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顛覆江湖:邪魅莊主,承讓! 第200章 才子18

作者/楚憶秋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輕嘆,云步默默地抬起頭,不答反問:“那么我和他,你希望誰成為七情花的根?”

    飛翼驀地止住了淚,抬頭直視他的那一刻,倏地對上一雙深不可測的眸子。經(jīng)過五年漫長的鐫刻,眼前棱角分明的臉龐被時光摩挲得更加柔和細(xì)膩。轉(zhuǎn)眼間,曾經(jīng)不茍言笑懵懂羞澀的少年早已蛻變成高大俊朗的模樣。

    然而,透過瀟灑俊逸的淡云步,飛翼分明看到那張熟悉的慵懶笑臉,那個滿腹攪著邪惡念頭的無情男子,原來也會有著溫柔恬靜的模樣。心里的感覺從來沒有清晰過,更何況她哪來的權(quán)利去決定他們的生死?她絕不會讓他們?nèi)魏我粋人受到傷害。

    她突然想起戲子肩膀上的血肉模糊,突然想起曾經(jīng)那個倨傲不可一世的男人臉上露出的卑微而滿足的微笑。

    于是,她兀自笑了,仿佛烏云密布的天空瞬間展露絢爛,心里有著豁然的開朗:“五師兄,帶我走吧。無論天涯海角,我都要跟著你!

    淡云步一怔,看著她的眸子里多了一分淡淡的潮濕,終是短嘆一聲,“不,是我跟著你。無論天涯海角,只要你活著,淡云步,便活著!

    清風(fēng)微拂,細(xì)碎的發(fā)絲在空中肆虐飛舞。

    飛翼深情凝視的雙眸間,似乎多了復(fù)雜的情感。

    離開,也許戲子還會變成原來的戲子吧。

    但愿。

    三個人的不眠夜,冗長的找不到盡頭。

    月光清輝,將戲子疲憊的臉頰鍍上了一層柔和的淡淡銀芒。腦海中還在回響著風(fēng)間紫字字如錐心刺骨般的話語。

    “我們可以不相信傳說,卻不得不相信命運。飛翼會找到你,是因為她要為往生的風(fēng)間族人討回公道,卻因此跟你結(jié)下了不解之緣。我從未懷疑過你對飛翼的真誠,甚至跨越朋友的愛意……”

    “遇見你,飛翼何其幸運。而飛翼的心,你又是否明了呢?倘若愛她,是否能給她想要的幸福?如今,飛翼的命運掌握在你的手里。只要你點頭,她就可以永遠(yuǎn)擺脫折磨,愛她愛的人,過她想要的自由生活。你會成全她的,對嗎?”

    成全?

    用自己的生命去詮釋一個也許荒誕且根本不存在的傳說,和放手自己心愛的女子任其投入他人的懷抱?

    這對于自私無情而又殘戾的戲子,是多么可笑?

    酒,辛辣穿喉,冷冽入胃。

    而他卻渾然未覺,只是一味的仰脖而灌。

    山上的風(fēng)很大,隨意披散的青絲飄飛在晨曦的光輝下,閃爍著瑩然的光芒。可不過短短兩日,那往昔俊美的容顏卻分明憔悴了不少。

    他還是戲子嗎?商界鬼才戲爺、無情邪魅為所欲為的苦無莊主?可如今又怎會淪落到為了兒女情長,愛恨嗔癡?于此,解酒消愁?

    獨孤看著那道狼狽的身影,眉頭越皺越深。

    難道,風(fēng)間飛翼真的是爺?shù)慕匐y嗎?

