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泰安城,云藏鋒實在是不愿意去提起。何家和云藏鋒之間的恩怨,也就是在泰安城展開的,可是泰山府君陵就在泰山頂上,泰安城是云藏鋒和北山道人想要去泰山府君陵的必經之地。當年何家將云藏鋒逼入絕境,后來被姬修懲治,何松濤的爹和大哥都為此丟掉了性命,如今的何家衰落,早已經不值一提,云藏鋒也沒有秋后算賬的想法,一切順其自然。
半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云藏鋒去找回了處理歐陽家事務的歐陽紅袖,向歐陽紅袖說明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并且問歐陽紅袖是否愿意一同前往。可是歐陽紅袖并沒有直接回答云藏鋒的問題,而是略帶調侃意味地問道:“真沒有順勢把花谷主給吃了?”
云藏鋒聽到這個話,也是一陣無奈苦笑,說道:“我只不過是一個行走江湖地小嘍罷了,如果不是你啊,可能云藏鋒這三個字一輩子都不會被人知曉,哪里能夠有這樣的艷福?”
歐陽紅袖冷哼了一聲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個花谷主可不僅僅是把你當作了救命稻草那么簡單。我的見識不多,但我也是一個女人,一個女人怎么會不知道一個女人在危機之中被人搭救之后的感情,只要你想,她和萬花谷都是你的,難道你沒有心動?”
對于這一番話,云藏鋒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歐陽紅袖見狀,更是篤定了云藏鋒對花谷主懷有異心,奸笑如同一只老狐,把小腦袋湊到了云藏鋒的跟前說道:“怎么樣?要不要本小姐出馬,保證幫你把花谷主弄到手,你云大老爺就等著躺在床上等菜上桌就成!”
最后云藏鋒還是受不了歐陽紅袖的調侃,一個爆栗子敲到了那顆小腦袋傷,嚴肅地對歐陽紅袖說道:“這種話,以后就不要再說了,我們之間或許還無所謂,但拿一個女子的名聲和清白來開玩笑,終歸是太惡劣了一些,今日話就說到這里,以后我不希望再聽到了。”
不管云藏鋒的這一番話聽在歐陽紅袖的耳朵里面是什么樣的一個味道,哪怕是被懷疑已經動了心也好,云藏鋒只覺得他應該去這么做,而且自身也是問心無愧。花谷主是一個十分不易的女子,可這個世界上不易的人多了,云藏鋒還沒有慈悲到對每一個人都伸出援手,只是已經決定了要去幫助的一些人,就一定要盡心盡力去幫,這才算是對得起良心。
在那之后,歐陽紅袖也沒有說什么不樂意的話,只是笑了笑之后,這件事情就算是過去了,不管是在云藏鋒看起來還是在歐陽紅袖看起來,這都是一件可有可無的小事。歐陽紅袖見慣了豪門貴胄的家里面三妻四妾,美女如云,更不會因此吃味。而云藏鋒更是行得正,坐得端,哪里在意這樣的一些小事,權且當作笑言聽就行了。
兩人商議要回一趟歐陽家,除了向歐陽家主匯報這一趟出門遇到的和已經解決了的一些問題以外,歐陽紅袖的意思是還要從歐陽家之中調取數百好手,跟著云藏鋒一起去泰山府君陵之中,否則也太不安全了。
云藏鋒對此也是沒有法子,但還是勸說歐陽紅袖道:“人多不一定有用,泰山府君陵,不知道是泰山府君的陵寢還是洞府,但不管是前者還是后者都只會是機關重重,陷阱密布,人多進去,或許還會觸動機關,更加不安全,只需要幾個好手即可,用不著大張旗鼓。”
歐陽紅袖一想,云藏鋒這話也說得有理。實力達到了泰山府君的這個層次之后,再多的人數也不能夠彌補什么差距,只能夠讓實力不濟的人成為泰山府君陵一行的炮灰罷了。云藏鋒想起了在北風秘境之時,那老頭子的雷矛,“雷慟貫殺n”,在那等天地之威下,何人可活?
