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外之境和天庭接壤之地,這里經年不見天日,天空中永遠是一種異常的血紅色。天空之中能夠看到巨大的天體輪廓和隕石星辰,這一片土地有多大,估計還沒有人試探出來過。曾幾何時,這里也是一片充滿生機的地方,只不過經歷過了第二次仙魔大戰之后,整片空間都趨近于崩塌,此處所有的生靈都葬身戰火之中,一切文明都毀于一旦。
自那之后的很多個千年,九黎族都會和天庭在此處展開大戰。為了讓九黎族不能夠直接打進南天門,天庭在取得了第二次仙魔大戰之后又損耗天庭大部分的資源重新恢復這一片空間的穩定,可是空間之中的文明和生靈都不可能再次出現了。
戰場上的殘酷和各種法術帶來的硝煙與戰火,讓這里的土壤已經不適合任何動植物的生長,所以這里就是一片荒地。遠處的高山上面冒著黃煙,空氣之中彌漫著一股硫磺的味道,四處都是爆炸殘留的痕跡和碎屑,神血流淌過此地的每一條溝壑,這里就是“末日戰場”。
南邊是九黎族的營地,這里駐扎了將近七萬的大軍,而后方的化外之境當中還在源源不斷輸送更多的戰士到戰場之中來。九黎族的可怕之處就在于此,九黎族總人口不到十五萬,除去婦孺孩童,幾乎是全民皆兵,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完成他們的信仰,這是任何一個勢力和種族遇到都要頭疼的一個種族,而且九黎族的韌性相當令人欽佩,只要盯上了一個對手,幾乎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從與天庭的數個紀元之戰就能夠看得出來。
北面是重兵屯集的天庭,天庭有十萬天兵,八十萬天河水軍,十萬扛鼎力士,更有神君、仙君、尊者不計其數,實力強悍,不愧是天下第一,更無愧于天地統治者這個名頭。可是就是這樣一個恐怖的組織,面對全族只有十五萬人的九黎族竟然還不能夠拿下,也從另外一個方面看得出來九黎族的強悍之處。
雙方的戰斗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當然,這只是沒有神君、仙君和魔族將領登上戰場的情況,一旦雙方有任何一個將領級別的戰斗力上場,那就意味著全面大戰的打響。到時候就不是現在這樣打得有來有回,甚至中途還會暫停整頓兵馬了,而是全部人都沖到戰場上面去,直至一方死得一個都不剩下。
之所以九黎族能夠拖住這么多的兵卒,原因就在于九黎族神鬼莫測的蠱術。哪怕是數個紀元過去了,天庭中人也無法對付九黎族的蠱蟲。每當見到戰場上面那些死去的天兵又一次站起來,并且手中的兵器對準己方的時候,無論是天兵天將還是天河水軍都是一陣頭皮發麻。
再加上九黎族每個人本身都具備相當高的戰斗力,一旦成群結隊還會變得更加難纏,所以天庭才和九黎族的人一直打得有來有回,卻不能夠把這一支殘軍一口吞下。特別是這一次的情況,九黎族的陣營當中除了原本九黎族的戰士之外,還有一些神州大地的修十聯軍從旁策應,導致局面更加的復雜,天庭打起來也更加的束手束腳。
