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點,最后一招就把你們所有人一起打趴下吧,不要給我機會,別人都說我的腦子不好使,但是別人都不會知道我聰明不輸二弟。你們以為我已經是強弩之末,就可以在我面前放肆,今天就要讓你們看看,誰才是這片土地上的主人。氣吞山河!”歐陽震遠一聲怒吼,窮盡全身上下所有的真氣,凝成了一個巨大的氣團。
氣團中空,充斥著巨大的吸引力,將四周的火焰還有碎石都朝著氣團中心吸了過去,那幾名修士即便是有著筑基期的修為,也完全抵擋不住歐陽震遠全力施為的氣吞山河,只見歐陽震遠雙手之間的氣團越來越大,幾乎就要到一個極限,可歐陽震遠還是沒有出招的意思,一直壓抑著氣吞山河的爆發,甚至嘴角都開始發出陣陣獰笑。
“快,趕緊阻止他,這不長腦子的小子想和我們同歸于盡,以這樣的殘軀強行催動需要耗費大量真氣的招數,這樣的打法,真的是沒有長腦子。”一片黑暗之中,一個蒼老的聲音焦急地喊道,在歐陽震遠的識海之中,說話的方向,卻是一個比其他人都稍大一點的湛藍色人影,看來說話的老者在這些人之中算是佼佼者了。
歐陽震遠哈哈大笑道:“一把年紀了,只是一個筑基期的修士,也不知道是你背后勢力所擁有的資本不夠,還是你這個人天生低能,沒有天賦,我看你活在這個世上,也不過是浪費靈氣而已,索性,就從你開始吧,別眨眼,否則,你就看不見你是怎么死的了。”
說完,歐陽震遠身法如電,直接沖到了老者的面前,他看不見老者,但是老者能夠清晰地看見歐陽震遠地臉上掛著一絲嘲諷的冷笑還有自信的微笑。“嘭”又是一拳,即便已經渾身是傷的歐陽震遠依舊一拳結果了老者的性命,簡直就是戰神再世。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誰又能夠想到雙手使出氣吞山河的歐陽震遠還能夠脫離氣團的范圍發動攻擊呢?從這樣一個角度來想,之前歐陽震遠的所有動作其實都是給他們的一個錯覺,讓這些修士誤以為歐陽震遠只有這個搏命的招數,沒有想到,這家伙背地里還隱藏了一手,打了他們一個猝不及防。
以一人之力對抗數十筑基期修士,即便是在元嬰期的修士也不敢隨意說出這種話,但是歐陽震遠就是做到了,而且完成得非常漂亮,足見其實力雄厚,可是,也就到這個地方了,即便是拖,幾十個人也足以讓歐陽震遠真氣枯竭,再也沒有余力。
失去了控制的氣團陡然之間炸開,里面充斥著火焰和石塊碎片,巨大的爆炸吞沒了這一片居民區,里面的人也都無可幸免。聽見爆炸聲的云藏鋒回頭一看,有些擔憂地皺了皺眉頭,但是很快就又一夾馬腹,接著朝前進發了,繞過了青龍關,后面應該就沒有什么埋伏了。
歐陽震遠本以為這是必死之局,甚至最后的氣吞山河也是抱著同歸于盡的打算,都沒有想著從里面出來,畢竟這是在歐陽家的地盤,別人都打上門來了,歐陽震遠無論如何也要守住歐陽家的尊嚴,這是作為歐陽家長子的宿命,無論家主是歐陽烈還是歐陽威遠。
可是,就在氣團爆炸的一瞬間,有一個強壯的身影出現,一個閃動就帶走了歐陽震遠,而將歐陽震遠卷起來的是一柄拂塵。來者元嬰期修為,具體是哪個階段,歐陽震遠也感受不出來,但是這位恩人的道法高深,雖然不修邊幅,看上去十分邋遢,笑容也很猥瑣,但是映照在陽光之下的形象還是十分偉岸的,甚至有一點點的金光。