兩人同乘一騎,就如同從歐陽家出來的時候一樣,騎在黑風的背上,一日千里,朝著昆侖山上奔襲而去。因為和北山道人的約定還在,所以時間也是相當緊的,云藏鋒已經來不及欣賞身邊不斷后移的風景了,而是不斷朝前趕路。
另外一邊,北山道人找到了曾經一起在盜墓這個行業上面出生入死的一些老人,許多人已經過世了,還有一些人也隱退江湖,從今金盆洗手不再干這個行業,只有兩三個人沖著北山道人曾經的大恩和闖出來的名頭,愿意陪北山道人去走這一趟。
云藏鋒和歐陽紅袖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從萬花谷趕到了昆侖秘境,結果門口卻沒有一個人出來迎接,每一個人感覺都忙忙碌碌,只有幾個丫鬟稍微輕松一些,靠著莊內的房柱,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閑聊。這是在規矩森嚴的歐陽家里面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的事情,讓歐陽紅袖感覺到了一絲不妙,眉頭緊蹙。
看著歐陽紅袖大踏步走了
上去,云藏鋒也是一陣頭疼,想要拉住歐陽紅袖,沒有想到最后還是沒有攔住這個脾氣暴烈的大小姐。歐陽紅袖直接一巴掌扇到了那小丫鬟的臉上,小丫鬟還沒有反應過來,臉上就已經出現了一個赤紅的巴掌印。致青春:時光深處我和你
寄人籬下的云藏鋒是說不上來話的,誰讓他是入贅歐陽家的贅婿呢?只能夠默默站在一邊,不敢搭腔。丫鬟本是大少爺房中的陪伺,出門在外,誰都要客客氣氣的,畢竟大少爺護短,這是哪個都知道的事情,所以莫名其妙被人扇了一耳光,剛想發火,轉過頭來就看見了怒氣沖天地歐陽紅袖,只能夠低頭,委屈地說道:“大小姐。”
“別以為有大哥給你撐腰,你就可以胡來,什么時候歐陽家變得這么沒有規矩了?我這才離開了半個月,家里就變成了這樣?大爺和莫三叔不管也就罷了,我爹也不管?管家也不管了?把管家給我叫過來,我倒要看看,家里面是發生了什么大變故了。”歐陽紅袖雙手把腰一叉,嘴翹得都能夠掛油壺了。
幾個丫鬟向云藏鋒投去了求助地目光,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姑爺心善,特別是對她們這些丫鬟,無論是出于同情還是出于其他的什么心理,總之就是對這些孩子都不錯。
收到了幾個丫鬟的求救信號,云藏鋒直接從后面把歐陽紅袖給抱了起來,歐陽紅袖大吃一驚,然后一邊敲打云藏鋒的后背一邊讓云藏鋒把她給放下來。趁著這個機會,云藏鋒沖幾個小丫鬟使了一個眼色,幾名丫鬟便匆匆跑遠了。
看著幾個丫鬟走遠之后,云藏鋒這才把歐陽紅袖給放了下來。歐陽紅袖知道云藏鋒心里面藏了些什么事,冷哼了一聲說道:“哼,靈兒妹妹果然說得沒錯,你就是個色胚子,娶了我還不夠,就連府里面的這些小丫鬟你都惦記著,你這人的心啊,真是臟透了。”
“沒有的事,你別瞎說。這幾個丫鬟平日里就是喜歡偷點懶,之前我就發現了,我覺著是人之常情,就沒有告訴你,再說了,你一個大小姐,這事情是該你管的事嗎?別瞎操心了。”云藏鋒只覺得一陣頭大,自從成親之后,好像他無論和哪個女子有了一點瓜葛,都是圖謀不軌了,這種日子,恐怕也只有云藏鋒自己才能夠說得出來是苦是甜了。
歐陽紅袖正要說話,卻突然聽到背后傳來一個聲音:“小妹,云兄弟,你們回來了,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聲,我好派人去接你們啊,真的是。”
