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南山終年綠翠青幽,鶯飛草長,綠樹成陰。羅泊湖波光粼粼,映入周圍高大挺拔的樹和枝條婆娑優(yōu)美的柳樹,映著悠遠(yuǎn)典雅的青山,仿似一處世外桃源。即使是冬季,幽南山還是生機(jī)勃勃,四季常青的樹木比目皆是。
白衣勝雪的少女穿行在叢林綠木中,不消片刻到達(dá)羅泊湖,她仰天而立,明亮眼眸映入湛藍(lán)天空,反映出她眸中的溫柔傷感。
幽南山很寂靜,昔日的熱鬧歡騰仿佛是一場夢,他們都下山了吧,畢竟她離開有四年了。四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事情,卻改變不了她是幽南山六弟子的事實(shí)。
在湖邊發(fā)呆了好一會兒,她慢慢踏步圍繞著羅泊湖散步,悠悠的思緒拉入悠遠(yuǎn)的回憶中……
茂密綠翠的樹林,一道黑色身影在樹下飛舞,銀色的劍芒在空中飄若浮云,矯若蛟龍,黑衣少年僅僅十四、五歲光景,卻使得一手漂亮的劍法。他身形在半空中一閃,劍芒如星星點(diǎn)點(diǎn)飄灑而下,竟然同時將數(shù)片樹葉利落分成十八片。
一道小小的白色身影躲在不遠(yuǎn)處大樹后,眨著明亮漂亮的水眸,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黑衣少年練劍,單純的心內(nèi)歡喜不已,一只小手雀躍跟著比劃。
她不知道為什么會在幽南山,只知道一覺醒來已經(jīng)在這里,腦海里回蕩著靈姑姑的聲音,她要她在幽南山學(xué)藝,藝成方可下山,下山前不準(zhǔn)她回家園靜谷。她醒來只覺腦中記憶似乎有些模糊,仿佛忘了很重要的事情似地。
她的師父,那個豪爽瀟灑的中年叔叔只在第一、二天帶她逛逛幽南山,然后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她這兩天都是自己一個人在山里亂逛,不過她知道遠(yuǎn)處正練劍的大哥哥是她的大師兄原野。
她太專注于想著事情,沒察覺到一道凌厲的劍氣掃向她……
“啊!”白衣女孩被那道劍氣撞上,嬌小的身體向后倒去,“撲通”一聲,跌倒在草地上,雙臂酸麻刺痛,剛剛她就是用雙臂擋住了劍氣,“好痛……”
黑衣少年一怔,收劍瞬間已經(jīng)站到偷窺的女孩面前,濃眉微微蹙起瞪著她,眼前的小女孩似曾相識,他想了想,終于想起了,是師父前兩天剛剛收的弟子,風(fēng)間飛翼!
但他同時暗暗心驚,女孩不過七歲,居然能不讓他察覺偷看他練劍這么久,他的警覺性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低。看著女孩卷起衣袖,袖下白嫩的肌膚上兩道紅痕,他不禁有些愧疚,是他不小心傷了她。
“你沒事吧!”原野蹲下身子,看入一雙清澈如水般明亮眸子,心頭怔了怔。
“好痛!”女孩嘟起粉嫩的紅唇,眼眸閃了閃,忍痛好奇看著面前的黑衣少年,看到他眼中的關(guān)懷,抿唇,稚嫩的聲音又響起,“好痛……”
看著她眼眸里泛起淚光,少年不禁有些慌了,少年老成的俊臉上浮現(xiàn)不知所措的慌張。
“別哭,我?guī)闳ゲ了帯!彼鹚龐尚〉纳碥|,施展輕功,急急忙忙向南邊奔去,老四學(xué)醫(yī),應(yīng)該有療傷的藥物。
“大師兄……”她困惑的眼眸一眨,發(fā)現(xiàn)四周的樹木飛快地后退,風(fēng)聲在耳邊掠過,雙眸頓時浮現(xiàn)崇拜的欣喜,她軟軟的聲音響起,“剛剛大師兄練的劍法好好看。”
“那是師父成名劍法,千幻劍法!”他隨口道。
“大師兄可以教飛翼嗎?”她雙眸明亮,抬眸期待地望著他。
急忙前進(jìn)的身影忽然一頓,他低下頭,對上一雙清澈明亮的水眸,純真的眸子里有著期待的歡喜,星眸掠過她忍痛的臉龐,看到她手臂上的紅痕,冷淡的心破天荒地起了不忍和憐惜。
“師父會教你。”
“師父不在。”她扁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雙手緊緊纏上少年的脖子,軟軟聲音中帶著哀求,“飛翼喜歡師兄的劍法,大師兄教教飛翼好嗎?”
