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結巴要說一個重大秘密，我本來想直接把他說的記錄下來，奈何篇幅有限，咱不能一本小說全是省略號吧？再說省略號用多了會被人當作**。要是能放錄音就好了。我這個寫這些事的人也不容易，還得歸納總結。我說下小結巴的大體意思吧。當然，他話還沒說完我其他幾個舍友就都開始打呼嚕了。其實歸納也簡單，兩三百字就搞定，他可是講了一夜，可見我的耐心。具體經過是這樣的：

    那天小結巴因為自己有語言障礙很難別人溝通，正一個人躲在小操場黯然神傷，無意中看見馬老師神神秘秘的往宿舍趕。他這人熱情，想給馬老師打個招呼，我們也知道小結巴打招呼的方式，一句：“馬老師，Good afternoon。”大概說了半小時。要不是我在這幫著翻譯，估計這段gogogo就可以打三千字，而且不經意間就讓人看出我寫的是英文**。

    馬老師看了看小結巴，本來很看不起他，想了一會又突然有了熱情，這一點讓小結巴很很很感動。當然，他說的時候“很”字用得比較多，多到讓我真切體會到小結巴當時的心情。馬老師把小結巴帶回了宿舍，而且進了臥室。聽到這里的時候，曖昧的氣息我都能感覺到，加上小結巴的敘述超級緩慢，我以為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

    結果是，小結巴在馬老師的臥室發現很多小小的黃紙包著的小人，第一個是吳清風，第二個是趙強，那兩個的黃紙已經黑了，只是有點微微發黃。說到微微的時候他又微了半天，能讓我真切感覺到真的是很微了。第三個小人是張東，包著他的黃紙微的不厲害，第四個是王文，王文當時還沒什么事情，所以黃紙還是黃紙，第五個就是我，張森！

    結果馬老師把第五個換成劉雷，也就是小結巴。把第六個換成我的名字。后面還有，好像是費爾南多，還有很多，都有名字，但是記不起來了。然后馬老師就開始和小結巴聊天，小結巴說話不利索，馬老師一點都不生氣，還很有耐心。這一點讓小結巴很很很感動。后來馬老師就帶小結巴道客廳，說是有一面鏡子。然后馬老師打開一個木頭箱子，拿出以免鏡子。一個這個鏡子，小結巴當時就懵了。好像有個人在小結巴的腦子里，指揮著小結巴一直看下去。小結巴當時還算清醒，他非常害怕，但是也只是害怕，腦子里那個人指揮他做什么他還是老老實實去做，好像不做就會有什么特別嚴重的后果。

    那天開始，他的結巴好了。但是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一直生活在恐懼之中。無論是在太陽底下還是在人群之中，他都感覺沒來由的害怕和顫抖。他想和別人說一下他的感覺，但是沒有人愿意聽他訴說。

    有一天他感覺自己照著馬老師的鏡子，被人打了很多印記，回宿舍的時候，別人說他一臉悲傷，他拿鏡子一看，果然臉上寫滿悲傷，都是毛筆寫的。這時候他看見我好像全身發光，不自覺的就要去告訴馬老師，所以臉都沒來得及洗就直接去找馬老師。

    在此后的時間里，他負責監督著我們這個宿舍。只要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他第一時間去告訴馬老師。他感覺有一個鬼魂整天跟著他，他感覺自己的脖子每天都很涼。他想和宿舍的朋友一起，把所有事情都說出來，但是嘴總是不聽話，別人也不愿意聽他多說。

    經過和馬老師一段時間的接觸，他發現馬老師也很不正常，經常對著那個鏡子又哭又笑，他能感覺到，馬老師哭的是自己，笑的是功力。馬老師在修煉！

    馬老師得到一種修煉的功法，這是一種特殊的法門，需要犧牲學生的生命來給他提供元氣，讓他逐步進步。馬老師現在已經很厲害了，經常可以指揮一堆鬼魂，做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這些鬼魂都是孤魂野鬼，沒有熟悉的人，比如王文，就一直沒有見到過。

