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騎營把奴隸們全部解救出來,包括不堪在鮮卑部落受辱的漢族女人。共計男丁一百八十人,女性一百零二人,兒童十五名。也有個別放心不下孩子不愿離開的,無法勉強。劉琦吩咐挑選出一百二十名青壯加入龍騎營,余下眾人由三名傷兵帶著返回平城,找田豐安置。順便帶走部落中牛五十頭,羊五百只,馬一百匹。
又挑選出良馬二百余匹裝備了新兵,余下的作為備騎暫時托運食品飲水。
劉琦連威脅帶恐嚇,讓部落長老帶全族北遷,靠漢土五十里內不得立寨,否則見一次殺一次。沒有趕盡殺絕,留下了足夠的牛羊和馬匹,不過武器則被全部沒收,以便裝備新兵。
第一仗打完,龍騎營大獲全勝,趙云等將士除了部分黃巾余眾,也是第一次上戰場,第一次見血,第一次殺人。很多復雜的心情在將士們心中漫延,有驚嚇、有恐懼、有不忍、有奮怒……
所以說,你當了一輩子的兵,可沒經歷過戰爭,你就算不上一個真正的軍人。不管你的訓練成績有多優異,可當你面對敵人射來的箭矢時、當你的長槍刺進敵人的胸堂時、當你的長刀劃向敵人的頭顱時……你真的不會顫抖,真的不會猶豫嗎?
劉琦讓趙云和周倉領狀態好一些的將士將鮮卑部落驅逐至往北五里以外后,回部落營寨殺牛宰羊好好犒勞了一下全體將士。劉琦只說了一句:“你們現在所做的是為了解除大漢邊患和解救千千萬萬被奴役的同胞!能做到的留下,做不到的自己回平城!”
沒有人離開,道理大家都懂,只是需要時間去調整。
劉琦沒有給將士們太多的時間去調整,吃飽喝足備好糧草,讓趙云安排燒了部落的營帳,即刻起程,尋找有利地形安營扎寨。開玩笑,不跑難道在原地等人回來圍剿啊?你端了人家老窩還在人老窩留下過夜,不是作死嘛?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劉琦帶著龍騎營一路殺到灰騰梁山山腳下,突襲大小鮮卑部落二十余個,斬首千余人,解救漢人奴隸三千余人,驅逐鮮卑大小部落族人約一萬七千人。龍騎營的初始五百將士戰死十六人,重傷三十四人,幾乎人人都掛著輕傷。一路從被解救的奴隸中補充,此時已達到一千三百余人,戰馬三千余匹。戰士們經歷血與戰火的洗禮,個個生龍活虎,殺氣充天。送回平城的漢人和牛羊讓田豐樂得合不攏嘴。每次在關口接應的高順更是羨慕不已,恨不能親自上陣跟隨劉琦馳騁殺場,牧馬大草原。可高順知道劉琦越是鬧得歡,他就越是要守好關隘,保障龍騎營的退路。最后實在有些放心不下,便令張遼率自己的親兵三十人,隨護送解救的百姓和牛羊的龍騎營兵士一起返回草原,尋龍騎營追隨劉琦而去。
當劉琦的“大漢龍騎營”名聲響徹西部鮮卑時,步度根集團人心惶惶,各部落首領怒火沖天,紛紛請步度根派兵剿殺這支小股的漢軍。影響太大了,雖然步度根此時與軻比能的對峙也處于關鍵時刻,可這股漢軍騎兵卻嚴重威脅了步度根集團中眾多小部落的根基。根基都沒了,誰還肯為他賣力?無奈,步度根只好派出五千控弦之士由賀多銀率領,一路往西,追剿龍騎營。
看到被奴役的同胞們眼神中流露出的絕望與期盼,被解救時的感激與對回家的渴望,劉琦趙云及全體龍騎營將士們忘記了自己來這大草原的目的。他們只顧不停地驅逐鮮卑部落,解救受苦受難的大漢子民,日復一日的戰斗!
在灰騰梁山和烏拉山交界的地方,龍騎營遭遇到賀多銀率領的五千正規鮮卑部隊。
野外戰,漢軍就沒了守城的優勢,而鮮卑軍反而擁有熟悉地形的優勢。雙方對射一翻,直接發起沖擊,龍騎營雖然人少,卻有甲胄堅固,兵器鋒利的優勢。生死存亡之際,劉琦拒絕了周倉的保護,以趙云為箭頭、劉琦周倉分列趙云左右一起沖殺敵陣。劉琦第一次親自上陣,第一次用手中的軍刀將胡酋斬于馬下。
“狹路相逢勇者勝!”千古不變的戰爭真理。
經過半天的交鋒,雙方互有傷亡,優勢被龍騎營牢牢把握,可面對近五倍于己的敵人的圍困,卻也是勝不得、撤不出,局面相當尷尬。
太陽已西垂,血色的云彩映著灑滿鮮血的大地。戰斗在繼續,將士們在倒下,劉琦的心在滴血,好不容易練出來的精兵,可別全折在這兒了。劉琦殺到趙云身前:“子龍,組織部隊,準備突圍!”
“諾!”
周倉突然指著南邊的山口說:“公子,快看!那邊敵陣似乎亂了!”
順著周倉的手指看去,圍困龍騎營的鮮卑部隊背后似乎遭到攻擊,陣腳大亂。
“快!全體集合,沖過去!”劉琦急忙下令。
“沖啊!”趙云一馬當先。
周倉護在劉琦身后也緊跟著劉琦往南沖擊突圍。
待眾將士沖出重圍才發現打亂敵陣的不過三十余人。其中有幾名護送百姓回城的龍騎營戰士,余下三十人身著重甲,手持長槍,在一名少年將軍的指揮下,結陣而戰,進退有序,攻守兼備。區區三十人,直殺得數百鮮卑兵勇不敢近身。
賀多銀見龍騎營突出重圍,也暫且收兵,休整進食,再作追趕。
“這位將軍是?”劉琦對著張遼問道。
“末將雁門張遼,拜見主公!遼奉高將軍將令,率陷陣營三十名將士前來追隨主公討敵!”張遼下馬拜會劉琦。
“原來你就是張遼!好!不錯!果然少年英雄!”劉琦見張遼稱自己主公,突然覺得高順真是個貼心大暖男。在劉琦招攬典韋關羽上都有暗中出力,而發現了人才張遼后直接在劉琦張遼還沒見過面的情況下把張遼呼悠成了劉琦手下。“起來吧,趕緊上馬,我們先撤出去再說!”
“諾!”張遼領命,又轉身下令:“陷陣營全體聽令,保護主公撤離!”
“沖鋒之勢,有進無退;陷陣之志,有死無生!”三十名將士整齊地高呼著口號,迅速地將劉琦圍在中間向西南方向撤離。
可賀多銀似乎不想讓龍騎營安然撤離,率部隊緊緊跟隨。
突然,從前方傳來一陣轟隆的馬蹄聲。接著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前方漢軍快向西撤入山區,追兵某呂布來擋之!”
只見一隊五百人左右的漢軍精兵奔馳而來,當先一人身材魁梧,長相俊朗,手提方天畫錢,鮮紅的披風迎著夕陽漫天飛舞。
來人正是呂布和其麾下“狼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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