來人是歐陽威遠,云藏鋒轉過頭去看,歐陽威遠比之前瘦削了許多,兩只眼睛之中渾濁不清,厚重的黑眼圈足以說明這一段時間都沒有怎么好好休息過。云藏鋒和歐陽紅袖都心知肚明,歐陽家看上去是很大,可是面對著段郭兩家聯手挑釁,很多地方還是要細細斟酌的,這就苦了歐陽家的掌舵人了,只不過另外兩家的老頭子也不會好到哪里去就是了。
“二哥,你還是要好好注重休息啊,你看你,精神萎靡了好多,我看得都心疼了,再說了,因為家里面的事情把你修為上面的進境耽擱了,爹又得罵你了。這么些年,你還沒有看透爹的心思啊?”歐陽紅袖看見歐陽威遠這個樣子,不禁鼻頭一酸,眼眶一紅,就要哭出來。
歐陽威遠替歐陽紅袖抹去眼淚,笑道:“我明白,我怎么能夠不明白呢,我知道咱家妹子長大了,這是擔心我呢!但是啊,妹子,你都是嫁為人婦的人了,怎么還這么小孩子心性啊,也不怕被云兄弟看了笑話?回去了,他欺負你,我們可管不著啊。”
歐陽紅袖這才破涕為笑,輕輕捶了一下歐陽威遠的胸口,之后又媚氣橫生地瞅了云藏鋒一眼,說道:“他敢,他要是欺負我,我就半夜爬起來給他云家斷了后,看他敢不敢?”
兩個男子聽到這句話,都是下體一涼,情不自禁夾緊了雙腿。歐陽威遠說道:“我知道爹的意思是讓我們不要操心,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歐陽烈還在世一口氣,就輪不到他的兒子女兒為這個家操心。可今時不同往日,段郭聯盟的動作實在是太大,短短半個月的時間,歐陽家就有將近五十處產業遭了毒手,直接損失達五萬萬兩,還是黃金。你說我能不急嗎?”
云藏鋒和歐陽紅袖相視一眼,均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擔憂。歐陽紅袖說道:“哥,不瞞你說,這一趟出門,我們也都看見了歐陽家的處境,之前我和云某人也是替家里面解決了兩三處產業的問題,但跟大形勢比起來,終究是杯水車薪。”
“對了,岳丈大人呢?我們還是去岳丈大人那兒說說具體的情況,家里面的事情,我和紅袖也幫不上太多,還是得辛苦二哥和岳丈大人,不過我們能夠做的事情,我和紅袖一定不會推辭,請二
哥放心。”云藏鋒拱手抱拳說道。
歐陽威遠擺了擺手,局面已經成了這樣,再多說這些也沒有什么用了,只能夠走一步看一步。二人跟在歐陽威遠的身后,慢慢走到了歐陽山莊的后花園之中,此處后花園靠近歐陽紅袖的寢居,四季花開不敗,更是有世間頂尖匠人耗費大量心血打造,呈卦之狀,傳聞可以聚攏整個昆侖秘境的氣運,使得歐陽家經久不衰。時空戰士訓練營
中心原本應該是陰陽雙魚所在之處,被歐陽家主要求建造了兩個亭子,陰陽亭。陰陽亭設計巧妙,下雨時白亭轉黑,黑亭轉為白色,天晴時又會轉變回來,正應了陰陽倒轉的說法。
亭下是一汪大湖,引昆侖秘境山中雪水匯聚而成,又從地底引來地下清泉,才造就了這一湖的奇景。湖中養有數百尾顏色不一的錦鯉,兩亭中間設置了一道拱橋,一到陰雨天,便可以瞧見數百只錦鯉躍龍門的壯闊場面。
陰陽亭之中,皓首老者斜倚著亭中欄桿,手中拿著雜役精心調制而成的魚食,有一搭沒一搭朝著湖中投食,湖中數百錦鯉盡數搶食,也不管是否吃撐,總之是要把身邊的同伴給按下去,并且把所有的餌料都吃進自己的肚子里面才算完。
“來了?”皓首老者也沒有回頭,直接朝著背后的三人問了一句,“這趟出門,可還算是玩得開心?”