他怔住了,深深看入女孩天真眸子里的信任和期待,沉默片刻,想拒絕的話語卻說不出口。
“剛剛大師兄這一招好厲害啊,叫什么名字?”女孩騰出一只手,快捷地一揮,纖細(xì)的手掌在半空中翻舞,居然能夠模仿他剛才那一招,優(yōu)雅地舞出千幻劍法,雖然只是形似神不似,卻將那招的神韻模仿得有七分相似。
原野驚訝得抱著她差點(diǎn)從空中跌落,千幻劍ap;ap;ap;8226;夜千幻,這一招是千幻劍法中最凌厲難學(xué)的招式,他也是費(fèi)了好幾個月的時間才將這一招完整地學(xué)上手,這名天真的小女孩居然偷窺他練劍片刻,便將夜千幻學(xué)得有幾分相似。
他不禁驚詫,垂眸深沉凝視童真無邪的明亮水眸,看到她真誠的欣喜和期待,他腳下施展著輕功依然沒停,神色平靜,心思卻在劇烈運(yùn)轉(zhuǎn)。這名女孩,居然是天資聰慧的練劍天才。
“大師兄,好嗎?”清脆柔軟的請求又響起。
“好!”他嘆息,拒絕不了她的要求。
“謝謝大師兄!”紅唇詠起無邪的笑顏,女孩笑顏璨璨,一點(diǎn)也不在意手臂的疼痛了。
……
“老大也真是粗魯,居然對這么小的女孩子下手這么重,看,手臂都腫了。”白衫少年皺起秀眉,拿著藥膏輕柔為女孩上藥,回頭有些責(zé)備地瞪了門邊的黑衣少年一眼。
倚著門的少年沉默,星眸掃過忍痛不吭一聲的女孩,心下又浮現(xiàn)愧疚和心疼。
“你是四師兄?”女孩彎起細(xì)細(xì)的柳眉,可愛笑了,藥膏抹在手臂上涼涼的,感覺舒服多了,也不那么痛了,她軟軟的聲音道,“大師兄不是故意的,是飛翼偷看大師兄練劍,不小心被傷了。”
這句話卻讓白衫少年抬起頭,眸中閃過驚訝,老大的警戒心可是很驚人的,居然讓這么小的女孩偷窺成功。
“謝謝四師兄。”粉嫩的紅唇揚(yáng)起燦爛的笑容,女孩晶瑩閃亮的水眸崇拜地看著他,她知道眼前十二歲的俊秀少年是四師兄源水影。
“你知道我?”秀眉微微挑起,少年驚奇,他記得只是前些天匆忙見過女孩一面,她居然還記得他。
“哇,好可愛的小姑娘!”清朗的男音由遠(yuǎn)而近,門外探出一個少年的頭,青衫少年開朗的笑容煞是好看,蹦蹦跳跳鉆入木屋,清朗的眸光打量著白衣女孩。
“三師兄!”甜甜回他一記無邪的笑容,女孩側(cè)首叫道。
“你知道我?”青衫少年十三歲左右,驚奇地眨眨眼,被可愛女孩的笑容迷惑了,當(dāng)下笑開了快樂開朗的容顏,“你叫什么名字,小姑娘?”
“風(fēng)間飛翼。”她詠起可愛純真的笑臉。
“師父居然收了這么可愛的小姑娘當(dāng)關(guān)門弟子,好叻!以后有妹妹了。”青衫少年熱絡(luò)地上前牽著女孩的小手,爽朗的笑臉湊上前,“小飛翼分得清我們嗎?”