“歐陽震遠,謝無塵長老救命之恩。”歐陽震遠脫離險境之后,掙扎著起身道謝,轉身就要跪拜在地。還好無塵眼疾手快,直接用一道真氣將歐陽震遠托起,無塵說道:“算了,歐陽賢侄,你我兩家世交,我與你父親也是好朋友,這一點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只是沒有留下一個活口,就不好盤問對方的來歷了,究竟是誰想讓歐陽家顏面掃地,著實讓人十分擔憂啊,這件事,辦得過癮,卻不漂亮。”
歐陽震遠莽聲莽氣說道:“管他是誰,來一個我打一個,來兩個我打一雙,想要我們歐陽家丟臉,也要問問我歐陽震遠的鐵拳答不答應,別說是幾十個筑基期修士,就算是一百個來,我也是讓他們有來無回。”
無塵一拍歐陽震遠得腦袋,輕聲罵道:“還有來無回,你差點就回不去了,不知道嗎?你看看,好好一個歐陽堡,被你弄得少了一塊,知不知道這是多少銀子,多少人的家?而且敵人在暗處一天,你們歐陽家就不安生一天,這早就不是逞一時之勇的時代了,要用腦子的,你這個夯貨,也難怪別人說你笨。”
被罵了的歐陽震遠反倒沒有生氣,只是摸著后腦勺傻笑,好像被無
塵罵了是一件很值得高興的事情,無塵對此也是無可奈何,因為他知道歐陽震遠不是真傻,也不是假傻,只是性子過直,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一點也不考慮,所以很多事情,看起來就很傻。
“算了,這也不怪你,即便是云藏鋒那個小子,恐怕也會這么做,因為他知道,問是問不出什么來的,否則這些人也不會來歐陽堡了,只不過對方究竟是什么目的,我實在是搞不明白。也罷,這些事情就交給你那個聰明老爹去抓頭皮吧,今天我們只管喝酒吃肉,不管其他的了。”無塵摸了摸歐陽震遠的頭,哈哈笑道。
身處歐陽府之中,這些修為高深的老輩自然感知到了城中不尋常的真氣波動,甚至也察覺到了城中正在發生一些變故,只是礙于身份,更因為婚禮的事宜纏身,也不便前來察看,歐陽家主歐陽烈偷偷找到了無塵這個閑人,讓他出來看看情況。
喝了兩壺小酒的無塵晃晃悠悠來到了大街上,先是在白虎路和朱雀門送走了陳龍象三人,然后沿著主路尋來,正好就看到了歐陽震遠這準備玉石俱焚的一幕,差點沒有將酒葫蘆扔出去,急忙上前去救援,于是便有了后面的事情。
歐陽震遠身受重傷,需要一點時間來恢復體力和傷勢,無塵也沒有法子,最好的藥和大夫都在歐陽府中,不得不先把歐陽震遠帶回去。無塵吧手中的拂塵往腰間一插,直接將大塊頭歐陽震遠背到了背上,竟然毫不費力,如若無物一般。
被無塵背到了背上的歐陽震遠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甚至有些懷念的感覺,就好像很多年以前的那個雨夜,也是無塵從九玄門旁邊的密林之中找到了這個走丟了的孩子,一邊講故事,一邊將其背回了九玄門之中。
“無塵道長,已經過了好幾十年了吧,那個時候你給我講的鬼故事,我其實現在都還記得,也許你都忘了。”歐陽震遠趴在無塵的背上,緩緩說道。
無塵說道:“我怎么忘得了,你小子膽小得痕,給你講完了之后,正好一聲狼叫,把你小子都嚇尿了,尿了我一身,還好那時候你年紀小,是童子尿,不然非得打你屁股不可。不過小時候,你小子可胖,現在跟以前也差不多,只不過是壯了,哈哈。”
兩人一邊閑聊,一邊朝著府中走去,一路上充滿了歡聲笑語,讓歐陽震遠心中有一股久違的感動。那個時候的一件小事,卻是歐陽震遠這輩子最有安全感的時候,甚至無數次懷念這瘦削卻十分可靠的臂膀,如果不是這一次受傷,恐怕也不會有機會在嘗試一次這種感覺。
