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拒北城大營一段距離之外的西疆營地迎來了自打這一場戰爭開始以來最嚴酷的一次考驗,年過七十的老將姜老將軍親自帶著拒北城大營幾乎八成的人馬對西疆大營展開了偷襲行動,這一次行動是慘烈的,也是漢唐王朝這么久以來對西疆國的第一次反擊行動。
在黑云籠罩之下的戰場是清冷的,地上還有沒來得及處理的雙方將士尸以及各種弓弩箭枝,便是雙方將士的隨身兵器都是散落了一地。所謂狼煙四起,或許說的就是在這片戰場之上煙塵漫天的景象。
云藏鋒和劉成接了姜老將軍的命令,不敢跟隨一起登上戰場,他們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姜老將軍臨行之前的一番囑托就像是在交代身后事,這種交代的語氣讓二人覺得今日一別或許再也見不到姜老將軍了。
即便如此,老將軍的話就是軍令,軍令如山,便是軍里面最難以管教的刺頭也不敢不聽老將軍親自下達的命令。于是,云藏鋒和劉成二人縱使牙關要緊,雙拳緊握,也只能目送老將軍的離去,如果他們違抗命令跟去,先不說能不能夠改變什么事情,光是讓姜老將軍的囑咐落空就已經是一種讓兩人接受不了的罪過。
姜老將軍的話里面已經說得非常明白了,他們兩個人是這一場戰爭勝利的希望,即便如此也只是姬不予的左右手,需要好好輔佐姬不予。老將軍此言必有深意,云藏鋒和劉成不敢輕舉妄動。
大軍出之后,很快便看到敵軍大營。姜老將軍下令道:“全軍聽令,重甲騎兵陣營給我沖鋒,盡可能擴大戰果,輕騎兵軍營負責剿滅奔逃余孽,步卒組成盾墻,若騎兵回撤,一定要擋住地方追擊,弓弩手全部給我滿弦以待,只等敵人大軍殺到,分三波不間斷射擊,不求將敵人擊退,只求盡可能多的消滅敵人。”
話畢,老將一馬當先沖了出去,戰馬上面的姜老將軍就像是天神下凡一般,那一股因為舊傷和業力加身的頹敗感覺被慢慢抽離,他的精氣神一點一點回到了他的身上。
鐵騎沖進西疆大營,由于天色尚早,敵人也沒有料想到一直怯懦避戰防守的漢唐王朝軍隊竟然敢主動起進攻,一時間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漢唐王朝的重甲騎兵手持長刀,戰陣嫻熟,所有兵馬排成一個橫排,刀鋒帶起銀白色的霓虹,整齊如同一人的殘影。
西疆軍隊反應也特別快,很快就組織起了防守的措施,也有西疆騎兵找好機會翻身上馬,在這一片沙場之上御馬狂奔,而后又調轉馬頭,就要與漢唐王朝的重甲鐵騎來一個正面的沖撞。
但是接到姜老將軍命令的重甲鐵騎根本沒有理會這些零星的騷擾,保持著陣型,從橫排兩端交錯而出,又變成一個縱向的黑色洪流,長刀不再全部靠向一側,而是一人間隔一人交錯提刀,如同大船上面放置的船槳,錯落有致,充滿了美感,更有無窮的殺傷力。
沖殺過去的鐵騎并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順利和剩下的重甲鐵騎組成第二次有力的進攻,有一些馬匹沖了一輪之后便力有未逮,大頭朝前摔倒在地,還有一些被敵人的弓弩手射中落馬,然后在自己人的馬蹄之下化為肉泥。
重甲騎兵的行進度在漢唐王朝中也算是數一數二的,這一支重甲鐵騎是由幽州騎兵混雜一些其他地方的優秀騎兵組成,他們早就已經習慣了戰場上面的冷酷,不管馬蹄之下站著的是敵人還是自己人,他們都會毫不猶豫的碾壓過去。
不是因為他們殘忍,也不是因為他們六親不認,而是因為經過無數次的訓練和磨合,他們才達到今天的這種默契。在訓練的時候,他們經常出現意外,因為所有人都要保持著一個陣型,如果有一個人出現了誤差,后面來不及停下的鐵騎就會撞上前面的人,到時候重甲鐵騎就要面臨更大的損失。
所以每一個加入重甲鐵騎的人早就已經做好了落馬之后就會犧牲的準備,他們和姜老將軍一樣,早就把自己的一生奉獻給了漢唐王朝的邊境。
很快,重甲鐵騎就在西疆大營中開出一條道來,沖鋒過后的他們立刻調轉馬頭,在一個足夠長的距離上面慢慢加,準備形成第二次沖鋒,將敵人的陣型切割開來。
這是他們的使命也是他們的職責,重甲騎兵有進無退,從建立的那一刻開始就注定了他們的功能。
來來回回的沖擊將西疆大營沖殺得七零八落,慘嚎之聲四處響起,每一個看到的人都會大驚失色,只因為這樣的戰場實在是太過于慘烈了。早就在一邊準備好的輕騎兵瞅準了機會就開始進行一場屠殺,輕騎兵的作用就在于騷擾策應,它的靈活保證了它的機動性,也注定了他的功能。