他記得只在前幾天打過照面,這么小的女孩就能夠清楚記得他們嗎?
“當(dāng)然,大師兄原野,四師兄源水影,你是三師兄慕容叁。”小飛翼笑了,眨眨純真眸子,“還有二師兄月白,不過五師兄飛翼就沒有見過。”
屋里的少年都動容了,彼此交換一個目光,看向笑得可愛天真的女孩,不約而同都怔住。僅僅是七歲女孩,只是匆忙見過一面,她就能夠?qū)⑺麄兊臉用埠兔侄加涀。趾敛徊睿⒌挠洃浟φ媸求@人。
“老五啊……”慕容叁拉長聲音,沉吟,片刻又笑開了,“別理他,你以后會有機(jī)會見到的,不過呢,小飛翼最好別去惹他,老五這人,嗯!不是很好說話的人。”
“嗯!”她乖乖回答,明亮的眸子卻飛揚(yáng)而璀璨,眼眸閃了閃,她軟軟柔柔的童音又響起,“師兄知道師父去哪里了嗎?”
“不知道,師父總是云游四海,經(jīng)常不見人影。”源水影把她的衣袖放下,溫柔勾起笑容,“要見他,我們也不知道上哪去找。”
“師父也真是的,每次收了弟子就把人丟在幽南山自生自滅,最多就是把武功心法和秘笈扔給我們自己去練,真是不負(fù)責(zé)任。”慕容叁撇撇嘴,忍不住叨念幾句。
小飛翼偏著頭,想了想,抬眸面對幾名少年,展開燦爛的笑容,好期待好期待地望著他們,水眸晶亮似陽光下閃著璀璨光芒的水晶。
“那么,師兄們教飛翼武功好嗎?”
“呃!”愕然地眨眨星眸,幾名少年都遲疑了,他們的武功向來都是自學(xué)成才,不負(fù)責(zé)任的師父都是指點(diǎn)他們基本的武功基礎(chǔ),其它都靠自己摸索練習(xí)。第一次有人請求他們教她武功。
“大師兄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要教飛翼劍法,四師兄和三師兄也答應(yīng)飛翼好嗎?”明亮如水的眸子期望地盯著他們,小飛翼稚氣柔軟的嗓音甜甜而清脆,讓人不忍拒絕。
兩名少年同時轉(zhuǎn)頭盯著門邊的黑衣少年,慕容叁還夸張地挖挖耳朵,他沒有聽錯吧,雖然老大責(zé)任心強(qiáng)為人也正義凜然,但是性格卻相當(dāng)冷淡不惹麻煩。他向來謹(jǐn)遵師父之命負(fù)責(zé)巡衛(wèi)幽南山的寧靜和和平,對其它事情視若無睹。
想以前,老大連跟他們幾位師弟過招都嫌麻煩,現(xiàn)在居然答應(yīng)教小飛翼劍法。
“我沒有拒絕的理由,你有什么不懂,都可以過來問我。”源水影莞爾,俊秀臉上浮現(xiàn)笑意,這名女孩的眼眸太清澈明亮了,有種看透一切的明亮和快樂,他不舍得拒絕她的要求,不舍得讓她明亮單純的眼眸失去光彩。
“當(dāng)然可以。”慕容叁嘿嘿笑道,連老大都答應(yīng)了,他當(dāng)然也沒有問題,彎腰笑瞇瞇抱起小女孩,“現(xiàn)在,三哥就先教你輕功吧,三哥那邊有秋千,我們先去蕩秋千咯。”
走出木屋門,他抱著她輕松地施展輕功躍上樹木,輕盈的身影在林木間縱躍。
“好啊!”溢開高興的笑容,她抱住他的手臂,銀鈴般的稚氣笑聲隨著慕容叁身影的快速移動而飄散,回蕩在樹林中。
黑衣少年淡淡的眸光凝視燦爛笑顏的女孩,平靜星眸掠過奇異的波動。
白衫少年走到他身邊,泛起溫柔微笑。
“很可愛的小飛翼,是嗎?”