九黎族陣營之中,屠滅背后拖著一串頭顱,站在影鴉的面前。影鴉不由得一陣頭大,頭大的原因是這么多年戰友的情誼,影鴉很清楚屠滅是想要什么,也知道這就是屠滅的做事方式,先送一點見面禮算是提前的補償,免得動起手來之后,讓影鴉太過于難看。
“這就是你打招呼的方式嗎?這么久不見,一回來就送我一份大禮,這我可受不起啊。”影鴉放下手中的戰報,一臉微笑地說道,但是眉宇之間隱約有一層散不去的陰霾。
屠滅滿身的符文明滅不定,顯然是剛剛孤身沖殺了對方陣營一趟,讓他的氣息有些紊亂難以平息,但是屠滅并不在意這些。屠滅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我也不想和你說什么客套話,大家共事這么多年,對對方都是十分了解,希望你不要讓我難做,自己把東西交出來。”
“不是我不想把東西交給你。我之前也已經說過了,復活巫祖的后果是我們承受不起的災難,九黎族和神州大地都容不下這尊大神了,過去的事情為什么不能夠讓它過去呢?你個人的喜好,難道比九黎族的安危都還要重要嗎?”影鴉難得生氣,一臉憤怒看著眼前男人。
緩緩嘆了一口氣,屠滅身上的符文終于安定了下來,說道:“我怎么就和你說不通呢?我都已經跟你講過了,有什么后果,我來負責。我不愿意與你動手,你是知道的,但這并不意味著我不敢或者是不能夠和你動手。與天底下第一的蠱術大師交手,其實我也是興致盎然的,只不過我們這么多年同澤情誼擺在這里,我不想搞得太難看了。”
“非打不可?”影鴉雙手支撐在桌面上,眼神銳利盯著屠滅。
“非打不可!”屠滅同樣是不甘示
弱,身上的戰意勃發,眼神之中的殺意也燃燒了起來。
一番較勁之后,影鴉最后還是敗下陣來,頹然坐回到椅子上面。影鴉說道:“可以,我可以把東西交給你,但一定不是現在。等仙魔之戰了解之后,無論你要搞什么幺蛾子,我都不管,可以嗎?”
這已經算是影鴉知道打不過屠滅之后的讓步了。影鴉跟御千龍不同,御千龍是魔族四將之中有名的莽夫,打不過也要硬打,試試看能不能取得勝利。不是說御千龍的方式不好,只不過有些時候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有的時候真的是如此。
屠滅搖了搖頭,說道:“不行。理由我不想解釋,你可以理解為我等不了了,但是你今天必須要把東西給我,之后無論是我還是蚩尤巫祖回到戰場上面,對九黎族都沒有壞處,九黎族在末日戰場上面的利益并不會受到什么影響。至于戰爭以后的事情,我管不了這么多。”
雙方又一次僵持了起來,互不相讓。營帳之中不止影鴉一個人在處理事務,還有其他幾個九黎族的智囊,看到了這一幕,都是面面相覷,一個個身體抖似篩糠,不知道是走是留。
“行了,別在這里嚇人了。既然非動手不可,不如到天庭的營地之中打一場,在那里還能夠放開手腳去做,在自己的營地里面,還要擔心是不是會波及到自己的人。你覺得如何?”影鴉看到了旁邊幾個同袍的反應,嘆了一口氣,提出了一個建議。
聽到這個話,屠滅沒有多說什么,直接轉身走出了大營,朝著天庭方向飛了過去。幾乎是前后腳離開營地,影鴉也跟著屠滅沖了上去。營地之中還有許多的戰士,看到屠滅和影鴉先后朝著天庭營地沖過去的身影都是一臉的懵,難不成是要和天庭全面開戰了?
