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你幫我照顧琴子,感激不盡。”她卷入江湖恩怨里,帶著琴子行動不便,而他做了妥善的安排,既免了他的后顧之憂,又保護(hù)了琴子的安全。這一點,是她最感激戲子的原因。
“那個抱琴的小姑娘可是你的寶貝妹妹,不把她安排好,你又怎能全心全意為我做事。”戲子支起半身,傾身接近她的臉,眸光懶懶在她臉上打轉(zhuǎn),輕聲道,“若我不小心把你的寶貝妹妹弄丟了,你會怎么做?”
“以戲爺?shù)哪芰Γ粫p易就把琴子弄丟,就算不小心丟了,找回來也是你的強項。琴子托你照顧,我很放心。”飛翼直視他邪魅的眼眸,語氣淡漠而篤定。
若不是相信戲子的能力,她也不會把琴子交給他。
他定定盯著她明亮冷靜雙眸,似乎想從她銳利的眸子里找出些什么,卻只是看到她的自信和信任。
她很信任他!
這個認(rèn)知讓戲子的心一動,眼中掠過奇異復(fù)雜的光芒。
“我是商人,相信一名商人,你不怕?”
“一開始也許怕吧,因為不了解,不過,現(xiàn)在不怕。”她笑盈盈,“人人說你詭異如鬼,我卻道你戲子是友,對于朋友,飛翼從不懷疑。我該怕什么,或者說我有什么不放心?”
“是嗎?”他沉默片刻,邪佞淺笑,躺回涼椅,“你啊,看似單純,殺起人來一點都不手軟;說你無情冷酷,心地卻很善良;說你聰明,論智慧才智卻非絕頂,但是很多事情總在你掌握之間。”
“我只是喜歡下圍棋,很多事情當(dāng)作下棋來看,復(fù)雜的簡單化,事情也就解決了。”
戲子深深看了她一眼,慢慢地喝酒。
夜風(fēng)掠過,帶來清新的露水青草的味道。兩人悠閑地對飲,愜意而閑適。
“你真的那么恨那些殺害你族人的武林人?”
“說是恨,倒不如說是憤怒。”飛翼幽幽望著天上的彎月,悠悠道,“我不能原諒那些人在殺害我的親人,破壞靜谷的平靜之后還逍遙法外,至少得給他們一個教訓(xùn)。”
她永遠(yuǎn)無法忘記姑姑受了重傷背著她上幽南山拜師,冒著生命危險封印她的記憶,只求給她一個無憂的童年。她的命是親人用鮮血和生命保住的,一恢復(fù)記憶,她便決定為風(fēng)間家族討回公道。
“這種弱肉強食的世道,不用劍和血是沒有辦法實現(xiàn)我要的公道。”她閉上眼睛輕嘆。
“所以就算你討厭殺人,但你還是雙手沾滿血腥。”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永遠(yuǎn)是江湖不變的真理,戲子若有所思,“三年來,武林經(jīng)過你大肆的掃蕩,人人自危,賞金越來越高,你越來越危險了。”
飛翼不置可否,端起酒杯輕啜。
“你是江湖煞星,人人對你是深惡痛絕,從另一方面來說,你卻比所謂的白道俠士更加俠義,順路行俠仗義,從未濫殺過一個人。呵呵……”他彎起魔魅的邪眸,似笑非笑。
“他們愛怎么說就怎么說,與我無關(guān),我活得無愧便行。”
“復(fù)仇真是古老又永恒的話題,在這種世道中,時常在上演。”他狀似覺得無聊,優(yōu)雅地晃著酒杯。
“如果是你的家人被殺,你會怎么做?”飛翼側(cè)首,她很少聽見他提起他的親人。
“我的家人?”戲子的手一頓,漫不經(jīng)心說,“不知道,記憶中就只有一個生下我的女人和一個提供我所有物質(zhì)生活的老頭,從一出生,老頭丟給我一大筆財產(chǎn),人就不知跑哪去了。如果,他倆死了,我會考慮去給他們收尸。”
飛翼不禁輕笑,真是奇怪的父子。
“不負(fù)責(zé)任的父母,呵……難怪你的性子如此肆意妄為。”
“親情對于我來說,只是一種血緣關(guān)系罷了。如果我所經(jīng)營的事業(yè)被毀了,或許我會更憤怒一點。”他懶懶道。
“你的父母呢?你從來不對他們有興趣?”
