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在天上的茗玉說看到又有人闖了進來的時候,林天賜當然也發(fā)現(xiàn)了。
這些小混混一個能打的都沒有,當看到那只黑狼闖了進來的時候,林天賜第一反應是幕后黑手現(xiàn)身了。
這剛好合林天賜的心意,因為他絕對會把這家伙暴揍一頓,拎著去交差。
結果發(fā)現(xiàn),根本不是這么回事。
新出現(xiàn)的黑狼,啪啪兩下就把試圖逃走的兩只灰狼給干翻在地,看也不看周圍的一片狼藉,扭過頭來看向林天賜。
這家伙,不對勁兒。
本地居民都是動物,林天賜也沒發(fā)現(xiàn)真正有什么能打的家伙,感覺跟在東神州沒有太大的差距。
也就是只要修士不露面,全員戰(zhàn)五渣。
如果說輕描淡寫的擺平灰狼那兩下能用武藝解釋,而當他們面對面的時候,就能看得出端倪。
這家伙,有修為在身。
修士都能看出對方是不是修士,這是筑基之后就有的能力,但這種‘看破’也是需要距離的,離著太遠不行,像這種面對面的情況才能清楚的認出來。
這家伙,該不會又是邪修吧?
但轉(zhuǎn)念一想,邪修好像也沒有多管閑事的必要。
畢竟邪修在其他位面活動,都是有明確的目的性的,跟正道這幫老好人不一樣,行事風格其實也頗為操蛋。
另外,這只黑狼給林天賜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尤其當對方轉(zhuǎn)過身,面對面的時候,那種熟悉感就更加強烈了。
就像剛剛說的,修士都有能認出修士的能力,林天賜看出那只黑狼是修士,對方當然也能看得出林天賜的底細。
氣氛有那么一瞬間的停頓,隨即就聽到那黑狼口吐人言道:
“這位道友,你是……”
這聲音,居然真的很耳熟!
林天賜稍稍一琢磨,試探道:
“鐵道友?”
對方也是一愣,同樣也認出了林天賜:
“林道友?”
難怪這面相和氣質(zhì)特別眼熟,還真是鐵寧。
說起來,自從云仙法會之后,林天賜還從未跟鐵寧照過面,上次支援天水宮的時候因為分成了南北兩個防御點,所以只看得到孟文彥,鐵寧所屬的鐵劍門在北方,當然是看不到的。
既然是自己人,這事兒就好辦了。
林天賜朝天上揮揮爪子,示意茗玉這人我認識,隨即問道:
“鐵道友什么時候來的?”
“某是昨天才到這個此地。”
鐵寧比林天賜就早一天來到毛茸茸之域,話說憑啥人家變成一頭看上去很威武的黑狼,自己這邊則變成了看著像狼,實則是狗的二哈呢……
——估計是林小哥兒本質(zhì)上也是個逗逼吧。
稍稍寒暄兩句就當打招呼,鐵寧這人寒暄的時候都是一板一眼,跟背好的臺詞差不多。
林天賜早知道他這個性格,本質(zhì)上就是實用主義,不喜歡沒意義的客套。
于是說沒兩句,林天賜就直截了當?shù)膯枺?br />
“鐵道友可找到碎片的下落了?”
正道修士出來找碎片,互相之間并沒有真正的競爭關系,掛在好石村外的‘尋回榜’實際上是擺出來給天下人看的定心丸。
嚴格的說,碎片只要被正道修士帶走,誰帶回去都無所謂。
“暫時還沒有,某現(xiàn)在有更緊急的事情。”
林天賜一聽,有點納悶:
“斗膽問一句,鐵道友所謂何事?”
“是為了幫友人報仇。”
“報仇?”
這聽著更納悶了,轉(zhuǎn)念一想:
“難倒,這跟邪修……”
“不,還不能確定,目前某正在追一個兇手。”
隨即,鐵寧大致跟林天賜說了一下情況。
是這么回事。
鐵寧并非第一次來到這個半位面,當然他也不是走正經(jīng)手續(xù)從雪山神仙墓那邊進來的,一樣是通過三界門。
第一次來的時候,鐵寧在當?shù)卣J識了一個不錯的朋友,在他的幫助下,很輕松就找到了碎片。
而這一次,鐵寧一落地發(fā)現(xiàn)自己又變成了黑狼,就知道是二進宮了。
畢竟其他人沒有異位面導航,即便是去過的位面,也不可能準確無誤的再進去一次。
不過既然來過一回,自然是一回生二回熟,鐵寧基本沒什么猶豫,便進城區(qū)找上次認識的朋友。
但很不幸,這位朋友被殺害了。
鐵寧平時板著一張臉,看誰都是鼓著眼睛像是要打架一樣,實則并不是,他平時就是這個樣子。
而在表面上的冷漠之下,鐵寧嫉惡如仇,當然也懂得知恩圖報。
那次在海城的時候,就已經(jīng)證明了鐵寧這人是單純的面冷心熱。
對自己有恩的朋友死了,而且還是被殺的,鐵寧怎肯善罷甘休?
