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裝腔作勢將群童嚇走之后,云藏鋒和小虎終于相見,不免熱淚盈眶,一時之間千言萬語全部涌上心頭不知道從何說起。云藏鋒是因為在月陰秘境當中種種不可對人提及,小虎則是因為近日以來頗多苦楚,卻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對人言。
酒肆掌柜是一個眼尖之人,更會來事,急忙將兩人請進屋內,溫上了一壺酒給二人驅寒。退下之時不住言道:“送的送的,莫要推辭。”之后便退出了二人的視野,自己忙著招呼其他的客人去了。
酒肆當中其余眾將士見到小虎也不免心有所動,各個上前來與小虎道賀。只因那月陰山當中著實兇險萬分,如果不是白老者出面將所有將士引入了月陰秘境當中的話,恐怕他們這一行人都要成為寒玉蛛的口糧,劫后余生再重新見到獨自一人闖出月陰山的小虎,心中難免百感交集。
胡璃見小虎過來,也是臉色一喜,急忙站起身來同小虎見禮。小虎擺了擺手,一臉有苦難言。先前聽到酒肆老板說外面受欺負那人手腳各斷了一只,人人心中便有了猜想,待真正見到,欣喜之情這才難以言表。
三人坐在一桌上,余下眾將士分坐兩張桌子。云藏鋒這一路以來也沒有少行那劫匪之事,不僅僅偷人衣物,更是攔路劫下一些衣著較好之輩,只圖謀財務,而不動殺念。故而身上的銀錢也足夠使了。
當即便叫了一些下酒菜與眾將士分食,說是要為小虎好好接風洗塵。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云藏鋒才問起了小虎這幾日來的情況。這才得知原來那日小虎一路狂奔,待到力竭回頭看時已經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只見周圍巨木參天,不見日月,更不知道時間,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夠在山里面胡亂瞎轉。
如此一日之后,小虎便又饑又渴,身心俱疲,只得采食林中野果充饑。卻不知道是不是吃了有毒的野果,那之后便人事不省,醒來之后已經到了山外。環顧四周,更不知道所處于何地,但是四周卻布滿了殘念刀法的刀痕,想來是被有毒的野果奪了心魄,狂性大,四處狂奔,胡亂揮砍,直至昏厥。
為了避免被人覺,小虎將身上披掛脫下埋在地里,只以草木樹皮編織了幾件單薄衣物聊以遮蔽身體。后來一路行走,裝做啞巴沿街乞食,終于見了一戶人家,趁主人家不備,仗著自己身法高明偷得兩件破舊衣物。待到達此城當中,因為饑寒交迫,差點暈倒在此酒肆之前,只得開門行乞,見門口酒旗書寫漢唐文字,才敢開口說話。
老板心好給了一頓像樣的飯食好生招待,小虎的一條性命才終于茍活下來。
聽小虎講完,云藏鋒心中感慨,端起酒碗就喝了一大口,心想:“小虎哥這幾天也算是吃盡了苦頭,哪里比我們在月陰秘境當中好受了?我們兄弟多災多難,也不知道我們這是造了什么孽!
小虎猜透了云藏鋒的想法,端起酒碗與云藏鋒端著的酒碗相撞之后說道:“藏鋒,你也別惱恨。你我兄弟既然有緣在此再次相見,那便是有驚無險。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后福,這一趟買賣該是成了!
酒肆之中人多眼雜,有幾個會說漢唐話的人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為了保密,小虎自然是不敢說得十分清楚,便將大家偷襲敵國王都的事情以“那件買賣”來代替。他原本也做慣了江湖幫派的副幫主,這些話從他口里說出來是半點不覺得有何不妥,只讓人覺得豪氣頓生,也不惱怒了。
云藏鋒點了點頭,繼而又問道小虎與那錦衣華服的公子可有嫌隙,如何招惹上的。接著便把之前看到的種種講與了小虎聽,一來二去,好不容易說個明白,小虎卻不知道云藏鋒所言究竟是什么意思。
云藏鋒也是不解其中的緣由,只推說大概是看岔了,興許那個錦衣華服的公子只是路過看熱鬧的也保不準。但是心中暗暗留意著這個公子,同桌二人都是與云藏鋒日日相處之人,哪里能不知道云藏鋒心中另有他想,但也不追問,只是喝酒聊天。
當小虎問及云藏鋒他們這段時間生了什么,云藏鋒卻是一陣推辭,說道:“沒有生什么特別的事情,只是與那些畜生鏖戰之后便從月陰山中跑了出來,之后迷失了方向,好不容易才找對了路走出來,現已是兩日之后了。路上偷人衣物,劫人錢財,最后便到了此處!