“你對你父親有興趣嗎?”他淡然反問。
“沒有。”她淡淡道。
“我為何要對他們感興趣。”他悠然道,“老頭自有他的生活,他從不干涉我的所作所為,我也懶得理他。”
“你很懶,有時我在想,如果你的苦無莊倒了,你可能還懶得去理會。這世上,到底有什么東西才是你真正重視的呢?”端起酒杯,她喃喃道。戲子總是這般漫不經(jīng)心,他其實沒刻意去賺錢,相反大手大筆花費不少,他要的只是廣泛的情報而已,卻在經(jīng)營中成為商場鬼才。
他的身上總有一種優(yōu)雅的貴氣,既是先天之姿也是后天養(yǎng)成的氣勢,他的背后,恐怕也不簡單。
“也許吧。”戲子邪氣一笑,“知我者,飛翼也。復(fù)仇這種事情太費時間和精力,如果好玩的話我倒會考慮一下。”
“你衡量事情的標(biāo)準(zhǔn)就是是否有趣好玩,引起你的興趣你就會插手,若你覺得無趣,就算別人跪求你也無動于衷。”真是任性無情的男人。
他但笑不語,似乎她似褒似貶的言語對他是種贊美。
“去過凈言城嗎?”戲子話題一轉(zhuǎn),邪魅的眸中閃過燦亮詭異的光芒。
“曾經(jīng)路過一次。”飛翼若有所思,“那里是我見過最美的城市,是一片難得凈土,也是工商交易的天堂。”
她曾經(jīng)也驚訝凈言城的純凈美麗,在這樣的亂世中,竟還有這么一片不受侵蝕污染的地方。最讓她驚訝的還是……
“你居然沒有在凈言城里布下你的眼線,難不成連你也不忍污染那片純凈的土地?”飛翼微微一笑,調(diào)侃道。
戲子揚高邪魅的笑容,雙眸炯亮。
“四年前第一次到凈言城,我就決定在那里建一座客棧。”
建一座客棧!飛翼揚高秀眉,好奇怪的言辭,她思索片刻,忽然明白了。
“你想在凈言城布下客棧,而且就一間客棧,其他賭坊,青樓你都不要,是嗎?”
“一間客棧就足夠了。”他的雙眼異常明亮,“在凈言城,客棧就是一切。”凈言城是商賈重地,客棧是最重要的。
難得看到戲子興致如此高,飛翼勾起淺笑。
“你一切都已經(jīng)計劃好了,或者說,你的客棧已經(jīng)完成了,那么,需要我?guī)兔幔俊彼行┖闷妫瑧蜃拥挠媱潯?br />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他大笑,眉睫間流露出邪佞的霸氣,“跟我走一趟凈言城,來見證一下我的計劃,凈言城即將開業(yè)的幻燈樓是否會成為第一客棧呢!”
她一怔,第一客棧!打量他,她淡淡笑了,相當(dāng)霸氣而勢在必得的眼神,此時的戲子,渾身一股逼人的氣勢。
“好啊,那還等什么,我想成為你的幻燈樓第一個住客。”飛翼支著下顎,笑得好不得意,“帶上才子和琴子,不介意吧!”
“抱琴小妹子當(dāng)然沒問題,至于那小子,”他頓了一下,冷冷道,“滾到我看不見的地方去,我就饒了他。”
哎!飛翼搖頭,兩人還真是難容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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