云藏鋒和歐陽紅袖這才行禮,恭敬喊道:“見過父親大人。”
歐陽家主一股腦將所有的餌料都丟進了湖里,然后轉過身來,比起之前的樣子并沒有改變多少,但云藏鋒總是覺得老人身上帶著一股疲憊之氣,就好像是有一個什么擔子壓在肩頭,壓得他挺不起身子也直不起腰來。
看了看自己家的女兒,沒有瘦也沒有黑,想必是沒有吃苦頭,作為一個父親,這便心滿意足了。之后又把目光轉向了云藏鋒,對云藏鋒說道:“豫州那邊的招子已經傳回了消息,說你用計將盧云那個狗東西給騙到了萬花谷,然后給宰了,是嗎?”
云藏鋒知道這件事情瞞不過歐陽家主的眼睛,所以也就沒有謙虛,點了點頭說道:“盧云那件事情是我干的,出門之前就知道了盧云接受了段郭兩家的招攬,只不過盧云不承認楊氏一十三口是他殺的,所以這件事情還沒有算是水落石出。”
歐陽家主搖了搖頭說道:“真相沒有那么重要,楊家的仇不管怎么樣都是要算到盧云和段郭兩家的頭上的,最后一股腦都給端了就行了。給我們歐陽家做事,即便是死了,也要讓楊氏一十三口死得明明白白的,這么糊里糊涂的就走了,算是歐陽家的失職,這件事,就交給你和老二去辦,盧云安排過的那些人,一個都不要放跑了。”
歐陽威遠和云藏鋒的眼神交匯了一下,分別抱拳道:“謹遵父親法旨。”
老者轉過了頭,對后面的三人說道:“歐陽家現在處境艱難,但這還不是最難的時候。段郭兩家和歐陽家的關系就好像是這湖中的錦鯉,每天的餌料其實也就是那么多,只有奮力去搶奪,吃到肚子里面的東西才多。為了吃到足夠多的餌料,不管是什么腌的手段都能夠用得出手,只要不被岸上的人看見,這都是小事情。”
說到這里,一只金黃色的龍須鯉魚從湖中跳到了岸上,霎那之間失去了賴以生存的環境,龍須鯉魚只能夠奮力掙扎,嘴一張一合,不斷汲取新鮮的空氣,以求活命。
歐陽紅袖看見了,撿起金黃色的龍須鯉魚,想要把其重新扔回湖里,卻被歐陽家主給阻止了。歐陽家主接過龍須鯉魚,屈指在空中微微一劃,從湖中取出一股水來,團成了一團水球,然后另一只手拿起龍須鯉魚,輕輕將其放入了水中。
“現在的歐陽家就和這條龍須鯉魚是一樣的,不再想要被囚禁于一方池塘之中,也不甘每天只是從岸上得到一點點的餌料,所以才要跳到這岸上來。也許最開始的過程是痛苦的,但是后面,一定會獲得屬于自己的一方天地。”歐陽家主將水球交給了歐陽威遠,讓其好好養著這一尾金黃龍須鯉魚。
云藏鋒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那就是金黃龍須鯉魚自認為是到了屬于自己的一方天地,卻不知道只不過是落入了另外的一個桎梏之中,最后還是要仰人鼻息而活,說不得比在湖中之時,下場更為凄慘。
才想到這里,歐陽家主又說道:“如果歐陽家失敗了,下場就不用我多說了吧。所以這是一場豪賭,但是我想過了,歐陽家沒有理由會輸,更不會淪為喪家之犬。”
說到這里,歐陽家主一抬手,湖中一只鮮紅的錦鯉便被提了起來,歐陽家主盈虛一握,便將鮮紅錦鯉捏了一個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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