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虎幫眾人的真心相待還有這種生死相依的感覺讓云藏鋒不由得感覺到一股熱血上涌,握刀的手竟然微微有些顫抖,這是從未有過的。其實人的身體本身就有這樣的一種自然的反應(yīng),在極其緊張或者及其興奮的時候就會出現(xiàn)身體一些肌肉不由自主的抖動的情形。
官兵和泰安城里依附于何家的黑道勢力將人群驅(qū)散開來,此刻大街上就只剩下了何家的勢力和五十多名龍虎幫眾,只有一些住在左近的百姓還舍不得放下這一場熱鬧,透過自家門口的縫隙或者悄悄地站在窗戶背后觀察著這一場力量懸殊的戰(zhàn)斗,也有不嫌事大或者百無聊賴的地痞流氓躲在某個街角轉(zhuǎn)彎處遠遠地觀察,對于他們來說,這種高手之間的對決實在是平生難得見到一次,如果不看到兩幫人馬分出一個勝負的話,實在是對不起今晚這么好的光景了。
衙役和官兵們收到縣老爺?shù)拿睿娂娤蛟撇劁h攻去,而這一些花拳繡腿根本用不著云藏鋒費神,在云藏鋒的眼里,這些衙役和官兵舞刀弄劍的沖過來,無異于以卵擊石,而且還有龍虎幫眾護衛(wèi)四周,這種小嘍啰實在是不值得自己動手。
對方至少有兩百多號人,自己這邊只有五十多人,熙熙攘攘的人群擠在一起站滿了整條街道,看樣子這條街道是要被血洗一趟這樁事才算是有了一個結(jié)果。云藏鋒爽朗的笑著對站在身邊的阿龍說道:“阿龍哥,之前我還在擔心何松濤是一個謹慎的人,讓你把鳳至嫂子帶著一起來到泰安城,免得他不見兔子不撒鷹,沒想到他如此張揚,反倒給了我們這個半路救人的機會。至少,不用在何家府邸打這一架,我們已經(jīng)占了大便宜了。”
先前鳳至已經(jīng)給阿龍分析過這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所以阿龍倒是沒有云藏鋒這樣樂觀,況且囚車中的人是不是小虎還兩說。只是眼前形勢緊急,阿龍也不好給云藏鋒多解釋一些什么,只能提高了幾分聲音,對眾位兄弟說道:“眾兄弟聽好,眼前形勢比人強,恐怕我們都不能全身而退,趁此刻還沒有開戰(zhàn),想要退走的人即刻離開,我阿龍絕不追究,如果運氣好,他日還能活著相見,我依舊當你們是兄弟。”
有嘍啰重情重義的,高聲喊道:“龍爺,你這說的什么話,今天這個場面,實在是給兄弟們長臉了。今兒個,殺一個不虧,殺兩個就賺了。只要我們還活著,對面這些官兵衙役有一個算一個,沒人能夠耽誤云少俠的事。兄弟們,死戰(zhàn)不退。”
一眾龍虎幫兄弟一起高聲吶喊道:“死戰(zhàn)不退!”
聲勢節(jié)節(jié)攀升,吶喊聲響遍四野。何松濤一方也有機靈的黑道嘍啰,知道打架就是打一個氣勢,對面此時氣勢如虹,即便此刻己方占了絕大優(yōu)勢,只怕讓對方氣勢高漲下去想要拿下對方也要付出更大的代價,于是,悄悄對起初喊話的龍虎幫嘍啰擲出一柄鋼刀,鋼刀將其透胸而過,嘍啰應(yīng)聲倒地,猶自喊著死戰(zhàn)不退的口號。
鮮紅的血液從嘍啰胸口流出,順著鋼刀的血槽流出,染紅了地面也染紅了在場所有人的眼睛。云藏鋒低聲罵了一句“他奶奶的”,接著說道:“我去救人,大家不要戀戰(zhàn),人一救出,即可散開撤離。”
眾人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云藏鋒的話,緊緊握著自己的隨身兵器就與離自己最近的一個人戰(zhàn)到了一塊。泰安城的街道雖然寬闊,但是數(shù)百人擠成一團也把它占得滿滿的,這讓龍虎幫一方占了一個大便宜,不至于腹背受敵被包了餃子,只需要對著面前的人砍殺就好了。
雙方交戰(zhàn)得火熱,龍虎幫一面氣勢越高漲,又占據(jù)了地利的優(yōu)勢,雖然在人數(shù)上落了下風,但是在戰(zhàn)斗力上面絲毫不顯得落了下風。云藏鋒見戰(zhàn)斗打響,也隨手砍翻了好幾個官差,還想要追擊那個為虎作倀的肥胖縣令,卻被阿龍一把拉住:“你先去救人,不要殺紅了眼,忘了我們的目的。”
云藏鋒點了點頭,折返而回,飛身躍上囚車,順劈而下,木制的囚車頓時四分五裂,碎木頭四濺開來,云藏鋒又單手提刀,舞出一輪殘月,鉤鎖住囚車中人四肢的四條鎖鏈被一起斬斷。黑瘦老者站在何松濤的身邊,想要出手阻止云藏鋒救人,何松濤卻揮揮手說道:“山爺,不必麻煩了,讓他去吧。”
也有數(shù)個黑白兩道的嘍啰想要阻擋云藏鋒的步伐,被云藏鋒順手就給解決了,不費吹灰之力。云藏鋒斬斷了所有阻擋著他去路的事物,一手提刀,一手提起囚車中的人,飛身而回,但凡是想要阻攔他去路的人無一不被了結(jié)了性命。他想反正官差已經(jīng)來了,再多添上一筆債也是無傷大雅。他飛回阿龍身邊一刀將與阿龍纏斗的一個捕頭劈成兩半,內(nèi)臟的殘渣和滾燙的血液四濺而起,將這夜,這刀添上了一抹詭異的血紅色。
