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界接連發(fā)生了好幾件大事,每一件事情都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這也讓一直表面上平靜如水,背地里卻是暗流涌動的神州大地修仙界所有的矛盾都浮出了水面。先是三千年都沒有人飛升上界的神州大地修仙界在短短一年的時間之內(nèi)有三個元嬰期修士飛升上界,雖然有兩個人失敗了,一個兵解,一個成為了散仙,但終究是有一個成功的。
這個消息一傳播開來,無異于是干草堆里面落進了一個火星子,瞬間就點燃了所有修士的激情,不管是煉氣期還是結(jié)丹期,任何一個修士都是沖著飛升上界而修煉的,知道了今年有人成功飛升的例子,自然對未來充滿了希望,這也意味著原本就不安定的修仙界會有更多的殺伐和搶奪。一些有識之士都已經(jīng)開始紛紛遁入世外,以免卷入紛爭之中。
如果說有人飛升上界已經(jīng)是一個重磅炸彈的話,另外一件事情更是引動了天下所有修士的心。上古時期之所以有這么多的修士舉霞飛升,就是因為在天地靈氣無比充沛的情況下,天地之間凝結(jié)出了無數(shù)的奇果異草,服之則能夠化身后天神明,是為天兵神將。
這第二個消息也不知道是從什么地方傳出來的,說是在離恨天天府腳下結(jié)出了一粒朱果,這種朱果乃是天地生成,誕生之日種種異象不斷從秦嶺之巔傳了出來。有天女散花、仙人奏樂、天兵持禮器夾道歡迎,端是奇特?zé)o比。
但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天府中人卻沒有近水樓臺先得月,搶先一步去搶奪這一粒離恨天的朱果。倒是秦嶺之外三百里的一個修仙宗門,名喚舉霞仙洞,不知道從何處聽來了這個消息,日夜兼程趕往秦嶺之巔,準(zhǔn)備收取這一天地生成的無上寶貝。
眾人皆知一個事實便是越是天才地寶,就越是有實力強勁的妖獸在一旁鎮(zhèn)守。舉霞仙洞名頭雖然響亮,但是實力卻不甚高,大戰(zhàn)之時,天庭都沒有光臨舉霞仙洞去帶走任何一個元嬰期的修士,倒也不是沒有,只是因為舉霞仙洞那元嬰期修士是出了名的廢物,放眼整個修仙界,不說同級之中,就說低一級的結(jié)丹期修士之中也有不少人能夠戰(zhàn)勝他。
舉霞仙洞傾巢而出也只不過數(shù)十人,見到了那守衛(wèi)朱果的妖獸。雙翅振動之間隱隱有火焰吞吐,一道道赤紅色的煙霧縈繞著妖獸雙翅,頭如靈雀,神若蒼鷹,喙比大鵬,頭生兩只巨大牛角,一口尖牙如田間利鋤,張口吐火,閉口為雷,光是在其身邊便有一股熱浪襲來。
那元嬰期修士在眾人起哄之下,不得不硬著頭皮前去鏖戰(zhàn),結(jié)果不出三個回合,便被那牛首鷹爪的怪鳥擊潰,燒得身上那原本就不華麗的寶衣只剩下了幾縷碎布,就連遮羞都有一些困難。天府有人在一邊觀戰(zhàn),見此也是忍俊不禁,笑得前合后仰。
舉霞仙洞的元嬰期修士臉面極薄,被人一笑,便拂袖掩面離開了秦嶺之巔。舉霞仙洞的其他人卻沒有就此離開,抱著一種看戲的心態(tài)在周圍看著,想著如果有人能夠擊敗這一只妖獸,說不得能夠撿一些遺漏的材料,帶回宗門去,歸置歸置,使得門中眾人能夠更進一步,也不至于被天下所有修士給看不起。
其實很多修士選擇進入舉霞仙洞也是無奈之舉,當(dāng)年有一任掌門白日舉霞飛升,人人都以為這是出仙人的好去處,于是有些修仙資質(zhì)的普通人在知曉了之后都會選擇拜入舉霞仙洞門下。直到進入之后,才知道門中有這樣一個爛泥扶不上墻的長老,雖然修為夠高,卻一直都是整個修仙界的笑柄,這讓門中所有的弟子都十分難以忍受,倒是長老本人對此樂呵呵的。
