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揚對吾艾肖貝的態度很滿意，微微一笑說：“我也沒什么想法，就共同努力吧，工作要緊！就是……我可不希望再發生像上次給伊力巴巴正名那種會議了，就這么點要求，呵呵……”
吾艾肖貝老臉一紅，頗為尷尬地說：“張書記，這件事是我不對，我現在向您檢討，上次的會議……我確實帶了一些個人情緒，哎……誰讓我太信任伊力巴巴那個混蛋了，都是我不好！”
張清揚擺手道：“過去的事情就不說了，今天我們三人難得碰到了一起，咱就說說知心話。要緊的就說這個干部調整吧，要不是出了伊力巴巴這個事……”他看向吾艾肖貝，發現他的臉又紅了。張清揚接著說下去：“這次不少干部受到牽連，我的意見是沒被發現的就暫時留著吧，但需要兩位做做他們的工作，整頓一下西北省的官場風氣！然后干部調整就應該定下來了，兩位拿給我的單子我都看了，我和老馬說了，組織部會尊重兩位的意見，等大盤子定下來了，我們再議。不過話說到前頭，或許不能完全按兩位的意思辦，希望你們從全局考慮，能夠理解我的難處。”
吾艾肖貝現在哪還有心思和張清揚討價還價，點頭道：“張書記，這件事您定吧，我肯定支持您！”
阿布愛德江心中無壓力，微笑道：“互相理解嘛，我也支持張書記！”
“很好，兩位……今后還要仰仗你們！”張清揚站了起來，說：“那就這樣，那邊我約一約老崔。”
阿布愛德江也站了起來，吾艾肖貝覺得再這樣下去，只能和他的關系越來越生分，便說：“阿布書記，我有點私事……”
“呵呵，私事就回家說吧，辦公室里壓著一堆事呢，我先和張書記一同回去。”阿布愛德江半點面子也沒給，因為古麗飯店的那些光盤，兩人之間再也不可能走到一起了。在心里的最深處，阿布愛德江就不相信吾艾肖貝不知道古麗飯店的詳細情況，他甚至覺得或許伊力巴巴受到了他的暗示才……
阿布愛德江還真錯怪吾艾肖貝了，對于那些光盤他是真的不知情，看著兩人共同離開，他的臉色更陰沉了，看來西北真的變天了。再想到伊力巴巴，除了痛心還有些憤怒，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會這么被動！
兩人離開省長辦公室，阿布愛德江的話匣子就打開了，沖著張清揚抱怨道：“識人不明，識人不明啊，伊力巴巴那種人……還能重用？”
“哎，阿布書記，或許省長也被他蒙騙了吧。”張清揚嘆息道。
“張書記，這次省長推薦的干部有幾位出事了吧？”
“嗯，都在崔部長那邊呢！”
“他們……真是給西北干部丟人啊！”阿布愛德江拍了拍大腿，又像不經意地問道：“您說那些光盤……真的不看看？”
張清揚微微一笑，臉上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測，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阿布書記啊，還是不看好，你說是吧？”
“呃……這個，呵呵……對對……”不知道為什么，阿布愛德江看著張清揚的表情有些別扭，難道他真的發現了什么？
“有些事啊……還是藏在心里吧！”張清揚模棱兩可地說道：“阿布書記，大家都是男人，誰沒犯過錯？所以那些光盤……能理解就理解吧！”
“對對……您說得很對！”阿布愛德江笑得很別扭，心里越發虛了。
“阿布書記，黨風廉政建設要好好搞一搞，大家需要自查自醒啊！我回去和老白商量一下。”張清揚意味深長地拍了拍阿布愛德江的肩膀，要說玩心理，誰能玩過張清揚？他曾經跟著穆喜之特意學過心理學方面的課程！
“行，我回去也想想。”
張清揚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到達西北后被壓制得太久，現在終于有機會喘口氣了。希望通過伊力巴巴的案子，西北的局面會按照自己的設想發展下去。
京城，紅墻大院內，辦公廳主任拿著一份報紙走進韋遠方的辦公室，輕聲道：“首長，您看一下這條新聞。”
韋遠方正在看書，不解地抬起頭，接過報紙一看：公安部直接指揮掃黃行動在西北發現淫窟……
“哼！這個張清揚……怎么搞的，丟這么大人！”韋遠方氣得把報紙拍在了桌子上。
