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冶女子入了狼口又豈能全身而退,好在煙花之地雖然比不上刀口上舔血的見世面,小風小浪也見過不少。
風冶女子心想,權當是被一群有特殊愛好的恩客玩了一次吧,只不過吃一次小虧,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又哪里有不吃虧的呢,只不過有的人吃大虧,有的人吃小虧,但是吃一塹總是要長一智的吧,天天吃虧那可就不行了。
風冶女子也不愧是生意人,眼見逃不掉,便呵呵嬌笑道:“諸位慢些,別那么心急嘛,小女子是院子里的姑娘,就是北城那個春風樓。今晚這個事,小女子就認了,如果今晚諸位盡興的話,別忘了來春風樓照顧照顧小女子的生意。對了,我叫小翠。啊,這位爺,您輕一些。”
趴在小翠身上的混混像一頭蠻牛似的猛烈沖擊著,不吭聲不出氣,一張疤臉憋得通紅,看得人心驚膽戰,生怕他憋死在小翠的肚皮上。
只不過不足一盞茶的功夫,疤臉就從喉嚨里悶哼了兩聲,眾人只聞見“嗬嗬”二聲,疤臉就一邊提著褲子系上了褲腰帶,一邊站起身來結結巴巴的說道:“二子,該該你了。”
那叫二子的是個干瘦的年輕小伙子,上身沒穿衣服,只可惜是一身排骨,干得很,怕是用力猛了些,這小身板也要折在此處。
不過看起來倒是一個老手,還想在小翠的豐腴之上揉搓一陣,卻被帶頭的一腳踹在腦袋上:“你他娘的整快點,后面還有十幾個兄弟呢,別整那些有的沒有的,趕緊完事。”
二子顧不得那些所謂情調了,急急忙忙掏出褲襠里的東西,來了一個七進七出,也是他英勇無敵,奮戰了大半個時辰,直殺得小翠這江湖老手丟盔卸甲,那貓爪子撓心肝的叫聲響徹了整條暗巷。二子是玩得開心,旁邊的人不停催促他快些快些,二子又哪里能聽得見了?
眾人正是興起時,耳畔都響起了一聲佛號。按說佛號應當光明正大,浩氣長存,可是這一聲佛號卻是如同來自九幽之地,冰冷刺骨,寒意森森。
正在活動的二子只感覺后脊背一陣涼,下身刺痛,急急忙忙站起身來,那原本硬如鐵棒,燙比火爐的東西經過這么一嚇,半硬不硬的吊在半空中,沾滿粘液的皮膚映著月光,閃爍著銀輝,還有一絲粘液順著前端滴下,落到了地上。
幾人背靠背圍成一圈,各自拿起路邊的木棍長棒等握在手里,以作防身之用。
為的混混叫到:“是哪位道上的朋友在此處裝神弄鬼?還請出來現身一見。”
等了半晌,沒人說話。書生見一眾混混好似嚇破了膽的樣子,心頭一喜,納頭便拜,叫到:“救命啊,大俠!這群人奸 淫擄掠,無惡不作,今日小生被抓到此處,還請大俠救上一救,小生當牛做馬,結草銜環以報。”
混混們欺軟怕硬,當即踹了兩腳在書生的腰腹上道:“奶奶的再叫,老子先打死你。”
書生體弱,此刻吃痛便縮到墻角不敢再言語了。
混混中看起來比較精明的一個說道:“你想活命?老子給你個機會,你現在馬上滾,把這娘們留下,去官府報官,一定要快,完了就等著給這婊子收尸吧。”
混混頭子不解問道:“狗娃子,你怎么就放他走了?還讓他去報官?那我們的事不就暴露了嗎?”
叫狗娃子的精明混混回答道:“大哥,宣佛號之人恐怕來者不善,就憑我們幾個人恐怕難以全身而退。更有甚者,今日可能便要命喪于此。我故意如此說給他聽,一來想讓他有所收斂,不敢殺人,二來官府的人趕到,我們也有所依仗,最多被關押流放,不至于丟了性命。留下那娘們是做個人質,防止那書生膽小如鼠,見狀開溜,一去不復返就麻煩了。”
混混頭子點點頭道:“不然說你個狗娘養的腦子好使呢,這么一會就想到這些,頂個諸葛亮,哈哈。”眾人這么一笑,四周的寒意似乎也減少了些許。
這一笑鬧又過去了盞茶功夫,那聲佛號不知道是否已經走遠,一直沒有動靜,只是那若有似無的寒意還包裹著眾人。最可怕的往往不是直面死亡,而是面對死亡的威脅等死的感覺。
混混頭子第一個忍不下去了,跳出來叫到:“你是地府里來的勾魂攝魄的牛頭馬面、黑白無常還是極樂世界的金身羅漢,笑面佛陀?是高是瘦,是矮是胖,你倒是出來現身一見啊?你要取兄弟幾個的性命,也得讓咱死個明白,死個痛快吧?”
話音剛落,巷口傳來鐵鏈拖地而行的摩擦聲音,不高的身影帶著一個孩子,赫然便是酒館所見的張春秋和小姑娘。混混頭子道:“是你?劃下道來吧,到底你想怎么樣?”
張春秋說道:“我一直求一個緣法而不得,還請諸位施主為我解答解答?”
