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開后,其中一人說著:“順口,可不帶你這樣的啊,今天難得提早下班,你不和弟兄們一起喝酒,中途把我拉到這就為了說這個?”
“你懂個錘子,這是我姥爺?shù)倪z言。”
“你姥爺都死那么久了,遺言還沒完成?”
張順口忙低聲地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噓,你快別問了,我姥爺死的時候很邪乎的。”
那人一聽張順口這么說,興致不減反增:“是嗎,我什么都小,就是膽子大,說來聽聽?”
張順口見對方一臉欠揍樣:“滾蛋,想聽鬼故事回家讓你老婆講去!”
“一包煙!”那人伸出了一根手指笑道。
張順口皺著眉頭猶豫了一會,把價碼提高到了兩包后說道:“我是看在我們是老鄉(xiāng)的份上才跟你說的,你可別到處嚼舌頭。”
見對方可勁點頭,張順口嘆了口氣說道:“我媽死得早,這你知道,但你應(yīng)該不知道我還有三個舅舅。不過講起他們來我就來氣,全都不是東西,我那時候還小,要不然擱現(xiàn)在早把他們?nèi)D了!”
對方看張順口開始扯遠(yuǎn)了,忙插嘴道:“說重點!”
張順口瞪了他一眼,一副愛聽不聽的樣子,他還不想說了呢。
對方裝孫子后,張順口繼續(xù)道:“我那三個舅舅為了分家里那兩間平房,兄弟反目,一個個都逼迫我姥爺要分給他們自己,到的最后我姥爺實在忍不下去了,怒罵著說一個都不給,他死了之后就給推倒。”
“這話出來后我那三個舅舅倒不再叨叨了,只是誰都不興再管我姥爺了,就一日三餐給他送屋里,其他的一概不管!”
“這種畜生行為持續(xù)沒幾天后,我姥爺就去了。死的時候樣子很難看,臉上很驚恐,兩只眼珠子瞪得老大,一直盯著天花板看。”
“然后呢?”那人一驚,小心問道。
“然后,你猜天花板上有什么?”張順口突然加重了語氣。
“什么?”
“寫滿了紅色的大字!顏色跟血一樣!還有滴在被子上,地上的,到處都是!”張順口說這話的時候,直感覺自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那人到吸了一口冷氣:“那上面寫得什么?”
“內(nèi)容就是我剛才對那小姑娘說的,此外還有說讓在京城二環(huán)內(nèi)買房子,有多少錢買多少,就算借錢也要買。你說邪乎不邪乎?現(xiàn)在京城二環(huán)內(nèi)的房子天價,我姥爺那個時候就跟已經(jīng)知道了一樣。”
“那你那幾個舅舅買了嗎?”
“沒有啊,當(dāng)時家里窮,村里窮,哪兒都窮,都迷信的得。我那三個舅舅都很害怕,認(rèn)為我姥爺?shù)脑┗暌獊硐蛩麄兯髅驼埩藗道士來驅(qū)邪,那道士做了一場法事,告訴他們這個房子變成了兇宅,以后不能住了。”
“那后來呢?”
“舅舅們深信不疑,下葬的隔天就按著老爺子生前的意思把房子給推了,從此他們一直在外面討生活,很少回過村里。我大舅一輩子打光棍,二舅至今還沒有音信,三舅媽則一直嘮叨了我三舅十幾年,說他為什么當(dāng)初沒聽我姥爺?shù)脑挘┏嵌h(huán)他們是不奢望,就算市里好一點的地段買一套也夠他們吃的了。”
“我姥爺辦喪事那幾天,我爸也過去幫忙了,他一直不太清楚姥爺家的情況。也不知道舅舅們怎樣對待的姥爺,我媽去世后,兩家就不怎么來往了,就逢年過節(jié)托人捎去點東西,也算記得個人在。”
“這件事還是我聽我三舅在一次喝得爛醉的時候說起的,他說他后悔了半輩子,說著說著他一個東北大老爺們就擱那兒哭了起來,爹啊爹啊,兒子對不起你啊這樣的叫,你說這……”
說到這里,張順口也不禁搖搖頭,發(fā)出一陣唏噓。
“那你怎么會把這事當(dāng)真的?”
“我也不知道,上個月我不是跟強(qiáng)勇去巡邏嗎,就是帶回那短袖異能者小子的那天,當(dāng)天晚上我就一直感覺心里頭縈繞著什么,當(dāng)時我也不怎么在意。
直到今天下班后這種感覺越來越濃,怎么也驅(qū)散不走。姥爺房間天花板上的字我只在小時候偷偷看過一眼,哪還會記著。但就在剛才它竟然清晰地印在了我腦子里,你說邪不邪乎?”張順口從口袋里拿出一包煙,手抖著咬住一根。
“那會不會是你姥爺?shù)脑够辏眱扇吮尺^風(fēng)去,那人給張順口打火。
張順口深吸一口手中的煙,吐出了濃濃的煙氣:“也許吧,說真的就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一樣,我這大東北的漢子怎么會跑到南方來工作,恰巧又是姥爺遺言中提到的潯西鎮(zhèn),說起來也是陰差陽錯啊……”
“老板,來兩包紅塔山!”便利店前,那人對老板叫道。
“我去泥馬的!”張順口上去就是一腳。
……
“施施是我,你快跑,去何楠家,你要相信,我是蘇非。今年生日我送了你一只小熊,平安夜我們一起去砍樹,你說你長大了要當(dāng)一只熊貓,冰箱里的黃豆我一直懶得煮……”
大街上寒風(fēng)安分守已地玩著把水變成冰的戲法,但沒有觀眾為它鼓掌,它顯得很生氣,于是表演得更加賣力。
施施邊跑遍抹著眼淚,也不顧身上只穿著睡衣睡褲,腳下的棉拖鞋還是蘇瀣的,她穿著根本不合腳。
是蘇瀣!是蘇瀣!只有他,只有他會知道這些,記得這些。
……
9點51分,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了蘇瀣家樓下,從上面下來了兩個西裝男,他們直接走上了樓梯。
審訊室里,蘇瀣和占司寒面對面看著彼此,誰也不再說話。占司寒眼光越來越寒冷,他不知道這個少年在這段時間內(nèi)發(fā)生了什么,他眼神里對自己的恐懼居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9點54分,占司寒接了一個電話,他的臉色發(fā)生了細(xì)微的變化,手機(jī)在他手里轉(zhuǎn)動著。
“你的妹妹已經(jīng)在我們手里了,不過我突然改主意了,在他們到這里之前,我可以最后再給你一次機(jī)會,不然你見到的將會是她身體的任意一部分,你猜是什么,手,腳,眼睛,或者是頭?”
蘇瀣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我猜應(yīng)該是沒抓到人吧,你失算了占司寒,以你的性格居然做出了多余的動作。”
占司寒瞇了一下眼睛,知道了問題所在,他手中的手機(jī)頓時被他捏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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