這一次被妖獸搞得衣不蔽體,著實是有些丟了面子,所以這才掩面而逃,否則斷然是不可能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的。不過舉霞仙洞門下弟子鮮有叛出師門的人,一是因為叛出師門乃是天下大忌,一旦叛出師門,天下任何一個宗門都不會再收他們,二是舉霞仙洞對門下弟子確實不錯,即便有一個丟人的長老,也是瑕不掩瑜,眾人都有歸屬感。
放眼現(xiàn)在,那舉霞仙洞的元嬰期長老離去之后,很多宗門都收到了風(fēng)聲,從天南地北各個地界趕了過來。天府也管不了這些修士,畢竟天府乃是天庭設(shè)置在神州大地的管事機構(gòu),仙魔之戰(zhàn)一旦開啟,天府首當(dāng)其沖,基本上所有有戰(zhàn)斗力的修士都會奔赴戰(zhàn)場。
面對既是使命又是宿命的仙魔之戰(zhàn),每一個天府修士都表現(xiàn)得十分平淡。自從進入天府的那一天起,他們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為天府犧牲,這是每一個人都做好的心理準(zhǔn)備。
時間劍尖推移,來到秦嶺之巔的宗門和家族越來越多,可更多的是選擇在一旁觀望,少有出手的宗門,偶爾有那么一兩個出手的結(jié)丹期翹楚,最后也都是鎩羽
而歸。但這一粒朱果就是有這樣的魔力,讓所有人都在原地等著,看看最后這天才地寶究竟是花落誰家。
半年前,夜雨寒終于解決完了西疆國那邊的事務(wù),回到了漢唐王朝境內(nèi),并且一直為仙魔之戰(zhàn)的最后結(jié)果而努力與天底下的世家宗門溝通,只想九黎族在仙魔之戰(zhàn)戰(zhàn)場上獲得了勝利之后,能夠得到神州大地的世家宗門支持,讓九黎族能夠順利在神州大地上扎根生存。
聽到了朱果現(xiàn)世的消息之后,夜雨寒急忙跑到秦嶺之巔。當(dāng)時的秦嶺之巔已經(jīng)有上百個宗門世家駐扎,夜雨寒也不便以九黎族的身份插手其中,更何況還是在天府的眼皮子底下,夜雨寒一旦出手,必然會被認出魔族身份,到時候群起而攻,對他來講也是個大麻煩。
那一粒朱果就這樣停留在秦嶺之巔上頭,沒有人去動,也沒有人愿意放棄,成為了一個名副其實的雞肋。所有人都在等待一個能夠戰(zhàn)勝牛首鷹爪怪鳥的修士出現(xiàn),了解這一樁因果。
第三件事便是九黎族的劇變。自影鴉和龍靈在雪頂之上戰(zhàn)勝了使用巫變之術(shù)的金剛長老之后,影鴉便以雷霆手段掌控了九黎族的全部政權(quán),根據(jù)夜雨寒之前定下來的政策,應(yīng)當(dāng)是徐徐圖之為上。可實際的情況要比之前設(shè)想的麻煩許多,仙魔之戰(zhàn)的膠著狀況使得影鴉沒有時間去慢慢拉攏人心,只能夠選擇相對比較暴力的方式解決問題。
黨同伐異、排除異己,短短的半個月之中,九黎族就死了不下百人,這些都是長老會的忠實擁護者,甚至當(dāng)著影鴉的面指著影鴉的鼻子罵影鴉是一個叛族之人,要遭受九黎族最嚴(yán)酷的刑罰。最后的結(jié)果自然都是被影鴉各個擊破,全部剪除。
半個月之后,化外之境一個全新的政權(quán)豎立起來,在影鴉的帶領(lǐng)之下奔赴仙魔之戰(zhàn)戰(zhàn)場。
第四件事情便是屠滅的行蹤。天奇峰大戰(zhàn)之后,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屠滅在整個神州大地銷聲匿跡了許久,起初人人自危,生怕被這個行蹤詭異的魔頭找上門來,可過了一段風(fēng)平浪靜的日子以后,見修仙界也沒有聽說哪一個宗門被人滅族的事情,這些宗門的膽子又大了起來,開始逐漸在神州大地上面四處活動。
有人說屠滅雖然摧毀了天奇峰,但其本身受傷不輕,所以找了個地方躲藏起來休養(yǎng)生息,直到最近傷勢漸漸恢復(fù),這又才重新出來活動。也有人說屠滅最近是找到了新的目標(biāo),準(zhǔn)備下手滅門,只不過不知道是誰又要遭殃了。