云藏鋒也沒有提分兵的事情,只怕被人給聽了去。酒足飯飽,眾人讓給了小虎兩件合身的好衣服,然后接著準備上路。錢財全部都交給了云藏鋒暫時保管,所以自然由云藏鋒前去結賬。
來到前面,云藏鋒將酒肆老板拉到一邊,悄聲問道:“老板,我且問你,這城中可有一位公子,約莫十六七歲模樣,劍眉入鬢,嘴唇薄長,左邊臉上有一顆黑痣。”
老板跟隨祖上來此之時年歲已經不當然神智已經全部打開,又在這里落腳住了許多年,對于城中大小事情也是知道一些。這酒肆當中本來就是消息集散之地,他只琢磨了片刻之后便恍然道:“那是烏木家的小公子,可謂是烏木家的掌中寶了。他先前五位哥哥都各自在七八歲的時候夭折,只剩下了他一個人,被寵得不像話?凸,你想做什么?”
云藏鋒對著老板神秘一笑,說道:“這不勞您費心了,給你銀子,酒食都算在里面。如果有多的,只當是給我提供消息的費用了,多謝!
話說完,云藏鋒便想要走。酒肆老板卻拉住了云藏鋒的袍袖說道:“先前聽諸位言辭,不是馬匪也是山賊,說要去做什么買賣,恐怕也是無本的買賣。我原本是一個小人,不該管貴人事,只是見你等與我同國,還是要說上兩句!
云藏鋒對這個酒肆老板的印象不弱,當即說道:“老板有話說來便是,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有則改之無則加勉,我聽著。”
老板點了點頭說道:“烏木家權大勢大,不可輕易得罪,如果要打烏木家的主意,恐怕客官是將腦袋往閻王爺那里送?茨銈兊拿嫦啵蛘呤墙俑粷毜膫b盜,莫要因為一時貪念做些不知深淺的事情,還是接著前行吧!
“有勞老板費心了。你且放寬心,我等自有分寸,即便事跡敗露,也決計不會連累老板你的!痹撇劁h抱拳離去。
老板還要說什么,話到了嘴邊卻只化作了一聲嘆息。云藏鋒帶人出了酒肆之后,便吩咐道:“你們從西邊出城,找一個地方安營扎寨等我回來,我要在此城中做些事情!
眾人應諾,便隨即離去。小虎以及胡璃向來與云藏鋒形影不離,這一次自然也是跟著云藏鋒在城中四處閑逛起來。一路上,云藏鋒將自己的推測告知與兩人聽,兩人這才了然。
先前在進城門之時云藏鋒就還在想是不是有一個富家公子可以讓自己冒充一下,沒想到這就送上了門來。只需要取得這位公子身上的隨身物件以及衣物,除了在此城當中,之后恐怕也就可以大搖大擺以這位公子的身份行走在這西疆國國境當中了。
從酒肆老板嘴里面聽說這個家族姓烏木,云藏鋒心里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在黃沙城大戰過的烏木茶。他最開始的時候還認為烏木茶姓烏,哪里知道這西疆人的姓氏與漢唐王朝的姓氏想差許多。
或許這二者之間真有什么關系,又或者兩者之間只是恰巧同姓,總之還是需要探查一番才能夠現端倪。
三人在城中閑逛,身上穿著也與尋常百姓一般無二,并無人懷疑幾人的身份。只是如此走了一圈,在這城中也沒有現有什么大戶人家的跡象。畢竟這個城鎮也算不上大,三人邊走邊看,不到小半個時辰也就走了一圈。
“或許那烏木家的少爺早已經離城而去,我們這番看來是白費功夫了,也罷,還是趁早離開吧。夜長夢多,再多待數刻,只怕被人現了蹤跡,于大事不利。”云藏鋒嘆息了一聲,對小虎和胡璃二人說道。
兩人均是點了點頭,有沒有這一番機緣也無傷大雅。有了烏木公子那一身衣物,只能算是行事方便一些,即便是沒有,那也不影響他們在西疆國境內的潛伏行進。
三人打西門而出,正待要去與手下眾將士匯合之時,卻見西門外一顆樹下一名錦衣華服的公子正在與一眾孩童嬉戲。那人黑布蒙住眼睛,四處亂摸,好像是在玩漢唐王朝的孩童經常玩的捉迷藏游戲。
蒙住眼睛之人劍眉入鬢,嘴唇薄長,臉上有一顆黑痣,不顯得難看,卻多了幾分秀美。不是烏木公子又是誰?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云藏鋒臉上笑意盈盈,急忙靠了過去。待走近了,那烏木公子耳朵一動,轉身便抓住了云藏鋒的胸脯,嘴里不住喊叫著一些什么,是西疆話,三人均是不懂。
烏木少爺仿佛察覺到不對,取下黑布,嚇了一跳,后躍一步說道:“你們是什么人?”
不過這一次,這位少爺說的可就是漢唐話了。云藏鋒像是一個怪叔叔一般靠近烏木家少爺說道:“你會說漢唐話就太好了,我且問你,為何要帶著這群孩童欺辱與他?”
那烏木少爺似乎也不畏懼,說道:“叔父說漢唐人都是壞人,自然要打。我心里面懼他,不敢打他不可以么?怎么,你們是來報仇的?我可告訴你們,我的侍衛就在附近,片刻便來,到時候誰打誰還說不定呢!
云藏鋒看了小虎一眼,知道不宜再拖下去,一掌拍在烏木少爺的后勁上面,迅拿走了其身上的值錢物件,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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