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舒涵癟癟嘴,嘟噥道,“上回我給你寫了方子,回來被爺爺大罵一頓。”
“罵你什么了?”他看著她委屈的樣子,心底一片柔軟。
“爺爺說”她抬眼看了看他,“爺爺說你是個很了不起的人,我”
司寒羽認真地看著她。
舒涵皺緊了眉,“能不問了嗎?”
司寒羽笑道,“都說了一半了。”
舒涵抿著唇,一臉為難的樣子。
司寒羽一瞬不瞬地望著她。
她怯怯地瞧了眼他,方才又道,“我這點雕蟲小技還敢在你面前炫耀,還說”
“還說什么?”
舒涵抬起頭,嘆口氣,“索性都跟你說吧。爺爺說連他都不敢給你看病,我一個黃毛丫頭,膽子大得上了天!”
司寒羽笑了笑,伸手攬住她的肩,“我?guī)闳ヒ妭人。”
舒涵仰起頭,好奇地望著司寒羽,“誰?我認識嗎?”
“你不認識,但是你去見他,你爺爺一定會非常高興!”他攬著小小的女孩,一步步往汽車走去。
她猶豫一刻,又道,“我我晚上十點還有課。”
“這么晚還上課?”
她點點頭。
“沒問題,保證十點前送你回來。”
舒涵終于答應了。她掏出手機,給家里打了個電話,告訴張媽她和司寒羽出去一趟。
張媽很有些詫異,卻沒有多問,只是叮囑她早些回家。
她掛了電話,便徑直將手機放回了兜里。
“你不給葉冥寒說一聲?”據(jù)他所知,她和葉冥寒是形影不離的。
她白皙的小臉泛起了淡淡的緋色。“他他今天有事,沒在家。”
沒在家?
不過三個字,卻似三根刺深深地扎進了他的心。
疼痛難忍,偏偏怎么也拔不出來。
家?
她和他的?
這一刻,他真希望他也只有十二三歲,能陪著她一起長大。
“怎么了?”她似乎察覺了他的怔神。
他斂了思緒,問道,“他很忙?周末都這樣?”
舒涵點了點頭。
“因為公司的事?”司寒羽說出這句話時心里非常矛盾。
她驀地停住腳,瞳孔微縮,驚詫的目光射向司寒羽。
“他如果想rn,可以來找我。”司寒羽伸出手,為她擋住車門頂部。
舒涵垂下眼簾,鉆進了汽車。
司寒羽上了車,關(guān)好門,吩咐前往清水山莊。
舒涵有些意外,卻并沒有表示異議。她靠著車門,默默地望著窗外漸漸向后飛逝的一樹一木、一街一景。
司寒羽將后座車窗下擱著的一只黑色文件袋遞給舒涵。“拿著。”
舒涵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賭場的留底。”
她錯愕的目光在他的注視下漸漸變?yōu)椴槐M的感激。
司寒羽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好了。這是我答應你的。”說著,他又將黑色文件袋放回原處,“一會兒回去記著拿。”
她抿著唇,怔怔地看著他。
“想好怎么感謝我沒?”司寒羽調(diào)侃她。
她微怔一刻,搖了搖頭。
“那你可得好好想想。”司寒羽笑著轉(zhuǎn)回頭,看向窗外漸漸黑沉下來的天際。“你二哥找我,我都沒答應他。”
她再一次驚訝萬分。他能感覺到。
“寒羽哥,”她斷續(xù)地說道,“謝謝謝謝你幫幫我這個忙。”說著,她瞟了眼那只文件袋,又道,“說真的,這這東西拿不到,我我們會有煩。”
我們?
她和葉冥寒吧?
他的心湖微起波瀾。
“你要明白,我能幫你這回。”他注視著她,沉聲道,“不能幫你下回。即便我想,可我也不是萬能的。”
“我知道。”她低下頭,悶聲道,“我爺爺和葉爺爺也在查這事。”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他的聲音變得冰冷。“葉冥寒的母親遲早還會惹麻煩。”
她沉默下來。
車內(nèi)靜寂,只有汽車前行的聲音。
司寒羽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無趣,甚而有些卑鄙。
雖然他說的都是事實,但他真得是在從她的角度為她考慮?
一串悅耳高亢的鈴聲驟然而起,撕破了車內(nèi)的寧靜。
司寒羽掏出銀色手機,瞥了眼屏幕,接通了電話。
“爺爺。”
“聽說你最近竟出了趟國?”司方世蒼老的聲音薄含慍怒。
“嗯。”在她面前,他不想多提他的身體狀況,雖然她或許比他更清楚。
“臭小子,你不要命了?”司方世忍不住罵了起來,“你是想讓我這白發(fā)人送你這黑發(fā)人?”
司寒羽默了默,“我這不是好好的?”
“好個屁!”司方世怒道,“體檢報告剛給我送過來了。你趕緊給我回來!”
司寒羽無聲地嘆息一下。“爺爺,就算只能活一天,我也不想躺在病床上。”
“你”司方世氣噎當場。
“我明天回京都。”司寒羽心中不忍。
他爺爺近十了,原本該頤養(yǎng)天年,卻不得不為他操心。
“我派人去接你。”司方世嘆道,“你媽給你安排的相親對象,你也見見。”說至最后,他的語氣有著深深的無奈。
司寒羽立刻皺緊了眉,“我這樣的身體,還相什么親?”
“可你也不能絕后?!”司方世悲涼地長嘆一氣,“你總得給自己、給你父母、給爺爺我一個念想吧?”
司寒羽闔上眼簾,沉重和壓抑似塊大石壓在心上,讓他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非煙是個好孩子。你如果不滿意那些相親對象,也可以考慮考慮她。”
“爺爺,”司寒羽不覺繃起臉,“我一直把她當妹妹。”
“什么妹妹?”司方世有些火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司寒羽沉默了。
席非煙的心思,他怎么會不知道?
這么多年來,她一直在竭盡全力地下功夫,希冀能早日踏入司家的大門,尤其是在他受傷以后。但是,她究竟要的是司家少奶奶的位置,還是真心愛他,他比誰都清楚。看在司席兩家相交多年的份上,他容忍了她在司家的出入和存在。
“我聽說舒家那丫頭給你開了張很有趣的方子?”司方世似乎對司寒羽突然和舒家兄妹過從緊密產(chǎn)生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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