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寒。”輕柔的呼喚帶著幾分可憐巴巴的氣息。
葉冥寒完全漠視萬芳的存在，牽著舒涵，就要繞過她。
萬芳橫跨一步，攔住兩人，“冥寒，跟我走，跟我去國外。”
葉冥寒的口中冷冷地蹦出兩個字——“休想！”
萬芳的黑眸里立刻燃起熠熠火苗。“為了這個不要臉的小**，你連媽都不要了？”
粗魯的言辭，雖然聲音不大，但是足以在校門口引來過往同學的側目。
異樣的目光紛紛投向舒涵。
舒涵怔忪一刻，難以置信地望著萬芳。
葉冥寒緊握著拳，冷冷地怒視著萬芳，“你嘴巴干凈點！”
萬芳嗤笑一下，“你就是這么對你媽的？！我可是不遠萬里來到濱海，來找你——我的兒子。”
“你配做我媽？”葉冥寒強壓著心中的怒火。
萬芳一瞬不瞬地直視著葉冥寒，“不管如何，你是我生的。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葉冥寒冷笑，“你當年為什么懷我，又是怎么懷上我的，你以為我不知道？”
萬芳變得有些緊張，黑瞳微縮。“葉正天跟你說了什么？”
葉冥寒逼視著萬芳，“你只要記住，你對我的那點生恩早在你當上葉家二少奶奶的那一天就還凈了。”
“還凈？”萬芳慘然笑道，“我已經賠上了十幾年的青春，怎么還得凈？”
“所以，你就打算緊緊抓住我這個有用的砝碼，挽回你的青春和你心愛的男人？”
萬芳的臉頓時白了又白。
“你現在馬上離開，咱們以后兩不相欠！”不管他對這個母親有多失望，她終究是給了他生命。
“兩不相欠？”萬芳氣惱地盯著葉冥寒，“沒有我，哪有你？”
葉冥寒察覺舒涵悄然用力，似乎想掙脫他的手。他忙握緊舒涵的手，“沒有涵涵，沒有舒叔叔和喬阿姨，就沒有現在的我。”
萬芳的神情陡然變得駭人，她凌厲的眸光投向舒涵。“我看你是被這個賤貨勾了魂！賤蹄子，和你媽一樣，只會勾引男人！”
一直隱忍的舒涵終于忍不住開了口，“阿姨，我不清楚之前的事情，但你這么說我真得合適？更不要說這樣指責我媽媽？！”
萬芳看笑話似地瞧著舒涵，“呵呵，我倒忘了，一年前的那個晚上……”
“閉嘴！”葉冥寒厲聲打斷萬芳的話，“姓萬的，你他媽給我滾！”
舒涵怔怔地望著萬芳扭曲陰笑的臉，手由不住地顫抖。
萬芳怒意更甚，“小賤貨，我告訴你，只要我活著一天，我就絕不會同意你和我兒子在一起！”
舒涵緊咬著唇，一手捂著嘴，眼圈有些泛紅。
葉冥寒攥緊了拳頭，因為過于用力而骨節都發白了。
“這位女士，請你不要侮辱舒小姐。”石威沉冷的聲音驀地傳來。
葉冥寒深吸一氣，竭力壓抑住內心的滔天怒意，掏出了手機。
萬芳蔑眼石威，冷哼道，“狗腿子倒是挺殷勤？我和我兒子說話，輪得到你插嘴？”
舒涵趁葉冥寒撥電話的一瞬，掙脫他的手，倉皇跑向了汽車。
葉冥寒心疼地瞧著她委屈而去的背影，恨不得將萬芳碎尸萬段。
萬芳猛地伸出手，攥緊葉冥寒的衣袖，就往街對面拖，“跟我走！”
葉冥寒用力一甩，掙脫了她的拉扯。
萬芳猝不及防，被強大的力道一帶，向后趔趄數步，跌倒在了街沿上。
“喂？冥寒？”葉正天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
葉冥寒一面大步朝汽車走去，一面道，“葉正天，管好你老婆。否則，我不介意幫你管。”
電話那頭的葉正天沉默一刻，問道，“她去找你了？”
“你立刻馬上找人把她帶走，不然我就把她送去精神病院。”
“她……為難涵丫頭了？”
“這件事，你自己去和舒爺爺解釋。”說完，葉冥寒掛了電話，就要打開車門，萬芳卻從后一把拽住了他的書包。
葉冥寒也不回頭，厲聲喝道，“放手！”
“你是我兒子，是我十幾年來唯一的念想。我絕對不會放手！”萬芳的手死死拽著葉冥寒的書包背帶。
葉冥寒猛地將手機撂在車頂，以閃電般地速度取下了書包。
萬芳不及反應，一下四仰八叉地摔倒在地。
葉冥寒拿了手機，利落地打開車門，鉆進了車。
萬芳坐在地上，抱著葉冥寒的書包，痛哭流涕。
漣漣淚水花了她精致的妝容。那委屈、傷心的樣子，讓她看來似個被拋棄的怨婦般。
舒涵依靠著車門，默默地望著窗外來往的行人和車輛。
她的記憶里缺失了一部分，但和她爸媽有關的卻都歷歷在目。萬芳對她為何如此？她真得不明白。
“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葉冥寒伸出手臂，想攬她入懷。
舒涵避開他的手，“你媽為什么對我和我媽有這么深的敵意？”
葉冥寒緘默一刻，“或許是因為她嫉妒你爸媽感情和睦。”
舒涵不相信。剛才萬芳的話分明就像是她媽媽和葉冥寒爸爸有什么一樣。可是，她爸媽一直恩愛有加，她媽媽怎么可能介入葉冥寒爸媽的感情？
“這件事，我爸會親自跟你爺爺解釋。”
舒涵點了點頭，又道，“一年前的晚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剛才，葉冥寒打斷萬芳的話，似乎很怕萬芳說出什么來。
“就是咱們玩的時候，你摔傷了頭。”葉冥寒頓了頓，又補充道，“我是怕她嘲笑你失憶。”
舒涵將信將疑，只是葉冥寒的話和爺爺的如出一轍。
“你放心，我們的事，輪不到她插手。”他似在跟她保證，又像在告訴他自己。
舒涵黯然垂眸，“冥寒哥，以后的事，誰也說不清。”
不管怎樣，萬芳都是他媽媽。血溶于水的關系，怎么可能完全忽視？
“我的未來，我做主。”葉冥寒低沉的聲音蘊含著無盡的力量。
不到十分鐘，一輛警車呼嘯著來到校門口，帶走了竭力掙扎的萬芳。
石威拎著葉冥寒的書包，上了車。他將書包遞給葉冥寒，“葉少，希望以后不要再出現類似的事情。”
葉冥寒接過書包，隨手扔在了腳邊，“絕對不會了。”
石威從后視鏡中看了看葉冥寒，方才緩緩發動了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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