總之,屠滅重出江湖,對所有人都是一個巨大的威脅,江湖之上很少有人再高調(diào)行事,哪怕是一些罔顧修仙界律法的宗門做的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也都是悄悄進行,不敢鋪張。
最后一件事情就是云藏鋒又更進一步,踏入了元嬰后期的行列,成為了整個修仙界之中最頂尖的一批人。這個消息跟之前的幾個消息比起來甚至都算不上什么大事,畢竟云藏鋒在萬花谷事件之前都還只是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人物,江湖上鮮有知道其名號的人。
有很多人都在猜測這個異軍突起的黑馬背后是什么勢力。有人說是某一個大家族傾盡一切培養(yǎng)出來的隱世高手,就是為了對付仙魔之戰(zhàn)的亂局,也有人說云藏鋒是天庭或者九黎族放在神州大地的一招暗棋,所以一直行事低調(diào),不為人知。
種種猜測在江湖之中不脛而走,對此云藏鋒也不置可否,神州大地的事情已經(jīng)被云藏鋒放下了,甚至連他突破的消息都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不過突破的那一天,有很多修士聞訊而來,大多數(shù)都是昆侖秘境的修士,前來觀天劫,所以有幾個認識他的人將這個消息傳了出去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畢竟元嬰后期修士在整個神州大地都是鳳毛麟角的存在。
不過云藏鋒其實也沒有想象之中的那么輕松,元嬰后期的天劫真的差點就要了云藏鋒的小命。之前有對付元嬰中期天劫的經(jīng)驗,加上《化龍訣》九層的強悍肉身,云藏鋒只不過略微準(zhǔn)備了一下,就開始渡劫,沒有想到兩次天劫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語,差點就讓云藏鋒隕落。
突破并不足以讓云藏鋒感到欣喜,因為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當(dāng)云藏鋒兩次經(jīng)歷復(fù)活陣法所帶來的天人五衰之后,身體近乎枯竭,重新注入了新的真氣之后,卻發(fā)現(xiàn)隱隱有了突破的跡象,但最后突破的決定性因素,還是云藏鋒對命運的坦然。
直到那個時候,云藏鋒才明白了為什么泰山府君要把創(chuàng)造出來的那個空間叫做心意山。人生如同登山,山在眼前,山在心里,有些時候人只不過是被自己的心給困住了,給擋住了,就好像云藏鋒一直不愿意去面對自身的命運,所以才一直無法突破,被瓶頸卡住。
可一旦坦然接受了
之后,眼前的山就不再是山,而是一個墊腳石,能夠讓云藏鋒看到更廣闊的天地,更美好的光景。心意山,便是自證己心,登山就是客服自身恐懼和弱點的一個行為,證明己心跟證道之間又有什么聯(lián)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月有缺復(fù)活之后,并沒有完全繼承天將的實力,就和小胡璃一樣,還需要慢慢修煉。好在天將的肉身并不算弱,體內(nèi)的經(jīng)脈和丹田都是被開發(fā)到了極致的,月有缺只需要往這具肉身之中注入大量的真氣就能夠步步突破,一直到化神期都風(fēng)平浪靜。
待在云藏鋒的身邊,月有缺的實力可謂是一日千里,短短的一段時間之內(nèi)就已經(jīng)逼近了結(jié)丹期的修為,比云藏鋒的進步速度都還要恐怖,甚至讓云藏鋒都有些羨慕了,想要自殺重生一次,說不定還能有更好的機遇。當(dāng)然,所有人都知道這是看了一個玩笑。
