大篷車上下來,在學院老師的指揮下列隊整齊,順便點一點看有沒有少了誰。
由于學院與學院之間的競技算是很重要的一個項目,國家方面也對此非常重視,早在眾人出發之前就已經做好了路上的安排。
有人早早包下了當地的一座旅店,跟來的士兵更是直接在旅店周圍50米的位置拉起警戒線,防止一切有可能威脅到學生們安全的隱患出現。
這家旅店應該是經常與學院方面合作,畢竟這種踢館項目一年就有一次,對于學生們的到來也見怪不怪,非常熱情的把他們都迎了進去,并在極短的內就擺上一桌營養均衡的好菜。
這也是開了一天車的林天賜,感覺最舒服的時候,飯菜雖然也是以河鮮水產為主,但比起利莫里亞特別喜歡汆丸子的風格,當地人顯然更懂得怎么做好吃,肉魚奶蛋各類蔬菜應有盡有。
就是可能覺得客人都是學生和老師,且都是法師,所以并沒有安排酒水,需要林小哥兒特意找旅館方面的人要。
結果這也讓那幫正處于青春躁動期的學生們紛紛表示想試試葡萄酒,作為法師通常都為了保持理智不會飲酒,學院內當然也不會有,這事兒還是挺新鮮的。
于是林天賜就被老師之中的教導主任批了一頓,因為他帶了個壞頭兒……
吃飽喝足,老師們立刻讓學生們各自回房休息,接下來的旅行可不想在本國國內那樣安全,需要留心很多地方,必須有充足的精力應對。
其實不用他們多說,昨晚熬了一宿的學生們在吃過晚飯后也都困的不行,打著哈欠就回房睡覺了。
“林天賜先生,薩琳娜女士非常信任你,請不要辜負她的信任。”
跟林天賜說這話的就是帶隊老師中的教導主任,一個年近四十的中年女性,一身嚴肅的紫黑色法師長袍,臉上始終帶著死板的表情。
簡單的說,學生看見她不管有沒有犯事心里都一哆嗦。
這也是林天賜最不擅長低于應付的類型,他以前上學的時候就沒少挨批……
對于林小哥兒這個突然加塞進來的家伙,教導主任和很多老師都表示困惑,畢竟這種重要的事情里突然摻和進來一個之前完全沒有任何接觸的外人,怎么想也不是正確的選擇,萬一他心有不軌,就等于在隊伍里放了個定時炸彈。
尤其是聽說這人還是女生宿舍騷亂的當事人,老師們對林天賜的信任程度可想而知。
不過由于是院長薩琳娜的要求,大家也都就捏著鼻子認了,對林天賜的態度當然也是不冷不熱的那種。
“剛剛點名的時候,我沒有看到諾拉小姐,老師們正在安排巡邏,我希望林天賜先生能去找一找她,附近有士兵看守,她應該不會離開太遠。”
林天賜當然也不想跟這種更年期進行時的嚴肅古板大媽多廢話,拎著葡萄酒的瓶子表示這就去找。
別人都吃完回房了,就林天賜自己還在大廳里自斟自飲,也難怪老師們對他沒啥好印象……
帶學生出來,最讓老師頭疼的就是學生們有時候根本不按照流程來,一旦瞎跑跑丟了,是非常蛋疼的一件事。
尤其學生們還都是十幾二十歲這個年紀,正是跳脫且精力極為旺盛的時候。
林天賜順手把葡萄酒瓶子塞進次元口袋,溜溜達達的出了旅館大門。
就像教導主任說的那樣,門外有士兵把手,他們在距離旅館50米的位置拉開了警戒線,幾乎每個角落都站著人,并且也安排了專人巡邏,不可能有人悄無聲息的進來,當然也不可能有人自己跑出去。
順著旅館的墻壁繞了一圈,林天賜走到后方,應該是馬廄的位置時,聽到了壓低的對話聲。
“嗯、我知道,大概需要一兩個月……現在還不能肯定。”
聲音來自分隔開馬廄的木板后面,林天賜剛要走過去,就看到諾拉抱著那根讓人頭皮發麻的法杖走了出來,正好跟林天賜走了個面對面。
她看到林天賜的時候一愣,隨即低頭點了一下,算是行禮,然后就想越過林天賜返回旅館。
“你剛剛再跟什么人聊天嗎?”
林天賜往前抬頭望了望,沒有看到馬廄邊上有人的跡象。
“只是魔法通訊。”
諾拉依舊用平和到聽不出任何語氣波動的口吻說:
“我跟家里簡單的匯報了一下。”
“你家在這附近?”
