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寵的眉頭一皺，一本正經的表了自己的意見：“這個轟天雷太大了，很不好操作，扔不遠了容易誤傷自己。能不能經他們做小點？”
“扔？”馮慕堯和唐福都是一愣，“大人這個可不是扔的，他是用鐵火炮打出去的。轟天雷如果再小話，爆炸威力達不到，連鐵殼也炸不開，即便勉強炸開里面的鐵釘和瓷片的威力就不夠，傷不到人。”
“鐵火炮？我們去看看！”
唐福又帶著他進了下一個儲存室，里面擺放著不少的鐵管子，有的就扔在地上，也有的安裝在木架上。
“大人，這就是鐵火炮，我們將點燃的轟天雷引線沖外，然后用這個射出去，一炮能打出23里。”
高寵看著鐵火炮，眉頭一皺道：“這個射頻率是怎么樣的？我是說射一次需要多長時間，間隔多久才能射第二次。”
唐福一愣，這個署令大人也不是什么也不懂啊！他一眼就看出了這個鐵火炮的缺點。
“署令大人，這個射一次之后需要清理炮膛，如果配合好了，大約4息時間可以再次射。”
“4息？那大約快1分鐘了。”高寵聽了暗暗的搖頭，等你們再次射的時候，敵人已經快沖到眼前了這還有什么用？
“火藥威力不夠，這些火器的作用除了放火，就是守城。最適合從城上抱起來往下砸，其他的作用真的是不大。”
馮慕堯和唐福不由自主的跟著點了點頭。高寵道：“這個提升火藥的爆炸威力，將是咱們最大的目標。走吧！咱們去另一邊看看。”
他們轉身出了庫房，高寵現在院子當中放著一口巨大的水缸，旁邊還有一些木桶不過木桶有的已經壞掉，水缸中也是空空如也。
“這是怎么回事？”高寵的眉頭一皺，臉一下子沉了下來。唐福心中一哆嗦道：“大人，這個是防火用的，歸石浦負責。”
“去把石浦叫過來！”
馮慕堯趕緊答應一聲，快步跑了出去。這個石浦正在為寫自己工作內容而愁，突然看到馮慕堯跑了過來，連忙問道：“馮大人這是怎么回事？”
“石浦，署令大人檢查到了倉庫的防火水缸，現里面沒有水，水桶也都破壞了，正在大雷霆，召喚你過去問話你可要小心一點。”
石浦心中咯噔一下，他趕緊隨著馮慕堯跑了過去，結果就見高寵臉色鐵青的站在水缸前面。
“大人！是我疏忽了。這個自從有了，就一直沒有用過，所以，所以，我們疏忽了。”石浦趕緊上前請罪。
“疏忽？這是一句疏忽就能解釋的了嗎？”高寵怒不可遏，幾乎是指著石浦的鼻子破口大罵“從來沒有生過，不代表永遠不會生。咱們身邊都是火器，只要有一丁點的火星，不要說你們，就是火藥署，乃至整個軍器監都會受到牽連。
你這是瀆職！應該免了你一切職務！拿到開封府法辦！”
這一下石浦真的害怕了，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不住地磕頭請罪。
高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我不管你們以前怎么樣？不過既然我成了這個署令，這件事情就絕不可以在這樣生。石浦，立馬給我整改，將所有的防火用具補充完整。
這次我罰你一個月的俸祿，等我明天再檢查的時候，只要還有一處沒有整改完畢，你給我滾出火藥署！”
“是！是！下官明白！”石浦戰戰兢兢，額頭已經冒汗了，他趕緊答應一聲退了出去。
旁邊的唐福也是心有戚戚，以前火藥署沒有署令，這個馮慕堯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現在來了這個家伙確是要真的變天了，大家的好日子一去不復返也。
“隨我去工坊！”高寵吩咐一聲，在前面帶頭就走，馮慕堯趕緊在后面跟著，他們一起去了西面。
西面是一個大的工坊，因為沒有什么制作任務，很多人都聚在一起聊天，閑扯。這個馮慕堯是一個老好人，大家看到他也沒有什么動作，繼續坐在那里聊天。
高寵微微皺眉，馮慕堯趕緊跑了上去大聲喝道：“都給我起來了！咱們火藥署的署令大人前來視察！”
“署令大人？”眾人這才醒悟，趕緊一個個的跳了起來稀稀落落的站好。
“慕堯，咱們之里有多少工匠。”
馮慕堯連忙道：“大人，咱們這里有大匠是三人，專門負責配置火藥，填裝武器。還有工匠1人，是協助大匠，并且負責制作火器的主要器件。還有白工5人，他們則是做一些碾磨，鑄造等體力活。”
