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揚上前一手拉住劉夢婷,一手拉住陳雅,有些無奈地說:“小雅,不用教她功夫了,她比你還厲害……”
在這不合時宜的場合,張清揚的玩笑反而讓兩位女人都輕松下來,兩人相互一笑。劉夢婷臉紅了,羞澀地解釋道:“她罵我也就算了,還罵小雅……”
“我沒怪你,”張清揚揉著她的小手,“你打得好,要是我也會打她的。我不會允許你們受到任何的傷害。”
“先生,這事……”侍者回過神來,手足無措地問張清揚怎么辦。
“金總……是什么人,他認識吳總?”射擊俱樂部是吳德榮開的,所以張清揚才有這么一問。
“金總是搞出口生意的,和吳總算是認識吧,聽說在金角有些黑社會的勢力。”侍者老實回答。
“這樣吧,你給吳總打電話,詳細匯報這里發(fā)生的情況,就說我說的,交給他來處理。”
“好的,我馬上就去。先生、小姐,剛才是我的失職,還希望您們不要怪罪。”
“不怪你,快去吧。”張清揚揮揮手。
侍者松了一口氣,跑出去就給吳德榮打電話。
射擊室里,張清揚揉捏著劉夢婷的小手,問道:“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打人,手疼不疼?”
“嗯,”肉碰肉的撞擊,不疼才怪,劉夢婷經(jīng)張清揚一關(guān)心,眼圈里晃動著熱淚。劉夢婷剛想靠在張清揚的懷中,突然想到陳雅就在一旁,嚇得連忙把他推開,搖頭道:“沒事,好多了。”
張清揚只好松開她的手,說:“以后打架的事情交給我們男人吧,你還是不要出手了。”
劉夢婷的臉又是一熱,小聲道:“聽到她們罵小雅,我……”手被陳雅抓住了,對她微微一笑。
不用言語,一切盡在微笑之中。劉夢婷什么也不說了,輕輕長嘆一聲。
“中午了,我們出去吃點東西吧,就在這附近有一家活魚館。”張清揚說道。
“等一下,休息一會兒。”陳雅發(fā)現(xiàn)劉夢婷還在氣喘吁吁,在一旁說道。
張清揚一拍腦門,笑道:“你看,小雅多關(guān)心你!”
劉夢婷嗔怪地橫了他一眼,沒吱聲,坐在那里喘著粗氣。經(jīng)久不運動的她,剛才打那個嬌艷的女郎,著實很累。
張清揚把棒頭帽又往下拉了拉,遮住半邊臉,免得一會兒被人認出來。休息了一會兒,劉夢婷起身道:“走吧,我們吃飯去。”
見她恢復過來,張清揚起身,三人緩緩走出了射擊室。剛來到陳雅的軍車邊,只見一位胖子領(lǐng)著那位剛才被打的妖艷女郎就飛撲過來。劉夢婷笑道:“喲,怎么那個騷女人的靠山來了?”
張清揚停下腳步觀望,不明白他們還想干什么,難道吳德榮沒有處理好嗎?其結(jié)果出乎了張清揚的意料,胖男人帶著那個滿臉委屈的妖艷女郎沖過來后,二話不說,先是打了她兩個耳光,怒聲道:“還不跪下!”
女人乖乖地跪下了,口中說著道歉的話,把自己說得一無是處。胖男人一臉笑意跟張清揚解釋,又遞上名片,看模樣是有結(jié)交之意。
張清揚揮揮手,低著頭說:“算了吧,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那個,兩位小姐,剛才這個賤貨冒犯了,在下愿擺一桌酒席陪罪,還希望賞個臉……”
劉夢婷搖搖頭,又指著那個女人說:“金總,身邊有這么一位炸藥包,對你可是不利啊,我勸你還是小心!酒席嘛……就免了!”
說完,三人上了車,也不理胖男人與妖艷的女郎。眼望著那輛掛著軍委總參牌照的軍車緩緩駛離,胖男人心里難以咽下這口惡氣,拎起身邊的女人又是兩個耳光,“媽的,要不是有吳總幫忙求請,老子差點讓你給害死!”
“老公,他們到底是什么人啊,這么牛!”
“媽B的,人家那是總參的,你知道總參是干啥的不?”胖男人氣憤地罵道:“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你老公我不是多么牛B的人物,你要再給我惹事,別說我休了你!”
妖艷女郎身體不由得顫抖起來,拉著胖男人的胳膊,豐胸貼上來,討好地說:“老公,我錯了,對不起,以后我肯定改,你不要離開我啊,沒有你……我就什么也不是了……”
“還算你識趣!”胖男人白了女人一眼,等哪天玩膩了就甩了你!