茶舍之中的老者將茶具全部都收回了空間法器之中,搖頭嘆息道:“沒有想到,兩處設伏都失敗了,看來這云藏鋒和歐陽家的勢力都不簡單啊,我門想要在這場亂局之中分一杯羹,恐怕很難了,還好我早有準備,哼,成王敗寇,誰是王,誰是寇,都還說不準呢。”
云藏鋒一路上都在思考著一路上發生的事情,隱隱察覺到了其中的詭異,但是對方究竟是針對歐陽家而來還是針對他本人而來,云藏鋒都吃不準,只是覺得這一場亂局將至的漩渦又將他拉回了中心,怎么躲也躲不掉了。
到了府中,龍靈第一次身穿一身紅衣走了出來,大喜的日子,總是要穿得喜慶一些的,看見云藏鋒沒有受什么傷,龍靈才算是松了一口氣:“之前聽說城中發生了亂戰,后來又看到了陳大哥還有小虎渾身是血回來,然后無塵師父也將歐陽大哥送了回來,還擔心你會出什么事情,現在看到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
“他們怎么樣了?”云藏鋒翻身下馬,將黑風交給了一個下人,沒有想到黑風十分不樂意地搖了搖頭,打了一個響鼻,眼中噴著怒火,就想要踢人,云藏鋒一個眼神瞪了過去,黑風就如同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般,低下了頭,乖乖跟著那下人走了。
龍靈回答道:“沒有大礙,你也不必擔心,歐陽家之中的大部分醫師都聚集了過去,相信很快就會治好他們的傷勢,今天你是主角,紅袖也等了這么久了,你可不要因為這些事情分心讓她多想。”
一邊說著,龍靈一邊替云藏鋒整理了一下因為騎馬和戰斗而變得有些凌亂的衣服,有一些細節,男人是注意不到的,也只有女人才有這樣的小心思。云藏鋒轉過頭來對龍靈露出了一個微笑,龍靈明白其心中的想法,嗔怒地拍了一下云藏鋒的胸口。
邊上的鑼鼓樂隊還在不停吹打,見到這一幕,頓時心中生羨,都在想這小子還真是享盡了齊人之福,娶到的老婆一個比一個還要漂亮,簡直就是每一個男人夢寐以求的人生。
云藏鋒才沒有心思去理會旁人的眼光,而是問龍靈道:“你真的一點都不介意我和紅袖
的事情嗎?我還以為這件事情是女人都會介意的。其實我很抱歉,總是控制不住自己,也因為很多的事情,沒有辦法對你盡到一個丈夫的責任。”
說這句話的時候,云藏鋒已經和龍靈攜手走在了去往正廳的路上,兩邊都是聚在一起聊天的賓客,在喧鬧的吹打聲之中,沒有人聽見兩人的對話。
可龍靈好像十分避諱這個話題,又錘了云藏鋒一下,說道:“這些話,你可別讓紅袖聽了去,如果被她聽到了,心里面應該有多傷心啊。我呢,其實心里面是介意的,只不過,你也說了,這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紅袖的病情,我是跟你一起了解的,既然沒有辦法,也就只能夠接受了啊。”
說這些話的時候,龍靈心中其實想的是,等她離開之后,會有更多的人照顧云藏鋒,也就會讓她更加的放心。自從離開了化外之境和妖界之后,龍靈就有一種十分不妙的預感,她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她沒有太多的時間陪云藏鋒走下去了,所以希望愛著云藏鋒的人都能夠好好照顧他,以幫龍靈盡作為一個妻子的義務。
就在云藏鋒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龍靈就短時間切斷了兩個同心環之間的聯系,所以龍靈心中所想的事情,云藏鋒一點也沒有感覺到,剛想問,就被一個上來祝賀的客人給打斷了,云藏鋒應付客人的問題,自然沒有空來問龍靈了。
