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證駕駛和超速確實輪不到我們管,但你別忘了,刑法上還有以危險方式駕駛危害公共安全這一條罪狀。”岑偉嚴肅說道。
“這位警官,他小孩不懂事子,不要和他一般見識。”吳瑞發陪笑道:“我跟你們曹局很熟,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曹局就是淞江分局的副局長之一,岑偉當然認識。但是,盧隊長這個姑奶奶發起脾氣來可是軟硬不吃,誰的面子也不給的。岑偉不由有些為難。其實,他也不明白隊長為什么非要跟趙德柱死磕上了。那小子一看就和飛車黨不是一路人,在他身上使勁,也查不出什么問題。即便他無證駕駛超速什么的,最多罰罰款而已,還能如何呢?再怎么說,他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在沒造成什么惡果的情況下,法律也不能拿他怎么樣的。
再說了,這小子良心不壞,好歹還救過隊長不是嗎?批評教育一番,放他一馬得了,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案子。
岑偉是這么想的,但他可當不了隊長的家。
“吳先生,這事我真做不了主,要不,您給曹局打個電話,讓他過問一下?”岑偉撓了撓腦袋,很是不好意思。
“那好吧。”
吳瑞發撥通了淞江分局曹副局長的電話。
“喂曹局啊,呵呵,我是瑞發啊就是大發建筑有限公司那個吳瑞發對對,我現在淞江分局有個事兒要麻煩您一下事情是這樣的”
吳瑞發將情況和曹副局長大體說了一遍,那邊出現了短暫的沉默,然后說道:“老吳,不是我不幫你,如果是其他人辦的案子,我都說得上話,可是刑警隊的盧隊長,我管不了她,我這么說你就明白了吧”
曹副局長這么稍一點撥,吳瑞發就明白了。一個副局長管不了刑警隊長,只有兩種可能,其一就是刑警隊長背景通天,副局長不敢管她,其二就是兩個人不是一個派系的,井水不犯河水。無論是哪種可能性,反正曹副局長是說不上話了。
吳瑞發放下了電話,不無失望地說道:“兒子,不是老爸不幫你,這事兒,曹局也不好插手。”
岑偉一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忍不住搖頭嘆息。趙德柱那小家伙惹誰不好,非要惹盧靜這個霸王花呢。
“那怎么辦,老大豈不要被關起來了嗎?不行不行,無論想什么辦法,我都得把他救出來。”吳凱旋這次是真著急了,連萬能的老爸都搞不定的事情,看來真的有點棘手了。
“你聯系他的家人了嗎?”吳瑞發問道。
“家人?老大還有家人嗎?”吳凱旋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廢話,沒有家人,難道他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啊?”吳瑞發差點一個大嘴巴扇過去。這小子咋一點覺悟都沒有呢?身邊有座大金礦,他都不知道去挖掘。
“呃呃,也是。不過,我還真沒見過他的家人更沒有聯系方式。”吳凱旋這才發現,他對老大的了解少的可憐。
“那就打電話給你們班主任,她肯定有趙德柱家的聯系方式。”吳瑞發篤定地說道。
“對啊,我怎么就沒想到呢。”吳凱旋興沖沖地給班主任張玉珍打了個電話,簡單說了一下這邊的情況。
張玉珍掛了電話之后,略加思索,很快又給校長打了個電話。說來慚愧,她還真沒有趙德柱家的聯系方式,反正這個學生是校長帶進來的,那就只能找校長了。
老校長正在自家客廳品茶聽戲,接了張玉珍的電話過后,立馬坐不住了。什么?趙德柱進了警局?這可不是件小事啊。
校董蔣夢竹已經和他說的很清楚了,趙德柱這個人,就是厚德中學的少東家,那就是他的金主啊。小老板出了事,他這個做雇員的豈能袖手旁觀?
陳明德當了這么多年的教師,說桃李滿天下一點兒都不夸張。老校長搜尋了一下自己的記憶,淞江警局那邊有個姓彭的副局長,曾經是他的得意弟子。想到這個人,陳明德立即行動,從通訊錄里找到了他的電話號碼,直接撥了過去。
“喂,我是彭大富,是陳老師嗎?”那邊很快就接通了。
“對對,我是陳明德。小彭啊,我拜托你件事啊你知道的,我現在厚德中學任職校長,有個學生據說是騎摩托車超速,被關在你們淞江分局刑警隊了叫趙德柱他畢竟還是個孩子,看看你們能不能通融一下,把他放出來算了回頭我好好批評他”
“超速被關在刑警隊?這不太可能啊是誰辦的案子?”