沉默片刻,他淡淡道:“嗯!”
嬌小的白色身影隱藏在茂密的枝葉中,樹葉里探出一張可愛稚嫩的小臉,好奇的眸光盯著樹下正揮拳練掌法的灰衣少年,看著少年純熟優(yōu)雅而渾厚的掌法,女孩的臉上浮現(xiàn)驚奇佩服,欣喜為他喝彩。
灰衣少年有一張過于冷硬的酷臉,五官棱角分明冷漠,明明只是一名十四歲少年,那身冷酷無情的氣勢卻讓他看起來極其成熟。他舉手投足間掌風(fēng)渾厚,一掌看似輕輕擊向一旁的巖石,“砰”一聲巨響,堅硬的眼神應(yīng)聲而碎,碎石飛濺。
他足尖輕點(diǎn),身形如行云流水般瀟灑優(yōu)美,他拈起一顆石頭,隨手一拋,石頭的勁力驚人無比,竟然直直穿透一棵大樹干,把大樹干打出一個洞,石頭穿過樹干后直擊樹后一塊大石頭,硬生生陷入巖石深處。
樹上的女孩驚訝,明亮水眸晶亮晶亮,只差沒鼓掌喝彩。
她沒有發(fā)覺,樹下的少年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偷窺的她了……
大樹忽然一陣劇烈的震動搖晃,女孩腳下的樹枝猛烈地?fù)u晃著,她驚叫一聲,手捉不穩(wěn)樹枝,失足便從樹上掉下。女孩嘟起嘴唇,雙手掩面,驚慌失措……
意料中屁股著地的疼痛并沒有降臨,她掉進(jìn)一個溫暖的懷抱,頭頂傳來無奈低沉的低笑。她偷偷睜開眼眸,移開雙手,便看到灰衣少年冷酷的臉上浮現(xiàn)與外表不符的無奈笑意,酷眸里染上些許責(zé)備。
“謝謝二師兄。”明亮的眸子一轉(zhuǎn),她毫不猶豫綻放燦爛可愛的笑顏。
“你啊!”他將她放下,伸手揉揉她柔軟的頭發(fā),嘆氣,“想看就光明正大地看,以后別偷偷摸摸躲在樹上,太危險了。”
“是。”甜甜笑道,白衣女孩唇邊噙著粉嫩的笑痕,眨眨明亮眸子,“二師兄好厲害,教教飛翼好嗎?”
“翩雷掌法,掌風(fēng)剛猛,比較適合男子練,你還太小,功力不夠,現(xiàn)在還不行。”月白搖搖頭,聲音一如外表般冷酷,卻明顯帶著寵溺笑意。
“可是,”女孩不依地抿唇,搖著他的手道,“大師兄說飛翼可以練掌法,三師兄也說飛翼可以上羅泊湖練習(xí)輕功了,二師兄就教飛翼翩雷掌法吧。”
“老大說你可以練掌法了?”濃眉蹙起,使他的臉看起來更加冷酷不近人情,他稍稍沉吟。
一點(diǎn)也不怕他可怕的臉色,飛翼側(cè)首燦爛笑了,踮起腳尖,雙手努力撫上他的眉,柔軟純真的嗓音清澈如水:“二師兄別皺眉,飛翼保證以后不躲在樹上偷看你練武了。”
緊蹙的劍眉經(jīng)她柔軟的小手一撫,果然化作溫柔的線條,月白微微扯出一絲笑意。
“好吧,既然老大開口了,那么從今天起,你以后每天這個時辰都來這里,我教你翩雷掌的第一層掌法。”
“好。”欣喜答道,飛翼笑瞇了眼眸,快樂地在原地轉(zhuǎn)圈。
莞爾看著女孩的純真笑臉,他冷硬的唇角悄悄上揚(yáng),酷眸柔了下來。
這名白衣女孩,從第一次見面就不怕長相冷酷的他,他的冷漠都融化在她清澈如水的明亮眸子里,風(fēng)間飛翼,他在心內(nèi)咀嚼這個名字,微微笑了,他的小師妹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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