姜老將軍一馬當先沖在重甲鐵騎的最前頭,也是因為他老道的經驗一眼看穿了敵人陣型的弱點,重甲鐵騎才能夠沖殺這么的輪次。不過,在沖殺了一段時間之后,度也慢了下來,馬始終是馬匹,長時間高奔跑就已經讓馬匹吃力,更何況還披著這么重的鐵甲。
眼見勢頭不對,姜老將軍舉手握成拳頭,叫道:“伺機撤退。”
說話之間,姜老將軍注意到敵方陣營之中走出來一個大將,大將以一匹黑布遮住了口鼻,露出來的一雙眼睛有一只竟然空空如也。地方大將手持一根雙頭的狼牙棒,舞動起來如同一陣黑色旋風,即便是重甲鐵騎在他一錘之下,也都口吐鮮血,落馬而死。
自古疆場之上都是兵對兵,將對將,此時此刻,姜老將軍見敵方大將出現,不由得緊了緊手中大刀,這柄雁翎金刀跟隨他東征西伐這么多年,早就心意相通,知道主人見獵心喜,它也出了嗡嗡的清鳴。
好巧不巧,敵方大將才一棒將一個重甲鐵騎的腦袋打碎,轉過頭來就與姜老將軍對上了眼。那大將也不搭話,雙腿一夾馬腹,手中狼牙棒提得老高,眨眼間便靠近了十幾尺,姜老將軍自然不甘示弱,同樣也是一夾馬腹,胯下寶馬長嘶一聲,人立而起,四蹄交錯之間,竟然比敵方大將還要快上半分。
雁翎金刀和狼牙棒交錯而過,雙方都感覺到了對方的實力不淺,一擊之下不夠酣暢,轉過馬頭來,又戰至一處。
一時間,雁翎金刀光華閃,狼牙大棒氣勢雄,老將刀氣封天地,西疆勇士震山河。雙方眨眼之間,交手便有了十多招,姜老將軍勝在經驗老道,打出去十分力,還有三分余力,令對手防不勝防。獨眼大將便仗著自身武藝高強,筋強體壯,處處與姜老將軍行那以傷換傷的招數,把姜老將軍已然逼到了退無可退之境。
雙方都覺得如此僵持下去難以討得了好處,同時將馬頭一引,與敵手拉開一些距離,想要趁著間隙休息片刻,順道能夠找到對方破綻。
獨眼大將說道:“不愧是金刀銀虎,傳聞姜老將軍你年僅四十歲的時候就白了頭,又擅長使一柄雁翎金刀,便得了這個名號。您的刀法神乎其技,無論是在漢唐王朝的江湖還是在我們西疆的傳說當中都是數一數二的刀法高手,原本以為你已經老邁,縱然刀法如神,也應當心有余而力不足,不曾想,將軍老當益壯,風采依舊啊。”
姜老將軍說道:“戰陣之前,豈有長幼之分,我不會因為你小我許多就手下留情,你也不會因為我年老體衰就饒我性命。不妨實話告訴你,若是在三十年前你我過招,恐怕你不會是我的一合之敵。”
獨眼大將聞言哈哈大笑起來,說道:“那我真應該慶幸我自己晚生了三十年,卻也有些遺憾,不能夠見識金刀銀虎的絕代風華。”
此中的嘲諷之意,姜老將軍豈會聽不出來,他冷哼一聲說道:“多說無謂,進招吧,年輕人。”
話音剛落,獨眼大將依言驅馬前來,手上力道更加強勁了幾分,姜老將軍終究是年老體衰之人,在面對獨眼大將全力來攻之時就只有招架之力了。在招數上面,姜老將軍絲毫不不遜色于獨眼大將,但是在反應度和力氣上面就差了許多。
十個回合之后,姜老將軍就開始有些后力不濟,三十個回合之后,老將軍開始雙手顫抖,已然握刀不住。
正當老將軍進退兩難之時,獨眼大將停手說道:“老將軍,雖然你們漢唐人說姜是老的辣,但是終究新人更比后人強啊。你看看這四周,我們的士兵已經反應過來,漢唐王朝的重甲鐵騎即便取得了一些戰果,終究免不了遭到一場反撲,鹿死誰手,猶未可知啊。”
姜老將軍環顧四周,許多西疆的士兵都已經用上了邪法,變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追攆著漢唐王朝的重甲鐵騎,即便是有之前姜老將軍的安排,這些年輕的將士們也不可避免的陣亡了許多。
不過,面對如此慘狀,姜老將軍依然是成竹在胸的模樣,臉上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仍然在他的意料之中。
除了那些用了邪法的西疆將士以外,還有許許多多的西疆將士沒有用邪法,但是他們的戰斗力在自己同伴的協助之下也成倍的增長。漢唐王朝的重甲鐵騎和輕騎兵幾乎就跟撲火飛蛾一般,一沖進地方的陣營之中就再也不能夠出來了。
之前姜老將軍就下令撤退,重甲騎兵和輕騎兵也都是依計而行,有的人退走了,有的人沒有。漢唐步卒組成的盾墻正在抵擋用了邪術的西疆士兵的進攻,光是看起來就十分的艱難,也不知道還能夠支撐多久,如果這一道防線被沖破,那后面的大軍必然面臨著一場苦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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