等了半晌,沒有得到上級指揮官的命令,也不敢隨便跟出去,一時半會之間,所有的戰士都有點無所適從,不知道應該干什么了。又過了一陣,一個監軍從營帳里面走了出來,怒斥道:“都在這里站著干什么?等著天庭的人過來偷營嗎?自己去做自己的事情,別在這里游手好閑的,到時候上了戰場,第一個死的就是你們這些偷懶的人。”
不得不說,監軍的威信還是在的,發了一通火之后,聚集在一起的兵卒全部都散了開去,繼續進行原本應該進行下去的訓練。只有監軍將目光投向遠方,心中估量著這一場對決的勝負手,可是無論監軍怎么想,都想不出來影鴉獲勝的點在哪里。甚至監軍都不知道自己的心里面更加傾向于誰,總覺得這兩個都是傳說之中的人物,都是他所憧憬的人。
很快,兩道黑光一前一后落到了天庭的兵營之中。本來就嚴加戒備的天兵瞬間驚醒過來,將兩人團團圍在中間,手中長槍長矛、短刀短劍,外面強弓勁弩全部都對準了二人。
這種威壓鋪天蓋地而來,即便是這兩個人也能夠感受到一絲絲的緊迫。影鴉的實力稍微要比屠滅次一點,所以這種感受就更加明顯,十分罕見的流下了幾滴冷汗。可是眼神之中的那一份堅毅依然沒有改變過,緊緊盯著屠滅的雙眼,希望能夠撼動這一尊鐵塔。
“還記得嗎?在第四次還是第五次仙魔之戰的時候,我們四個也是這樣被一群天兵重重包圍,那一次是有多少來著?八千還是一萬人?”影鴉嘿嘿笑著,喘氣粗重。
屠滅瞟了影鴉一眼,淡淡說道:“一萬兩千人的隊伍。你和夜雨寒拼著重傷打掉了六千個,我替你們突圍,一個人打掉了四千八百人。御千龍在旁邊策應,將剩下的人全部都打掉了,魔族四將的名頭就是在那個時候打響的,四個人滅了一萬兩千人,想想都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即便是現在,我也不敢說出這樣的話來,真不知道當時我們是怎么做到的。”
影鴉笑著說道:“你不知道,我卻知道。那一戰在映月坑那邊,知道為什么叫映月坑嗎?就是夜雨寒那傻子用壽數把懸在天上的隕石給拉了下來,砸出來一個大坑。只有你這怪物,一見了血就越來越興奮,一把刀、一塊盾牌,砍了足足三天三夜,最后刀都拿不穩了,就靠雙手去撕,遍地都是血肉啊。我們見到你的時候,你差點死了,整個人都埋在尸體堆里面,泡在血水之中,那場面,估計是我們看到過最狼狽的你了。”
“夠了!這種時候就不要妄圖跟我扯什么同澤情誼了,今日一戰難以避免,盡可能多打掉一些敵軍才是我們應該想的事情。”屠滅眼神如同鷹眼一般銳利,看得影鴉心里發虛。
話畢,屠滅身上符文悉數散發出一陣青光,一頭蒼狼沖天而起。屠滅手持刑天戰斧,朝著影鴉猛劈而下,蒼狼也隨之從天而降,巨大的狼吼之聲響徹天地,貫入地面,砸出一個巨大的
深坑,地面如蛛網碎裂,無數碎石被崩了起來,四處濺射。
影鴉朝著后面一躲,猿臂舒展,拉過幾個天兵擋在身前。緊接著影鴉右手一轉,煉蠱巫火赫然出現在手中,火球爆發出一陣墨綠之色,分散成無數粒細小的火星,在周圍包圍著的天兵身上一轉,穿透了數百天兵的身體,每一粒火星都壯大到之前的百倍不止,最后合攏成為一個巨大的火球,朝著屠滅撲了過去。
此時,天兵也動起手來,數千天兵天將結成戰陣,鋪天蓋地的箭雨連成了一片,天空之中如同一條金河垂落,想要淹沒兩人的身影。
屠滅舉起刑天戰盾,擋住火球的沖擊,身形也不由得一頓。火球沖擊在刑天戰盾之上,又一次碎裂開來,想要把屠滅包裹起來。可屠滅用魔氣護住全身,煉蠱巫火繞著一圈之后無處可進,便撞擊在天兵的陣營之中,又掠奪了數十人的性命之后,回到了影鴉的手中。
