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0章新的繼承人
一個是有一肚子話要說,一個則壓根不記得有人來過。
這事也不能全怪蘇沫若,畢竟當時的情況特殊,光顧著扯被子包裹自己了,根本就不知道青鸞到底說了啥,加上后來帝天邪有意忽略這一點,是以如今好容易吃完之后,看了看天色,便決定重新回到房里睡覺。
于是乎,可憐的昌吉在餓了一頓之后,又可憐巴巴地等了一夜。
許是前朝事多,又許是裕王府名聲在外,是以唐帝也沒派人來問上一句。
待到第二日天光大亮,蘇沫若決定出門溜達溜達了,路過會客廳時,這才發現這里竟然還藏著一個人!
怎么說是藏著呢?
一頓飯可以不吃,可夜深人靜地,又不能出去溜達,便也只能乖乖地在大廳里睡覺了。
可是,這又沒給昌吉提供任何的條件,于是乎某人也不講究了,便將幾個椅子一拼,硬生生給自己整出個容身之所。
只不過,卻也得蜷縮著睡,身子不能伸展開,再加上這會客廳大門又沒關,夜里總有寒風襲來,便只得找了個角落安置。
如此這般模樣,可不就像是藏起來了么?
起初蘇沫若瞧見這一幕時,還跟帝天邪說這怕是哪個值夜班的想出來的吧,你們裕王府可忒可憐了些。
聽到這話,帝天邪還狠狠爭辯了一番,說起王府的管理制度來,甚至將青鸞蒼龍兩人也給叫來了,讓他們當面為自己作證。
也正因為兩人的到來,昌吉這身份才得以曝光。
如今兩人駕著四肢發麻的某皇子,邀功似地站在兩位主子面前,仿若在說,王爺咱們夠意思吧,有這證據便可以證明王府的清白了吧?
當帝天邪看清這人的面孔時,當場就后悔了,自己非跟小丫頭爭論這些干嘛?如今倒好了,倒是讓這家伙在小丫頭面前現身了。
可不是,就連帝天邪也把這事給忘得一干二凈,哪里還記得會客廳里還藏著人呢?
“咳九皇子,你這是打哪來啊?怎么會在這里呢?”潛臺詞便是,宮里睡得不舒服么?非得跑裕王府里睡冷板凳?
“咳我昨日來找你,他們便讓我在這等著,后來我想出去尋你,他們又不讓我出去,要不是這會你們過來,我還不知道要被關到什么時候去呢!咳咳”
蘇沫若“咳”那是起個話頭,化解突然問話的尷尬,可昌吉“咳”,那便是真咳起來了,乃是因為這一夜未食未飲,嗓子難受。
瞧這可憐模樣,蘇沫若狠狠地瞪了帝天邪一眼,那意思便是作為主人的你,怎么能夠讓客人遭受如此非人的待遇呢?
可是,帝天邪多精呢,反手沖著青鸞就是一巴掌,大聲呵斥道:“有客人來,你怎么也不匯報一聲呢?讓人家在這里干等著,多沒有禮貌啊!”
“不是,王爺!我們匯報了啊”青鸞話剛起了個頭,還沒等說完呢,“啪”地一聲,一巴掌又落下來了,比起剛才那一下還要響,還要重。
卻聽帝天邪惡狠狠地道:“說你還敢頂嘴了?你匯報了,你何時何地匯報的啊?跟在我身邊這么多年,竟然也學會偷奸耍滑那一套了,還不趕緊地給客人道歉!”
“不是,王爺,我真”耿直的青鸞就記著自己匯報了,根本就沒想明白自家主子說這番話的用意,質疑地反駁著,雖然連著挨了兩巴掌,可氣勢上一點都不輸。
這下可給帝天邪給氣著了,心說這小子怎么就是不長教訓呢?這越打怎么還越傻了呢?以前不過是話多,如今這點眼里見都沒有了么?沒瞧見自己生氣了么?怎么還犟著呢?
于是乎,帝天邪也不扇巴掌了,直接一腳踹過去,將這人從大廳里頭給踹到大廳外頭,隨即給了蒼龍一個眼神。
蒼龍當即秒懂,以最快地速度沖出去,一把將青鸞從地上拽起來,一手捂住對方的嘴,一手死死地拽著他,拼命地拖著往外跑。
跑著跑著,還在那罵著呢:“小兔崽子,還敢以下犯上了啊!看我不收拾你!”
青鸞一臉懵逼,心說自己也算是大管事了,怎么還被人叫做小兔崽子了?關鍵是,兄弟你說啥呢?你確定說的是我么?