出關(guān)以后,云藏鋒也聽到了秦嶺之巔出現(xiàn)朱果的事情。在這段時間的修煉之中,云藏鋒和月有缺互相商量有關(guān)于云藏鋒一直感覺到的桎梏之事,兩人猜測這不過是天庭的一種手段,但天庭也沒有改變天道的實力,所以可能只是用了一些計謀,使得每一個人都被己身的桎梏給控制住了,所以到了元嬰期之后就不能夠突破了。
對此,龍戰(zhàn)幾人也表示認同。如果昊天帝或者天庭有這樣的實力,那么久能夠一直壓著化外之境的九黎族了,也不至于讓九黎族逼成這個樣子。
神州大地是天庭的后備兵營,每一個修仙者進入修煉之后,都要選擇一門功法。并且修為低的修仙者又比較好控制,在那個時候就種下了控制的種子,到了元嬰期以后開花結(jié)果,最后所有的元嬰期修士除非突破己身的桎梏,否則就不能夠突破。
知道了這一點之后,龍戰(zhàn)幾人也都在嘗試之中,如果能夠在大戰(zhàn)來臨之際有所突破,也能夠成為戰(zhàn)場之中的重要主力,沒準(zhǔn)還能夠和屠滅再打一場,替無痕報仇雪恨。
“對朱果現(xiàn)世的事情,你怎么看?我怎么感覺這就是一個陰謀呢?”一個黑夜,云藏鋒對月有缺說道。
月有缺笑了笑:“擺明了就是一個陷阱,也只有那些不了解天庭和天府的人才會去咬餌。但是我有點想不出來天庭的目的是什么。為了提升后備兵力的修為還是為了將神州大地的所有修士都聚集在一起,最后一網(wǎng)打盡?”
云藏鋒道:“不管天庭的想法如何,你確定這個朱果是真東西,對吧?”
月有缺道:“怎么,有想法?朱果的確是真東西,否則也不能夠吸引這么多人,如果不出所料的話,兩院的人應(yīng)該也到了,他們認得出來的。那一只妖獸,不過是放出來的障眼法而已,為的就是不讓別人取走那一粒朱果。這個時代的天地靈物之所以那么少,就是被天庭給收起來了而已。你小子運氣好,九彩龍靈果能夠遮蔽氣息,否則,你也吃不到。”
“哈哈,是真東西就行。既然天庭舍得下血本做餌,總要出來一兩條大魚咬咬鉤,不然他們也有些太虧了。你出面還是我出面?”云藏鋒說道。
月有缺有點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你小子怎么越來越壞了?有了這一粒朱果,說不定你能夠一舉突破到分神期,看你自己的想法,如果要壓一壓修為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過越是到了后面,修為的差距就越大,一個境界代表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所以化神期之后,就很少有人刻意去壓抑修為的增長了,所以你要慎重考慮。”
“得了,聽你這個話的意思就是要讓我出面唄。天庭用朱果來釣魚,你月有缺拿我來釣天庭,也算是個老手了。不過沒有關(guān)系,不就是天兵天將嗎,又不是沒有殺過。”云藏鋒微微一笑,笑得像一只狐貍,懷中的白狐探出腦袋來,有些人性化的露出一個無奈的眼神。
月有缺說道:“總體來說,仙魔之胎還是你,畢竟仙魔之胎帶著的是肉身和氣運,否則也不會有你這個獨立的靈魂出現(xiàn)。而我,即便是有神將的肉身,修為還是太低了,不太夠看。你就不一樣了,你的手里面有太多的棋子可以用了,加上那個玩意,活命的機會比我大。”
雙方會心一笑,顯然是對那個東西十分滿意。
另外一邊,屠滅終于來到了仙魔之戰(zhàn)的戰(zhàn)場之中,先是沖殺了一陣,直接剿滅了一支五百人的軍隊,然后回來找影鴉邀功:“不用我多說,你知道我的性子,也知道我要什么。當(dāng)初你從那小子手里把它奪走了我不怪你,但是現(xiàn)在,你必須交出來。”
“非這么做不可嗎?你知不知道會有什么后果?”影鴉質(zhì)問屠滅道。
屠滅雙目一睜,一股煞氣噴薄而出:“不管什么后果,我來負責(z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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