另外一邊,云藏鋒帶著月有缺和小胡璃出現在了秦嶺之巔。在這之前,云藏鋒走了一趟九玄門,看見了在無憂走了之后把九玄門治理得井井有條的寧宥,也見到了越發恬靜的柳問情。柳問情在知道了懷中的白狐就是小胡璃之后,也是高興得不得了,留著云藏鋒多待了好幾天,這才讓云藏鋒沒有和夜雨寒兩人撞上面。
秦嶺之巔第一次迎來了一場大轟動,原因就在于云藏鋒到達秦嶺之巔以后,根本就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直接沖向了朱果所在的位置上,甚至連觀望都沒有。
這對多日沒有人出手搶奪朱果的秦嶺之巔來說的確是一個讓人耳目一新的消息,引來了數百人的觀看,甚至天府中人都出現在了秦嶺之巔上方,仔細觀察這個江湖之中傳說的后起之秀、仙魔之胎。
另外也有人第一時間放出了消息,說有人開始挑戰了,讓門中的師兄弟速度趕來。天府也發出了消息,只有四個字“準備收網”。
云藏鋒和月有缺站到了那牛首鷹爪怪鳥的面前,牛首鷹爪怪鳥興許是感受到了面前這兩人與之前的挑戰者有些許不同,一時之間也沒有采用先手發動進攻,只是一臉迷糊的觀望,歪著腦袋,好像是對云藏鋒和月有缺感到有些好奇。
“真是一只怪鳥啊,之前聽傳說的時候還沒有感覺到有這么奇怪,真的見到了之后才知道這鳥完全就是四不像啊。我之前在妖界的時候也見過了不少妖獸,可也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奇怪的一只怪鳥啊。怎么樣,要不要試試這一副新的身體,免得有什么地方契合得不好嘛。”云藏鋒笑著對月有缺說道,好像有了月有缺之后,云藏鋒的性子也變得開朗了許多。
月有缺翻了一個白眼,對云藏鋒說道:“速戰速決,別拖拖拉拉的。順便我還可以看看你這小子還有什么不足的地方,免得到時候修為上去了,技巧這些方面還沒跟上,去了末日戰場上面,也是挨打。”
嘆了一口氣,云藏鋒只能夠點點頭,說道:“行吧,好像也沒有別的辦法了。畢竟你這身體的修為,連個什么低階的招數都使不出來,只能夠我上了,誰叫我是勞累命呢。”
說完,云藏鋒招出千機,一個前沖虎步,千機朝前探出,直接刺在了怪鳥的脖頸上。可那怪鳥的脖梗被堅硬如鐵的羽毛所覆蓋,云藏鋒只感覺一股巨大的反彈力道從千機上面傳了過來,讓云藏鋒略微有些吃驚。
“行啊,還挺抗揍。不知道這一招你吃不吃得消了。”云藏鋒笑著再次沖擊,這一次千機上面附著著一團烈火,烈火熊熊,在前刺之時,從千機前端沖出一條火龍,呼嘯著朝著怪鳥而去。
興許是被云藏鋒打得惱怒了,怪鳥振翅而起,口中噴出一團火球,和云藏鋒擊發出來的火龍撞擊在了一起。兩股顏色深淺不一的火焰激蕩開來,一股熱浪直接讓秦嶺之巔附近的樹木都干枯了一些,如果溫度再高一點,恐怕就要被點燃了。
“行了,別玩了。跟一只沒有靈智的妖獸有什么好玩的,別到時候給天府增加麻煩。”月有缺提到了天府,暗示云藏鋒應該速戰速決。
云藏鋒嘴角一勾,發出了一個了解的手勢。當即打開了獸化,龍甲覆蓋全身,外面還套著一層百獸玄甲,這明擺著就是要放棄防御,使用全力進攻的訊號。
眼前的妖獸接近九變,卻不知為何沒有靈智,但云藏鋒依然不會手下留情。一個縱躍飛上天空,接連三槍點在怪鳥頭上,直接將怪鳥打暈,緊接著吸收著背后的天地靈氣,手中千機變成一柄長矛,朝著怪鳥擲了過去。
“哪兒學的這么方便的法術,只是見過了一次的招數都能夠學得如此有模有樣,真不知道應該說你是天才還是運氣好。”月有缺嘴角一勾,直接轉頭看向了天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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