高寵點了點頭道：“三位大匠在嗎？請他們過來。”
他的話音剛落，出來兩個老者道：“署令大人，老朽杜存宋新見過署令大人。”
“二位老丈不用客氣，你們在這里都負責什么？”
杜存道：“大人，老朽負責的武器的裝配與制作。”宋新道：“老朽負責的是火藥的配置。”
“辛苦你們了。對了，不是三位大匠嗎？還有一個呢？”
眾人聽了這話一個個低頭不語，就連馮慕堯也是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怎么說話。
“你問那個馬原啊！他最活泛，在這里沒有錢可以掙，帶著自己的學徒做私活去了。”突然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來。
高寵順著聲音看了過去，現在角落里有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老人，正不知道在鼓搗著什么。此人黑面虬髯，身材魁梧，任誰一看也都認為這是一員猛將，而不像一位工匠。
“他是那個？”高寵扭頭問馮慕堯。馮慕堯心頭猛地跳了一下，他向前一步道：“大人，這位是原來的署令大人，叫做凌振，諢號轟天雷。不過有謠言他和當年的梁山大盜有聯系，所以被貶了官職，做了一個最低級的白工。”
“轟天雷凌振？”高寵微微楞了一下，這可是水滸傳中有名的炮手，沒有想到還真的存在。
“凌振是嗎？我聽說你最善于做炮，有機會倒要見識一下。你說這個馬原帶著自己的徒弟去做私活，這是怎么回事？”
“怎么？他們都不敢說？”凌振呼的一聲站起了身子，他的身高就是和禁軍中的大漢比起來也不算矮，足足有五尺七寸以上。
“好一條大漢！不錯也只有這樣才配得上轟天雷的名字，才能侍弄得了那些火炮。”
凌振也不怕得罪人，笑呵呵的道：“這個馮慕堯道是一個老好人啊！連手下的兩個監作都管不了。他們跟著馬成功和隋榆自己做了一個爆竹工坊，用火藥署的殘次火藥做爆竹，出去賺錢補貼家用。”
高寵冷哼一聲道：“身為堂堂的火藥署大匠，竟然靠做炮仗補貼家用，真是丟人。慕堯，去告訴他們，趕緊滾回來！咱們另想辦法賺錢，做炮仗能賺幾個？”
“是！啊”馮慕堯一愣，聽這個署令大人的意思并不是怪罪他們出去做炮仗，反而是嫌他們小家子氣。好像要將這家事情往大里面做啊！
“大人，這個，這個好像不和規矩。”馮慕堯雖然有各種的缺陷，不過很有做幕僚的職業操守，還是盡心盡意的提醒高寵注意。
“這個我來處理！咱們直接做當然不和規矩，不過有人同意了，他就合規矩了。慕堯，腦子要放開一些。
咱們造的東西軍隊不用，大家就沒有錢拿。為什么軍隊不用呢？威力不足，完全是雞肋嗎？
可是怎么改進呢？需要提升火藥的威力！要想提升火藥的力量，一是買更純的原材料，二是要研究實驗改進優化配方。
買好的原材料，實驗改進配方都需要錢吧？官家會愿意將不多的金錢投入到咱們的身上嗎？”
馮慕堯被他繞的有些暈頭，不過歸根結底還是這個錢的問題。他連連的點頭，就是凌振等人也被他的話語吸引。
“咱們要讓官家感興趣，就要拿出能夠吸引他的東西，讓他心甘情愿的把錢投給咱們。這個爆竹實在是太低級了，咱們要將他做的再漂亮一些。”
“漂亮的爆竹，不還是爆竹嗎？”馮慕堯默默地念叨一聲。
“慕堯，看著開封城的上空被焰火照亮的時刻吧！到時候咱們火藥署將成為整個開封城最紅火的衙門，有的是人會找我們合作的。”
高寵看看旁邊有些驚訝的凌振笑道：“怎么樣？凌振，愿不愿意就任火藥署的大匠，跟我一起打出咱們火藥署的威名。”
大家將目光都集中在了凌振的身上，他只是一個白工，這就成了大匠了。馮慕堯想要再提醒一下這個署令大人，可是話還沒有出口就被高寵擺手制止了。
“署令大人說的我也有些動心了。一個大匠有什么的？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好！你不會為自己的決定后悔的。這兩天你可以選擇人手組建自己的隊伍，專門用于改進大炮，等有時間咱們在好好地交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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