云藏鋒把手中的人扔給阿龍,說道:“人已得手,讓兄弟們撤退,我來斷后。”
阿龍聞言高呼了一聲撤退,已經(jīng)殺紅眼的眾人好似根本沒有聽到,直到阿龍一腳踢倒身邊的一個兄弟,讓他醒悟過來,再喊了兩聲,眾人才反應(yīng)過來撤離戰(zhàn)圈。
眾人且戰(zhàn)且退,云藏鋒大步流星趕上他們的步伐,將追擊的何家爪牙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全部撂翻在地上,一把長刀橫在胸前,擋住了所有何家爪牙追擊的去路。可是云藏鋒戰(zhàn)意不減,對方往后退他就追上一步,又砍殺了十數(shù)人才想起來龍虎幫眾人已經(jīng)走遠,于是便轉(zhuǎn)身要走,碰巧看到了肥胖縣令駕馬徘徊在戰(zhàn)圈之外觀望戰(zhàn)況。
云藏鋒低聲冷哼道:“今天就殺了你這個道貌岸然的狗東西。”
說著腳下不由自主的加緊了幾分,身形一閃便到了那一人一馬面前,長刀一揮,黝黑的刀帶起一抹銀光,連人帶馬被斜劈為兩半。
斬殺掉肥胖縣令,云藏鋒被堵住的胸口終于舒緩了一些,不過這場面似乎太過于血腥了一點,只是此刻也不是想這么多的時候了,畢竟后面還有一個黑瘦老者沒有出手,如果黑瘦老者出手,至少可以牽制他半個時辰,到時候人越來越多就走不了了。殺出一條血路?這可是在漢唐王朝管轄之下的城池,云藏鋒還不想做一個屠城的屠夫。幾個跳躍之后,云藏鋒的身影便消失在了何松濤及其爪牙的視線之中。
云藏鋒走后,黑瘦老者才問道:“公子是何意?為何不讓老夫出手,我有八成把握可以留下這個小子。”
何松濤搖搖頭說道:“山爺,你這么大年紀了,脾氣不要如此火爆。留下他又有什么好玩的?他還會回來的,來何府找我,到時候到了我們的地方還怕留不下這個小子?眼前的事情處理起來才麻煩呢,應(yīng)該是給爹和大哥添了不少麻煩把。”
果不其然,兩人沒說幾句,幾位幫派領(lǐng)頭人便來到了何松濤的面前問他:“何二少爺,今夜一戰(zhàn),我們都可是給足了何家面子,不說動搖了幫派根本,傷筋動骨也還是有的。你知道我們做的都是小買賣,比不得何家家大業(yè)大,你看能不能給我們一些補償?”
何松濤搖了搖頭道:“你們也知道我是二少爺,叫的也是二少爺,換做是我大哥,你們敢這么跟他說話?哼。不過,諸位今日鼎力相助,我何某人記在心里了,改日必定有大禮送上,不會讓各位吃虧便是了。”
其實幾位幫派領(lǐng)頭人說話已經(jīng)算是比較客氣了,畢竟誰都知道何松濤只是何家二少爺而不是大少爺,而何家真正能夠繼承家產(chǎn)和厲害的人可是何家大少爺何松岳。
在泰安城乃至整個齊魯,又有誰敢不給何家大少爺幾分面子?人和人之間來往就是如此,何家二少爺雖然紈绔,但是架不住人家有個好爹和好大哥,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連帶著何松濤也多了幾分金面,別看今天幾個幫派死了這么多人,損失如此慘重,但是他們即將從何家那里得到的比今天在這里損失的起碼會多上百倍。
何家雖然勢大,但是也離不開這些人的幫扶,想想需要用人的產(chǎn)業(yè),水路6路,妓館茶樓,客棧碼頭,但凡只要有一個環(huán)節(jié)被這些人使點小絆子就會給何家?guī)砭薮蟮膿p失。所以說何家畢竟還不是四大家族,在沒有絕對的武力能夠保證人心的情況下該做的功夫一點都是不能少的。
何家和這些幫派的關(guān)系就像原始森林里的巨木和樹藤的關(guān)系,巨木靠著樹藤的捆綁站穩(wěn)腳跟不至于傾倒,樹藤汲取巨木的營養(yǎng)茍活不至于死亡。這一種關(guān)系在利益驅(qū)動之下會保持很久,直到有一天有一方支持不住而死去,但是何家的前后三代家主都是舉世無雙的人才,前任家主何老爺子打下了何家的基業(yè),現(xiàn)任家主將這份基業(yè)擴散了神州大地各個角落,而下一任家主更是開枝散葉,將何家的生意做到了高麗,扶桑等地。
但是巨木總是害怕樹藤要的太多,掏空了自己的家底,所以每一根巨木在能夠站穩(wěn)自己的腳跟的時候總會想辦法來斬斷身上層層包裹,糾纏不斷的樹藤的。
這就是何二少爺?shù)挠锰幜耍渭掖笊贍敽嗡稍勒嬲齾柡Φ牡胤讲皇前焉庾龃笞鰪姡且炎约旱漠a(chǎn)業(yè)從這些束縛之中獨立出來,所以何二少爺不定時的會惹上一些麻煩,然后這些幫派就會出人手去解決,他們認為何家?guī)淼呢敻蛔屗麄兒苜崳鋵嵾@些財富對何家來說已經(jīng)不重要了,削弱這些幫派的人手才是最為緊要的。因為錢財最后總會落入何家的口袋,不過是左手進右手出罷了。
當然這一切,只有何家父子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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