    晨霧在逐漸消散,而在此時,那聲尖銳冗長的鷹鳴突兀間破空而下。與此同時,獨孤冷沉的目光敏銳一掃,掌心處已然多了一卷用黃絲帶包扎的小小紙箋。

    耳邊的嘶鳴漸行漸遠(yuǎn),獨孤漠然打開紙箋。不知何處刮來一陣風(fēng),輕易將它吹起,飄飄然的落在了戲子的腳邊。

    慵懶的捋開額前散亂的發(fā)絲,戲子迷離的雙眼淡淡瞥過,映入眼簾的是兩排娟秀的文字:若離非罪,怎堪聚散無常碧落黃泉,難有相會之日。

    緊抿的唇瓣勾起一道惆悵的弧度,戲子緩緩靠在身后的樹上,凌亂的青絲肆意的飛舞。只覺渾身氣力盡無,就連手中的酒壇也咕嚕嚕的滾落在一邊。

    遠(yuǎn)處的鐘聲悠揚敲起,如同崖邊氤氳的霧靄,不似人間的飄渺空靈。

    戲子的冷漠無情,飛翼的不告而別,一切發(fā)展的似乎順理成章。而在獨孤那雙睿智的眼中,看到的卻是兩種掩飾逃避的決絕。

    不知為何,他緩步走去,一直到戲子身旁。他似想說些什么,但,終是在蹲下身的那一刻深深的咽了回去,只是干練的說了句:“爺,風(fēng)太大,回去吧!

    戲子微微抬了抬疲憊的眼瞼,慵懶笑道:“該回去的是你,獨孤!

    沉冷的眸光對上戲子微瞇的雙眼,獨孤已然感受到從那雙邪魅的桃花眼里流露出來的認(rèn)真,卻只是沉默以對。

    戲子慢吞吞的站起身來,已懶得去拂身上的灰塵,白袍從獨孤呆愣的眼前掠過。他沒有回頭,只是幽幽的說道:“我無情戲,可以腰纏萬貫,亦可孑然一身可以萬人之上,亦可做個無名小卒可以……”他突然一聲嘆息,回頭看著佇立在身后默然相視的獨孤,勾唇邪笑,“獨孤啊獨孤,知我者莫過你;厝グ。天涯也好,海角也罷。倘若你我宿緣未盡,他日,再來做戲爺?shù)莫毠驴偣馨伞!?br />
    這一夜,風(fēng)格外凌厲。

    肅殺詭譎的氣息籠罩著整座夜冥皇宮,恍如龐大的天網(wǎng),隨時都會轟然地罩下來。

    東宮,諾大的廳堂里,燭光瑩然浮動。

    白如雪蘭的幔帳層層疊疊處,他,步履輕盈如燕,白色的衣袂緩緩飄過,恍如仙祉。

    幔帳深處,白玉棺晶瑩剔透的棺身上,精雕細(xì)刻的百鳥朝鳳圖栩栩如生。而更讓他嘆為觀止的,是靜躺在棺內(nèi)的女子。她一身雪袍舞衣端雅高貴,如緞的青絲從雙肩流瀉而下,襯得她膚白勝雪,傾城絕世的容顏,宛如天人。

    面具下的薄唇邪魅的勾起,漂亮的桃花眼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半晌,戲子終于緩緩的摘下臉上的銀質(zhì)面具,與棺中的睡美人坦然相對。這就是十幾年前顛覆江山禍亂天下的一代妖姬夜嵐公主,皇帝老頭的絕戀摯愛。如此絕色之姿,難怪明知身為皇兄的他,還要亂天下之大不韋,毅然封其為妃。以為大肆散播謠言便可度了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可這世上終是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

    那些散布各處的部落番邦,尤其是一直虎視眈眈的南轅國,若一馬當(dāng)先,八方群雄并起,必定又是一場腥風(fēng)血雨。

    也許在未來的一夕間,夜冥國將不復(fù)存在。而這殘酷的后果,一直都是戲子心中最完美的結(jié)局。

    從一個人到一座城,乃至一個國家。在曾經(jīng)的戲子眼里,毀滅比起擁有,更讓他覺得有趣。雖然代價往往都是慘痛的。

    這是一種近乎扭曲的心理,他并不否認(rèn)。

    可今夜,當(dāng)他踏進(jìn)這座金碧輝煌的宮殿。所有可怕的計劃都被擱淺。苦無莊主鬼才戲爺,這世上能取悅他的事多如鴻毛,又豈會做報仇這種毫無意義,損人又不利己的事?

