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缺乏有效且準確的評判手段,傅崇文并不知道自己到底處于什么段位。所以長久以來傅崇文從未放松過一點對自己的鍛煉,他始終都覺得自己前面肯定還有數(shù)不清的高手,自己必須也只能拼命努力,才有機會趕上。
但其實,傅崇文始終都在年輕一輩修士中的一流位置,僅憑千錘百煉過的身體和粗淺到街頭把式級別的武藝,在當年的云仙法會上就足以打敗十大出來的宋玉書。
如果不是正好碰上林天賜,傅崇文說不定會殺入最終的決賽。
而現(xiàn)在,比起當年云仙法會最大的不同在于,他現(xiàn)在有了極為高效的,使用氣這種古老能量的方法。
東神州的修士們是不存在怎么鍛煉氣,以及怎么使用氣的功法,所以在奇卡怪界抄錄秘籍的時候,林天賜也給了傅崇文一份。
當別的修士都在練習(xí)法術(shù)或新的內(nèi)功心法時,傅崇文始終都在淬煉身體,研習(xí)戰(zhàn)技。
因為他只有這一個辦法才能變強。
他并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處于什么段位,但如果讓懂行的知道傅崇文已經(jīng)盡數(shù)學(xué)會了獅子流、鳳凰流、魔神流三個流派全部的戰(zhàn)技,怕是會極為驚訝。
因為自從有史以來,能全部學(xué)會三個流派所有戰(zhàn)技的,只有他們的開山祖師,也是遠古時期某一任某間魔女。
或許真的是生錯了位面吧。
鳳凰流的武藝,皆為模仿火鳳凰,也就是不死鳥而開發(fā)出來的,威力不容小覷。
但殺伐還沒有那么容易被搞定。
土行和火焰般的勁氣交織在一起,大地承受不住這種重壓,發(fā)出一連串咔嚓咔嚓的脆響,堅固的土層開始從中心瓦解。
而在能量爆發(fā)的中央,在無數(shù)碎石的環(huán)繞之中,殺伐以雙臂擋下了傅崇文的一腳。
準確的說,從殺伐腳下兩側(cè)生長出來的兩塊巖石橫在了身前,以雙臂為支撐,將澎湃的勁氣全部阻擋在外。
“爆!”
轟轟轟轟!
一層白光籠罩在巖石上,傅崇文見狀不妙,趕緊抽身而走。
堅硬的巖石到了殺伐手里就好像是炸彈做的,而且還不是只爆炸一次,像是每一塊碎石都會引發(fā)大爆炸。
傅崇文不能算正統(tǒng)的修士,護體罡氣也嚴重不足,且所學(xué)的三個流派的戰(zhàn)技全都是大威力的進攻,并沒有防御。
所以他在面對高威力的廣域攻擊時,其實是很難進行有效的防御。
戰(zhàn)技之中確實有防御性的,但他沒學(xué)過,那自然就還是以攻對攻。
暴風(fēng)和沖擊波像鞭子一樣打在傅崇文身上,甚至讓他的意識都出現(xiàn)了一瞬間的空白,但如同自虐般鍛煉出來的身體反應(yīng)極為迅速,每當接連不斷的爆炸來襲,傅崇文都以拳腳對應(yīng),硬生生的把撲向他的沖擊波給打散。
這等威力,傅崇文的每一擊都好像重炮開火,單憑拳腳便能打出震耳欲聾的爆音,即便是鍛體修士之中,也是極少數(shù)才有的本事。
持續(xù)的爆炸幾乎連成一片,不過殺伐似乎控制了一下威力,避免誤傷周圍的邪修,是故并不算持久。
但應(yīng)對過爆炸的傅崇文立刻意識到自己失去了殺伐的蹤跡。
雖然以對轟的方式消弭掉了沖擊波的影響,但畢竟他最初那一下是全數(shù)吃了下去,且本來就在殺伐的斜上方,現(xiàn)在自然還是在空中。
而現(xiàn)在,周圍滿是厚重的煙霧和塵土,人又在半空,這就是個極好的靶子。
剛剛意識到自己的不利,緊接著傅崇文身后的煙霧突然凝聚成人形,殺伐雙手合攏手指捏在一起,猶如論起一柄重錘狠狠的砸向傅崇文的后腦勺。
當傅崇文察覺到源自背后的危急時,也根本來不及躲避或?qū)?yīng),畢竟他不是能御劍飛行的修士,也不會林天賜那種可以隨便在半空找落腳點的神功,被人抓了空檔。
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原本赤紅色的勁氣瞬間爆開。
“勁氣澎湃!”
這是一個非常大眾化的戰(zhàn)技,大眾化到只要是戰(zhàn)職者就會用的程度。
但大眾化不代表不好用。
勁氣澎湃的原理是讓環(huán)繞在使用者身體內(nèi)的勁氣高速流動,以此獲得短時間內(nèi)移動和攻擊速度提升的好處,那澎湃的勁氣像是爆炸一樣擴散開,反而是一種無所謂的效果。
但現(xiàn)在,傅崇文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從周身爆開的赤紅勁氣硬生生的把傅崇文推開半寸,就這半寸,殺伐的雙手剛好擦著傅崇文的頭皮砸過去,稍有不慎就可能會腦袋開花。
殺伐性格磊落,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但這種你死我活的情況下,當然不會有任何的手下留情。
即便沒有直接命中,殺伐那厚重如山的沉穩(wěn)法力還是讓傅崇文感覺后背如同被狠狠刮了一下似的,就像是在極近的距離上與一個高速移動的龐大物體面對面,皮膚上留下非常清晰的鈍痛之感。
一擊未中,殺伐當即張開合攏的雙手,再度揮拳打來。
這時候傅崇文也接著勁氣澎湃的推動,成功的轉(zhuǎn)過身,兩人在半空中便你來我往的再度交手。
厚重的土行靈光讓傅崇文感覺自己在揍一座山,無論怎么發(fā)力都不會起到什么作用,何況人在半空本就很難發(fā)力,根本沒有立足點。
相比之下,靠法力取勝的殺伐則更有優(yōu)勢,兩人幾乎是橫在了半空,像是騎著傅崇文在打一樣。
砰砰幾下,距離地面越來越近,為了避免直接硬著陸,傅崇文收拳抬腳,以一種類似倒掛金鉤的姿勢踢向殺伐。
“鳳凰天翔腳!”
