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平時，蘇婉琪是斷然不會吃這些東西的，也更加不可能喝這苦的要死的啤酒，但是今天晚上她卻毫不猶豫地接過王旭東遞過來的打開了的啤酒，仰頭就喝著，雖然苦的讓她直皺眉頭無法下咽，但是她還是松了眉頭，明顯有種暢快感。這或許就是王旭東所說的，喝酒喝得更多的是一種心情，是一種心境。
“你很愛他？”王旭東也喝了一口酒，然后扯下一個雞腿遞給蘇婉琪，蘇婉琪搖了搖頭，她還是不喜歡吃這種熟食。
“不知道。”蘇婉琪搖了搖頭，然后說道：“我這一輩子對于感情一直都是懵懵懂懂的，我不知道什么叫愛，但是不可否認，我喜歡他。”
蘇婉琪知道王旭東問的是秦浩。
“他是我的初戀。”蘇婉琪又接了一句。
“我喜歡他，其實在可欣喜歡他之前我就已經喜歡上他了。可欣是個對愛很執著的人，其實我也是，這么多年了，不管中途遇到過這樣那樣的事，雖然我從來沒表現過，但是我自己心里清楚，我一直都喜歡他，我不曾忘過他。”
“從喜歡上他到現在，具體多少年我自己都記不清了，估計差不多有十年了吧。”蘇婉琪說到這，端著啤酒喝了一口，依舊是苦的的她直皺眉頭。
“只是沒想到，我喜歡了十年的人竟然是這么一個人面獸心的人渣。王旭東，你說我是不是特別的愚蠢？”蘇婉琪轉過臉問著王旭東。
雖然蘇婉琪一直都說的輕描淡寫的，但是她的眼角卻含著淚水。
“有點。”王旭東點了點頭道。
蘇婉琪對于王旭東這無厘頭的回答倒是沒有生氣，只是自嘲著：“我自己也這么認為，我一直都認為我是全心全意的付出，我甚至為了他我都想過放棄掉現在所有的一切，因為我覺得我繼續這么做對不起他，沒想到，最后自己就是個傻子，一直都在被別人玩弄著，如果不是你，可能我愚蠢的到死都發現不了他是個什么樣的人，還一直都認為著他愛我，他對我非常的好，心里還一直對他有著愧疚有著虧欠。”
“人生不遇到幾個人渣，怎能隨隨便便當媽！這話雖然有調侃的意思，但是其實也是有道理的，大千世界，一定是豐富多彩的，如果都遇見的是君子，那也會很乏味的，這些人渣和小人才教會我們堅強，逼迫我們成長。這就像是咱們吃飯一樣，從小爸爸媽媽就告訴我們什么都要吃，不能挑食，挑食會營養不良，雖然蘿卜白菜不如雞鴨魚肉好吃，也不如雞鴨魚肉來的有營養，但是不吃蘿卜白菜也會營養不良的。”王旭東喝了一口酒，然后接著說道：“人這一輩子就是一場修行，短的是旅行，長的就是人生。有人說過，人生如旅行，處處皆風景，就像我們現在坐在這看著外面的萬家燈火，璀璨如斯，你覺得漂亮嗎？”
蘇婉琪認真地聽著王旭東話，點了點頭，道：“很漂亮。”
“是啊，很漂亮，即使是如此美景，也有燈光璀璨的地方，也有大片的陰暗的地方。你能說這么美的風景你只看燈光璀璨的地方，不看那陰暗的地方嗎？對于這幅畫面來說，燈光璀璨的是風景，陰暗的地方也是風景，正是因為有這些陰暗的地方，才能彰顯出燈光璀璨的地方的美。所以，不要總是在悲傷自己遇到了人渣多么多么悲慘，就像我最開始說的，人生就像是一場旅行，沿途的美景是風景，沿途踩到的牛糞那也是風景。”王旭東點了一根煙一邊抽著一邊悠閑地對蘇婉琪說著。
“你這個人，有什么就像是什么都不懂一樣，偏偏有的時候卻能說出一大堆一大堆別人想都想不到的大道理來。”蘇婉琪認真地回味著王旭東的話，一直沉默著，很久之后才喝了一口酒之后微微笑了笑說著。
“你戀愛過嗎？”蘇婉琪轉過臉來好奇地問著王旭東。
“我？”
“對啊，我看你好像很懂一樣，感覺你應該是個有故事的人，沒有經歷過的人說不出這些話來。”蘇婉琪點頭問道。
“我……”王旭東看著山下的萬家燈火陷入了沉思，隨后道：“我這一輩子經歷過太多太多的東西，生、死、別離、血與淚，但是唯獨沒有戀愛過。”
“上高中的時候愛上過我們的語文老師，一個剛剛大學畢業分配過來的年輕女老師，很漂亮很知性。那時候我每天晚上做夢夢的都是她，這算不算戀愛？”王旭東笑了笑接著說著。
“然后呢？”
“然后……然后有次經過校長辦公室，偷偷地看見她坐在校長的大腿上，校長的手伸進了她的衣服里面。”王旭東咧開嘴笑著。
“你能不能不要這么下流？”蘇婉琪本來以為王旭東會認真地跟她聊天，沒想到王旭東依然這么沒譜，沒好氣地道。
“這個真不是我下流，這是真實的事。那件事情對我的打擊很大，也是讓我第一次知道了人世間的殘酷無情。這么說吧，對于一個情竇初開的少男來說，那一幕對我的打擊絕不亞于今天你看到秦浩抱著那個女人時所受到的打擊。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初次懷著對美好愛情的無限向往，結果卻發現那是一出狗血的三級片，你能理解這對于一個孩子的打擊有多大嗎？幸好我抗打擊能力夠強，不然……就那一次就可能把我給掰彎了。”王旭東笑呵呵地說著。
“你這個人，說話永遠都那么的齷蹉。”蘇婉琪白了王旭東一眼，但是隨后也點了點頭道：“但是我能理解你的那種感受。”
“之后呢？”蘇婉琪端著啤酒繼續喝著，然后有些好奇地繼續問著王旭東。風繼續呼呼地吹著，寒冬臘月，又在山頂，剛上來因為爬山所做的運動，身體熱量還在，感覺還好，而現在，卻能感覺的到這風的刺骨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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