    如今,他不過只想一睹夜嵐公主的絕世容顏,知道自己娘親的真實模樣,帶上小舞遠(yuǎn)離皇宮,繼續(xù)過他神秘又安逸的生活。

    重新覆上面具,戲子眼中有釋然的笑意。轉(zhuǎn)身,目光陡然一亮,匆忙閃入厚重的幔帳間。

    殿外的腳步聲漸漸清晰,大門同時被蠻橫的踢開。夜元鷙懷抱酒壇,踉蹌的走了進(jìn)來。身后,沈浪健步而至,剛毅冷靜的臉上此刻多了一絲煩惱。他攔住夜元鷙,語氣不卑不亢:“殿下醉了,屬下送您回宮。”

    夜元鷙冷笑,要不是趁著這點醉意,他是沒有勇氣面對自己的恥辱的。

    站在富麗堂皇的大殿中央,夜元鷙突覺頭暈?zāi)垦#荒蜔┑赝崎_一直護(hù)在身旁的沈浪,抖擻精神,艱難的站定。氣宇軒昂的眉目間盡是王者般的氣魄。他緩緩地,走向幾米之外的儲君寶座。

    身后,沈浪站的筆直,鷹隼般的眼中,除了往日的銳利,似乎并沒有多余的感情。

    突然,他轉(zhuǎn)頭。

    戲子唇角的笑意加深,銀白色的面具雖隱在陰影里,可那道懾人的冷芒,依然能夠輕易的滲進(jìn)沈浪的骨子里。

    犀利的目光瞬間淡化,取而代之的,是局促的閃躲。

    夜元鷙終于走到了寶座前,卻絲毫沒有去坐的念頭。只是笑著,冷笑著。高高的擎起酒壇,抬頭,肆意地、一股腦兒的灌去。須臾,夜元鷙突然頓住,深邃如潭的雙眸寒芒驟閃。酒壇已離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向右側(cè)幔帳。

    然而,沈浪的速度更快。幾乎同時,他敏捷的身影毫不猶豫地掠去,以臂揮擋,酒壇迸裂的清脆聲響頓時打破了大殿的寧靜。

    夜元鷙看著沈浪,有些不可思議的怔住。沒有時間給他思考,戲子已慢條斯理地從深處走出來,銀白色的面具恍如鬼魅,慵懶魅惑,又不失王者尊貴。

    眉頭危險的聚攏,陰鷙的目光移向戲子。

    他果然猜的沒錯,他終于出現(xiàn)了。夜元鷙突然彎唇一笑,霸氣雙眸染上殺氣,“你是無情戲?”

    戲子笑的愜意,“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戲子的全名,何況深居皇宮的帝王太子。我很好奇,該是什么樣的理由讓你想辦法知道我?”

    夜元鷙冷哼,瞥向沈浪的雙眸染上狐疑,負(fù)手而立,可比擬天地的尊貴在戲子面前盡顯無遺,“放肆!本宮乃夜冥國太子。你擅闖東宮已罪當(dāng)處斬,竟然還敢對本宮如此大不敬,就不怕本宮讓你有來無回嗎?”

    戲子的興致突然被提了起來,邪魅的魔眸難掩興奮之色,真是很久沒遇到這樣的對手了,他修長的手指輕拍身前之人的肩膀,卻是引來沈浪的一絲顫栗,夜元鷙更深的狐疑。

    “你以為區(qū)區(qū)一個酒壇就能要了我的命嗎?”看著地上的碎片,戲子有些遺憾,真是暴斂天物啊。

    倏地,銀芒突閃,劍已出鞘。冰冷的寒劍直指向夜元鷙,沈浪目光凜然,似有著徹骨的仇恨。

    “浪!”夜元鷙的懷疑終于被暴怒替代,他不敢置信的眸子掠向站立在一旁,氣定神閑的戲子。

    小心翼翼的拈起鋒利的劍刃,緩緩向下。戲子一手摘下面具,彎眼笑睇沈浪,“別這樣,你忘了我說過的話嗎?殺了夜元鷙,你也難逃一死。”

    沈浪輕笑,眼中是視死如歸的坦然,“先生的話,沈浪一輩子都會銘記于心。先生曾說過,只要沈浪事無巨細(xì)地將宮中情報告訴先生,先生便能為我找到殺兄仇人。可這么多年過去了,我何時才能報得了血海深仇!”

    殺兄之仇?!

