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你最近又怎么樣？”

    “我過的很好，每天準時去店里，準時回家，除了做鞋還是做鞋。”王旭東道。

    “生意好？”

    “一般，但是總有訂單。”

    “我當初就堅信你會成功，沒想到，你真的成功了，你王旭東注定不是個平凡的男人。”秦可欣感嘆了一句。

    “我倒是真的希望，我就是個最普通的人。”王旭東看著遠方。

    “我到了。”秦可欣走著走著突然停下了腳步。

    王旭東看了看，這的確就是秦可欣所住的小區(qū)門口。

    “嗯，好，那你先回去吧，不早了。”王旭東點頭道。

    “那你呢？”秦可欣問著。

    “看看，如果有晚上的飛機那我就訂晚上的，沒有晚上的，就找個地方睡一覺坐明天的飛機回去。”

    秦可欣看著王旭東，最后也點頭說道：“好，一路順風(fēng)。”

    沒有挽留。

    “你也一樣，自己保重自己。”

    王旭東微微笑著說著。

    兩個人都表現(xiàn)的很輕松，但是實際上兩個人說這些話的時候心情都非常的沉重。

    如果換成兩個月前，他們兩人之間的對話一定不會是這樣子的。

    “我進去了。”

    “好。”

    王旭東微笑地對秦可欣說著。

    秦可欣再次看了王旭東一眼，然后轉(zhuǎn)身往小區(qū)里面走。

    王旭東就站在那看著秦可欣往里面走去。

    “旭東，你愛我嗎？”忽然，秦可欣轉(zhuǎn)過身來問著王旭東。

    王旭東看著秦可欣，張了好幾次嘴，這個問題上次秦可欣已經(jīng)問過了，他也給過了答案。

    其實答案早就不言而喻，所有人都看得出來，更何況他自己？如果不愛，怎么可能朝思暮想？如果不愛，怎么可能跑到這里來？

    “愛。”王旭東張了好幾次嘴最后說道。

    “那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嗎？永遠。”秦可欣繼續(xù)問著。

    “愿意。”王旭東這次回答的毫無保留。

    “那對蘇婉琪呢？你愛她嗎？”秦可欣繼續(xù)問著。

    對于相同的問題，王旭東也早就已經(jīng)回答過的問題，他知道秦可欣這么問的目的是什么，他也知道自己給出不同的答案將會有不同的結(jié)果出現(xiàn)。

    “我不知道。”很久之后，王旭東才回答著。

    秦可欣本來熱切的眼神再次失望。

    “不知道就是愛，對不對？”

    “可可能吧。”王旭東沒有否認。

    “王旭東，為什么？為什么你連騙我你都不愿意？你知道嗎？我愛你，離開之后我差點想到了死，你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嗎？你知道沒有你的日子我有多痛苦嗎？你知道我多想跟你在一起嗎？可是，我做不到也接受不了自己的男人心里有另外一個女人。就在剛剛，轉(zhuǎn)身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想好了，我可以拋棄掉我所有的自尊和驕傲，我再問你一遍，只要你告訴我你不愛她了，你只愛我一個，即使我明知道你是騙我的，我也會毫不猶豫地撲進你的懷里，然后跟著你回東海。可是，為什么？為什么你連騙我都不愿意？你為什么這么殘忍？”秦可欣忽然就崩潰了。

    “我不想騙你，從認識你到現(xiàn)在，我沒有騙過你，這一輩子，我也不打算騙你。”王旭東看著秦可欣說著。

    “你為什么？你為什么就這么的傻啊，我要你騙我，我要的就是你騙我。旭東，你現(xiàn)在再告訴我一遍，你說，你說你只愛我一個，不愛她。”秦可欣流著眼淚對王旭東說著，兩人之間隔了四到五米遠，很多小區(qū)進出的人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這對男女。

    王旭東看著秦可欣的眼淚，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搖頭，說道：“可欣，我不想騙你，我也不會騙你。我愛你，這一點我能保證，我也想跟你在一起，我是個正常的男人，這是我心底最為原始的沖動。但是，對于蘇婉琪，我做不到完全沒有感覺。或許我天生就是個該遭雷劈的人吧，但是我不能騙你，我也不能騙我自己。可是可欣，我想跟你在一起啊。”

    這是王旭東生平第一次對一個女人說出這句話來。

    “我也想跟你在一起，但是我做不到與一個心里有別的女人的男人在一起，我做不到。”秦可欣徹底崩潰。

    兩個人就這么隔著四五米的距離對望著，王旭東呆呆地看著秦可欣，秦可欣也看著王旭東流著眼淚。

    兩人就這么對望了七八分鐘，最后，秦可欣從包里拿出紙巾來，擦拭掉臉上的淚水，對王旭東道：“旭東，既然我們注定沒有結(jié)果，那此生不再相見，求你了，我不想再受折磨了。”

    王旭東嘴唇動了好幾下，喉結(jié)上下蠕動著。

    “好。”最后王旭東微笑著說著。

    假裝微笑的背后，是有些嘶啞的聲音。

    秦可欣點了點頭，轉(zhuǎn)過身便頭也不回地往小區(qū)里面走去，給了王旭東一個堅強的背影。

    王旭東就站在小區(qū)門口，點了一根煙，靜靜地抽著，靜靜地看著秦可欣走進了小區(qū)消失不見。

    秦可欣在走進小區(qū)里面的轉(zhuǎn)角處之后，一個人坐在石椅上嚎啕大哭著，哭得撕心裂肺，哭的旁邊走過散步的人全部為之側(cè)目。

    王旭東轉(zhuǎn)過身坐在了小區(qū)門口街邊的馬路牙子上，坐在那一根煙接著一根煙的抽著，眼睛看著秦可欣所居住的小區(qū)，誰也不知道他腦子里在想些什么。

    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后，王旭東起身，攔住了一輛出租車，告訴對方，自己去機場。

    王旭東到了機場之后，直接在機場詢問有沒有最快飛東海的航班，可能是他運氣夠好，正好有一趟一個小時后就起飛的航班，王旭東買好了票，辦理了值機手續(xù)然后就在那等著登機。

    就在王旭東上了飛機等待著飛機起飛的時候，手機叮咚響了。

    一條短信，來的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

    “我不等了，就當那夜的雪從沒下過，你沒來過，我也沒愛過。你沒挽留，我也沒回頭，從此余生各自安好。”

    王旭東看著這條短信，久久地看著，不愿放下手機，直到旁邊走過的空姐過來提醒他飛機要起飛，讓他關(guān)機，他才回過神來關(guān)掉手機。

    飛機在跑道滑行，隨后呼嘯著飛上了天空，下面燕京璀璨的燈光變得越來越渺王旭東從窗口往下看著，看到的不是燈光，而是秦可欣的臉。

    “彼岸繁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浮華滄桑，終究太多的傷。”王旭東嘆了口氣，在心里默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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