時光轉瞬即逝,黑夜慢慢籠罩了整個昆侖秘境,也是歐陽紅袖和云藏鋒行婚禮之時。隨著司禮一聲大喊:“吉時已到,迎新娘。”
前廳對出去的石板路盡頭是影壁,影壁之前站著兩位紅紗蓋頭的女子,從兩位女子婀娜的身姿也能夠看得出來這兩位女子長相一定十分出眾。云藏鋒見到這一幕也不禁喜笑顏開,走上前去,拉起了二人的手。
周圍的賓客都十分詫異,因為他們從來都沒有看見過如此奇怪的婚禮,一個新郎一次娶兩個新娘,可謂是天下奇聞了。娶親是一件常見的事,甚至納妾也不奇怪,可全天下從來沒有一個男子是在一次婚禮上面一次迎娶兩個新娘的。
蓋頭之下的柳問情面色緋紅,不僅僅是因為周圍的賓客對其議論紛紛,更是因為她是一個不潔之身,她曾經嫁過他人,甚至還圓了房,可今日她又要再嫁一人,即便這一人是她心中所愛之人,她的內心也充滿了愧疚和羞澀。
可柳問情也知道,云藏鋒為了這一件事情付出了多么大的代價,云藏鋒這么一個不喜社交之人之所以在這些天的時間之中奔走于天下英雄之間,并且笑臉相迎,就是為了讓歐陽家主答應他的這一個請求,也是唯一一個請求,柳問情已經覺得對不起云藏鋒一次,所以事事都順著云藏鋒,這件事情也不例外。
將兩位新娘接到前廳,高臺上面坐著的是歐陽家主和龍戰,大婚結束之后,天奇六怪就要回到天奇峰中去,甚至還來不及喝上一杯水酒,按理來說,時間是來得及的,可是他們發現,因為屠滅的出現,蚩尤之首的躁動比想象之中的還要劇烈,所以他們也就不能久留。
事情就是如此不湊巧,大家也沒有什么好法子,就沒有過多的挽留天奇六怪,那些想要和天奇六怪搭上關系的世家宗門更是感到無比的惋惜,好在已經和歐陽家取得了一定的聯系,還有另外兩家需要他們去結交,所以這一份惋惜很快就被喜悅取代了。
“一拜天地!”
到了前廳之后,自然就是行禮的大事,這一點也不能夠含糊。天地君親師,天地乃是人立足之本,拜天地也是感謝上蒼的恩賜,感謝天地給的緣分,更是對天地的敬重,作為一個修士,一生都在探求天地大道,自然會更加敬重。
“二拜高堂!”
既是拜高堂,也就是謝父母的生育之恩,云藏鋒二話不說,直接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響頭,這是一個真心實意的響頭,讓所有人都暗自點頭的響頭。作為云藏鋒的結發之妻,夫唱婦隨,柳問情和歐陽紅袖也是跪倒在地,磕了一個頭。
云藏鋒在磕頭之時心中暗想,之后回到了江寧郡城再拜之時,一定要在柳問情父母的靈前多磕幾個頭,這樣才能夠彌補柳問情心中的那份空缺。
“夫妻對拜!”
柳問情和歐陽紅袖站在一邊,云藏鋒一個人站在一邊,笑意吟吟,喜上眉梢,躬身行了一禮。
行完禮之后,云藏鋒從同心環之中取出一雙草鞋,草鞋呈現翠青色,上面還有兩朵小花,也不知道云藏鋒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夠讓無根之花不凋謝,他將草鞋遞到赤著雙足的歐陽紅袖面前說道:“之前送你的那一雙穿壞了,我又新做了一雙,應該沒那么容易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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