辦公廳主任面色不動，補充道：“下去的是公安部的崔明亮。”
“哦，就是以前雙林省的那個？”
“嗯，是的。”
韋遠方這才拿直報紙重新看了起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問道：“按文章內容來分析，這個古麗飯店和市政府的領導有關？”
“根據內部消息，古麗飯店是省政府秘書長的情婦，這個人還涉及了其它不少案子，此案在西北引起了震動。”
“震動？”韋遠方重復了一遍這兩個字，淡淡地說：“你跟一跟吧，有新情況告訴我。”
“好的。”
辦公廳主任退了出去，韋遠方再次拿起書，卻怎么也看不下去了，他不禁想到了張清揚去西北之前寫的那份長達六萬字的針對西北及全國少數民族未來穩定發展的報告，那三十條意見在他的腦海里浮現。張清揚去了這么久，終于有點大行動了，看來“張三十”要推行了嗎？
韋遠方很是期待，希望張清揚能成功！
張清揚回到辦公室，先安排秘書錢承亮給宣傳部長熱西庫利亞去了一個電話，叮囑宣傳部最近多重視一下同伊力巴巴相關的幾個案子，要從正面方向出發，重點宣傳省委、省紀委在違紀案件方面的查處力度。不能因為伊力巴巴等系列案件，使西北省委聲譽受影響。張清揚強調要從主動、認真、負責、詳細四個方面宣傳此事，早日恢復西北省委的形象。
現在放眼整個西北，誰也不敢再小瞧張清揚了。熱西庫利亞邊聽邊記，又通過錢承亮向張清揚表達了一些對此事的看法。錢承亮放下電話又向領導作了匯報，張清揚表示滿意，讓錢承亮把白世杰叫過來。
這幾天白世杰就像蒸發了似的，很少出現在公眾視野。由于不受張清揚待見，有很多工作張清揚直接讓錢承亮交待辦公廳處理，完全跳過了他。再加上這幾天大案頻發，白世杰的膽子更小了。聽到領導叫自己，幾乎是跑進來的。
“張書記，您有何吩咐？”白世杰彎著腰，就像皇宮里的太監似的，滿臉恭敬。白世杰心里暗暗后悔，早知如此，何苦當初！
“老白啊，企業用工管理制度大檢查的工作完成得怎么樣？”
“聽說還不錯，有很多城市都吸取了剛開始時不認真、不夠重視的教訓，通過您在會議上的提醒之后，現在都返工重來，發現了不少問題！”
“嗯，發現問題是好事啊，否則何談處理。不過……我不得不批評你啊，明顯你對這項工作不太上心嘛，怎么叫聽說？聽說怎么行呢，身為省委秘書長，你要替我分憂啊！”
“張書記，您批評得對，因為這項工作由阿布書記負責，所以我關注得不是很多。您放心，今后我一定多和阿布書記溝通，認真了解這項工作的進展！”
“嗯，還有……全省干部黨風廉政建設你準備得怎么樣了？有什么想法沒有？”
“呃……張書記，這個……我還沒有想，您……”白世杰心中奇怪，張清揚那天在會上確實提到了黨風廉政建設，可是并沒有安排自己來具體操作啊，難道……他這才醒悟自己又犯了大錯。看來張清揚和普通的一把手不同，他是那種比較放權的領導，自己以后要多注意啊！
“你還沒有想？”張清揚在驚訝之后有些氣憤，說：“老白啊，你近期的工作……實在是不認真啊！我那天在會上當著大家的面提到黨風廉政建設，你這個秘書長怎么就不能提前做做這方面的工作，難道事事都要我來安排？”
“張書記，我錯了……是我工作不認真，我還以為……”白世杰冷汗直流，真猜不透張清揚是無心還是有意。
“老白啊，像這種會議……我所說的話都是很重要的，你為什么就不能認真聽呢？你是秘書長，這些工作不是你份內的嗎？”
白世杰吱唔著說：“張書記，是我大意了，之前……我習慣了事事都聽領導的安排再辦事，所以……”
“老白，你是我在省委的第一助手，對待工作我希望你能夠再主動、認真一些，你也是一位老干部了，還有什么顧及呢？”
白世杰委屈得想哭，低頭挨訓，一句話也不敢反駁。
張清揚站了起來，倒背著手走了幾圈，接著語重心長地說：“我們有些干部怕做多了犯錯誤，所以什么也不主動做，一切都聽上級的安排，上面讓做什么才做什么，這樣確實保險，不會犯錯，可是……這不是我要的工作態度！老白，希望你能明白！”
“張書記，我一定改正觀點，虛心接受您的批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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