現階段,魔法通訊僅限于短程,長距離的魔法通訊非常困難。即便是修士們想進行遠距離的法術通訊都需要借助‘傳訊法陣’,亦或是干脆有地仙以上的修為。而魔法這邊因為發展緩慢的關系,幾乎不存在有長距離魔法通訊的人,所以林天賜才有此一問。
“嗯……算是吧。”
諾拉并沒有正面回答林天賜的問題,只用了個模棱兩可的糊弄。
不過她稍稍停下腳步,問了個古怪的問題:
“林天賜先生,你們修士真的能活一千年嗎?”
估計是諾拉也聽到了他跟法拉的對話,林天賜很自然的點點頭表示肯定。
“噢,真想有一天能研究你們長壽的秘訣。我想活的更久。”
“為什么?”
諾拉和其他學生一樣,都是十幾二十歲這個最跳脫,也最酷愛作死的年紀,他們的人生還長著呢,一般也不會去琢磨養生長壽之類的事情。
“因為我怕死,我怕墜入無盡的黑暗。”
說完這句話,諾拉也沒有多解釋,隨即便踩著地上的稻草從后門進了旅館。
林天賜撓頭不已,你一個研究死靈法術的死靈法師,居然怕死?
話說回來,突然感覺薩琳娜說這三個需要重點注意的妹子身上,好像有很多秘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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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和老師的隊伍以及作為護衛的三百多士兵就在旅館停留的一晚,第二天天色才蒙蒙亮,教導主任就把所有人從床上叫了起來,簡單的洗漱之后隨便對付了口早飯,便再度踏上旅途。
和林天賜擔心的一樣,他們確實需要坐船。
這部分也早就有人給安排好了,學生和老師們來到港口時,一艘大帆船在此恭候多時。
除此之外,另外還有兩艘軍艦在附近待命,連同那三百全副武裝的士兵一起給這幫學生提供安全保護。
由于參加學院交流或者說踢館的學生只能參加一屆,所以這幫學生們也是頭一次坐船,一個個好像都很興奮。
在用斜板將魔導大篷車全都裝上船之后,這幫學生在甲板上來回亂竄。
但林天賜對于船,已經感到了厭煩。
好在按照日程安排,坐船的日子只有三天,順著這條大河到達出海口附近的時候就會下船繼續轉為陸路前進。
學生們是一群精力旺盛的家伙,跟來的老師不得不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生怕這幫家伙瞎跑一個不留神從船舷上掉下去,尤其是等船只張開風帆起航之后,學生們對操控這艘船的水手都表示強烈好奇,希望弄明白船是怎么開起來的。
這種亂局直到教導主任忍無可忍發飆之時,才終于有所收斂。
林天賜當然不在那幫咋咋呼呼的學生當中,他現在正靠著船頭,終于有時間聽賽麗科普一下有關于這個位面的相關情報了。
“咒文之心的魔法和絕大多數位面的魔法有根本性的不同,當然,隨著位面旅行者的到訪,他們也吸收了一部分其他位面的魔法知識,其中也包括上古精靈留下的部分遺產。”
“具體在哪方面不一樣?”
“魔法這玩意兒追根揭底不過是利用魔力構筑法術模型,最終釋放出去,這是上古精靈的施法方式,也是絕大多數位面的魔法使用方式。”
魔法之所以難學就在這兒,如果是那種入門級別的小法術,例如林天賜都會的舞光術,法術模型非常簡單,熟練以后打個響指就能用出來。
但越是高級的法術,法術模型就越是復雜,法師們不僅需要把模型的每一個細節都記憶的清清楚楚,還需要保證構筑模型的‘筆劃’不能出差錯,最重要的是,在緊急的戰斗當中這一切都必須盡快完成。
“咒文之心這邊所用的法術,則是將構成法術的模型分割為了上百個不同的符文,通過符文的組合,構筑法術模型進而釋放法術,如果想要開發新的法術,就改變符文的順序和構成,乃至開發新的符文即可,所以他們的魔法也被稱之為符文魔法。”
“這好像很利于學習。”
記住復雜的模型跟記住構成模型的符文相比更加復雜,這就類似于學中文之前先學拼音,能提高記憶的效率。
“是的,他們的魔法相較于精靈的施法方式更容易學習,加上咒文之心的魔力水平比其他位面高得多,誕生擁有強大魔力天才的概率也更高,所以他們的法師數量遠超其他位面,這也是咒文之心的魔導技術發達的一個重要原因。”
不過這世上從來就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不然咒文之心當地所用的符文魔法早就普及到其他位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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