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揚搖了搖頭,突然間想到了趙雅,便說:“不是她”
“那你已經有女朋友了?”郝楠楠似乎有些緊張地問道。
張清揚其實早就感受到了郝楠楠心底的意思,所以生硬地點頭道:“嗯,家里介紹了一個。”這段時間他覺察到了郝楠楠除了工作以外對自己的親近,所以他很想讓她對自己收收心。到不是多么厭煩她,只是他不想橫生枝節傳出什么桃色新聞。再說他現在還沒有完全相信這個女人,一切還需要時間。
郝楠楠見張清揚情緒不高,便不再說什么,而是自顧自地喝干了杯中酒。張清揚望著她傻笑,醉眼迷離地說:“喝那么多,下午怎么上班?”
“縣長,我今天就沒打算下午上班,所以就要喝個痛快。”郝楠楠臉上有些憂郁,含情陌陌地說。
張清揚看著她的另一支手放在桌子上,就伸手過去拍了拍她的手背,轉移話題說道:“郝縣長,這次大發地產作弊的事情,我我還要多謝你呢,如果不是你,我就被蒙在鼓里了!”
“哼哼”郝楠楠一陣冷笑,然后反手一抓,緊緊地抓住了張清揚的手,雙目盯著他的眼睛說:“縣長,其實我這也是在幫自己。因為我知道朱旭日在大方地產里有股份,所以我”
張清揚早就料到會這樣,不過卻裝作不知道地說了句:“原來如此!”然后接著說:“無論于公還是于私,你做得都是對的。不過我到很想勸你一句,你你還是盡快走出朱旭日的陰影吧”
“哈哈”郝楠楠突然放肆地大聲笑起來,拉著張清揚的手站起來,然后走過去緊貼著他坐下,激動萬分地說:“你說得容易,你想過當一個小姑娘被一個男人像畜生一樣對待的后果嗎?那天那天他就把我按在酒桌上,兇猛地撕破了我的衣服,我哭著喊著求他,可是這么多年過去了,我每天晚上都重復著相同的噩夢,我你讓我如何忘記!”
張清揚聽得義憤填膺,萬萬想不到過程會是這個樣子,朱旭日竟然會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情來!張清揚再也顧不得什么了,而是緊緊捏著她的手說:“對不起,我我不知道,我不是有意讓你回憶起這些的。”
“算了吧,我知道事情已經過去了,可是你讓我不去恨他,這不可能!”郝楠楠雙目露出兇光。
張清揚點點頭,松開她的手,又拍了拍她的手背,說:“我我支持你”說出這話的時候,他知道自己做錯了,可是從良心上來說他覺得又沒做錯。現在,他不是縣長,只是一個負有天義感的男人而已,想必任何一個男人聽到郝楠楠曾經的遭遇后都會要報復朱旭日的。
“清揚,謝謝謝謝你”郝楠楠失聲痛苦,然后撲進了張清揚的懷抱,很委屈地說:“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知道你一直在躲著我,我只是很很欣賞你,并沒有別的意思,我不敢奢求什么感情,只希望你不要不理我,我們可以成為朋友嗎?”
“楠姐,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張清揚只好抱著她,在這種情況下,他真的是說不出第二種答案,雖然他知道郝楠楠并非眼前這般無助,可她確實很可憐。
“清揚,沒人的時候,我就這么叫你,我我比你大。”
“好,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楠姐,你準備得怎么樣了?”
“差不多了,我這些年一直也沒有閑著,等到了機會,我就會讓他與大發地產一起”
張清揚伸手掩住她的嘴不讓她說下去,雖然已經鐵了心要幫她,但張清揚也清楚,他也是在幫助自己,這便是官場中的復雜。不久的將來,郝楠楠借用大發地產作弊一事暗中牽制朱旭日,而張清揚又在借幫郝楠楠向朱旭日報仇的機會,徹底打倒錢大發,兩人間是一種擺在明面上的暗中交易。
“清揚,在陪我多喝一杯”郝楠楠推開張清揚,看來已經有些醉了。
與此同時,錢大發的私人會所里邊,也在宴請著佳賓,其中就有朱旭日,還有建設局的兩位局長以及質監局的局長。席間錢大發的嘴一直也沒有停過,心中對張清揚的氣憤借著酒意全被他發泄出來,他把張清揚罵得一無是處。質監局的局長也在一旁幫腔,他沒見過張清揚那強硬的手腕,并不怎么害怕他。可一旁的朱旭日卻一言不發,只顧喝酒抽煙,低沉著臉偷偷觀察著錢大發,望著錢大發那趾高氣揚的模樣,他不禁嘆息一聲。現在的朱旭日真后悔當年上了錢大發的賊船。這些天他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總感覺會有一天錢大發要栽跟頭。
“我說老朱,你嘆什么氣啊?”罵罵咧咧的錢大發不滿地看了朱旭日一眼,滿嘴的怨言。本來這次作弊事件,他以為朱旭日會幫著公司說幾句好話,卻沒想到他連屁都沒有放一個。
“大發,我過去就勸過你,不要得罪這個人,你別看他年輕,你不是他的對手!”朱旭日說著搖搖頭,然后嘆息道:“你以為郎世仁是省油的燈?可他最后還不是哎。”
“我說老朱,你他媽的就那么怕他?”錢大發一臉的不屑。
朱旭日忍住對他的怒火,語重心長地說:“大發,這次的事情沒表面那么簡單,我覺得從招標工作一開始我們就被人盯上了,好像有人故意設下漏洞讓我們往里邊鉆!沒準有人已經在向我們下手了!”