混混頭子道:“解答個屁,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忘,大不了來個魚死破。”說著叫了一聲“兄弟們,他只有一個人,咱并肩子上啊。”便舉棍沖了出去。
十來個混混一擁而上,張春秋不急不忙,雙手平舉,腳下微微后撤半步,混混頭子的木棍已經到了眼前,張春秋雙手一錯,手銬鏈子將木棍纏住,往身前一引,混混頭子脫手不及,整個人向前撲出,張春秋二指合攏,向前一點,正點在混混頭子咽喉,雙指如同刺入豆腐一般破開混混頭子的頸部皮肉,刺入喉管。
張春秋絲毫不拖泥帶水,迅將手指抽出,跨步向前而去,混混頭子應聲倒下,雙手捂住喉嚨,“嗬嗬”的掙扎了一陣子,雙腿一蹬,便咽了氣。
余下的混混見狀不妙,紛紛掉頭而走,只可惜張春秋步伐雖慢,度卻快,轉眼便到了眾人跟前,先是逮住了二子,一拳轟入腹腔之內,在里面攪了一下,手往外一掏,肚腸便流了一地。有幾個手上沒有命案的混混都是臉色一變,一股惡心的感覺從喉頭涌起,干嘔起來。
躺在一邊衣衫不整的小翠才剛剛轉醒,二子流了一地的肚腸正好全部都攤在她的面前,屎尿散的臭味和內臟的血腥氣充斥著她的腦腔,只一轉眼便嘔吐起來。
張春秋雙臂自然垂下,雙手的血液一滴一滴的落下,恐懼的氣氛迅在這條暗巷中蔓延開來。張春秋說道:“不好意思,我只會殺人的招數,不會打架,手上沒有輕重,還請你們多多包涵。我本來只想來殺這個女人,可是,你們也太不分青紅皂白了。既然動了手,那么就不能沒頭沒尾的草草收尾了。”
”我年輕的時候殺了不少人,自知罪孽深重,便想皈依我佛,奈何佛好像也嫌我手上血腥氣重了些,不肯收我。我獨行數年,帶著個小女孩也不太容易,常人打我辱我,我都不放在心上,只當做是贖罪了,只是但凡有人打小妮子的主意,我老是忍不住心里的殺意。”
“可能這也就是不得緣法的原因吧,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全是狗屁,殺了人就是殺了人了,還沒聽說過放下了刀就能被苦主原諒的。還是你們好啊,你們馬上就要死了,死了就沒有煩惱,沒有苦楚了,活著才是苦累。最好的就是,我平時話少,跟活人沒什么好說的,跟死人我卻總想著要多聊上兩句,沒準哪一次還能交個朋友。”
精明的混混狗娃子聲淚俱下,哭叫道:“你個狗日的東西,你要死自己死去啊,干嘛要拉哥幾個墊背?那個娘們你想怎么弄死就弄死好了,又與我們何干了?”
張春秋搖了搖頭,道:“殺一個是殺,殺一群也是殺。小時候學這些殺人技時,師傅便教了,殺人要殺干凈,不然遲早都是禍根。只是師傅沒教我,凡事太盡,緣分早盡。哦,我想起來了,他也被我殺了。”
此時此刻,一眾混混才明白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正常人,是惡魔,是殺人機器,是瘋子,是狂僧。人總長于破而后立,在沒有退路的時候往往可以激起人心深處的血性,又或者說是趨利避害的本能隱藏在身體里面,無路可走的時候才會奮力一搏。
混混們沒有了退路,才想到要奮起反抗,只是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因為絕望而燃燒起來的意志無異于飛蛾撲火。
飛蛾撲火固然勇氣可嘉,但都是無用功而已。蟻多咬死象?那螞蟻要多到什么程度才行啊。
結果自然毫無懸念,暗巷變成了屠宰場,各色的體液濺滿了四周的高墻,每一塊磚頭的縫隙中都滲透著往生者的血液,血肉和內臟到處都是,殺戮之后的張春秋看著自己的杰作“嘖嘖”的嘆了兩聲,也不知道是覺得這樣的場面過于血腥殘忍,還是對自己沒有殺戮盡興的感嘆?
小女孩還站在巷口,眼睛前面蒙上了一塊黑布,只是眼睛看不見了,嗅覺還在,當張春秋牽起她的小手時,她說:“叔叔,這里好臭,我們快走吧。”張春秋笑了笑,說道:“好,我們這就離開這骯臟的散惡臭的地方。”
那個書生并沒有去報官,而是回到家中縮在被窩里面瑟瑟抖,好在他沒有看到離開后的修羅場,他恐懼的只是混混們的棍棒。
最后還是打更的老頭現了這滿地的碎尸,只有小翠的尸身還算完整,仵作驗過之后說小翠生前遭受過奸 淫,于是長沙城便傳出了有惡鬼喜愛奸殺婦女,一眾青年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卻紛紛殞命的傳說。
只是除了官府收尸的衙役,沒有人見過真實的犯罪現場是什么樣子的,所謂恐怖的血案在口口相傳的市井傳聞中也不過是個輕描淡寫的故事而已。
混混們也不會想到,他們有一天會變成老更夫口中所言的哀號的孤魂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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