“聽說是刑警隊盧隊長辦的案子”
那邊出現了短暫的沉默,過了半晌,彭大富嘆了口氣,說道:“老師,按理說您親自給我打電話,多大的事情我也得給您辦嘍可是,刑警隊這個隊長盧靜我這么跟您說吧,只要是她辦理的案子,別人是說不上話的我這個副局長哎,在她面前,基本不好使要不,您再找別人試試?”
陳明德掛了電話之后,真的有些著急了。彭大富明顯是欲言又止,透露的消息無非就是他管不了盧靜,或者說,壓根就不敢管。也不知道這個刑警隊的盧隊長是什么來頭,竟然連頂頭上司都壓不住她。
他很不想告訴蔣夢竹,如果能把事情解決了之后,再告知她,那該有多好。證明他這個校長還是有能力的,不僅能將學校經營好,還能替她分憂,解決一些麻煩事。
但是,陳明德真的無能為力了。他桃李雖多,但在警察系統得力的,寥寥可數。這個彭大富算是很有能耐的一個了。連他都解決不了,找其他人也是白給。
所以,在左思右想之下,他還是不得不給蔣夢竹打了個電話。
盧靜自然不知道關了一個小小的飛車黨,居然引發淞海市各路英豪聞風而動的事情。由于今晚抓的人太多,她這個刑警隊長也忙不過來,在和趙德柱一番斗智斗勇無果之后,便將他扔進了刑警隊專門看押疑犯的房間。
她還有一大堆疑犯要審呢,只要其他人招供了,趙德柱這個小同黨還有什么好抵賴的?
如果趙德柱想離開的話,誰也困不住他。但是,他平生還沒來過警局,還不知道這個國家暴力機器是如何運轉的,在里面待著是怎么一回事。所以,他笑瞇瞇地跟著盧靜進了臨時羈押的房間。
見趙德柱一副毫不在意的德性,盧靜就想發飆。別人進局子,即便那些混跡多年的老油條,多多少少也是有些敬畏感的,偏偏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小子,你給我等著,處理完其他飛車黨,姑奶奶分分鐘讓你明白什么叫社會!
盧靜咬牙切齒地將他關了進去,忿忿地離開了。她不能在趙德柱身邊多待,分分鐘都想發火。
趙德柱打量了這間房子,三面是墻,向著走廊的一面用鐵柵欄圍著,只在后墻很高的位置留了個小窗口,所以室內光線很暗。
在他進來之前,這間房子已經關了七八個人,看到趙德柱的時候,每個人目光中都閃爍著惡毒的光芒。
“小子,新來的?”其中一名額頭上纏著繃帶的小混混面色不善地說道。
“當然。”趙德柱笑吟吟地說道:“這種地方,來一次是消遣,再來第二次,那就純屬傻逼了。”
“靠!你罵誰傻逼呢?”房間里的其他混混立刻躁動起來。像他們這些爛仔,三天兩頭進局子,那是人生的常態,沒想到居然被一個毛頭小子鄙視了!
對于他們來說,每進一次局子,就是在道上吹牛逼的本錢,來這兒不是受罪,純粹是鍍金。哪個牛逼的大哥,不是通過進局子的次數來積累聲望的?這小逼崽子什么都不懂,居然罵他們是傻逼?
“我罵了嗎?我只是口述事實而已。”趙德柱嘲弄一笑,“如果我罵正常人是傻逼,那當然算罵人,如果這群人本來就是傻逼,又怎么能叫罵人呢?”
“臥槽!這小逼崽子太囂張了,我要削他!”
“都別拉我,我要弄死他!”
“誰拉你了,別光說不練,你倒是上啊”
“光哥你說怎么搞要不要拔掉他的舌頭”
那名被稱為光哥的男子躺在一堆稻草上小憩,這時候坐了起來,像小馬哥一樣,牛逼哄哄地叼了根稻草,斜睨了趙德柱一眼,冷冷道:“小子,你知道里邊的規矩嗎?”
室內光線比較暗,所以光頭哥看不清趙德柱的模樣,但對于六識靈敏的趙德柱來說,即便是在黑夜之中,他也能看得清蚊子交配的細節。所以自然可以認出,這個光頭哥就是上次在燒烤攤上,被他和吳凱旋修理的那個阿光。
“那你說說,什么規矩啊?”趙德柱索性雙手抱胸,欣賞這群爛仔的拙劣表演。
“誰拳頭硬,誰說了算。這就是我們的規矩。你不懂規矩,還滿嘴跑火車,我阿光就只好拔拔你身上的刺兒。這是你自找的,傳出去,可別說我阿光以大欺小。”阿光揮了揮手,威嚴地說道:“哥幾個,給他松松筋骨,記住,別把人打死了,那樣會很麻煩。”
“得叻!”一幫爛仔得了號令,摩拳擦掌地往趙德柱湊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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