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揚沒有理會他的話,接著說道:“馬書記,您也要注意身體。”
“呃……當然。”馬中華聽到張清揚的關心,差點發(fā)火。在這種時刻,這小子說出這種話,到底是何意思?馬中華到是沒想到張清揚陰起來,比那些老家伙還有狡猾,甚至可恨!
張清揚走在馬中華背后,心中冷冷一笑,他也不知道為何自己心境會轉變這么快。他之前的那席話確實是肺腑之言,可馬中華并不感冒。張清揚在氣憤之余,這才說出了那句關心的話,但這句關心就像咒語一樣刺激到了馬中華。回去的時候,兩人沒有走到一起,馬中華的父母一直住在京城,他是個大孝子,直接趕去看望父母了。他這么做,也許是故意不想同張清揚在一起。
張清揚沒有想到,他回到酒店后,意外地碰到了兩個散步的女干部,她們是王云杉同郝楠楠。看起來,這兩個女人還交談得不錯。張清揚剛剛下了車,就看到她們兩人行走在樹影下,顯得孤單和寂莫。
兩人也看到了張清揚,只好漫步走過來。
“省長,這么晚了,您去哪了?”
“這么晚了,你們不是還在散步?”張清揚長嘆一聲,“我去看了眼鄧書記。”
“鄧書記……情況如何?”王云杉問道。
“不是很好,但以這個病而言,恢復成這樣已經(jīng)不錯了。”
“哦……”兩個女人答應一聲,心情都很沉重,誰也沒有想到鄧志飛說倒下就倒下了,而且還是這種病。
“你們……在談什么?”張清揚之前可沒想到她們倆個能談到一起。
“閑聊,沒什么。”王云杉看了眼郝楠楠,臉色有些紅,其實她在這之前,也沒想到自己能和郝楠楠聊得如此投機。
“那你們繼續(xù)。”張清揚轉身,可他剛要邁步,懷中的手機又響了。
接下來的這個電話,差點嚇得張清揚癱軟在地上,幸虧有郝楠楠和王云杉將他急時的扶住。兩人都驚奇的發(fā)現(xiàn),省長剛剛接聽電話,便臉色蒼白,身體向一旁倒去。張清揚扶著兩人站了好一會兒,大腦才有點清醒過來。
這個電話,又讓張清揚馬上趕去了比401更加高級的中央醫(yī)院。
劉老在晚飯過后,在涵涵的陪同下到院里散步,突然感覺到呼吸困難,心絞痛的老毛病發(fā)作了。病癥來得很快,當他感覺到身體不舒服時,就幾乎沒有了邁步的力氣。幸好涵涵發(fā)現(xiàn)的急時,他雖然什么也不懂,但第一時間扶著太爺爺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然后喊來了劉老的保健醫(yī)生。醫(yī)生聞訊趕來時,劉老的身體已經(jīng)開始發(fā)抖。大家飛快地將老爺子送到醫(yī)院,經(jīng)專家初步判斷為輕微的心肌梗死,要不是發(fā)現(xiàn)急時,或者身邊沒有人的話,劉老這次……
醫(yī)生說,多虧涵涵一直陪在老爺子的身邊,不斷說話轉移他的注意力,如果劉老過早的陷入昏迷,那么是很難搶救過來的。涵涵在第一時間意識到必須讓太爺爺?shù)拇竽X保持清醒,所以說了一大堆平時很少說的“心事”,這些事情很好地調(diào)動起老爺子的神精中栓,也就初步保持了他大腦的清醒。另外,涵涵在照顧老爺子的同時急時叫來了醫(yī)生,這又為老爺子的病情多了一份保障。
張清揚的路程較遠,是最后一個趕到和諧醫(yī)院三樓高干病房的。醫(yī)院的三樓守衛(wèi)森嚴,此時布屬在這里的兵力,就是拉來一個連的野戰(zhàn)軍,短時間內(nèi)都難以攻下。張清揚通過關口,遠遠就看到了劉家的其它子女。母親張麗回頭瞧見兒子,首先迎了過來。
“媽,情況怎么樣?”張清揚來不及客套,焦急地問道。
“專家正在治療,幸虧發(fā)現(xiàn)得急時,應該能挺過去。”張麗小聲說著。
“治療?”張清揚愣了一下,這個措詞有點奇怪。一般情況,都只會說急救、搶救,而張麗卻有意說成了“治療”,這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張麗見到張清揚重復了一遍這兩個字,把他拉到一邊說:“剛才你爸和你大伯同主治專家聊了聊,表明情況還沒到急救的時候,一會兒有人過來……統(tǒng)一口徑,就這么說。”
張清揚點點頭,他完全明白了,他本以為自己通過這十多年的磨礪,已經(jīng)變得“老謀深算”,但是同父親和大伯相比,確實還差了一個火候,他眼中的政治還是有些低級。劉氏兄弟在老爺子重病的緊要關頭,還能想到這一點,這表明他們的思想已經(jīng)完全融入了政治,或者說這就是政治大腦。