張清揚今年與陳雅的最后一次見面,沒想到是以一場鬧劇收尾的。第二天,陳雅便遠赴京城接受任務(wù),這一次不知道還要多久可以回來。張清揚與劉夢婷親自送她到京場,遙望著飛機飛速滑過長空,張清揚默默地祝福著愛人,勝利、平安歸來。
“清揚,小雅會沒事的,不用擔心。”
“我不擔心,我相信她。”張清揚笑了笑,扭頭望向身邊嬌柔的美女,不禁想到了昨天的一幕,真沒想到她們兩個會為了對方和別人大打出手,這讓張清揚看到了平時看不到的一面。
“我……下午也要回東北了。”劉夢婷苦笑著說,“這段時間你不許胡來哦,小雅可是把你交給我了!”
“放心吧!”張清揚抬頭望著遠方。
送走兩個女人,張清揚開始認真研究起工作。農(nóng)業(yè)改革的建議書仍然沒有下文,前幾天兩位內(nèi)務(wù)院的領(lǐng)導都來到了江洲,雖然都提到了農(nóng)業(yè)改革的問題,卻沒有批示。
張清揚明白,自己現(xiàn)在只能等,趁這段時間空閑,好好到基層農(nóng)村,爭取再寫出一份詳細的調(diào)研報導,希望借此能受得高層的重視吧。
當然,還有一件事也需要關(guān)心,那就是李小林的案子。郝楠楠每天都與他通話聯(lián)系,匯報案件的進展。雖然案子似乎沒有什么進展,但更令張清揚好奇的是,一向穩(wěn)不住的李小林,這次卻穩(wěn)了下來,他一個電話也沒打給自己。
是他對自己有著足夠的自信,還是知道事情很大沒臉聯(lián)系自己呢?張清揚不得而知,其實他更想知道李小林的案件是偶然還是某人在幕后的操作……
1月10日,江洲市蘭馬縣炮臺鄉(xiāng),鄉(xiāng)黨委、政府辦公樓旁的公路邊,站滿了群眾,大家都在望著遠處,據(jù)說今天有大領(lǐng)導過來。
縣委書記柴軍與縣長楊進站在辦公樓門口,柴軍問楊進:“是10點到嗎?”
“是10點,市委辦公廳發(fā)通知了。”楊進確切地回答,然后又有些遲疑地說:“老柴,張書記可是說過很多次了,不迎接,不報導,也不要我們過來。你看現(xiàn)在這場面……是不是有點過?”
柴軍低頭想了想,望著公路兩旁人山人海的群眾,皺了下眉頭,揮手叫道:“老趙,你過來!”
鄉(xiāng)黨委書記趙亮站在他的身后,探頭道:“柴書記,有事嗎?”
“讓你安排迎接,沒說搞這么大牌場,讓老百姓都散了吧,該干什么干什么去!”
趙亮不解地問道:“張書記下來,沒有人歡迎,這個……”
“按我說的辦!張書記和別的干部不同!”柴軍大手一揮,很有氣勢地說道。
“哎,好吧。”趙亮氣得心里想罵娘,臉上還要擺出笑臉。昨天明明是你讓我把牌場搞得大點,今天怎么又怪在我身上了。媽的,誰讓你是領(lǐng)導了!
“老李,讓鄉(xiāng)親們回去吧,柴書記說不用他們迎接了!”趙亮跑到后面對鄉(xiāng)長李常樂說道。
“媽的,怎么搞都是領(lǐng)導說了算!”李常樂憤憤不平地罵道。
“小點聲!”趙亮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
李常樂來到鄉(xiāng)親們中間,揮手道:“你們都回去吧,不需要迎接了。”
鄉(xiāng)親們可不怕領(lǐng)導,氣得破口大罵。一大早就被叫過來,結(jié)果無緣無故的又讓回家,不發(fā)火才怪。罵聲越來越響,越罵越難聽。李常樂回頭發(fā)現(xiàn)柴書記和楊縣長的臉色都不太好看。馬上把各村村長叫過來,吩咐道:“讓大家伙注意素質(zhì),誰他媽的再罵人,你們就把他名字記下來,告訴他們明年春天的農(nóng)業(yè)貸款就沒有他們的份了!”
村長們得到命令,馬上跑到自己村的村民身邊傳達了鄉(xiāng)長的指示。果不其然,這一招非常管用,大家都害怕得不到農(nóng)業(yè)貸款,既使心里不滿,也只好灰溜溜地回家去了。
李常樂擦了擦汗,心里罵道:馬了隔壁的,張書記上哪考察不好,非要來我們鄉(xiāng),這一周都要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了!
柴軍見鄉(xiāng)親們都向回走了,臉色才好看一點,扭頭對楊進說:“多虧你提醒啊!”
楊進點點頭,然后指著前方喊道:“來了,來了!”
柴軍一邊整理著西裝,一邊走向路邊,只見三輛小車駛了過來。正如書記所說的那樣,輕車簡從。
張清揚此次到炮臺鄉(xiāng)蹲點,除了秘書鐵銘以外,只帶了農(nóng)業(yè)局主任郎杰以及市委辦公廳、政研室的工作人員和筆桿子。本著不打擾基層工作、不打擾農(nóng)民生活的原則,與農(nóng)民同吃同睡,詳細了解農(nóng)業(yè)發(fā)展的弊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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