就當這事兒沒發(fā)生過繼續(xù)找碎片?那還是個人嗎?
所以從昨天得到消息,到現(xiàn)在為止,鐵寧一直都在追查這件事。
“某這次來,已經(jīng)沒有心思去管別的。正好碰上林道友,碎片一事還請道友多多費心。”
“此時無妨,若是有在下幫得上忙的,鐵道友盡管開口。”
這不是客套,再說鐵寧也不會把這句話當成客套,他可不是孟文彥那種好面子的人,能有幫手的時候絕對不會客氣。
“對了,林道友為何會在巷子里被這些小混混堵住?”
“實不相瞞,在下也在追查一樁殺人案。”
飛回林天賜背上的八哥茗玉被兩人之間道友道友的稱呼說的有點懵,但一聽林天賜要說這事兒,趕緊道:
“林公子,此事不宜和外人多談。”
“無妨,這位是我一個朋友。”
隨即林天賜也把自己的事情說了。
“劍傷?林道友確定是非常平直的一字劍傷?”
“是的,而且噴濺的血液呈標準的弧形,很明顯是利劍沿著脖子左側(cè)以非常快且穩(wěn)的手法切到右側(cè)留下的。”
“不瞞林道友,我朋友的尸體上,也有類似的傷口,看來你我追查的是同一個人。或許……”
鐵寧猶豫一下,不太確定道:
“是同一批人?”
“這當如何講?”
“某在追查過程中,發(fā)現(xiàn)兇手似乎并不是一個人,只不過這事兒還有不少疑點,某不能肯定。”
“會不會是個有權勢之人豢養(yǎng)的死士?”
“不清楚。”
鐵寧那邊知道的,看來也不多。
既然大家要查的很可能都是同一個或是同一批人,林天賜提議咱們把線索都拿出來拼拼,說不定能有什么新的發(fā)現(xiàn)。
這確實沒錯,但不幸的是,鐵寧追查兇手,靠的不是線索。
他從腰上摘下一個小巧的,像是風鈴一樣的掛墜,展示給林天賜看,比較奇特的時,那個掛墜不管是在摘下來還是有風吹過的時候,都不會發(fā)出任何聲音。
“此物是某在其他位面得到的追魂鈴,能用尸體追蹤殺害他的人。”
這就是非常魔法的手段了,跟林天賜這邊只能靠腦子一點點排查線索的情況不一樣。
“不過追魂鈴的范圍不大,而且效果也時有時無,某這段時間在全城的大街小巷閑逛,試圖鎖定兇手,但幾次都被其逃脫,對方非常的警覺。”
這就沒辦法了,人家靠的是不科學的手段追兇手,壓根兒就沒任何其他的線索。
–‐‐——–‐‐——
半路遇到鐵寧是個好消息,但他那邊也沒有更多的線索,這就比較讓人撓墻了。
兩人商量幾句,最終也只能得出繼續(xù)兵分兩路的行動方針。
不過臨走前,鐵寧給了林天賜一塊劍型的玉牌,這東西是一副兩支的,用的時候只要捏碎,另一塊玉牌就能得知位置。
畢竟二人都沒有傳訊法術,真有什么成果也很難進行溝通。
這方面其實可以解決,以前二人修為低的時候不能用,現(xiàn)在林天賜都人階二品了,當然可以用傳訊法術。
只不過大家都忙著找碎片,而找碎片的時候也基本都是單獨行動,傳訊法術沒有必要現(xiàn)在就學,有這時間,大家都比較傾向于先學能快速增強戰(zhàn)斗力的,以應對不知何時就會再度爆發(fā)的大戰(zhàn)。
留下玉牌,二人再度分開,鐵寧繼續(xù)靠追魂鈴滿城亂竄,試圖鎖定兇手,林天賜當然還要繼續(xù)沿著線索一點點去順藤摸瓜。
當然,他也沒忘了地上那一堆小混混。
在傲雪掌全身按摩的強力刺激下,這幫只知道游手好閑的家伙當場就給跪了。
據(jù)說雇傭他們的人給了不少銀錢,只要求他們堵住從這條巷子里出來的,沒有更多的線索。
而當問及具體是什么人的時候,小混混們只知道雇主是一只山貓,也并不知道更多。
看來和林天賜猜測的完全一致,兇手確實是一只山貓,可問題是現(xiàn)在沒有更進一步的線索了。
先前好不容易想到青樓的老鴇可能見過兇手的真身,結果她就被殺人滅口,線索到這里也就斷了。
面對這種束手無策的情況,更需要冷靜的思考。
兇手的計劃很縝密,如果不是林天賜突然橫插一缸子,他根本沒有必要在風頭兒上的這個時候殺人滅口甚至還牽連進來一名官員。
但反過來說,這也就代表林天賜的行動讓兇手慌了。
就像一個謊言需要更多的謊言去支撐,這世上不存在真正的‘完美無缺’,計劃再縝密也是有破綻的,兇手殺人滅口的舉動,說不定會留下更多的破綻。
所以林天賜并不打算改變行程,穿過小巷,就再度直奔官府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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