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開玩笑，是真心話！”晏雨容一本正經(jīng)道，“要不你把我收了？幫你洗衣做飯、收拾家務(wù)，還有其它需要也可以。”
方晟怒道：“談?wù)履兀M打岔！想不想和芮蕓一起？我準(zhǔn)備安排她到省外發(fā)展，可以做她的高級助手。”
“不太熟，我也不是縱橫商界的人，那不符合我的性格，你知道的，我本質(zhì)還是清心寡欲的小尼姑。”
“京都怎么樣？找個安靜的地方住下，開個咖啡店、茶座什么的，邊做生意邊養(yǎng)生。”
“氣候環(huán)境太惡劣，也沒興趣做生意，不去。”
方晟笑了笑，挺直身子一字一頓地問：“那么去德國有沒有興趣？”
“真的？”晏雨容驚喜地說，“好啊好啊，求之不得可我不會講德語，能干什么呢？”
“照顧一個孩子，其實不需要你具體做家務(wù)，飲食起居有保姆、花草苗圃有園丁、外出購物游玩有司機、安全方面有保鏢，你的任務(wù)僅僅是陪護，讓孩子不感到孤單。”
“聽起來很不錯的工作，我喜歡啊，對了，孩子住哪兒？不知離老公工作的城市近不近”
方晟嚴(yán)肅地說：“不管有多近在德國只能你去他那兒，他不可以到孩子家我不會告訴你孩子的身份，你也別打聽，更不要在老公面前提起就是一份陪護工作，僅此而已。”
晏雨容頓時醒悟。
象方晟這樣的官員有很多秘密，否則當(dāng)初不會設(shè)置安全屋而且派上用場。她只管照顧孩子，至于孩子父母是誰，絕對是天大的秘密！
“沒問題，對我來說是最好的出路，剛開始為什么不說？”晏雨容嬌嗔道。
“背井離鄉(xiāng)是大多數(shù)人下意識避免的選擇。”
“我不一樣啊，老公在德國呢，再說留在國內(nèi)又不安全。”
“那就好，明天有人協(xié)助你辦理出國手續(xù)，盡快成行，”方晟起身道，“關(guān)于孩子的注意事項，出國前再細(xì)談。”
“哎”
晏雨容臉紅紅地站到他面前，咬著嘴唇道，“你這就走了？”
早在安全屋時，她就把自己當(dāng)作方晟的女人。
如今的晏雨容已非那時青澀、不解風(fēng)情的女孩，身為人婦的她，該鼓的都鼓起來了，該懂的也都懂了，就算這樣站那兒什么都不說，微妙的肢體語言已說明一切。
她微微濕潤的嘴唇，熾熱火烈的目光，急劇起伏的胸部，無不表明她內(nèi)心深處的期待。
她是深受自己的丈夫，可方晟對她的意義完全不是一個概念，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他都可以理直氣壯擁有她，她也會百依百順地服從。
方晟輕輕嘆息，上前輕輕摟了摟她的肩，道：“希望在你心目中，我永遠(yuǎn)是好大哥，好干部，明白嗎？”
說罷在她額前蜻蜓點水般吻了一下，擦肩過去開門，再關(guān)門。
站到門口，方晟甩了甩頭，長長吐了口氣。
在他所接觸過的所有女人當(dāng)中，最覺得問心無愧的就是明月和晏雨容。他憑借能力改變了她們的命運，卻沒有利用她們的仰慕和癡情上床，這讓他感覺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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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也是如此。印象最深是她發(fā)高燒那次，臉龐被燒得通紅，眼睛卻水汪汪深不見底，如果一時沖動撲上去，她也就從了吧？然而那樣做與田澤那種色狼、林楓那種花花公子有何差別？
方晟自詡是有底線的。
那么最有愧的呢
芮蕓住在晏雨容對面，敲開門，同樣濕漉漉的頭發(fā)，還有根本不起保暖作用的睡袍。
莫非女人們都喜歡晚上這個時間點洗澡？
面對芮蕓，方晟居然有點說不出的感覺，不知為什么。
“準(zhǔn)備好去哪兒嗎？”方晟直截了當(dāng)問。
芮蕓回答得同樣干脆：“沒。”
“呃我以為你會借雙江的生意全面清盤契機，對今后有個長遠(yuǎn)規(guī)劃，”方晟誠懇地說，“從江業(yè)到現(xiàn)在，你和雨秋跟在我后面受了不少累，也漸漸處于危險境地，我深為不安。錢，肯定賺得夠多了，接下來再賺無非是數(shù)字多少問題，所以，其實我的想法是你應(yīng)該有真正屬于自己的生活，還有事業(yè)。唉，單身女人總是困難的，小容也是，我希望你倆都能重新一段人生經(jīng)歷，走出不一樣的道路。”
莞爾一笑，芮蕓從容輕掠額前亂發(fā)，道：“如果我非賴著您呢？”
瞬間方晟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第一反應(yīng)是我倆沒沒發(fā)生過那種關(guān)系呀，憑什么賴著我？再想人家說得也對，跟在你后面這些年立下汗馬功勞，說蹬就蹬啊？