“操,我怕他個鳥!媽的,有種就把老子關起來,大不了再把我放出來嘛!”
“哼,你想得美,如果再把你抓進去,你就等著十年后出來吧!”朱旭日見此人狂妄得沒邊了,也懶得再理他,起身就要走。他來到門口了,就聽錢大發在那冷笑道:“我進去十年,你老朱就要進去二十年!”
朱旭日的身體猛地晃了晃,回頭憤怒地盯著錢大發,可錢大發卻沒有看他一眼。錢大發的話已經很明白了,如果到了緊要關頭你不保我,那就別怪我把你咬出來了!朱旭日站在那里幾秒鐘,就聽錢大發接著說:“老朱啊,我早就有了對付他的對策,一切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當中,只要時機成熟了,你再說上幾句話,那小子就完了!”
朱旭日盯著他不說話,很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什么,可是現在的錢大發十分的神秘,他什么也不看不出來,只好問道:“你這話什么意思?我可警告你,他他不是一般的人,你你別用什么手段!”
“老朱啊,你我是指望不上了,所以這次你就看我的好戲吧,哼哼,我給你演一出無間道!”
“我他媽的真是瘋子,以后出事了,別怪我沒提醒過你!“朱旭日用力的摔了下門,走出去了。
中午的酒,張清揚也沒有少喝,迷迷糊糊的下午沒有去上班,就睡在琿水賓館里休息。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他摸了摸頭想回憶起自己是怎么跑到房間里的,記憶中好像是郝楠楠與趙鈴一起把自己扶進來的,之后就睡過去了,一點印象也沒有。這時候他突然發現床尾放著幾件女人的衣服,他嚇了一跳,立刻從床上爬起來,定睛一瞧發現那是郝楠楠的衣服。
張清揚拍了下大腦,以為自己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情。
他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些,然后聽到洗手間里好像有流水的聲音,應該是有人在洗澡,不用猜一定是郝楠楠,因為床尾就是她脫下的衣服。這更加證實了他自己的猜測。現在的他又氣又惱,真不知道如果真的是與郝楠楠發生了那種事,那將來應該怎么辦。
這時候他聽到洗手間里的水停了,他知道郝楠楠一定是洗完了澡,驚慌失措的他不知道如何,情急之下躺下繼續裝睡,可就在他剛要鉆進被子里的時候又發現了更大的窘事,原來他已經一絲不掛了!
就在他不知道怎么辦的時候,只披著浴巾的郝楠楠露著雪白的雙肩走了出來,濕濕的長發被盤在頭頂,一身的香氣。她對張清揚笑道:“你醒了,頭還疼嗎?”
“呃不,不不疼”張清揚不禁臉紅了,然后指了指郝楠楠,又指了指自己,窘迫地說:“我們我是說我們”
“撲哧”一聲,郝楠楠被他的樣子逗笑了,趕緊解釋道:“我們什么也沒做,你放心,只是你喝得太多了,我看你穿著衣服不舒服,就就幫你脫了,然后就睡在你的旁邊瞇了一小覺,別的什么也沒有”郝楠楠也紅了臉,“我我沒想你醒得這么快,所以就就去洗澡了。”
張清揚心中稍安,大大地呼出一口氣來,可這口氣剛剛呼出來,他便又大叫一聲,“你你說你給我脫的衣服?”
“是啊,是我脫的。”郝楠楠蠻不在乎地說,然后含笑道:“你你那還真挺壯的”
張清揚“你也別不好意思,我我又不是什么黃花閨女了,什么沒見過”郝楠楠說到這里低下頭,眉眼間滿是羞色。
“你你回避一下,我要穿衣服回家。”張清揚艱難地說出這句話,心想今天的事情太荒唐了,他要回去理清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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