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場地上面,一場令人矚目的戰斗即將展開,這個軍營里面看起來實力最為懸殊的對決就要被所有人見證。胡璃身材本來就嬌即便是穿著肥大的盔甲,也撐不起來多少分量,刀疤臉也不算高大,但是跟胡璃相比較,也要高出一個頭還要多。
在軍營的另外一側的校尉營帳內,這個新兵軍營的最高統帥正在梳理這一次要送走的新兵名單,這些工作都是細活,一不注意就要出錯。若是不加以核對就送到拒北城的大軍當中去,或許會有間諜混入,也可能有一些戰死沙場的,連名字都不能留下。
好在校尉做這個細心活已經有一些時間了,不僅僅是這一次與西疆和北域的戰事,之前的訓練還有邊防戍守,他也帶過了不少新兵軍營,所以這件事情做起來自然是駕輕就熟。
“校尉,那邊的局面有些控制不住了,你看,需不需要我們幾個出面去?”一名剛剛站在眾新兵吃飯的地方偷偷觀察局勢的伍長也沒有通報就這樣闖了進來,看到校尉正在忙著核對新兵名單,話說了半截就噎在那里了。
校尉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接著就低頭繼續核對名單,時不時還要批注兩筆,一邊忙著手里的事情,一邊說道:“有什么事就說,這么著急忙慌的干什么?”
“是。”前來報信的伍長應了一聲,然后將那邊的情況緩緩道來,“按照您的吩咐,我們將云藏鋒晉升伍長并且要單獨帶隊去黃沙城的事情公布了出去,不出大人所料,馬上就有人坐不住了。而且似乎有人在里面煽風點火,事情一下子就鬧得很大,眼下正有人在挑戰云藏鋒,不知道需不需要我們幾個出面阻止一下。”
校尉手里的筆不停,甚至連頭都沒有抬起來,只是問前來報信的伍長道:“你從一個新兵做到一個伍長,花了多長時間?立下了多少戰功?”
“報告校尉,屬下從軍以來,參與小戰役五場,殺敵共計三人,半年后官升一級,為伍長。”伍長匯報起自己的戰績來,腰桿都挺直了許多,臉上帶著一臉的傲氣。
殺敵三人或許只是一個小數目,但是要知道不是在任何時候都有仗可以打的,更不論那種數萬人一片混戰的大場面。小規模的遭遇戰里面,難以預料風險,殺了人,立下了軍功也不一定有命回來被冊封,能打并且活了下來,這才是伍長的本事。
校尉點了點頭,然后說道:“可曾有人對你不服氣?有人不服管教?”
說到這里,伍長也就明白了校尉的意思。伍長雖然只是軍營里面最小的官職,甚至連官職都算不上,只是管理著幾個普通士兵的人而已,但是這也是享受了不同待遇的,比如拿著更多的軍餉。
既然其中有利可圖,那么自然也就有人眼紅這些多出來的銀子,或者更有的人心高氣傲,不服管教,覺得自己的本事比伍長高,為什么要服從一個弱者的命令。這些事情在軍營里面都是常有的事。
與云藏鋒不同的是,新兵軍營里面其他的伍長、什長甚至是三軍執令,都是靠著實打實的軍功和自己的血汗換來的,而云藏鋒什么都沒有,他靠著什么去服眾?靠著什么東西去讓別人跟著他走?
戰場上能夠殺敵的人有很多,立下軍功的也不少,但是能夠做到伍長的人卻不多。否則人人都是伍長,那誰管理誰?只有能夠讓人信服的人才能夠在這個流淌著熱血的地方有一個一官半職。
顯然現在的云藏鋒在這些同袍的眼里面,他還不配做一個伍長,一沒有戰功,二沒有名氣,甚至連戰場都沒有上過,如果說一定要有一個伍長的人選的話,自然是能者居之。
而這一次刀疤臉一手策劃的聚集眾人目光,然后向云藏鋒挑戰,對于云藏鋒來說無疑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只要在眾人面前展現他的實力,即便還有心里面存有疑慮的人,不服氣的聲音也會小很多。
看伍長閉著嘴巴不說話,校尉就知道自己點透了這個聰明人。然后說道:“還是去看看吧,別讓云藏鋒下手太狠,他不是這個軍營里面的人能夠對付的。對了,你跟其他人說一聲,去了黃沙城就不必回來了,跟著部隊一起去前線。”
這一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在伍長的心中炸響,就連說話也開始變得不利索起來:“大人,這這我們可都是戴罪之身。”