治療與急救,看似是一個意思,但其實相差了十萬八千里,特別是在政治人物的眼中。很明顯,劉遠山兄弟不希望老爺子被“急救”,如果劉老被“急救”,那將帶來的影響是巨大的。從上到下,全國各路政治體系也許都要針對劉老的“急救”,內(nèi)部召開會議,研究對策,無論是敵是友,他們研究的東西自然對劉系不利。像劉老這樣的人物生病入院,黨和國家領導人是肯定趕過來看望的,劉遠山兄弟二人在他們來之前,將劉老的病情統(tǒng)一口徑,這確實是一個正確高明的做法。
急救表明人已經(jīng)不行了,正徘徊在死亡的邊緣;但治療效果就好多了,表明沒有任何的危險,就像感冒發(fā)燒一樣,簡單治療也就可以了。這種說法,會必免很多不利的傳聞,對劉系拖延時間很有利。今年秋季是黨的換屆年,如果劉老在此刻身體狀況出現(xiàn)危險,那么劉系的未來將難以預料。確切地說,在劉系第二代沒有完全掌權前,還要依靠老爺子的威望支撐著整個派系。
張清揚邊走邊想,已經(jīng)來到了父親的身邊,對于劉老此刻的病情到底如何,他仍然沒有底。涵涵也站在劉遠山的旁邊,看到爸爸過來,很懂事地走過來,拉著他的衣角說:“爸爸,太爺爺沒事,他說心口疼,我就叫人把他送來了醫(yī)院。”
“你叫的人?”張清揚并不了解當時的情況,好奇地問道。
“嗯,我叫的人。”涵涵點點頭,“太爺爺沒事,他告訴我了。”涵涵仰起天真的臉。
“好孩子……”張清揚摸著兒子的臉,想把他抱起來親親,但現(xiàn)在不適合做出這樣的舉動。
張清揚看向父親,問道:“情況如何?”
劉遠山看了眼周圍,說:“人送到醫(yī)院已經(jīng)不能說話了,但意識是清醒的,多虧有涵涵在,一直和老爺子說話。”
張清揚稍微松了一口氣,又問道:“現(xiàn)在……醫(yī)生說沒事?”
“醫(yī)生沒說。”劉遠山盯著張清揚的眼睛回答,給了他一個真實的信息。張清揚的心口一緊,看來所謂的“治療”,現(xiàn)在也只是一個代名詞,確切的說法,爺爺還是在“急救”。
劉遠山看到張清揚的臉色變了,轉念一想,又補充道:“不過,醫(yī)生說像心梗這種病狀,有很多在第一時間就……所以,如果初期情況不嚴重,差不多可以恢復過來。”
“放心吧,老爺子沒事。”劉遠海說道,他看向張清揚:“下午我來看老爺子,他今天挺高興的,吃了不少東西,還喝了二兩茅臺。醫(yī)生說由于今天晚上突然吃的東西多了,暴飲暴食后,血脂濃度突然升高,導致血黏稠度增加,血小板聚集性增高。但老爺子問題不大,一是情況不算特別嚴重,二來得到了急時的治療……”
張清揚沉重地點點頭,看向旁邊的休息室說:“大伯,爸,你們?nèi)ヅ赃呅菹⒁幌掳桑以谶@盯著。”
“哪有心思休息啊,算了……”劉遠海擺擺手,現(xiàn)在別說是劉家的子孫,就連整個劉系以及上級的首長們都會把心思放在這里。
幾人正聊著,走廊盡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是陳新剛夫婦和小雅趕了這來。陳新剛是軍人的性格,走起路來虎虎生威。王麗雅和陳雅有些跟不上,落后很遠。再往后便是陳新剛的警衛(wèi)。
“怎么樣了?”陳新剛滿臉擔憂地問道。
“正在治療……”劉遠山指了指搶救室。
身后,王麗雅和張麗站到了一起,陳雅看了看,向張清揚走來,無論何時何地,她眼中張清揚是最重要的親人。涵涵看到媽媽也趕過來了,心情好了起來,但想到太爺爺,剛剛好轉的心情又低落了。
“治療……那應該沒什么事。”陳新剛點點頭,看向張清揚說:“接到清揚的電話,可是把我嚇了一跳啊。那個……‘老板們’都通知了吧?”
“通知了,”劉遠山回答:“首長們一會兒就會到了。”
現(xiàn)在劉遠海已經(jīng)退了,劉遠山等于是劉家的發(fā)言人。所以劉遠海一直沒有說話,在這種事情方面,即使是自家人,也要注意。按照封建的說法,劉遠山就是劉家的當家人,、長,劉遠海雖然是大哥,但也要以兄弟為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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