昌吉看了這么一場熱鬧,看向裕王帝天邪的眼神都不同了,隱約間似乎有些鄙視。
瞧瞧這表里不一的男人,明明是自己做錯了事,非得賴在下屬頭上。
可賴就賴了吧,偏生馭下不嚴,如今下屬竟然都敢當眾頂撞了。
更為關鍵的是,這被頂撞了的裕王殿下,竟然也只是面上的生氣,那一腳看起來飛得遠,可卻是用了柔勁,別說是這一腳不會造成多大的傷害,就是落地也能起到一定的緩沖作用。
這踹出去不說,也沒作任何的懲罰,反倒是讓人直接給拖走了,關鍵是這拖人走的家伙,似乎跟那小子是一塊的啊,瞧那動作干脆利落,根本沒有使上任何暗勁。
要知道,表面和善的兩個人,當有一人落難時,即便主子沒有發話,下頭人也多半會使些暗勁,踩上兩腳,這樣的事自己在宮里看得夠多了。
卻從未看過一次,這樣和諧的一幕,說拖人走就是拖人走,沒有任何別的動作。
這人給他們家主子落了這么大一臉,其他下屬就算是不報私仇,卻也沒有維護一番的。
看樣子,裕王之威名,也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而實際上卻如此地軟弱可欺。
諸多鄙夷交匯,昌吉自以為隱藏得很好,可惜的是面對的確實帝天邪與蘇沫若,那自然是被看得一清二楚的。
蘇沫若倒是覺得頗為有趣,可帝天邪卻覺得權威受到了挑釁,當即看向昌吉的目光也更為不善。
當即率先開口問道:“敢問九皇子大駕光臨,有何要事啊?若是無事,還請速速離去!”
若說前半句話算是正常,可這后半句話就不能用不客氣來形容了,那便等同于逐客令了。
人家還沒說事呢,直接說無事就走,人家這事還說不說了呢?
反觀昌吉,眼里的鄙夷之色更甚,只覺得這樣的裕王不過是個花架子,嚇唬人的玩意罷了。
非但沒有走,反倒是尋了個位置坐了下來,翹著個二郎腿問道:“有茶么?”
一般情況下,多半客人來了,便會吩咐上茶,從沒有客人主動討水喝的。
可既然討了,多半也會吩咐一聲上茶,如此便是禮數。
可帝天邪非要逆常理而為之,同樣尋了個位置坐下,甚至在坐下之后,將蘇沫若一把拽到自己的腿上,隨機斜睨著對方道:“茶沒有,涮鍋水要喝么?”
隨即,也不等對方應,直接下令道:“來啊,給尊貴的九皇子殿下,上一杯隔夜的涮鍋水!”
涮鍋水不說,還得是隔夜的,那得多臟多惡心啊,九皇子這臉當即就不好看了。
可即便如此,這人依舊賴在這里不走,甚至當這杯“涮鍋水”上上來時,還象征性地抿了一口。
隨即改變策略,一臉討好地道:“王叔,我和蘇公子乃是同學,上次一別如今已有一年多了,在下甚是想念,可否借蘇公子于我小聚一日?”
這一方面是伏低做小,不再繼續對著干了另一方面則表明了這關系,自己跟蘇沫若是同學,自然是可以見的,而你嘛則是長輩,你這么抱著蘇公子成何體統?
如今前身之仇已報,蘇沫若自然沒有必要繼續偽裝,可畢竟自己曾以男子身份在這生活許久,如今若是貿然換做女裝,怕是大多數人會不適應。
是以雖停止服用幻形丹,但依舊化作男子打扮。
至于九皇子昌吉一方面因著慣性思維,認為蘇沫若乃男子,便沒有細作深究,另一方面則是蘇沫若一直都偽裝得太好了,從未在這人身上看到半分女人味。
于是乎,便也就未對蘇沫若的性別起疑。
“借你?憑什么?同學這種玩意,世上多了去了,要是每一個都打著這旗號過來,我裕王府豈不成了菜市場了?”帝天邪冷冷地道,摟著某人的手似乎更緊了,好似生怕某人被搶走了一般。
對于某人這般幼稚的行為,蘇沫若表示十分無奈,卻也不好當面駁了某人的面子,畢竟剛剛那不開眼的青鸞可就剛上演了一番,如今若是再來一次,不出一個時辰,帝天邪的人設就得坍塌。
于是乎,兩人你來我往斗得不亦樂乎,而蘇沫若瞧熱鬧瞧得更是身心愉悅。
待到最后,昌吉終于放大招了,大喝出聲:“蘇家夫婦在臨城被抓了,前唐后兵權被削,亡母被立為新唐后了!”
“呃所以,你現在是大唐王朝的繼承人咯?”這話卻不是帝天邪說的,而是一旁看戲看得痛快的蘇沫若說的。
對于這樣的結局,雖有些意外但也在意料之中。
畢竟,自己早知道蘇相夫婦不會跑得太遠,那夜自己已經給唐帝留下了足夠多的信息,若是還找不到人他這帝位被奪也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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