剛進房間時不安的情緒愈加嚴(yán)重，額頭微微冒汗，吃吃說：“我這邊太太復(fù)雜了，危險隨時可能來臨先避避風(fēng)頭吧，等大換屆定下來再說”
“我猜您肯定有了想法，不如直接說出來吧。”
自打他進屋，芮蕓沒象平時公開場合叫“方市長”，而是一口一個“您”，帶著濃濃的鼻音和嬌憨的味道，聽著說不出的舒服。
方晟嘆道：“你真不是享福的命，找折騰嘛不是？要我說還真有事，”他收斂笑容道，“知道陳皎嗎？”
“您鐵哥兒們，原雙江省副省長，現(xiàn)任朝陽省副省長。”
“又挪地方了，這回是原山省副省長”
“那么偏遠(yuǎn)？”芮蕓眼珠一轉(zhuǎn)，“最高層有意栽培吧？”
“可以算是，但栽培也要看實績的，拿不出令人信服的成績單，單靠關(guān)系沒法提拔，”方晟道，“他分管經(jīng)濟，唉，他自己也清楚根本沒在基層主持工作，抓過經(jīng)濟，說白了幾乎不懂，怎么開展工作？”
芮蕓聽明白了，略一思忖道：“您的意思是我到原山那邊幫他？可我不是體制中人，一個女同志，還是離過婚的女同志，無名無份跟在他身邊，外界要說閑話的！”
“他身邊另有人選，專門幫著出謀劃策，這一點請放心。我的想法是，原山地處邊陲經(jīng)濟落后，整個社會環(huán)境、投資環(huán)境保守封閉程度遠(yuǎn)遠(yuǎn)超過鄞峽，你的任務(wù)是挾巨資在暗中相助，利用當(dāng)?shù)亓畠r勞動力和土地資源多上些項目、多搞些投資，根據(jù)需要給陳皎樹些盆景工程、政績工程等等”
“哦，一個在明，一個在暗！”
“不單如此，還有些他的身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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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參與、不便操作的事，芮蕓！”方晟鄭重地說，“邊陲不比沿海，最突出的問題就是人身安全，一方面民風(fēng)剽悍、社會治安混亂，另一方面魚龍混雜，販毒犯、恐怖分子、民族激進組織、流竄犯等等，危險程度是雙江的十倍、二十倍，一點不夸張，所以務(wù)必要慎重考慮！說實在的，對陳皎來說你并非必配人選，去是錦上添花，不去還有別的辦法倘若象雨秋那邊隨便挑個地方躲段時間也就四五個月，重新出山又是一條好漢。你仔細(xì)想想！”
“想聽實話嗎？”
方晟失笑道：“在你面前我什么說過假話？”
芮蕓拉了拉睡袍裙擺，看似掩住光溜溜大腿，卻露出腰際間象牙般的白膩，微笑道：“從財富上講，我和雨秋早就獲得財務(wù)自由，若想吃喝玩樂，逍遙自在滿世界飛，大概已玩耍好幾年了。之所以跟隨您到處跑，您到哪兒我倆就在哪兒扎根，既因為我們血液中都流淌著不安份因素，渴望從不斷努力、不斷進取中獲得社會承認(rèn)和自我滿足又因為跟在您后面開拓事業(yè)的感覺很棒，就象一個百戰(zhàn)百勝的將軍在指揮，不管打什么仗都能贏得痛快淋漓”
方晟苦笑著搖頭：“別夸我了，越夸臉越紅，以雨秋被綁架事件來說，是贏了戰(zhàn)爭輸?shù)魬?zhàn)役，終究把我們的隊伍打得四分五裂。”
“誰叫我們的對手是常委呢，總之我已決定了，去原山！”芮蕓道，“無論什么結(jié)果，都是我自愿的！”
“唔，還有考慮的空間，別急于做出決定”
這時手機響了，方晟接通后說，“你到第二間坐會兒，我馬上到。”
“您還有別的會談？”
芮蕓眼中掠過一絲失望。
方晟起身道：“是啊剛才提到的再考慮考慮，三天后告訴我，到時不管去哪兒都得為你餞行。”
說完已走到門口。
“等等！”芮蕓不禁脫口而出。
“怎么了？”方晟詫異地轉(zhuǎn)頭問。
“我”芮蕓鼓足勇氣說，“分別在即，我能不能抱您一下？”
方晟笑了：“你是大美女，當(dāng)然樂意之極。”
說著張開雙臂上前輕輕擁抱，旋即分開，道：“好的，晚安！”
門被關(guān)上，芮蕓還呆呆佇立在原地，近于貪婪地回味剛才那熟悉體味，熟悉的氣息，還有令人顫栗的溫柔
她恐懼地發(fā)現(xiàn)，自己已徹底陷入單相思的深淵，永遠(yuǎn)永遠(yuǎn)無法自我救贖！
關(guān)上門后，方晟站在門前再一次甩甩頭，長長吐了口氣。
擁抱芮蕓時，睡袍里透出的體香好熟悉，似乎可自己從未與芮蕓近距離接觸，除了今晚這個禮節(jié)性擁抱，平時頂多握個手而已。
為什么有如此熟悉的感覺呢？
來不及多想，方晟已推開走廊邊第二間套房，里面有人從沙發(fā)上站起身，略顯拘謹(jǐn)?shù)亟械溃?br />
“方哥”
原來是蟄居黃海的程庚明。
從權(quán)力中樞淪落到賦閑在家，這個跟斗摔得太慘了，難怪短短數(shù)月不見憔悴萬分，臉上再無昔日大權(quán)在握時的自信和光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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