    夜元鷙駭然。原來他一直委以信任的隨身侍從,竟然是無情戲安插在身邊的細(xì)作?苦無山莊深不可測的無情先生、才智過人的鬼才戲爺!他究竟還有多少秘密是不為人所知的?

    難怪他剛剛發(fā)現(xiàn)皇帝老頭的秘密,無情戲后腳就趕來了紫荊州。有一個像沈浪這樣深沉的探子藏在宮里,這偌大的皇宮殿宇,根本玩于他的股掌之間。

    夜元鷙心涼如冰,像一個賭輸了的賭徒,滿臉的自嘲之笑。

    可誰都沒有想到,螳螂捕蟬,還有個黃雀在后。

    波云詭月的夜空下,無形的殺氣在東宮的四周彌漫升騰。紋龍雕鳳的大殿門外,一雙凜冽的鳳眸迸著斑駁陸離的精光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殿內(nèi),朱唇輕啟間,冷酷的話語透著不以為意的嘲諷:“妹妹,不是姐姐心狠手辣。如今的秦家已經(jīng)成了結(jié)黨叛國的亂臣賊子。要不是皇上看在本宮為他生兒育女的份上,恐怕,本宮今晚也沒有機(jī)會站在這兒了!

    “而今,姐姐失去了秦相國這座靠山,要想在這個宮里屹立不倒,光靠那個病入膏肓隨時都會殯天的皇帝,恐怕最后不是落的陪葬皇陵,也會深陷未來皇帝的魔掌。妹妹也知道,的戰(zhàn)爭從來都是無止境的,戰(zhàn)火硝煙的戰(zhàn)場也不及勾心斗角的慘烈,對吧?”

    秀眉微挑,端雅高貴的婦人從錦袖中緩緩摸出火折子,“嚓”的一聲,一抹細(xì)而小的光亮瞬間成了黑暗中的點綴,也同時燃起了秦妃狹長鳳目中的熊熊火焰。

    溫柔細(xì)語仿佛在對著手中跳躍的火焰談笑風(fēng)聲“妹妹啊,你都離世那么久了,他們卻不讓你入土為安。姐姐實在是看不過去,所以幾年前托哥哥從西域之國運來一些火藥,只等時機(jī)到了,讓妹妹你,連同這東宮,消失殆盡!”

    最后四個字,秦妃咬牙切齒的念了出來。腳下已步步生蓮的走向傲然仰首的雄偉石獅旁,而這東宮地下埋藏的炸藥導(dǎo)火索就在這石獅張開的血盆大口中。只聽“呲”的一聲,雄獅口中一寸火光轉(zhuǎn)瞬即逝。

    秦妃臉上的笑容嗜血殘酷,她知道,導(dǎo)火索正沿著內(nèi)設(shè)的軌道快速蔓延,隔著朱墻金扉,她似乎隱約能夠聽到不斷前進(jìn)的索繩呲裂聲。

    冷如極地的字句無情地自口中緩緩?fù)鲁觯骸翱蓱z妹妹紅顏薄命,傾國傾城的容顏就要毀于一旦了。不過,連同這殿中的人一起毀滅,也算值得了。妹妹放心,姐姐一定會照顧好舞兒的。那孩子呀,真是單純的像極了當(dāng)年的妹妹……”

    聲音在漸漸遠(yuǎn)去,殘留在風(fēng)中久久不散的,是那如地獄羅剎般的冷笑聲。

    “什么聲音?”

    片刻的對峙后,大殿中的三人不約而同的朝門外望去。時間仿佛在那一刻靜止了,周圍靜謐的可怕,好像一場暴風(fēng)雨來臨之前的平靜,詭異的令三人的心跳無端的加快了速度。

    左側(cè)幔帳如白色羽翼幽幽的撲扇著,須臾,便有點點晶瑩的藍(lán)光自深處以鮮聚多,仿佛聽到某種召喚,在空中飛舞成一條藍(lán)色幔帶,如歡快的精靈,飄灑了一地藍(lán)色的淡柔。

    長而翹的烏黑睫毛突然輕輕顫動,白玉棺中的絕美女子驀然睜開了那雙漆黑如潭的瞳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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