    話說道這里，小結巴不再說什么，只是深深的自責自己助紂為虐，給馬老師很多幫助。我不知道小結巴為什么這么說，我只是安慰了小結巴幾句，讓他去休息。

    第二天小結巴就叫來了家長，退學了。我想他是對的，就像張東一樣，住進精神病院，也是一種解脫。當然，這是后話。

    當天小結巴睡覺以后，我一個人出了宿舍。大家都睡覺了，宿舍的走廊空空蕩蕩的，很黑。我卻可以清晰地看到所有東西。走廊的吊頂上面，大燈旁邊，趴著一個鬼魂，廁所門口，趴著一個鬼魂，宿舍走廊的兩邊，也趴著一些鬼魂。鬼在夜里其實也是看不清楚東西的，只是我們宿舍的鬼火石吸引了它們。

    我默默運起“控制訣”，講他們鎖定，一起丟入神塔之中。這個小小的走廊，我竟然一口氣捉了五個鬼魂，但是都是孤魂野鬼，沒見到吳清風、王文這些熟悉的在本校去世的鬼魂。

    我捉道的這五個鬼魂，放進神塔以后，他們凄厲的慘叫，瘋狂的拍打著塔壁，想要逃出來。其實神塔并不會傷害他們，神塔只是一個儲存的器皿，就好像這些孤魂野鬼被關進了監獄。要說我，還好說，隨便鬼魂叫，傳到我這里的聲音已經很清淡了，可以忽略不計。我甚至還給自己取了個捉鬼小能手的稱號。哪個驅鬼高手可以一夜之間捉五個鬼魂？

    但是塔靈也就是神塔里那個白胡子老頭，他就不愿意了，跳出來和我理論，說這是仙人法器，怎么會關了一些孤魂野鬼，成何體統？要求我起碼要提供幾本佛經的錄音，以慢慢淡化野鬼的怨氣，讓他們能夠安分守己。我上哪去給找佛經去？

    對于塔靈的一直抗議，我沒有辦法，只好在第二天去買了個隨身聽，佛經不會，不過小學生行為守則，中學生守則，五講四美三熱愛之類的東西小時候倒是背了不少，再加上第八套廣播體操、眼保健操等錄音，我給塔靈錄了一盒磁帶，讓他帶去安撫鬼魂。

    第二天小結巴是退學了，但是這個事情并沒有引起軒然大波，反而是我和女神的關系引起了全校的關注。

    我和女神一起消失兩天，當我出現在教室的時候，女神明顯的沖我靦腆的笑，那笑容在我看來充滿陽光，而其他同學的看我的眼光，則充滿了挑釁。憑什么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張森，虜獲了女神的芳心？甚至我覺得馬兆光老師都開始不忿了，他讓我下課去他辦公室。付倩倩和周穎的關系也是一日千里，直奔陌路人而去，連座位都換了。我說這些只是為了證明其實我是挺搶手的……

    馬老師的辦公室還是馬老師一貫的風格。馬老師也是一貫的意氣風發。聽說馬上要開運動會了，運動會前就是校會，馬老師會被作為優秀教師、真正為學生著想的金蠟燭獎的獲獎人，當然是有為青年模樣。

    我認真觀察過了，馬老師絕對不是鬼上身。他是真真正正的一個具有獨立思維的人。只是他的胳膊上的符文，已經全部布滿，甚至有了向心口發展的傾向。

    馬老師開門見山：“張森，你前兩天無故曠課，學校要求對你作出處分。我覺得你平時學習還算認真，把這件事情幫你擺平了。”

    我說：“謝謝馬老師。”當然也不忘說兩句好話：“馬老師為人師表，為學生彈盡竭慮，實在是老師中的典范，學生心里的偶像。”

    馬老師一種看破恭維的笑：“還有三天就是學校運動會。我們班里的學生，除了班長邢千里報名比賽以外，其他同學都不愿意報名。你的身材體力在同學們中間都是不錯的，我幫你報了幾項比賽，你應該參加吧？你知道，這次你逃課兩天能不被處分，就是因為我在校長面前保證，你的體育成績不錯。”

    這是將我軍嗎？不過人在屋檐下，真能不低頭。我說：“好吧。”

    馬老師顯然很高興：“我幫你報的是三千米，一萬米，跳高、跳遠、擲鉛球，還有一個4X100米接力，你覺得還有什么特長，我可以幫你多報幾個。”

    這拿我當驢使呢？我說：“我覺得我跑步不是特長，能不能取消一萬米跑？”

    馬老師根本不理會我，直接繼續問我：“還有兩個事情。一個是元旦晚會，你必須出一個節目，當然什么節目都可以，唱歌跳舞變魔術之類的，另外一件事情是，你必須去劉雷家一趟，讓他繼續回來上課。他今天退學了，我覺得他不應該退學，應該繼續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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