赤紅色的勁氣再度高漲,傅崇文像是陀螺一樣在空中轉(zhuǎn)了半圈硬是從背對地面的姿勢中改出來。
邪修在奇卡怪界活動已久,要不是戰(zhàn)技對邪修無用,他們早就學(xué)了。
不過殺伐也清楚鳳凰流的武藝威力極大,于是也從搶攻改成了防御,本就厚重的土行靈光再度凝實起來。
嗵!
低沉的悶響像是震在心頭的一柄重錘,由于殺伐提前調(diào)動法力進行防御,澎湃的勁氣沒有攻進去,但強大的力道還是讓殺伐被斜著踢飛。
傅崇文也接著這股力道以一個后空翻的姿勢在半空中彌漫開的沖擊波中成功落地。
那一腳,他感覺像是踢在山壁上,整個腳掌都麻了,活動了兩下才覺得舒服些,應(yīng)該不會出現(xiàn)影響。
而另一邊的殺伐也感覺像是被重炮轟了一下,雖然已經(jīng)提前進行了防御,可腦子里還是在嗡嗡作響。
而比起身體上的不適,殺伐見獵心喜的熱忱反而是占了上風(fēng)。
“厲害,果然是厲害,萬書派名不虛傳。”
或許萬書派這個詞刺激到了傅崇文,他這才第一次開口與殺伐交談:
“非也,我并不算修士。”
是的,無論傅崇文多強,他也不是以修士的本事取勝,這對于傅崇文來說是個心結(jié)。
“這并不重要。”
至少對殺伐來說,確實不重要。
他其實沒怎么參與邪修的計劃,也根本沒有太過仔細的去考慮過,反正師父怎么說我就怎么做。
比起這些,他更想找那種能酣暢淋漓的打一架的對手。
本質(zhì)上,他是個武癡,是個戰(zhàn)斗狂。
但也因為單純,且目標明確,所以才比很多邪修都要強大。
活動了一下略微僵硬的手指,殺伐道:
“試探差不多了,想必你所學(xué)之戰(zhàn)技應(yīng)該不止這點本事。”
全心全意去作一件事的人是非常專注的,殺伐的嗅覺也極為敏銳。
別看剛剛過的幾招放在同輩修士身上就已經(jīng)是出全力的級別,但對傅崇文來說,這不過是稍稍激烈一些的熱身。
并非出自單純的感覺,只要看一眼傅崇文全身籠罩的澎湃勁氣就知道,那可是一丁點削弱的跡象都沒有。
氣這種能量說起來神奇,但本質(zhì)上其實跟法力魔力之類的東西沒有區(qū)別,若是傅崇文實力不濟,剛剛的攻防之后他的氣必然會削弱,但現(xiàn)在看不見任何衰弱的跡象。
殺伐眼中的戰(zhàn)意更加高漲,完全被戰(zhàn)個痛的想法所支配。
什么計劃,什么正邪之戰(zhàn),全都被拋之腦后。
這算他的缺點,而這次,沒人上來勸他殺伐師兄,不可了。
抬腳一踏,被沖擊波震碎的地面翻滾起來,像是一道土浪直逼傅崇文。
手中法印一轉(zhuǎn),大大小小的碎石從地上漂浮起來,緊隨著奔流而去的土浪接二連三的砸過去。
換做林天賜就會翻身避開,但傅崇文則同樣抬腳奮力一踩,咆哮而來的土浪便從當中裂開一道口子。
接著勁氣澎湃還未完全消失的最后一點提速效果,傅崇文面對密集的巨石不退反進,破開土浪的沖擊之后,一拳正中飛來的巖石。
原以為這巨石和之前一樣會爆開,傅崇文打出去的一拳都留了三分力道準備應(yīng)對沖擊波,但沒想到飛來的巨石格外沉重,也并未像炸彈一樣爆炸。
這一瞬間的判斷失誤,讓傅崇文沒能第一時間將來襲的巨石打飛出去,后者就是晃了晃依舊來勢不減。
何況,那不是一塊兩塊,而是密密麻麻的一大片。
“虎牙斷破!”
赤紅色的勁氣再度轉(zhuǎn)變?yōu)榻鹕怃J的像是長牙狀的勁氣將正面的巨石撕開,可因為石塊連綿不絕,即便是傅崇文也不可能每一招都啟動戰(zhàn)技,不得不以正常的拳腳對應(yīng)。
所以在外人看來,他只是稍稍抵抗了一下,旋即就被越來越多的巨石給埋了起來,形成了個不大不小的石頭堆。
殺伐雙手合攏像是從掌心拔出什么東西一樣,厚重的土行靈光從埋著傅崇文的地方?jīng)_天而起。
“坤劍斬仙!”
嗆!
猶如一柄神劍出鞘,巨大的劍鋒從地下拔劍而出,從正下方貫穿了掩蓋傅崇文的石碓,煌煌威光不可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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