“我知道,所以你們得好好謝謝云藏鋒。這一次能夠把他送到黃沙城去,上面的公函也應該就要下來了,有些罪過,我一個人扛著就行了,你們在后面待了這么久,也應該贖夠了罪,去前面,給我們的弟兄們報仇。后面的清福,還是讓我一個人來享受吧。”校尉這一次抬起了頭,對著伍長笑了笑。
沒有人知道他們之間生了什么樣的故事,但是伍長眼里的淚水卻再也止不住了。他恭恭敬敬跪在地上沖著校尉磕了九個響頭,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伍長磕完了最后一個,校尉便說道:“滾吧,去了前面,別給老子丟臉。這兒也沒有你們的位置了,我往上面遞了請求書,馬上就會派新的人下來管理新兵軍營,我可是豁出了老臉給你們要來了機會,好好珍惜。”
伴隨著營帳前面幕簾的響動聲,伍長離開了校尉的營房,他這么多年以來第一次感覺到了這里的天格外的干凈與純粹,也感覺到了自己的心慢慢復蘇過來,開始跳動,讓熱血從胸口流到手上,流進了刀鞘里面。
胡璃和刀疤臉在眾人的喧鬧聲之中終于動手了,胡璃先制人,刀疤臉反應也是飛快,一手護住了胡璃想要攻擊的心口,一手直直打出。
按照身高來看,胡璃如果想要使出最大的力量,那就必須要攻擊刀疤臉的胸口周圍,而刀疤臉直擊而出,正好可以擊中胡璃的頭部。在雙方都不變招的情況下,胡璃一定會受到比刀疤臉嚴重的傷害,因為體格的差距就擺在那里,這在大多數情況下象征著力量的差別。
不過,眾人預料中的劇情并沒有生,只見胡璃矮身從刀疤臉直擊的手臂下面穿過,原本對準了刀疤臉胸膛的拳頭轉向下方,一記勾拳轟在刀疤臉的腹部。
周圍的嘲諷聲和噓聲都消失不見了,每個人都感覺自己清楚地聽見了那個瘦小的拳頭打在肉上面的聲音。胡璃一擊得中并沒有趁勝追擊,而是停了下來,向著一旁閃過,這一個動作很快,甚至都沒有人看清。
刀疤臉腹部受到打擊,只感覺被一個兩百斤的大漢用鐵錘狠狠敲打了一下,那一記重錘的力量讓他難以承受,整個人的腰都弓了起來,面色因為吃痛而憋得通紅,然后又變得鐵青,最后就是蒼白。
他沒有倒下去,但是身體本能的反應讓他吐出來一大灘腐臭的粘液,其中混雜著剛剛吃下肚子的很多食物,有一些食物的原型還依稀可見。
刀疤臉在戰斗開始之前就知道自己會落敗,卻沒有想到竟然會被這一個不起眼的家伙一擊秒殺,連還手的余地都沒有,甚至那一股力量根本不能承受。
“你怎么回事?不是說要留手的嗎?怎么把人打成這樣了?”云藏鋒裝作怒氣沖沖的樣子質問胡璃,可是誰都看得出來他的表情分明是在稱贊胡璃打得漂亮。
胡璃卻有一些看不懂了,以為云藏鋒是真的生氣了,眼淚就開始在眼眶里面打轉,只覺得委屈,不明白為什么會被云藏鋒呵斥,只能說道:“我已經留手了,我沒有想到他這么不經打。”
云藏鋒一看自己演過了,讓胡璃真的誤會了,心里面也開始疼了,露出一個微笑,把臉湊到了胡璃的面前說道:“你這么用力,萬一傷到了自己怎么辦?”
聽到這番話,胡璃抬起頭來,一臉懵地看著云藏鋒,眼眶還是紅紅的,煞是可愛。
云藏鋒笑了一下,直起身子來,對著所有人說道:“我不算是一個有本事的人,但是我也絕對不是靠著自己的美色去換一個伍長位置的人,如果你們還有誰對我云藏鋒做伍長帶隊去黃沙城這件事情不服氣的,盡管來,不管多少人,我統統接下。”
冰冷的眼神掃過全場,云藏鋒接著說道:“一個一個上太慢了,但凡有不服氣的人,可以一起上。如果沒有,愿意跟我走的人,可以跟我說了。”
大多數人都還沉浸在刀疤臉被胡璃一擊秒殺的震撼當中,根本沒有人響應云藏鋒的話,倒是黃三反應積極,立馬跳出來說道:“云兄弟,我和洪兄弟跟著你走。”
走到云藏鋒面前,洪家少爺不屑地把頭撇到一邊,說道:“是他非要讓我來的,不是我自己的意思。如果你嫌我麻煩,我馬上可以走。”
云藏鋒早就熟悉了洪家少爺別扭的性格,微微一笑道:“來了就留下吧,大家都這么熟了,別客氣。”
讓云藏鋒意外的不是這兩個家伙,而是被打了兩頓的刀疤臉,刀疤臉擦干凈嘴角的污漬對云藏鋒說道:“我跟你走。”
“服了?”云藏鋒只問了兩個字。
“服了。”刀疤臉也回答了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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